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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心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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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位学姐,就是所谓的老大,三井寿前辈了?”
洋平再次向三井露出了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这让三井不禁感受到了一股恶寒。但她明白,论武力,她并不能对这群人造成威胁,这种被挑衅的耻辱感和无力感让她内心几乎发狂,但是当下局势自己明显处于弱势,要打起来损失最多的只会是她,所以,她这次选择了忍耐。
“水户洋平,不要假惺惺的,看起来恶心死了。”
虽然不打算拼个你死我活,但嘴上功夫是不能弱的,话中的每个字几乎都是三井咬着后槽牙一个一个蹦出来的,她甚至幻想,手中如果能有一把霰弹的话,就能把这群臭小子全数爆头,埋葬天台。
但幻想总归是幻想,还是要被现实所制裁。或许是因为之前樱木德男等人的声音太大,在三井说完这句话后,几个体格强健的体育老师突然冲上了天台,天台只有一条路,又不可能跳楼,两帮人便少见地被老师按住训斥了一顿。本来因为三井是个女生,老师想着多留脸面,可当看到三井那太妹般的放肆穿着以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时,暴怒模式便被激活了。
如果不是德男等人找借口带着三井偷偷跑开,被盯上的三井可能要被一直训到放学。而当时,樱木军团因认错态度比较好(樱木被四人控制住的前提下),只是被训了几句就放走了。三井记得,洋平在离开天台时回头对上了她的视线,向她无声地做出了唇语动作:
“我赢了”。
三井背在身后的右手悄悄地比了一个中指,方向朝着远去的樱木军团。
在德男等人的带领下,三井脱离了办公室这个小型监狱,在临街的拉面店打包了两份豚骨拉面后,便打车来到了神奈川的高层豪华楼区。她来到这里,并没有什么戏剧性的相遇和缘由,只是因为,她的家在这里。
进入电梯,按下23层。刷卡,打开房门,三井首先看到了拿着笔开心向她跑过来的男孩,那是她的弟弟,三井缘。
“姐,欢迎回来!”男孩处于初三,因升学的压力而烦闷着,鼻子上架着的圆框眼镜便是证据。
“我打包了拉面,先吃。”三井将两个打包盒放到了长玻璃桌子上,顺带着三井缘推搡到了餐桌子旁的带背高凳边。
两人相对而坐,诺大的家中只回荡着吸面的声音。
“姐,你今天去学校穿...”
“闭嘴,吃你的。”沉默继续着,三井先将自己的份吃完,收拾了碗筷后便自行回到了房间。
“缘,我先回房间休息了,有什么事叫我。”没有给弟弟留下回答的时间,三井便将门哐当一声关上了。她清楚刚刚弟弟想要问什么,自己今天确实带着这种太妹般的装扮风格去了学校,同时也倒霉地被老师抓了个正着。其实这种穿衣风格,三井并不喜欢,但她就是想要这么穿,因为所有和叛逆挂钩的行为,都像注入体内的麻醉致幻剂一样,为她带来‘安心和愉悦’。
但是,如果要去学校的话还是先好好地穿几天制服吧,已经被学校中的麻烦老师们盯上了。三井从柜子里翻出了高二的校服,虽然也经过了加工但是勉强可以通关。那炮轰般的长时间训诫,即使是脸皮厚的她,也没法再忍受一次。
收拾好衣服后,三井便开始在床上翻来覆去,才晚上8点,她睡不着,于是便不自主地回想起了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尤其是今天中午的事情。
在天台上的那一行人:笑里藏刀的水户洋平、其余三人、以及那个大块头的红毛小子。在他们离开的时候,那个红毛小子好像表情得意地说了什么?但当时正被训斥声灌耳,三井听得不是很仔细。为了打发睡前时间,三井开始在脑内钻牛角尖进行复原工作。
晴天?还是晴子什么的,被那家伙看上的女孩子,真倒霉啊。然后他要为了那个女孩努力干嘛?好像是打什么?打....
像是触电一般,三井从床上跳起来,打开台灯,抓起一旁凳子上的手持镜,仔细端详着自己。
本就遭受过人工蒸烫的深蓝色长发在多次翻来覆去的枕压后变得更加张牙舞爪,而右侧下巴处的短伤疤因暗沉的脸色变得更加显眼。那是她去找篮球部二年级球员宫城良田麻烦时留下的,当时除了下巴,身体还受了不少的伤,因为宫城虽然被德男等人围殴,但是却只打她自己一个人。三井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慢慢摩挲着伤疤,感觉心脏跳动的速度似乎加快了几分。
那个红发野兽小子,也是篮球部的?
这种猜测让三井突然感觉全身发麻,随后将镜子一把扔向了远处,但镜子并没有碎,其镜框侧朝下,虽然发出了“啪”的坠落音,但仍稳稳当当地坠落在了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三井呆呆地望着地上的镜子,小声地自言自语,然后将台灯关闭,整个人再次缩到了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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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三井穿着崭新的但是自己加工过的学生制服,顶着两个黑眼圈进入了班级。班主任见她只是加长了裙长,没有作出什么麻烦的行为,便也不再理会三井。三井在班级里睡了一天,最后一节铃声响起,她立刻睁眼清醒过来,单手提起书包朝着体育馆奔去。
她来的有些早,体育馆里还没有多少人,为了避人耳目,她戴上了口罩,用帽子圈起了膨胀的长发,躲到了厕所里。没过多久,体育馆的人声明显嘈杂了起来,其中路过厕所的几个女声让三井听得格外清晰。
“有哥哥、宫城前辈,还有流川,今年的湘北一定会成功的!”
“重点是流川枫吧。”
“就是就是。”
“哪有哪有!篮球又不是一个人的运动!对了,还有樱木花道,我真的特别看好他!”
“这一点我同意,上次练习赛,他的表现真是远远超出了一个门外汉.....”
女孩们聊天的声音越来越远,只留下三井一个人在洗手台池子前捂着嘴巴喘不上气。聊天中的每个名字都像利刃在她的脑袋中飞舞,眩晕和疼痛的感觉交杂,三井扶着墙壁,一步步走向篮球馆——映入眼帘中的,是她所预期的、但也是最不想看到的人的身影。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最后都与篮球...
急忙扭过头去,三井感觉马上有什么东西要从胃里涌出来了。她走离门口几步,克制着发出了干呕的声音。突然,她感觉自己的背被轻轻地拍了拍,扭头望去,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少女的清丽面庞。
“这位同学,你没事吧...?”
是刚才聊天女孩中的其中一位。三井在心里默默肯定着。
“别碰我。”
三井含糊一声,便一把推开了少女,自己扶着墙向着体育馆出口走去。
“好奇怪的人,关心她还要被推。”
“晴子对陌生人真是不设防,我真怕你哪一天被人害了。”
“我觉得,她不像坏人。”
“又来了,樱木那时候也是。”
背后嘁嘁喳喳的声音传来。
走出体育馆,三井立刻跑到了学校附近的立式电话亭,伴随着嘟嘟的提示音,三井拿着话筒的手逐渐用力,甚至使指节泛白。
“谁?”
“我是三井,铁男哥,今晚在阿龙哥的酒吧,我们见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