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不辰、既作尔歌》墨妖

54、第54章、往昔

　　第54章、往昔

　　骁怔怔地看着她，玳看他反应，笑了：“怎么？难道不是吗？红帐也好，妓坊也罢，说穿了，都是女子取悦男人的地方，都是男子利用权势欺负女子的地方。王室，便是这样的地方。后宫里装的那么多女人，为的不就是哄一个男人开心？那男人又凭什么能让那么多女人都倾慕他？不过权势、地位、财富罢了。骁，不要以为后宫里的女人心里装的只有情爱，很多时候后宫的女子才是这世间见事最明白的。她们不管是娇媚，还是温驯，不管是臣服，还是倔强，不过都是她们的手段罢了。她们有想要的东西，便会主动去争取。这点和民间的不同，民间的女孩……大多单纯，可宫里的，全是野狼！”

　　骁简直气笑：“你自己也是吗？”

　　玳挑眉，看他：“难道你没吃我的苦头？”

　　骁没好气地打了她一下：“自然吃了。你这坏东西……拐弯抹角的暗示我，我们不合适！”

　　玳垂眸，拨弄着池水：“我们本来便不合适。”她是莘宫的君主，可他却是有扈的族长，他们的立场也好，环境也好，哪里哪里都不合适！所以，玳真是分外不理解：“你明明知道，为何还要再找我？”

　　骁气得捏她：“你认为你那是在拒绝我吗？”

　　“难道不是？”玳觉得她设计得很好，既不伤大家的情面，也能让骁明白她的用意。“你若果真聪明，便不该再来找我！”

　　骁却是咬了她的鼻尖一下：“我当然聪明，这事是你笨！”见她不同意，骁这才笑着抚上了她的唇：“你让我亲你了，是吗？”

　　玳怔住，骁看着她，眼中全是笑意：“你不只让我亲了你，还让我抱了你，甚至还允许我抱着你上了你的睡榻吻你，抱你。莘玳，你告诉我，你这是在拒绝我？”

　　玳眨眨眼，好象是不对。可：“你明白的，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们不合适！”

　　“我当然明白！不过……”骁得意地捧起了她的脸：“我更明白，你喜欢我。否则，你绝不会允许我那么亲近你的。莘君主玳，连夏王的喜欢都不接受，凭什么让我这样亲你抱你？自然是因为，你喜欢我。”

　　丢死人了！玳捂脸，枉她自认为走了极高明的一步，结果竟成了这样？

　　骁笑得开心：“所以我后来才又去找你。就是……”骁眉头轻皱：“归氏那个家伙，倒是有些本事，碍手碍脚的让我不方便。外面都闹得那样了，他却挡着我见不到你。当然，最坏的是你这个坏东西。原来那一切竟是你自己闹的，害我急个半死。”

　　这次算她扳回一局了！不过：“你也没白来啊！抱着我，你可欢喜？”

　　骁笑，捏她的脸：“这话你以前问便罢了，如今，还敢说我只能抱着你，还欢喜？”

　　玳懂了，却更得意，指间划他的脸：“那也比你强。你都抱我了，却不肯给我看你的真模样。居然还是在易秋那里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的？”简直岂有此理。

　　骁却是哭笑不得：“那个时候，易秋和凉奔都在谋算你，你却在计较这个？”

　　玳冷哼：“你不让我计较这个？难道让我计较凉奔要你当他妹夫的事吗？”想起来就火大：“我前面还在高兴，你长得这般好看。转头就知道凉艳看上你了！你和我说，你和那小妮子什么时候好上的？”

　　骁要笑死了：“我哪里和她好过？”

　　“呵！你没对她好，她便能瞧上你？你少唬我，你老实说，你和她怎么回事？你之前说你十四岁便认识凉家兄弟了，那么定是那个时候便也认识凉艳了？怎么样？她长得好看吗？外面的人都说有凉的君主绝色，你是不是被她迷住了？你抱过她吗？亲过她吗？她亲起来什么滋味的？甜吗？”

　　这一串质问，问得骁心里暖哄哄的。可是：“真没有。她比你还小两三岁呢，我怎么可能会对她有意思？”

　　“那你怎么就对我有意思？按你说的，我们也不过差两三岁罢了。你既看得上我，为何就不可能看上她呢？人家有凉和你还是盟友呢，我可是姓姒的！”

　　骁叹息，好吧，他是挺喜欢玳吃他的味儿的，可是：“真不是你想的这样！盟友？莘君主玳，你不知道盟友是什么吗？不过彼此利用罢了。我疯了，才明智凉斯是个狠厉霸道，心思深野的人，还和他妹妹纠缠？给你，你有这个胆子？”

　　这倒是了，太麻烦！

　　“那其它呢？你族里那些长老啊，部主之类的，难道不想把他们漂亮的女儿妹妹之类的，给你？”说着，顿了一下，笑得更加诡异，甚至咬他的唇：“哪怕是不娶她们，难道就没塞几个过来给你暖床吗？”

　　骁气笑，反口咬她，低讲：“坏东西，我有没有过女人，你没感觉吗？”

　　玳得意，她自然有感觉，然：“一次也没有？”

　　骁气笑，掰手给她讲：“我十四岁成人，便在叔父的授意下到处做事，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会有心思做那些？十七岁我当了族长，就刚才你说的，他们倒是都想塞人给我。可是我的君主啊，你要是换在我的位子上，能要他们送来的女人吗？”

　　“还有红帐！”

　　红帐？骁就更想笑了：“你父王和你有莘的将士们一起胡闹吗？”

　　呃！这个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可是：“你带着你的兄弟们在外面的时候，就没去过那种地方吗？你别告诉我没去过，我不信的。你明明连一个小地方的妓坊都长得到，定是去过。”

　　好吧！骁不否认，他确实去过，但：“我没干那些事，是他们去松快一二的。”见她不信，便又讲：“玳，我的亲卫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带在身边的，但年纪其实与我相仿。你说，我要是和他们一起玩这些，他们会怎么想我？”见这坏东西还是嘟嘴，想想，又讲：“他们不只去过妓坊，有时碰到寒军胡来，也会去掳他们的女人，然后……一堆人一起胡闹……”

　　玳这次讶异了，想想之前见过的，她有些印象的那些亲卫，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一起？”

　　骁也想笑：“他们还曾经想拉我一起，让我先来。你说，我能那么做吗？”

　　玳在脑中想想情形，直接笑疯了！“后来呢？他们胡闹？莫非你在旁边看着？”那也够搞笑的。

　　骁也笑：“第一次的时候，我为了保持淡定，便不管他们，自已在一边想事情。”

　　“能想进去吗？”玳才不信呢。

　　骁思及当情形，也想笑：“自然想不下去，他们闹得动静太大了，那些女子又是哭又是叫的，他们乱来得厉害，我……”

　　“你心动啊？”

　　看这坏东西眼里的淘气，骁真是想咬死她：“我也是男子，当时又不年轻些，自然也心动摇曳。不过我后来想着族里的姐妹此时此刻怕是和她们一样，也在被夏人欺凌。便没那么心思了。”

　　玳叹了一口气，抱住他：“那……你去熏育那边，或涂山防风之类的，他们便没有派些侍婢帮你擦背之类的？”

　　这坏东西！骁好笑：“擦背？你倒胆子大，不怕她们弄死你啊？”

　　玳撇嘴：“女子，能有多大力气？我就不信，你制不了一两个女人？”

　　骁好笑死了，抱着她心里全是开心：“我身边跟着多少人，你是见过的，你想想，我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吗？上次带你回西境，那些臭小子明明跟着不远，大许什么也看得到，知道我们本本分分的，却还是背地里瞎嘀咕。要是我沐浴的时候，让对面的女人进来，他们还不在背后笑死我？”

　　玳又想笑了，确实，那样太不利于保持他一族之长的形象了。不过：“他们背后说什么了？”她和骁那一路上，都很守礼啊！没什么让他们可乱说的啊。

　　她想不出来，骁看着她这般冥思苦想的模样，却是好笑，他也不解释，只是将她反着抱了过来。玳一下明白过来了：“是你抱着我骑驼的样子让他们看到了？”

　　骁点头。玳却是好气：“这有什么好乱讲的？那么大的风，我又坐不稳，你不过是怕我掉下来罢了。”

　　“不是噢！”

　　不是？玳咬牙，回头要看骁，可骁却是学着当时骑驼的情形动了一二，玳瞬间明白过来了，捂脸：“你……”

　　骁欢快的在她耳边笑：“也就你呆，一点反应不过来。”

　　玳捂脸，可：“我当时没觉得碰到什么啊！”

　　骁气得在她肩头咬了一记：“自然是我让开了。要不然……”以莘玳当时半懂不懂的样子，要是问他，她碰到什么了，让他怎么解释？

　　玳气得瞪他：“我哪有那么呆？侍姆们都给我讲过的。”

　　“那，侍姆们就没讲过，不要让男子搂你的腰，抱着你？”

　　是讲过！可：“当时风沙那么大，我们在避沙啊！你……你真有心情。”那种时候了，居然还……

　　玳不知是要气还是要笑，可骁却是思忆当时的感觉，嘴角起弯：“你当时确实没长大，半大孩子似的。不过……”骁埋在她的颈间，低喃：“你的腰太细了！我不用力就锢不住你。若太用力，又怕弄伤你。好不易抱得正合适，你却软得和汪水一样。莘玳，那些臭小子都在打赌，我会不会在驼背上就要了你。”

　　驼背？玳张口结舌：“那……怎么可以？”

　　骁笑得身抖，可心里却也发痒，将她转回来，揉她的唇：“哪天，我们试试？”

　　玳赶紧捂住他的嘴：“你这人……胡闹，家里……家里不够吗？”

　　骁环看左右，摇摇头：“不过就这十来样，玩不了多久。”

　　什么？十来样？玳震惊了，赶紧四下去看。没什么不正常的啊？骁要笑死了，将她扯在怀里，咬她的唇：“下个旬日，你好陪我。”语中之意，听得玳身都要颤了，她想象不出来，他又要如何折腾她！见她低头不说话，脸红得霞色一般，骁心头愈烫，低语：“等再过一阵子，我带你出去打猎，可好？”

　　玳瞪他：“你……你别胡来！”他那是要打猎？还是要干别的？

　　骁已经在幻想了，便贴在她耳边低语：“就去我之前提过的那座山。那里是我的产业，不会有外人。我带你进去，不带旁人。和他们就说带你去打猎。”

　　玳听不下去，骁却是最爱她这般了，咬她的耳垂：“你别哭也别闹，那里可是有野物的，惊了他们，小心咬你。”

　　“你别说了！”玳捂脸，想想，又气得打他：“浑蛋，你……”她做不来。

　　骁笑：“怕什么，我们正正经经的夫妻，怎么玩不行？”

　　玳瞪他：“我不要！”这次，她定不能依他，不只那些，环看这屋里……她实在看不出哪些不对劲，但：“我明天就把它们全扔了！”

　　全扔啊？骁这个遗憾：“君主要扔它们，我管不了。不过既是明天它们就不在这里了，那今天……我们就试试？”

　　唔……

　　*

　　晚间，殿门开启了。

　　小佐带着仆妇进来奉膳，殿里气息倒是清爽，可为何竟是大半天都关着殿门？莫非是主上与君主在议事？说来，她还是没想好怎么学堂管事的那些法子。

　　她在沉思，却也认真的摆饭，摆好了本要下去，可主上却是叫住了她：“你去和驱讲，让他把那个人捆好了，送到有凉去！”

　　没头没脑的，但小佐应诺了。可她才走到一半，便听得主上又讲：“你也去！”

　　什么？她也去？

　　小佐不解，主上让她去有凉干什么？

　　骁笑着看看她：“你关在这里太久了，倒不如原来在北地机灵能干。这次和驱去有凉，你去看看凉王妃是什么样子的？她虽不如玳，却也是这世间一等一的女子了。你去看看她是如何处事的，你看完了，回来就知道要怎么服侍君主，她才会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