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品酒 ...
-
裴若锦睁大双眸，似乎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还是系统率先开口。
【居然能够直接用灵力抽干树的生命力，不愧是选中的目标人物，宿主，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裴若锦低声喝道，心乱如麻。
如今只是开光，便可以越过基本的攻击术式，迈向更高阶的术法。
倘若陆清洲真的能够生出灵根，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思及此，裴若锦生出一股惋惜之情。陆清洲见状，以为她对自己的表现不满意，言语间不免低落起来。
“师父，徒儿是不是让您失望了？”说完他抬起眼皮，盯着裴若锦，像一个犯错的孩子。
裴若锦摇头，又给陆清洲补充方才消耗的灵气，语重心长道：“不，你做得非常好，我只是在惋惜……”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说出口，只是扬起微笑，示意陆清洲安心。
少年也很懂事地没有多问，低头看着裴若锦，“徒儿一定不师父所望，勤加修炼。”
能有这份觉悟，裴若锦甚是满意，又从袖口处掏出几本书，放置在外面的石桌上，“这些是我找来给你的，闲暇时刻可以翻来看看。”
陆清洲的目光落在深蓝色的封面上，抿嘴不语。
最上面的便是《风流花事记》这一本，页脚都被翻得翘边，想来它的主人经常拿出来阅读。
少年清澈的眸底划过一抹复杂之色，裴若锦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又有了些变化。
而当事人丝毫不知自己拿出来的是什么书，刚开始裴若锦确实是想给陆清洲找几本能读的，结果书房中要么是元婴，金丹这类高阶书籍，根本不适用于陆清洲这个初学者，要么便是平日她跑到山下偷买的话本子。
后来她嫌麻烦，为了不浪费时间，塞了几本巩固灵气的书籍，不曾想把那本《风流花事记》也夹进来。
裴若锦有些懈怠，也不想时时刻刻督促陆清洲修炼，干脆借个由头离开，“那你在这里好好熟悉体内的灵气，给你的书也要及时参透，过几日师父我可是要考的。”
见她如此严肃，陆清洲咽下想要说出口的那番话，点了点头。
女子衣袂纷飞，一抹倩影消失在视线中，陆清洲拿起石桌上的书，呢喃道：“这要怎么考？”
忽然，他面容褪去血色，眼眸中流露出痛苦，抓住石桌的边缘，紧皱眉头。
与此同时，裴若锦躺在银烟雀的背上，翘着个二郎腿好不惬意，系统无奈提醒她。
【宿主，你对待任务稍微积极一点。】
裴若锦整日懒散，除非是它在后面催，不然她绝口不提任务的事情。
“哎，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女子长叹一口气，似乎想到什么，爬起来摸到银烟雀的脑袋上。
“银烟，调个头，去凡间。”
银烟雀接收到指令，长鸣一声，扇动翅膀冲着华清宫相反的方向飞去。
【你去凡间做什么？】
系统不明所以，询问道。
裴若锦轻啧一声，似乎在嘲笑它的蠢笨，故作伤心道：“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你还不了解我？”
【你还要去买酒？】
千鹤山是道法之地，寻常弟子不可染酒，就连那些掌门长老也很少喝酒，而裴若锦偏偏是个嗜酒如命的性子，隔三差五就偷溜到山下买酒来喝。
系统还以为她自从收徒以后，多少会收敛一些，没想到还是老样子，都不知道该如何说她。
裴若锦双手覆在脸上，用易容术换上另一幅面孔，原本精致姣好的面容反而没那么惊艳，像是清新脱俗的闺阁女子，眼角下的泪痣又平添几分妩媚。
“倒也不完全是，没有话本子看，再去淘两本来。”她的声音也变得轻松活泼些，和之前判若两人。
【上回买的你看完了？】
它怎么记得才买回来不久？
裴若锦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撇嘴，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那本《风流花事记》是在收徒之前买的，当时被提要所吸引，本想着抽空好好品味，结果收完陆清洲后，再次翻看才发现是讲述师徒的旷世虐恋，心中五味杂陈。
每每只要拿出来，就会联想到陆清洲和自己，裴若锦索性不看了，随便找个地方塞过去，眼不见为净。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就到了凡间。
银烟雀落在城郊一处隐蔽的地方，裴若锦下来，拍了拍它的脑袋，从空间中掏出一枚丹药，诱哄道：“这是给你的奖励，乖乖呆在这里不要乱跑，知道吗？”
看到丹药的银烟雀眼睛都绿了，嘴中分泌出涎液，着急地直跺脚。裴若锦也无意逗它，将丹药喂到嘴里后，才离开城郊，直奔东稷城。
东稷城是凡间的京都，人口密集，要比其他几座城池热闹不少。街道上各个商铺前都围着不少人，吆喝声不绝于耳。
裴若锦先去书斋淘了几本话本，目光无意间瞥到角落的一本画册，忍不住拿起来看。
系统也好奇地冒出头来，这一看便觉得辣眼睛。
画册上一对男女赤-条-条交缠在一起，神情享受。
而裴若锦丝毫没觉得羞耻，反而津津有味翻阅起来，最后干脆收进自己的袖中，和其他的话本一起结账。
结清好账面后，系统才慢悠悠来一句。
【宿主，刚才那个是什么？】
“活春宫啊，这你都不知道。”裴若锦语气中带着鄙夷，走出书斋，把买的书全部都放入空间中。
系统一时语噎。
它当然知道那是一本避火图，只是没想到裴若锦居然会买下来。相处的时间越长，它便也知道自己的宿主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经常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却还是偶尔被震惊到。
裴若锦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一家酒肆门前，深红的旌旗在空中飘荡，上面端端正正写了一个“酒”字。
店小二明显是认识裴若锦的，见她坐到桌前，连忙搓动双手，一脸殷勤道：“裴姑娘，还是老规矩？”
裴若锦眨眨眼，店小二立马明白她的意思，让她稍等片刻。
她是这个店里为数不多出手阔绰的金主，偏偏每次不去安排好的天字号房，喜欢在门口喝酒。
店内的身影忙碌，偶尔传来喝酒划拳的声音，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
裴若锦食指有节奏地点着桌面，静静候着店小二，却听有人在身后唤她。
“尊上？”温柔的男声让人如沐春风，裴若锦被醉风醺着的意识清醒不少，转过身来，恰好撞上一双细长的含情眼。
男子身长玉立，手中握着一把折扇，双目深邃，风姿卓然，出尘的气质宛若谪仙。此刻他嘴角微微翘起，朝裴若锦走来。
燕玉，极心教的掌门。
裴若锦曾经在几次门派大会上见过几面，略有些眼熟。此人手段了得，年纪轻轻便坐上掌门的位置，为人开明豁达，极心教的许多弟子都是他的坚实拥趸。
“燕掌门，幸会。”见人同她主动打招呼，裴若锦站起身来，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
自己的易容术对大部分人都有效，但是像燕玉这种道行高的人来说，可就不起什么作用了。
燕玉环顾四周，轻笑一声，“尊上真是好兴致，来此凡间酌酒。”
裴若锦整理衣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懒散，心中叫苦不迭。
本想自己轻轻松松喝个酒，怎么偏偏碰上熟人了。
“烦请燕掌门莫要把今日遇见我之事告诉掌门。”裴若锦皮笑肉不笑道，这个时候，小二也端上来一个酒坛，看了眼坐在裴若锦对面的男子，面色纠结。
裴若锦点头，小二擦了擦手，拿出两个碗，抱着酒坛开始倒酒。
浓郁醇厚的酒味萦绕在鼻尖，她忍不住眯起双眼，仔细享受起来，小二倒完酒，便退下了。
“这是自然，尊上性情中人，燕玉怎敢扰了您的兴致。”燕玉端起面前的碗，举手投足尽显优雅，淡淡啜饮几口，随后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
他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辛辣之物，放下碗静静看着裴若锦喝。
不同于燕玉的斯文，裴若锦的喝相极不雅观，仰头闷完一碗后，忍不住叫好，“不愧是招牌三步倒，这酒性够烈，我喜欢。”
“他们的酒的确远近闻名，前些日子净业长老还同我说，若是得空下山，也一定要来尝尝。”燕玉专注地看着裴若锦，眼底带着难以察觉的宠溺。
裴若锦连喝三碗，想起来正事，用手随意擦去嘴角的酒，“话说燕掌门怎么会突然来人界？”
掌门要务繁忙，一般不会随便离开各自的门派，除非是发生什么大事。
提及此事，燕玉垂眸，难得严肃道：“听闻最近东稷城附近有妖物出现，我不放心，便过来看看。”
“妖物？”裴若锦动作一顿，想到先前司空志让自己前去调查的黑气一事，莫名觉得两者之间存有关联，将自己的经历讲给燕玉听。
“竟有此事？”燕玉手中的折扇慢慢敲击着木桌，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今日人界怪事频出，不能不引起重视。”
裴若锦赞同地点点头，见自己的碗空了，想要再次续上，却被一把折扇拦下动作。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品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