《程家夫郎》茶已凉

13、第 13 章

　　屋里开了两桌，都是村里辈分最高的老人和里正村长他们，卫秋 程石南和钱明孟全他们走的近，年轻人另开了一桌。

　　桌上众人大赞卫秋手艺，上至老人，下到孩子，可为是把众人的口味都照顾到了。

　　钱大叔笑道“钱明那小子总说秋哥儿手艺好，今天算是尝到了，大家快动筷子不要客气！”

　　里正在旁也乐呵道“ 我们家大宝也是，回来跟我们念叨了两天，还被他娘揍了一顿。”众人听完大乐。

　　钱宝红着脸“哎呀～现在你们都吃到了，就知道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没错！ ”众人笑着附和。

　　桌上众人下筷速度飞快，只觉得那样菜都新奇，每样味道都好吃极了。尤其是扣肉和粉蒸排骨，那味道绝了……扣肉软烂入味、肥而不腻，梅干菜芳香浓郁、汤汁浸入肉里回味无穷。

　　粉蒸排骨入口轻轻一抿，口感十分软糯鲜香，加上碗底铺的南瓜，肉质会带上一丝南瓜的清甜味，两道菜对于老人牙口来说非常友好。

　　而对于孟全他们来说，必须是大块大块的红烧肉，还有软糯有嚼劲红烧猪蹄才更是过瘾，在配上一口烈酒这滋味绝了。

　　哪怕是小孩子和妇人们也钟爱这道红烧猪蹄，啃起来十分过瘾，小崽崽们一个个都啃的滋滋冒油。

　　卫秋他们这桌，林草就特别喜欢吃这道子姜鸭，酸辣过瘾，而钱宝他们只觉这么多好吃的，每道都合心意，桌上都是年轻人也不见外，最后为了两块扣肉，几人你来我往筷子翻飞。

　　卫秋林草他俩看的好笑也不加入战场，卫秋夹了块糖醋鱼给蛋蛋，小家伙特别喜欢吃这个。

　　林草看了笑着开口“秋哥儿别管他，你都累了一早上了，快多吃点 ”

　　卫秋给蛋蛋擦了擦嘴“没事。“他碗里也堆了不少，都是程石南给他夹的。

　　“秋秋么么，我还想吃那个。”蛋蛋小胖手指了指白菜酿肉，卫秋又给他夹了一块，小家伙笑着吃的喷香。

　　卫秋又看了眼自己碗里冒尖的菜，无奈道“石哥，你快吃。”一下夹这么多，他也吃不完，卫秋将碗里的扣肉夹给他，看得出来程石南很喜欢吃这个。

　　俩人黏黏糊糊的互相夹菜，桌上人瞧着也都互相挤眉弄眼，现在程石南脸上也满是愉悦轻松的表情，不像以前那么阴沉沉的，众人都替他开心。

　　开席一会后，大家都是感叹今天来对了，从来没吃过这么吃的酒席，这席面就是比起镇上酒楼，那也是不差的，村民们一个个都吃的嘴上流油。

　　“哎，你说这个什么扣肉加上点咸菜干，怎么就能这么好吃？一口下去嘴都鲜掉了。”村里一个汉子抹了抹嘴，喝下一大口酒感叹。

　　“就是，就是，还有这猪蹄怎么能做的这么好吃，软嫩又有嚼劲还不带腥味，这啃起来过瘾得啊！”

　　“还有红烧肉这味道绝了啊！吃一块肉在配一口酒的，这日子真的是神仙来了也不换。”

　　院内众人闻言大笑，汉子们也是一拍大腿 “石南真有福气！秋哥儿这手艺没得说。”

　　众人说完后，纷纷漏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然后被各家媳妇，夫郎，暗暗拧上胳膊 大腿，一时间院里笑闹声不断……

　　要说嫉妒，现在怕是除了程家一家，没人比的上他们了，刚开始上菜时，他们家还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端的是一副好架子，但菜一入口马上就怕下手晚了。

　　程钱氏不光是自己吃的飞快，夹着那红烧肉就往小儿子碗里堆，桌上人都看不过眼，虽然今天菜都不错，众人也没像她那不值钱的样子。

　　“哟，钱婶子还真心疼儿子呀。”

　　“这一下下的够得着吗？要不往你那边挪挪？”说话的正是昨天院外金花婶。

　　两人素来就不对付，桌子就这么一大碗，照她那么夹，那桌上其他坐着的就别吃了，看他程家那嚣张态度，不知道还以为今天是他们程家开的宴席呢。

　　旁边于大婶挖苦道“哎呀，金花婶可别这么说，毕竟我们秋哥儿分出来了。钱婶子想来也是念的慌吧？毕竟秋哥儿手艺这么好，在程家新媳妇过门，怕是没少做，突然不能天天吃了，肯定想得紧，你说是不是啊？钱婶子。”

　　桌上程钱氏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十分好看，程平贵拳头握紧筷子，低下头阴沉着脸闷头吃饭。

　　程老太太脸皮抖了抖“那里的话，我老婆子今天也是一次吃，不知道秋哥儿这么好的手艺 ”

　　程钱氏几乎快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假笑道“秋哥儿过来身体不太好，我们都舍不得让他做事。”

　　“那不能吧，我可是看秋哥儿一天天屋里屋外，忙上忙下喂鸡喂鸭的，放个牛，还能背一大背篓衣服去洗……”金花婶假装吃惊的说道。

　　桌上众人一脸不耻，当谁没长眼睛似的，金花婶怼的一脸爽快，就看不上钱翠萍那一天天高高在上的样子。都是在乡下刨食，有什么可装的，还真当她是富贵人家的阔太太了，哪怕搭上程平贵，不还是指着人家薛家人的钱财过日子。

　　程钱氏此刻火大的恨不得冲到对面撕了陈金花那贱人的嘴，金花婶看程钱氏那一脸扭曲样，只觉心口大爽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痛快招呼，桌上人快吃“不然呀，可辜负我们秋哥儿这么好的手艺了。”

　　酒过半巡，钱大叔和钱阿么带着钱明和钱宝来各桌敬酒，村民们也是一声声道贺～夸赞钱家宴席办的好，可算是开了眼界了。

　　钱阿么闻言脸上都笑开了花，扬眉吐气道“今天这场宴席，秋哥儿给他办的那叫一个体面，十里八村都找不出比这更好的了。”

　　钱大叔端着酒杯也是红光满面高兴不已，对所有敬酒的人，全都爽快得来着不拒。吓得钱明俩兄弟跟在后面，不停的往酒壶中掺水，照钱大叔那喝法吓人，但又不好扫老头的兴。

　　院里这时热闹非凡，汉子们也都喝上了头，纷纷找了要好的一起拼酒，孟全和程石南也被拉了出去，卫秋抱着蛋蛋和林草在旁看得一阵好笑。

　　程石南一出去，院里汉子们一阵起哄让他自罚三杯，跟着出去的孟全，和卫秋认识的那几个年轻汉子不同意了。“哎！哎！凭什么？凭什么？怎么就自罚三杯了？”

　　院里汉子们挤眉弄眼坏笑道“谁让他娶了个好媳妇，天天吃这么好吃的菜，石南你自己说冲秋哥儿这手艺，这酒你该不该喝……”

　　程石南硬朗的脸上漏出情不自禁的笑容，也不说话仰头连连喝下三杯。

　　哦 哦 哦 哦……院里汉子们看他喝了，瞎起哄一阵嗷嗷吼，声音大的差点把院子抬跑。

　　屋里，村长，里正，孟爷爷他们看一帮年轻人闹哄摇头好笑，还是年轻好啊～～话说起来他们也曾有过，几个老哥儿俩就着小酒，也乐呵呵的回忆起年轻的时候。

　　卫秋抱着埋头苦吃蛋蛋，看着院里闹哄的人群中，那把酒言欢恣意阳光的年轻脸庞，恍然……觉得他就该是现在的模样，不应该被生活磨平棱角，不应该变成初见他时，那颓废阴沉的模样。

　　他该是现在的样子，明明他也才二十二岁，即使生活的重担压迫他，让他不得不当家做主，顶天立地，但也不该压垮他的的脊背……他值得更好的人生。

　　回过神，卫秋看着院里汉子们的喝法，今天是一定要喝个痛快了，卫秋放下终于吃饱的蛋蛋，低声说林草了一句，俩人悄悄到厨房去熬醒酒汤了。

　　饭后收碗这些，钱阿么请了几个婶子帮忙收拾，卫秋他们也不用管……

　　“秋秋么么，你熬的这是什么呀？不是香香的……”

　　蛋蛋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疑惑，卫秋好笑“小馋猫，这个给外面那群叔叔喝的，你们不能喝，不然肚肚会痛。”

　　卫秋摸摸他吃的圆滚滚的小肚子，蛋蛋笑着往林草怀里躲。

　　林草看了眼外面“他们呐，看样子还得一会。”

　　卫秋点点头“反正最近天冷了，没什么事，让他们开心开心也好。”

　　“也是，对了，你和石南过冬东西都备下了吗？我听村里老人说这几天风大的邪乎，说不定今年下雪会比去年早。”

　　“这几天有是点冷，我和石哥东西都备下了，过冬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不过你们在山脚还是要注意一点，有什么事就过来喊我们。”

　　卫秋点点头，不一会院里动静渐渐小了，钱阿么忙着送客，有些远一点的亲戚不方便吃晚饭，便赶着早些回了。

　　等醒酒汤熬好，林草叫了两个婶子进来帮忙端醒酒汤，屋里村长和里正钱大叔也都喝的有点多，醒酒汤端出去时，钱明看见赶忙进来道谢。

　　“秋哥 今天真是谢谢你，我和阿么都没想到这些。”钱明大着舌头脸红红的道谢，不过意识还算清醒。

　　卫秋坏笑递给他一碗 “赶紧喝了醒醒酒，你还知道，你今天主要是干嘛的了吗？”

　　钱明顶着黑红的脸想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醒酒了，他相看姑娘来着，这姑娘啥样他还没看到呢，瞬间火急火燎的跑出去了。

　　卫秋和林草看着撒丫子就跑的人，一阵大笑，这小子怕是忙昏头了。

　　一碗醒酒汤下去，院子里各家领着各家的汉子们逐渐散了场，只剩钱家亲戚们和村里妇人们拉家常的声音了。

　　卫秋和林草跟钱阿么打了声招呼，扶着程石南和孟全各自回了家。

　　今天程石南也有些喝多了，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虽然能走，但也摇摇晃晃的，俩人到家后，卫秋给他脱了一身酒气的衣服，擦了擦脸和手。

　　程石南红着眼睛，紧紧盯着卫秋也不说话，让干嘛，就干嘛，像个假人一样……

　　卫秋好笑捂在他眼睛上“闭眼，休息”

　　程石南固执的拉下他的手，声音沙哑“不，要看着你……”

　　卫秋看着他通红的眼睛，软软道“睡吧，我就在这。”

　　程石南依旧眼睛眨也不眨盯着他，卫秋抬手继续捂着，程石南又给他拉下来，像是怕捏疼他不敢用力气。所以，卫秋轻轻一挣就开了，俩人一个捂，一个拉，几个来回后，卫秋笑开了，捧着他脸小声说。

　　“石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玩。”

　　今天他才发现了程石南，很多不同于以往的模样让他特别惊喜。

　　“好了，好了，闭眼躺会我们一起。”卫秋看他困乏的紧，便不逗他了。

　　程石南点点头，俩人一起躺在炕上，卫秋一躺下便被程石南紧紧抱着。让他有些哭笑不得“石哥放松点我不会走的，就在这陪着你。”

　　程石南固执的看着他，脑子都有些转不动了，却依旧崩着一根筋，眼神复杂喃喃道 “说好了，留在这！”

　　程石南语气像是在自问自答，但眼睛却紧紧盯着他，等待确定他的答案。

　　卫秋点点头 “嗯，说好了，快睡吧。”

　　程石南脑袋里木木的，仔细确认好他的答案，终于满足的闭眼睡了，不过手下却没松了力气。卫秋只能自己动动，在他怀里找个合适的位置闭眼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