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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昨日之死-03 ...

  •   “噗,吓到了么国木田君?你还真是好骗啊。” 太宰治挂着那副阴郁的样子没几分钟,就突然大笑起来,忍不住捂住了肚子弯下腰去。
      国木田忍了忍没忍住,‘啪’地一声捏断了笔,然后一拳打在了太宰头上。
      太宰没有躲开,倒在了沙发上喊着痛。这下倒轮到国木田惊慌起来,结果就看到太宰在偷笑。
      “够了啊太宰!”
      这么一打岔,国木田倒真的忘了要问什么,就记得要完成委托了。

      他们来到了委托人家中。这次的案件并不复杂,只是因为牵涉进内阁才显得麻烦起来,三岛议员风头正劲,每天打开电视就能看到他的演讲,创建文明横滨,他喊着这样的口号,说要整顿镭射街。这为他吸引了众多选票,以及一起到来的敌人们。在三天前他收到了恐吓信,若是不在下次的议会中提出信中的议题,就会把手头的证据在网上公布出来。
      三岛议员说到这里擦了擦额头的汗,看得出他很是焦虑,坐在椅子上时不停地搓着手。
      “那么请问,那个证据是?”
      国木田停下了记录的手,主动询问道。
      “这和你们没有关系吧。”
      明明议员脸上还是那副懦弱的表情,声音却变得强势起来。
      “是的,没有关系,你们只需要找出犯人,确保摧毁他手中的所有证据就好了。”
      “可是……”
      国木田独步还想说什么,太宰治打断了他。
      “好的,我们知道了,请放心地交给我们吧。那么,为了在这其间保证您的安全,可以参观下您的房子么?”
      三岛议员面色难看地答应了。国木田意识到了什么,露出了一副破灭的表情,太宰憋着笑,摆出副靠谱的样子,他记得国木田君前几天还在劝他们给议员投票来着。

      那是一栋三层的独立小楼,带一个小院子,在东京的高级住宅区里。房子采光良好,也就是说,到处都是狙击点。
      “这还真是方便啊。”
      太宰状似不经意地感叹了句,被国木田瞪了一眼。
      他的心中已经构建出了整座建筑的三维模型,并根据现有的人员配置,设计了巡逻方案。
      方案很快被传达下去,保安部队被调动了起来。暂时没他们什么事了,太宰治站在窗边,无聊地看着领队训话。

      “你现在在做这种事么?很明显,那位议员并不如表面上那般磊落,说着冠冕堂皇的话从民众那里骗来选票,然后就可以把他们献祭出去了,所谓政客,不就是这样的生物么?即便如此你也要维护他么?”
      在这个房间里响起了属于少年的清冽声音,他反向坐在高脚凳上,手搭在椅背上,头搁在手臂上面,他看上去有点困倦,神情恹恹。
      “这也是没办法嘛,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人总是在做着无意义又讨厌的事,但是这又是必须的,不工作可是会被厌恶的。”
      “你也会在意这些么?”
      “况且还是挺有意思的吧,”太宰治看向会客厅,国木田君还在和议员商量着细节,“人是需要金钱来活下去的,人需要食物、需要睡觉的地方,所以人类为了活下去努力工作着,这不也挺好的嘛。”
      “所以这就是你的结论么?人是为了吃饭睡觉而活着的?你去到了另一边的世界,挂上副和善的表情,装模作样地给政府办事,这就是你找到的意义么?人需要工作,人被工作需要,因为有人在向你求助,于是你就活了下来?”少年抬起头看他,他像是见识到了什么极荒谬之物般,哧哧地笑了起来,“你难道是想成为什么好人么?”
      太宰靠在了窗户上。
      “不,他们也并不需要我,他们可以求助任何人。而我也做不成什么好人。杀人犯是无法成为一个好人的,不管如何改过自新,不管帮助了多少人,死去的人都不会回来。在杀死第一个人的那刻,人生就已经结束了。”

      “我会像恶人一样死去,”太宰治说到这里笑了起来,“我可是一直期待着啊,被杀死的那天。到时候,我的墓碑上会是什么呢?一个恶徒?一个罪人?啊,这种事情都不重要。”
      他走到少年面前,手撑在了桌子上,俯下身与少年对视。
      “就像生或死一样。”
      他抱住了少年。
      “你知道的吧,你所追寻的东西一开始就不存在啊。”

      门开了。
      国木田独步走了进来,太宰治直起身,冲他挥了挥手。
      “哟,国木田君。”
      “哟什么,你一个人在这里偷什么懒啊!” 国木田揪住他的后领就往外拖,太宰治也不挣扎,只抬手冲屋内做了个开枪的手势。

      少年歪了歪头,额前的刘海轻荡过那只鸢色的眼睛,他摸上了右眼上的绷带。

      那是他出生那天发生的事。

      他蹲在少年面前,少年脸上缠着绷带,用仅剩的眼睛看向他。
      “我说,你干嘛遮住只眼呢?”
      “那里是有朵花的,我想看看它。” 少年指了指集装箱的一角,那里有个铁罐,里头塞了黑色的泥土,有一朵白色的小花开在里面,它是那样小,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到它。
      “我想看着它的。”

      那一天,他出生在空白的世界里。

      Fin.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昨日之死-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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