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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京市大雪 ...

  •   徐知返的生日派对结束是在晚上十点钟,时间算的上早。

      回去的路上江幼宁坐在副驾疯狂抱怨徐知返不解人情,徐知返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全程没反驳过一句话。

      闻溪在后面听的一脸懵,越来越好奇他们这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到底是怎么走在一起的。

      “老大,你说,他这人是不是没一点意思。”江幼宁单方面输出半天得不到回应,扭头便要找在其他人身上找找共鸣。

      闻溪无端被拉入话题,嘴角抽了抽,一时间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刚想转移话题让她休息会,就见江幼宁露出一种猫见了老鼠的兴奋表情。

      江幼宁提高音量:“是吧,你也觉得他没意思,一起再去喝点酒怎么了嘛!。”
      闻溪:“……”

      紧接着就又是一通狂轰乱炸,闻溪听着都有点替徐知返坐不住。

      就徐知返这样古板的人,能接受江幼宁安排户外生日派对恐怕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现在再让他去喝酒狂欢到天亮,概率几乎为零。

      “我和你哥要回去了。”闻溪伸手掩住嘴巴打了个哈欠,“你们也回去吧,早点休息,少折腾了。”

      “啊?你也这样?”江幼宁转过头来,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们这么久没见面,刚才在外面都没顾得上好好说话,你就要走了?”

      “她最近身体不好。”林时深也知道江幼宁是个难缠的,伸手把面前探过来的头推回去坐好,“你别老缠着她。”

      “什么叫我老缠着她!”江幼宁不乐意了,身体在副驾驶上一扭一扭的,如果不是安全带束缚,她八成得站起来,“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刚刚我们吃饭的时候,我甚至插不进去话!”

      “你才别老缠着她才对!”

      “闭嘴。”林时深不想和江幼宁斗嘴,身后了往后靠了靠,“幼稚。”
      江幼宁:“……”

      车内重回安静,江幼宁坐在前面,闷闷不乐地在手机上各种乱点,百无聊赖地刷着短视频。

      “老大,你身体不舒服是真的吗?”没来由的,江幼宁关了手机,转过头突然认真了起来,“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我没什么不舒服的。”闻溪看了眼林时深,真真实实打了个哈欠,“他跟你开玩笑呢。”

      “这样啊。”江幼宁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转过身坐好。

      十分钟,车子在柏悦湾停下,林时深和闻溪准备先行离开。

      江幼宁坐在前面,听到身后车门完全关上,这才做贼心虚地接起周蒙的电话。

      电话接通,江幼宁声音里的兴奋就难以掩饰,声音直冲云霄:“小姨,我跟你保证,你真的要当奶奶了!”

      “你不知道他们两个多奇怪,一会说身体不舒服,一会又说舒服的很,肯定有猫腻!”

      徐知返在一旁被震的半边耳朵都是疼的,他“诶”了一声:“宁宁,你说话声音小点,没有把握的事情别乱说。”

      “我可没乱说。”江幼宁不满意地皱起眉毛,“小姨你知道吗,我们今天在外面吃烧烤,我老大,也就我哥女朋友,她居然一口肥肉都没吃。”

      “而且我还看到我老大在洗手间干呕。”江幼宁举着手机,下结论的表情看起来比医生都要专业,“这绝对是孕吐,而且你知道吗小姨,我老大是偷偷回来的,他都没让我哥去机场接她。”

      周蒙本来都要睡了,听完江幼宁这话,激动的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他拍拍身边的林盛,头一回不理智起来,声音又惊又喜:“别睡了,你要抱孙子了!”

      林盛蒙圈得很,但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跟她并排坐起身来,晕晕乎乎的:“我要抱孙子了?”

      “嗯!”周蒙挂断电话,扭头看着林盛,“你儿子真出息了,看来明天我必须得过去一趟了。”

      “行。”林盛典型的妻奴,二话不说就开始一股脑地附和,“去,得去。”

      “你先睡,我去找找明天要穿的衣服,头一次见儿媳妇可不能失了礼数,”周蒙神叨叨地拖上鞋子,“你说说林时深也真是的,一声不吭给我搞了个大的,诶,我听宁宁说闻溪那孩子是个有想法的,你说她要是不要这孩子可怎么办?”

      “还有林宇承,明儿个我得带上他去跟我儿媳妇道歉去。”周蒙一头扎进衣帽间里,一边找衣服一边自言自语,“当初要不是因为他,我儿媳妇能去国外?能让我儿子天天盼星星盼月亮?”

      与此同时,闻溪和林时深早已经洗漱好在床上躺下,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早已经变了天。

      “你说徐知返是怎么忍受得了宁宁的。”闻溪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我看他这人挺不爱聒噪的。”

      “谁知道呢,也许这就是某种程度上的互补?”林时深抱着闻溪,在她额头上亲亲,“睡吧,不是困吗。”

      闻溪并没有睡意,甚至有些想起来工作。

      “你睡吧,我起来工作会。”

      “大晚上的,你别这么拼命行不行。”林时深不高兴地抓住闻溪的胳膊把人重新按到怀里,“不困说会话,一个多月没见了。”

      “行。那你说咱俩哪里互补?”

      林时深想了想,实在是给不出一个中听的答案,他低下头去,幽深的眼眸撅夺住闻溪的视线,脑袋里突然蹦出来一个十分混账的词。

      “你说呢?”林时深反问。
      闻溪利索道:“咱俩没互补的地方。”

      “怎么会?”林时深抱紧闻溪,声音极底,像是要刻意引诱着她似的,“你好好想想,肯定有的。”

      闻溪皱起眉毛,不过一秒,意识到林时深这是在跟她说荤话,她沉默,屈起膝盖在他腿上撞了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能不能学点好的!”

      “我可什么都没说。”林时深把自己摘的干净,“你自己想歪的,这可不能怪我。”

      闻溪反应过来,伸腿就要踹林时深下床。

      林时深早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眼疾手快摁住她的大腿,温热的手掌按住她那不安分的两条腿不让她动。

      “能不能有点分寸,踢坏了你以后怎么办?”林时深低头碰碰她的鼻尖,手掌从善如流地勾住她身上的蕾丝布料。

      “我不会去找别的男人?”闻溪向后躲开,看着林时深逐渐加深的眼眸,又来了句,“再不济我还能去买玩具。”

      话音落下,林时深忽然堵住了她的嘴:“你要不困,我们做点别的?。”

      闻溪微微一笑,抓着林时深的手摸到身体某处:“不好意思,来例假,忍着。”
      林时深:“……”

      (高亮,审核睁大眼睛好好看!!!)

      林时深咬咬牙,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下,发泄似的贴在她的耳畔说了句闻溪这辈都没敢想的荤话。

      夜色浮沉,曾经的亲密无间此刻都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暗暗进行。

      十分钟后,风停树止,闻溪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黏腻的触感让她久久回不过神。

      “我抱你去清理。”林时深抱着她,还没从短暂的刺激中缓过神来,手掌在她背上挠啊挠的,讨好一般。

      闻溪不说话,右手还悬在空中,连个依傍的地方都不敢随意触碰。

      也是这个时候,放在床头的不知道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已经是晚上十一二点,这个点打来电话应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你的电话?”闻溪问他。
      “公司都知道我女朋友回来了。”林时深十分笃定,“不会这么没眼力见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闻溪睁开眼睛看了看,发现自己的手机此刻正安静如鸡,她莫名开始有些烦躁:“真是你的电话,赶紧接。”

      “不应该啊。”林时深就这么抱着闻溪去接电话,亮光刺眼,他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确定这通电话真是他母亲周蒙打过来的,“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干嘛?”

      闻溪出了一身汗,现在又被林时深紧紧抱在怀里,哪哪都不舒服:“谁的电话?”

      林时深接听,回她:“我妈。”

      这种感觉相当奇妙,就好像是刚刚做完坏事就被人逮到一样,闻溪难得有些羞涩,她伸手推开林时深,下床。

      “干嘛去。”
      闻溪睨他一眼,没说话,径直去了浴室。

      二十分钟后,闻溪洗完澡出来,林时深已经挂了电话,正站在房间的露台吹风。

      “好了?”
      闻溪点头,眼神刻意在已经换过的床单上停留几秒,调侃他:“动作倒是挺迅速。”

      顿了顿,又问:“这个时候打电话,家里有急事?”

      林时深摇头,而后又点头。

      闻溪:“??”

      夜晚的风有些凉,闻溪没往他跟前去,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林时深靠着露台的玻璃门,满脑子都是周蒙情绪高昂的话。

      什么我明天把东西给你们送过去,顺便约我儿媳妇吃顿饭,什么你们明天哪也别去,我顺便去给你们做顿饭,什么我儿媳妇喜不喜欢收藏珠宝,我把我那串帝王绿的项链给她,你说她会不会喜欢……

      林时深不明白她大晚上的哪里来的这种激情,还没来得及问上一句,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就好像他们明天要过来只是通知他一声似的,根本就没想要征求他的意见。

      良久,林时深这才开口,他声音低沉,像是在醇香的红酒里泡过:“我妈明天过来。”

      “那我明天早点出门?”闻溪没反应过来。

      林时深急了,嘶了口气:“你出什么门,我俩又不是偷情,你躲什么?”

      闻溪一噎:“那什么意思,要见我?要不我现在收拾收拾去做饭?”

      林时深疑惑:“……”
      这两个女人今天晚上怎么都神经兮兮的。

      “她一口一个儿媳妇一口一个儿媳妇,明天应该是想正式和你见个面。”

      “这么着急,你确定正式?”

      “谁知道她,不过我妈这人好相处得很,你不用太有压力。”

      “我没什么压力啊。”闻溪说完,拿起手上的杯子又喝了口水,语气轻松无比,“我能有什么压力,她要来就来呗。我除了年纪大点,长得又不丑,而且我工作能力又强,挣得也多。”

      林时深:“……”
      行行行,你说没压力就没有压力吧。

      ——
      翌日一早,林时深和闻溪早早就起来收拾,房间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就在犹豫要不要给两只猫洗个澡的时候,门铃被摁响了。

      “你去开门。”闻溪对着镜子看了眼妆容,立马又改变主意,“算了,还是我去开门。”

      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算了,一起去吧。”

      林时深:“……”
      对对对,她没压力,她一点都没压力。

      走到门口,林时深伸手把门朝外打开,刚刚露出一条缝,一束白色的康乃馨便朝着人脸扑了过来,林时深赶忙伸手接住:“搞这么大架势,不知道还以为你干什么呢?”

      “别胡说。”周蒙给了林时深一记白眼,这才慢慢悠悠偷偷摸摸地看向闻溪。

      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长裙,头发低低挽在后面,脸上妆容清秀,眉毛微微弯起,漂亮的桃花眼里流动着别样的温柔。

      周蒙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一边把手上提前准备的礼物塞到闻溪手里,一边偷偷摸摸地往闻溪的肚子上看过去。

      应该还没多久,小腹平坦,一点看不出怀孕的迹象。

      “溪溪啊,真是不好意思,你都回来几天了阿姨才过来看你。”周蒙换了鞋子,并排和闻溪往客厅走,越看越觉得满意,“我今天来不打扰你们吧?”

      “不打扰,本来我和时深还打算过两天到家里去拜访,没想到让您先过来了。”

      林时深在一旁听的大脑直冒粉红泡泡,她什么时候这么温柔地叫过他名字。

      闻溪和周蒙在沙发上坐下,林盛便把提着的大包小包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您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过来。”闻溪表情有些不自然,偷摸着看了眼林时深,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了神游,她闭了闭眼,重新看向周蒙,“我这哪里好意思收。”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的不就是你的。”周蒙喜笑颜开的,把桌子上的几样东西打开,“这些药材都是别人送礼送到我这儿的,也算是借花献佛,你现在身体不舒服,要多吃点补补。”

      “我身体挺好的,没什么不舒服。”闻溪被她弄得有点迷惑,电光火石之间抓到些什么,解释道,“只是后面几天要因为工作来回跑,这才注意了下饮食,没有宁宁说的那么严重。”

      “哦,原来是这样。”周蒙笑笑,“你说宁宁也真是的,话不说清楚,害得我……那,你这到底是没有怀孕?

      闻溪:“!?”
      林时深:“……妈,你瞎说什么呢,我俩可没打算未婚先孕。”

      周蒙脸上有些挂不住,都怪她昨天晚上一时失了智,忙笑着给自己打圆场:“害,怪我怪我,话我没听清楚,那这样好了,明天你们一起到家里吃饭,我主厨。”

      “不去。”林时深在一旁坐下,“她明天还要去我哥公司考察座谈,没有时间。”

      “我们娘俩说话有你说话的份?跟你爸做饭去。”周蒙白他一眼,“杵在这里跟个木头桩子一样,看见你就烦。”
      林时深:“……”

      林时深无奈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厨房。

      客厅里此时便只剩下闻溪和周蒙两人,都是女人,自然什么都方便说了起来。

      周蒙虽然喜欢闻溪,但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孩子的母亲,总得替自家儿子的未来做打算。

      “那你这什么时候再回去?”
      “半个月后吧。”闻溪笑的得体,“我工作处理完就要回去。”

      周蒙一听,心下当即凉了半截。

      “溪溪啊,阿姨是过来人。”周蒙拉住闻溪的手握住,轻轻拍了拍,“待会要说的话可能不太中听,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您说。”

      “你和时深长时间异国恋,我觉得会出现问题。”周蒙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闻溪的反应,看她脸上几乎没什么变化,莫名有些慌张,生怕自己好心办坏事,“当然,阿姨不是说要你放弃你在都灵的工作回来陪他,如果时深能处理好,他去都灵陪你我觉得也是可以。”

      “阿姨只是想让你们知道,你们总得找个办法不是?”

      “我明白您的意思。”闻溪松开周蒙的手,打心眼里替林时深感到高兴,他真的出生在了一个非常好的家庭,“不出意外,我们公司这两年会在国内成立分公司,到时候我会申请调岗。”

      “真的吗?”
      “真的。”闻溪笑着说,“所以您不用担心,即便是后面出现什么变数,我也会想办法回来的。”

      周蒙来之前还在脑子里想,如果闻溪反问她该怎么办,她要如何回答,没想到事实却是如此简单。

      “这样我就放心了,你们俩好好的,等你们都愿意了,我们再按照你们的意思操办一场婚礼,我也就不担心了。”

      闻溪倒是没想这么多,她只是觉得婚礼麻烦的要死,又得早起又要宴请宾客,她这边又没什么亲戚好请的,婚礼对她而言几乎没有什么含义。

      “你也知道林宇承的婚事,因为顾忌着夏意当时也没公开办婚礼,弄得我没一点参与感,你和林时深到时候可不能这样啊。”

      闻溪沉默,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阿姨,不知道林时深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家里的情况。”闻溪说得很慢,虽然这几年各种网络平台都在传递要和家庭和解,但是她怎么都和解不了,但凡提到家里,她总是情绪不太高昂,“我母亲很早就去世了,我跟我父亲也很久没有联系。”

      “所以,我并不喜欢婚礼。”闻溪抬头看了看林时深,嘴角逐渐浮现出笑意,“我这次回来一方面是工作,另一方面是想陪陪他,找个机会把证给领了。”

      “领证?”周蒙有些惊讶,“你们说好了?”

      “我还没跟他说。”
      “那就好,你先别跟他说。”

      闻溪不解,还以为是周蒙觉得有些太快了,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就见周蒙坐起身来,看着林时深摇了摇头。

      她声音里惨压着无奈和喜悦,说:“你到时候直接带他去民政局算了,不然我真害怕他高兴的来来回回疯掉。”

      闻溪:“……”
      她觉得,周蒙也觉得这个消息有些炸裂。

      离中午还有很长的时间,闻溪就坐在客厅和周蒙撸猫拆礼物,周蒙还硬塞了一张不限额的副卡给闻溪,说是让她喜欢什么就给自己买点。

      闻溪推脱不了,硬着头皮收下了。

      期间又聊到工作,周蒙笑着说从第一次在A11设计的早春晚宴上见到她就喜欢得紧,没想到竟然真要成自己的儿媳了。

      闻溪没想到周蒙这么能说,始终在一旁附和着。

      “对了,去年你在A11发生的那件事情,我先替林宇承给你道个歉。”

      周蒙今天本来是要带着林宇承一起过来的,奈何她刚把电话打过去,他的秘书就说林宇承还在外面出差没回来。

      周蒙也害怕她和林时深之间再因为林宇承出现什么嫌隙,索性把好妈妈的角色做到底:“他当时做的确实有些欠考虑,他不止一次和林时深说过对不起你的话,等明天你们见了面,好好聊聊。”

      “嗯。”

      闻溪其实已经不在意那件事情了,现如今她才坐上公司初级高层的位置,做决定都要把公司利益放在首要位置,更别说当时的林宇承了。

      午饭过后,周蒙和林盛准备离开,走的时候周蒙还邀请闻溪下午陪她去逛街,林时深给拒绝了。

      “您让她休息一会吧,上午您占了她一上午时间,我们都没好好说话。”

      “行行行,你看看你宝贝的样子。”话虽这么说,但周蒙打心眼里高兴,“你们下午好好玩,我和你爸就先走了。”

      “好,改天我一定和林时深到家里拜访您和叔叔。”
      “好好好。”周蒙笑的都有些合不拢嘴。

      送走了周蒙和林盛,闻溪坐在沙发上长长呼了口气,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紧张成这个样子,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说错什么话让周蒙不喜欢了。

      林时深看破不说破,洗了水果给她端过来,牙签送到她手里:“明天去我哥公司,要我陪你吗?”

      “不用。”闻溪说,“轻车熟路的,我闭着眼都能到。”

      不过话虽这么说,翌日一早,林时深还是请了假和闻溪一起开车去了A11设计。

      一年的时间,A11设计从外面看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动,只是内部结构调整了不少。

      江幼宁已经升级成了A组的组长,主要负责市场化设计板块,她原先的办公室现在已经是江幼宁所有了。

      设计部也经历了大换血,不过还是有不少认识闻溪的,刚看见闻溪就伸着手热情打招呼,被江幼宁一个眼神凶回去:“注意形象,别没大没小的,我老大可不是来入职,参访调研你们懂不懂。”

      说实话,有几分小领导的样子,闻溪不禁有些骄傲。

      “座谈不是在64楼大会议室吗,你带我来这里干嘛?”闻溪看着江幼宁径直把他们两个往办公室带,没忍住,问出声。

      “我想装个逼,你配合我一下夸我几句。”江幼宁一点不害臊,明着向闻溪要鼓励,“怎么说我也是你带出来的学生。”

      闻溪笑了笑,进了办公室坐在以前的位置上,颐指气使地看了眼江幼宁:“给我倒杯水,谢谢。”

      “哈哈哈哈哈。”江幼宁没忍住,“你别说,真有几年前的样子。”

      三人在办公室多聊了会,一个没注意时间,林宇承的电话就打到了林时深这里:“你还没把你女朋友送来公司,我这边都准备好了。”

      “在楼下被宁宁截住了,我这就带她上去。”

      挂了电话,三人又一起出了办公室乘电梯到楼上开会。

      会议室很多人,大多数闻溪都认识,林宇承按照工作礼仪起身欢迎,让一旁的秘书带着闻溪坐到对面的主位上。

      闻溪其实很意外在京市的第一家参访调研就安排在A11,看着面前的熟面孔一时间还有点不太自在。

      不过这种不自在也没持续多久,十分钟后,闻溪便正式进入了工作状态。

      A11设计这两年也在内部改革,变动还挺大,最为明显的便是把商品化设计和私人订制设计做了区分。

      这也是闻溪在A11设计那几年一直想推动的事情,没想到这个时候实现了。

      座谈会结束是在下午四点钟,林宇承没急着走,而是叫住闻溪单独聊了一会。

      林时深在外面等的团团转,生怕林宇承说点什么不该说的,刚想冲进去,闻溪和林宇承便笑着走了出来。

      林时深:……什么情况?

      因为闻溪明天又要去海市,林时深便磨着她和自己单独吃晚饭。

      他们去的是一家私人小饭馆,人不多,偏幽静,店里的装修也十分有特色,让人很难不把“求婚”和这里联想到一起。

      “你说这里不会有人求婚吧?”闻溪其实也没什么把握,试探着问了林时深一句。

      林时深摇头,盯着侧边的场景看了很久,慢悠悠道:“说不定。”

      闻溪心死了。

      “最好不是你。”闻溪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水,“你如果哪天这么搞我,我不会同意的。”

      “我知道。”

      林时深早知道闻溪不喜欢这样的方式,所以他根本就没往这个地方想。

      他充其量只是想过哪天两人在家里吃饭的时候,他忽然拿出一枚戒指给她套上,问她是否愿意。

      他本身也不大喜欢在这种公共场合做一些独属于两人的亲密事情。

      “我不会把你放在这样的情境中。”林时深接过闻溪递过来的茶水,甚至有些得意,“我还能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闻溪:“……”

      翌日一早,林时深送闻溪到机场,本来他也想跟着一起去的,被闻溪一口回绝了。

      “我好歹是个领导,老让男朋友跟在屁股后面算怎么回事?”闻溪说什么也不同意,不让林时深买票,“你也是,你公司没事情要做,别一门心思黏我身上,让人家看了笑话。”

      林时深说不过她,最后只好作罢。

      临近国庆,机场人多得很,林时深把人送到安检口,还是没忍住黏糊了会。

      “回都灵之前可得先到京市看看我再走啊。”林时深同她开玩笑,“别一声不吭又走了,那我可真活不成了。”

      “行。”闻溪一贯的倔脾气现在面对林时深也是一点使不出来,伸手环住他的腰身拍了拍,“回来咱就去领证。”

      “好,回来咱们就去——”话没说话,林时深大脑宕机了,她看着闻溪眼睛,难以置信地重复刚才听到的话,“领证?你是说结婚证?”

      “不然呢,领离婚证?”闻溪被他的表情弄得有些想笑。

      “你让我缓缓。”林时深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上颤了又颤,好半天,才又睁开眼睛看向闻溪,“你是认真的对吗?真决定要跟我结婚了。”

      “是啊——”闻溪拖着调子,凑过去在林时深的唇上亲了亲,笑着说,“谁能想到头一回恋爱就栽你这了,没别的办法,我也只能认了。”

      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不下百个,行李箱轮子在地上摩擦发出“嗡嗡”的声音,广播里不停播报着登机信息,明明一切都显得那么嘈杂,偏偏他把这话听的真真切切。

      闻溪在海市的座谈会是在下午,所以出门前特意化了妆,衣服也特意选了套天蓝色的西装,整个人精致又干练。

      临出门前,林时深还记得他看着自己身上的休闲装问她:“要不我回去换套西装,别一会让人觉得咱俩是姐弟。”

      闻溪急着赶飞机,当然就没同意:“觉得就觉得呗,咱俩难道不是吗?”
      林时深:“……”

      “那回京市前提前通知我,到时候到机场接你。”林时深想想都替自己高兴,“到时候咱一出机场就直奔民政局。”

      “都行,听你的。”

      距离登机时间还有三十分钟,闻溪没再多说什么,就此和林时深分开。

      回去的路上,林时深开得很慢,生怕出现什么意外,到快到公司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打了个电话给周蒙:“妈,你这两天把户口本送我这里吧,再过一周,我和闻溪要去领证了。”

      周蒙一点都不意外,点点头:“行。见面礼你想让妈送点什么,我提前准备准备。”

      “去年冬天你不是在佳士得拍卖会上拍了一套首饰,我觉得不错。”

      周蒙有一瞬间眩晕,真不愧是她儿子,知道怎么让她出血。

      还记得当时拍品清单出来的时候,周蒙喜欢的紧,连夜便买了机票去了香港,当时还遇到一个和她抢的豪门富太太,最后硬是把价格抬高到了八千万才拿到手。

      不过既然他儿子张了嘴,哪有不给的道理。

      “行,那就这个。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周蒙好脾气的又问,“房子呢,前段时间我和你爸在外面逛街,顺便去什刹海那边看了一套房子,还不错,送给我儿媳妇?”

      “行啊。既然您这么大方,我肯定替她答应了。”林时深说完,又想起林宇承和夏意结婚消息外露后,他爷爷那边也给了不少好东西,又问,“我爷爷那边怎么说?”

      “一视同仁,京郊的别墅,车子,股份,一样不会少,不过你爸说了——”周蒙话音顿了顿,“闻溪家里没什么人,我们要多给一点才能不让外人觉得我们轻视她,所以等你们领证之后,我和你爸给的东西都要写在她的名下。”

      “那是肯定的。”林时深喜笑颜开。

      闻溪此时还在飞机上看材料,完全不知道林时深借着领证这件事情从家里敲诈了这么多东西。

      一直等飞机落地,才收到林时深发过来的微信消息,说是要她的证件扫描件以及电子签名,他这几天要去看看婚房。

      闻溪头都大了,脑袋里忽然想起来周蒙跟她说的那句:“不然我真害怕他来来回回高兴的疯掉。”

      现在看来,果然没夸大。

      下午在海市座谈完,晚上又和对方凑了一个饭局,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林时深打来电话问她工作是否顺利。

      闻溪喝了酒,有些不太舒服,捏着手机坐在沙发上灌水:“顺利,明天还有一家公司,座谈完就要去苏市和深市。”

      林时深听的眉头皱起:“你喝酒了?”
      “工作需要,一点点。”

      “很不舒服?”林时深又问。
      “还好,眯一会就行。”闻溪说。

      “你说的那个助理什么时候到海市跟你集合,你酒量不好又是生理期,这么下去怎么能行?”

      “明天早上就到了,别太担心啊林时深,姐姐没事的。”

      林时深:“……”
      她保准喝多了。

      “要不后面几天还是我去陪你吧?”林时深不太放心,他工作这么些年,职场潜规则又不是没有见过,“我实在是不放心。”

      “不用,没几天就结束了。”胃里忽然开始翻滚,闻溪有些难受,她弓着腰,“先这样,我困了,你也早点睡。”

      林时深干着急,又嘱咐了两句,这才挂断电话。

      翌日一早,公司配给闻溪的助理便到了酒店,工作也逐渐顺利起来,闻溪几乎没再喝过酒,林时深也放心了很多。

      最后一站是深市,那里有三家公司需要座谈,但因为中途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在深市浪费了不少时间,一直到国庆之后才算完。

      十月九号,闻溪准备返回京市,临出门前,接到公司总部电话,说是都灵的分公司财务被查出了问题,要她立马回去接受调查。

      没时间给她犹豫,闻溪立马重新买票从深市起飞回都灵。

      林时深算着时间,兴致勃勃地畅想着一会怎么接到闻溪,又怎么领完证之后昭告天下,没想到突然就出了这档子事。

      “严重吗?你什么时间到都灵?”林时深还在公司,从会议室出去,想都没想,“我同步跟你一起回去。”

      “不用,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闻溪很清楚都灵分公司的内部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财务问题,“你在京市安心等着,等我处理完就回来。”

      说不失望是假的,但还是那句话,未来怎么样谁也不能保证。

      事情突然这样闻溪也没想到,他只能逼迫自己坦然接受。

      ——

      回到都灵是第二天上午,闻溪落地机场后甚至没来得及回家,提着行李便直接赶去了公司。

      公司好几个高层都被叫去了总部,塞西尔也去了。

      闻溪简单了解了情况,这才发现事情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甚至有些复杂。

      历来公司革新总不可避免的会动到某些人的蛋糕,公司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就和革新脱不了干系。

      闻溪不清楚该怎么办,只能先等总部的通知。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钟,总部才发下通知:塞西尔调至总部,都灵分公司停业整顿,让闻溪在明天上午之前到总部接受调查。

      公司内部惨叫声一片接着一片,甚至不少人都开始琢磨着趁此机会跳槽离开。

      塞西尔不在,闻溪就成了整个公司的顶梁柱,临下班之前,她紧急召开会议,大致摸了摸底下人的变动意向。

      liiya不知道都在这个节骨眼上了,她自身都难保,为什么还要顾及底下人的存活。

      闻溪只是说:“我得对他们负责。”

      第二天一早,闻溪便去了总部接受调查,调查期间除必要通话之外,禁止主动和外界联系。

      林时深急得团团转,但闻溪偏偏每次又告诉他没什么大事,调查马上就要结束了。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十一月底,调查结果还是没有出来。

      闻溪才惊觉总部恐怕不只是想要调查分公司的业务情况,而是想借机把都灵的公司从上到下换一遍水。

      她想去问清楚,但是被塞西尔拦住了,问他原因,他也只是简单敷衍两句,说:“总部有自己的考量,别意气用事。”

      十二月初,林时深又一次提出来看她,闻溪还是没让他来,因为这件事情,两人吵了一架,气的林时深在电话里问她:“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闻溪气得要死,好几天没接他电话。

      她不是个会低头的,倔驴一个,虽然每天都会有忍不住想要联系林时深的时候,但是一想到林时深的那句话,所有的念头就打消了。

      十二月十七号,京市下了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的好不热闹。

      周蒙看着林时深这段时间总是没精打采的,打去电话让林时深陪她去佛缘寺上香。

      林时深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兴致缺缺:“不去,不仅不灵,还爱瞎灵。”

      周蒙:“……”

      周蒙有时候就觉得他这儿子小心眼吧啦的,闹起来脾气没完没了的,好几次都想说,闻溪不让你去你就硬着头皮去又会怎么样!

      你一个男的都低头那么多回了,还差这么一回?

      但瘪瘪嘴,最终都是忍住了,他们年轻人的事情,他们老一辈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那你一直在家待着你和闻溪之间就能好了?”周蒙有点恨铁不成钢,“人不不都说了在处理公司内部的事情,你体谅她一下能死还是怎么着?”

      “我看人闻溪就挺能分得清大局的,你到底还是得跟你女朋友多学学。”

      “妈!”林时深不高兴了,“你不就是想让我陪你出门吗,至于这么贬我?”

      “那你就说今天出不出这个门吧!”

      林时深坐起身来,看见手机推送了一条日历提醒,说的是今天宜出门,宜婚嫁,宜动土,正缘在东北方向。

      “出出出!”林时深皱着眉毛坐起身来,“在家等着,我开车去接您。”

      半个小时后,林时深稳稳当当把车停在自家院子里,甚至都没想着下车,拿出手机给周蒙打电话:“下楼,我到了。”

      外面的雪还在下,看起来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林时深降下车窗,把手伸到外面接了几片雪花,看着雪花在掌心融化,他无端想起来和闻溪的第一次见面。

      虽然不是在这里,但那天晚上同样下着大雪。

      冬去春来,没想到这已经是他们认识的第三个冬天。

      “薄情的女人。”林时深看着手机还是毫无动静,发了几条微信过去。

      Lss:【理我。】
      Lss:【跟你道歉,那天在气头上,说话不中听了。】

      不出意外,这两条消息全部石沉大海,一直到周蒙披着貂皮大衣从楼上下来,都没等到回复。

      不靠谱的黄历,不靠谱的福缘寺,不靠谱的亲妈,以及冷若冰霜的她。

      周蒙上了车,看见林时深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啧”了一声:“你就穿这么两件,等会菩萨显灵让你碰见闻溪,我倒要看看她怎么说你。”

      林时深:“……”

      从这里到佛缘寺不远,二十分钟的车程。

      佛缘寺向来香火旺盛,再加上又是第一场雪,过来祈愿的人不少。

      站在台阶下面,林时深又想起来这地方和闻溪也来过,只不过当时还是春夏交替的时候。

      烦死了,今天总是想她。

      “走吧,路滑,小心点。”林时深伸出胳膊,示意周蒙挽住。

      周蒙摆手:“算了,你这胳膊还是留给别人挽吧,”

      林时深从这话里听出来了点别的意思,紧跟着周蒙上台阶:“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周蒙拢住身上的衣服,看也不看他一眼,“马上到殿门前了,你说话给我注意点,别问东问西的,虔诚点。”

      林时深:“……”

      雪还在下,黄墙灰瓦上很快铺上一层白色,点香处人影憧憧,红烛上的火苗在风中吹的摇曳,靠外的几盏甚至被吹灭。

      林时深领了三支香,到点香处点燃,回头去找周蒙,甫一回头,人不见了。

      面前人来人往,无数张脸在眼前闪过,分辨不清。

      林时深叹了口气,今天雪大,周蒙每个冬天又容易骨质疏松,他有些不放心,匆匆把香扔进香炉,顺着人流往正殿走。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身后的烛台倒塌,林时深下意识分了眼神过去。

      点香处不远处有尊坐佛,因为常年都用警戒线围着,几乎没人往那边去。

      林时深也没刻意去看,但不知怎么就是看到那里站了个人。

      她身上是一件饱和度很低的豆绿色大衣,里面是同色系的毛衣,恰到好处地遮住脖子上的皮肤。

      京市的冬天很是寂寥,单调的黑白灰几乎构成了京市的整个色系,可她单单站在那里,一切就好像都不一样了。

      她头发长长了很多,此时散在肩膀上,细看还能看到落在发丝上的雪花。

      身旁时不时有人擦过,可林时深却觉得他眼里好像就只能容得下她一个人。

      她应该是来了很久,不然身上不会落满雪花,她眼睛很亮,双手插兜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好像就是在看他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她似的。

      有雪花落在脸上,但很快便被体温融化,林时深喉结滚了滚,鼻尖发酸,一时间竟有点挪不动脚。

      他应该是生气的,但是看着面前那人,好像所有的烦闷都被抚平了。

      闻溪前段时间才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大动干戈地整改了两三个月,到最后才知道总部除了要整顿内部外,还要选一选新公司的负责人。

      一周前,一切尘埃落定,都灵分公司重新营业,所有业务都交由之前的副总处理,塞西尔调至总部,而闻溪则带领新团队回国主持新公司事宜。

      前几天的那通电话,闻溪本来就是要告诉林时深这件事情的,谁知道这人情绪激动的像只斗牛,气得她直接挂了电话。

      昨天回国把一切安顿好,这才想着哄哄他,

      但是这事闻溪显然不太擅长,这才联系周蒙把人带了出来。

      闻溪看着林时深愣在原地,扯了扯嘴角,拿出手机发了个语音电话过去,看着林时深抬手接起,她问:“怎么?做亏心事了不敢认我?”

      林时深嘴巴动了动,但却没发出声音。

      闻溪看他一眼,又说:“这么冷的天阿姨都提醒你了,你还不知道给我带件衣服?”

      话音落下,林时深这才终于有了反应,他仰起头来,眨眨眼睛,重新看向闻溪,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闻溪说。
      林时深挂了电话。

      周围人头攒动,林时深逆着人流朝她走过去,他身形高大,出众的外貌在人群中尤为扎眼。

      二十来步的距离,林时深到闻溪跟前停下。

      将近三个月没见,闻溪抬手摸了摸林时深的脸颊,问他:“还生着气呢?”

      林时深不说话,原本也没多委屈,一听这话,忍不住了。

      “你回来干嘛?”他语气傲娇,又有些不甘心。

      “你说呢?”闻溪知道林时深好哄,但没想到这么好哄,她抬手伸进林时深的大衣里,环住他的腰,抬起头来看他,“不是说好了要领证,没你我跟谁领去。”

      林时深低头,瞥见她眉宇间落下几片雪花,又很快消散在她秀气的眉毛里。

      偏殿此时传出诵读经文的声音,语调平缓,像是喑哑人的齐语。

      林时深伸手环住闻溪,与她鼻尖相碰,埋怨她:“你这人怎么这么坏。”

      “那你喜欢吗?”鼻息在两人之间流转,闻溪嘴唇轻轻蹭在林时深的唇边,“嗯?喜欢吗?”

      她声音温柔,似雪花融化般让人觉得心惊。

      林时深撅夺住她的唇瓣,吮吸啃咬,含含糊糊地说:“喜欢。”

      雪落无声,一边是人头攒动,一边是紧密相拥,林时深抱着闻溪继续温存,猛然想起来今天的日历推送。

      十二月十七日,京市大雪,宜出门,宜婚嫁,宜动土,正缘在东北方。

      <全文完>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京市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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