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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64章、收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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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收心
骐上次走时风风火火,这次走时却已是沉稳了。玳看他走了,这才转回了后面。果然,骁醒了。倚在靠枕之上,笑吟吟地看她。她才坐过去,便把她抱住了:“玳!有你在,真好。”
听上去不错,可是:“不够好听。”
骁笑得身抖,想想,有了:“君主,臣离不开您了,怎么办啊?”
一话出,把玳和他自己全笑崩了。
玳笑得尤其厉害,却还不忘损人:“我记得以前有人说过,不乐意给我当男侍的!”
骁却是委屈了,搂她的腰在近前:“男侍是没名分的,臣只是想个名分而已。”
不行!这句比上句还搞笑。玳笑得都岔气了,抱着肚子让骁给她揉了半天才缓过来。
“你饶了我吧!以后再不让你说好听的了,这哪是什么好听的,分明是想要我的命!”
骁也自觉刚才这两句不管是作派还是内容,都极好,所以,他一直觉得:“凉斯哄不好他那王妃,是他活该!”
玳眼前一亮:“怎么?又有新进展了?”
“对啊!几个月前凉艳不是出嫁吗?本来在那之前,凉斯便想借着打发凉艳出嫁的由头,把他那王妃哄回去的。可是没哄成!直到凉艳出嫁的前一天,凉王妃才回去,和凉艳说了些话。毕竟是打小在跟前养大的,凉王妃到底还是惦着旧情。那凉艳,也不知说了什么,竟是哄得凉王妃留宿在了府里,当然,是睡她那边的。第二天打发她出嫁时还约好了,三天回门时要看到阿嫂。”
“端木安上当了?”
这个……骁就不好说了,看玳:“你觉得端木安是真上当了?还是想开了?”
玳这个急:“先不要猜这个,先说后面如何了?”
“后头啊?后头凉王妃一直在府里住到了凉艳回家住完对月,才离开。”
离开了?玳气得咬牙:“这个凉斯,他是没嘴还是脑子有问题?这么好的机会,活该端木安看不上他。”
骁也觉得如是:“凉斯此人处理国事政事军务确实厉害,不过家事上……全靠凉王妃多年给他撑着。先前,他还能让凉艳管着家事,也算有理。如今凉艳嫁了,府里总不能没个女人管事。你猜,他干什么了?”
呃……玳有点不确定:“他总不会又娶了一个吧?”
“倒还没蠢到那个地步!不过是开始给凉二张罗婚事了。据说是相中了一个他从中土邀回去的世家女儿,识文断字的甚是明理。凉艳从订亲到出嫁,前后三个月诸事办妥。凉二的这婚事也是,按这个时辰算下来的话,这时候八成都成亲好几天了。”
虽说法子差劲了些!但:“勉强算是个正经主意。大嫂不在,二媳掌家,也是常事。不过,他不是有很多姬妾吗?总不能让弟媳把兄长的姬妾也管了吧?”
说起这个,骁的眼睛也亮了:“据可靠消息,凉斯把他的那些姬妾,包括两个庶子,全杀了!”
玳捂住了嘴:“真的?连庶子也杀了?”
“没错。悄悄做的,甚至连其中几个有家人,其家人也全消失了。”
玳懂了:“必是那些女人做了什么。凉斯,这步倒是走对了。不过我之前便说过了,他全扔了也没用。端木安要的不是这些。”
“那你说,你要是凉斯,会怎么办?”
玳给他摇头:“我不会是凉斯,我要是凉斯,端木安肯定不会离家不归。”
那倒也是!骁将玳搂了搂,却觉得不大爽利,干脆把她扯到了榻上,搂进怀里,亲一口在额头:“我家君主这般机灵,但凡是你看中的,哪个不乖乖的听君主的话?”
这是又在哄她吗?这次倒也受用。不过玳却觉得:“凉斯要有你一半会哄人,端木安也不会跑。”
骁挑眉:“我哄人?君主,臣也没哄过人呢!臣向来和君主说的都是实话,君主不能这样冤枉臣!”
玳笑崩了:“你别这样!笑得我肚子疼!”
骁眼中更加促狭,却语气更乖:“君主哪里疼?臣给君主揉揉。”
“别了,我求你了,别来了!你打算笑死我啊。”
“君主这话可就诛心了,臣可舍不得君主,君主你要这样说,臣便不活了!”
这句话出,连骁也终是崩不住了,两个人一起滚在榻上,笑得气抽,最后直笑得玳肚子抽得厉害,才算停下。
不过话说回来了:“凉斯都记得给他二弟办婚事了,你呢?骐怎么办?”
骁这下笑不出来了:“他自己不乐意娶,我有什么法子?我也不能逼着他去娶哪个女人啊?”
“他还惦记着那个人啊?”
骁叹气。玳便好奇了:“那是谁啊?你们本族的吗?”
“对。”
“可我记得你之前好象提过一次,人家嫁人了。”
“所以,你让我怎么办?”
玳无语死了,伏在了骁胸口:“真真冤虐!不过既是这样,咱们也不能催。反正最近他有不少事要办,再拖一阵子吧。或许,他哪天就想通了?”
对于这点,骁有经验:“不会有那一天的!”
玳知道他在指什么,心下又是喜欢又有些后悔,便抬头亲他:“乖啊!不说了。”
骁却不满意,侧身看她:“玳,你真真狠心。”
玳只好搂住,不断地亲他:“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要不,我认罚?我陪你去打猎?”
骁直接让她气笑了,搂进怀里:“这可你说的。”
玳瞪眼:“你不过是客气一下,你还真要啊?”
骁才不管:“反正你答应了,不许反悔。”
玳无语,隔了半晌才道:“那你办好,不许让人知道!”
骁笑意深深:“定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这中间有问题!玳仔细想了好些天,都没想通骁在作什么鬼?直到他将外面的事料得差不多后的一天,玳在药房里正忙,便听得外头一阵乱响。人声之外竟还有兽吼!
出来,便见管事居然正指挥着人往院里抬一对幼虎?
“这是干什么?”
“回君主,主上吩咐的,说是要将这对幼虎养在园子里给您玩。”
玳简直呆了,等骁回来了,便问他:“你送我对幼虎干什么?”
“给你玩啊。”
玳要疯了!“那东西是能玩的吗?”
骁一脸认真:“怎么不能玩?沐川那家伙就养了一园子凶兽。都是象这样打小养起来的,很亲人。”
“你羡慕啊?那你自己养嘛,我又不拦着你。”
骁却摇头,将她揽进怀里:“都说了,是给你玩的。”
“我不爱玩这些。”
“胡说!你之前分明说过的,你喜欢打猎玩!”最后三个字出来时,骁眼中的促狭已是忍不住。玳却是看看他,再看看院子里的那对幼虎,好象明白了。
“这就算‘打猎’了?”
“当然!”
玳心里欢喜,直接跳进了骁怀里。骁的心都在颤,这坏东西是打算要他的命吗?
“今天不是旬日吧?你怎么还在?”
玳醒了,却发现骁居然还在?想一下,今天不是旬日啊?而且:“你怎么看上去怪怪的?”
一边说便一边钻进了他怀里。以前她乖的时候,骁觉得她乖起来象只猫。后来她和她闹的时候,骁感觉她象只聪明又狡猾的小狐狸。可现在,他却觉得玳象是条蛇一样!她一缠上他,他便心跳如鼓。
玳感觉到他的变化了,得意地将他勾了下来,看着他,吻了上去。骁呼吸声重,他有话想和她说,可是话到嘴边却是无论如何说不出来。而这坏蛋,更是一边缠他,一边贴着他的耳朵讲一些她以前怎么也不肯说的话,听得他头皮发麻,直到她低低地求他:“给我,我想要!”
彻底疯了!
*
骐觉得他哥最近有点怪!他也说不上是哪里怪,就是觉得他哥有时有些魂不守舍的。还私下问了小佐:“他们是不是吵架了?”
上次吵的时候,他哥也不对劲了好久。这次,莫不是又拌嘴了?
可小佐却是掩嘴,一边止不住的笑,一边摇头。直到骐主急了,才悄悄讲了:“主上有一天……睡过头了。”
骐也笑了,这有什么好别扭的?别人羡慕还来不及呢。他哥真真好艳福!莘玳那容貌身段,本便当世难寻。脾气还那般多变!乖起来象个没长大的小姑子一般,眨着眼看你的时候,骐都觉得心跳。可有时候又狠得让他害怕,只想躲得她远远的算了。不过大多时候在他哥那里,都是粘乎乎的撒娇。不是赖在哥怀里,让哥抱着她,就是各种耍赖。他哥每次都是心甘情愿地依她顺她宠着她。
上次凉奔来时,虽嘴上难听,可那眼神里全是羡慕。能让夏王都管不住留不下的女人这般缠着,这世上哪个男人不羡慕?
偶尔一半次……玩过头了,有什么好在意了!这分明该偷笑才是。能让他哥这般自制的人都失控到撑不住睡过头,莘玳该有多妖媚?
好吧,他不该往下想了。
不过为了能再一次、再再次的看到他哥出糗,骐还是很坏心的送了玳好些他从北边带来的漂亮衣料,尤其是一块用鹅羽与银丝、蚕丝编就的薄纱,他看到的第一眼便觉得好极了,带上东西就跑玳跟前了。
果然,玳看了眼也亮了:“这是熏育的东西吧?只有他们那边才喜欢弄这样的东西。”各种金银线、各种羽绒、各种珠子金片或钉可缠或缝在丝缎绢纱之上。玳在莘宫里就见过不少,大多都是做成薄衫罩在衣外,十分漂亮。不过玳更喜欢眼前这块,银线只用了很少一部分,大部分都是鹅羽与绢纱,这样的料子才对嘛,蜀地这般热,这丝缎上金银线太多的话会有些刺,但这般柔软的却是做成薄衫正好。
骐也觉得:“这料子,再也没人比你更配了。”
玳笑:“嘴这么甜?心情很好啊?最近赚了不少吧?”
骐确实满意:“光在北地做生意没意思,我最近又开了几条线,去有凉那边的,还有熏育那边也有少好东西。斟鄩部的两个家伙最近闹起来了,西边乱七八糟,我还带了不少匠人回来。他们的手艺都很好。还有就是涂山和防风那边的东西也都有些很有趣的。我寻思着这要赚钱,不能光买咱们要用的,卖咱们产的,各地的都要和起来才行。”
“玳,我最近在寻思一件事,你说咱们大山外面的,那也有一片不小的地呢!那地界算上来是夏土,可夏人从来没派过人过河这边来管过。防风倒占过一阵子,不过以咱们现在的实力也不必怕他们。玳,我想在那块地建起来。”
“族人们总是这大山里呆着,会没了血性的。可若是能一部分迁在外面,情形便大概不一样了。外面可没那么安全。”
“主意不错!不过这事得你哥同意才行,其他几部怕也分想分一分。这事麻烦着呢,我就不管了。”
骐知道:“我就是先跟你说一声。咱们自己家人先说好了,再去应付他们。噢对了,他们从熏育那边还带回来了一块香料,个头倒不大,可色儿却正极了,味道也是极好的。我也给你带来了。”
说完,便从兜里摸出来了一个红绸袋。
玳接了过来,可才打开袋子,便觉得味道不对。虽然已经马上捂住口鼻了,可翻涌之感却是越来越凶,终于哇的一口,便把刚刚吃下去的果子,全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