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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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戚以添价百分之三出售了那株水荏，价格是她自己提的，小情侣们合资购买，她赚得不多，但名声保全了，她的那些声明仍然保持干净没被玷污。
简戚收完款之后便联系猎药人更改了收获地址，自己则从这场交易中跳出去。
看着居民手环里多出来的联系方式，沈亦言久久没有抬头，秦奚的表情不明，侧头看远处的风景，这气氛有点出乎简戚的意外，她以为在交易双方都在现场的情况下，交易不管大小，表面的把手言笑还是要有的。
是不满意这个价格吗？
她略微思索几秒：“沈同学，你觉得我给你们的价格贵了吗？”
她也不是真的想要赚这个中间价，只是想把她跟秦奚之间的关系从单方面的舔与被舔转变成普通的交易双方，如果对面觉得价格贵了，她降一点也没关系。
沈亦言闻言晃了晃神，她缓缓抬头，眼中多了一些深意。
“没有。”她顿了一下，“非常感谢你把水荏卖给我们。”
秦奚把看风景的头转过来，笑着附和了一句：“亦言找它找很久了，谢谢你啊，小学妹。”
两人都道谢了，简戚看出了两人的差别，前者的道谢是发自肺腑的，后者的则显得轻飘飘的，看不出里面含有几分真心实意，简戚才知道真正需要水荏的人是沈亦言，秦奚更像是顺手一帮。沈亦言不是不满意价格，而是没想到会在她这里有所收获，晃神了。
水荏对沈亦言来说似乎很重要。
“你们要拿水荏做什么？”简戚好奇。
水荏这种药材真的很偏门，它只在几百年前的古方中极没有存在感地出现了一下下。
简戚问道：“它是用来抑制神经毒的吧？”
这一问她脱口而出，沈亦言和秦奚却同时出现了微妙的表情，沈亦言眸光闪闪，她的手指无意识点了点居民手环的面盘：“你好像对它很了解？”
简戚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对这种偏门药材了解颇多，关于它的认知就好像本来就潜在她脑海深处，提到它时就自然而然地浮了上来，因为这个过程太顺滑了，都没引起她的在意。
不怪生物制药的天才们要问，主要是她懂得这种偏门药材太违和了，是连她自己都要问一句怎么回事的程度。不过她立马找到了一种解释：是因为原主得知秦奚想要这种药材所以特意查询过它的资料。
这就说得通了，但这种解释不好说出来，尤其是跟天才们说，会让她们误会，她只能含糊其辞：“是了解一点，无聊，随便查了查资料。”
沈亦言看到她眼神飘忽，没有表情的脸绷得更紧，身板也随之挺直，立刻猜到了原因跟秦奚有关。
不像之前那样一个黑脸甩过去，沈亦言眸光跳动了一下，没抓着这个问题不放。
“嗯，我用它来治疗某种关于神经毒的疾病，它对我至关重要。”沈亦言说了自己的用处，抬眸看她，再次道谢，“这次谢了。”
她已经取消了对简戚的偏见，道谢道得坦然，当然，就算仍然抱有偏见，该道谢的时候她还是会道谢，就事论事。
见对面没抓着自己审问，简戚挺直的背又软了下去。
她摘了一颗葡萄接着啃，脑子里想沈亦言到底要用水荏治疗什么疾病，那是她的团队的研究课题吗，研究得怎么样了……
她想着这些，思绪不受控制地飘远了。
“简戚。”
听到沈亦言唤自己，简戚目光飘过去。沈亦言努了努嘴，示意她低头，她一低头，发现自己手里的葡萄早啃完了，这会儿正在啃自己的手指。
“是甜的吗？”沈亦言微扬起一点嘴角，下一秒被抹平。
简戚：“……”
她啵地一声抽出自己的手指。
只要自己足够面瘫，就没有人能看出她的尴尬。
她镇定地去拿水果吃，仿佛自己没有在外人面前以成人之躯演示过幼儿才会有的行为。
“小学妹是不是想知道亦言要拿水荏做什么？”秦奚微笑着开口，一开口就直击简戚内心，让她想站起来握住她的手喊一声：朋友，你懂我。
她确实想知道这基本已经退出历史舞台的偏门药材如今又为什么被生物制药的天才带回了视野，但矜持了一下：，说：“我可以知道吗？”
秦奚只是笑，摆明了告诉她，她就是撩拨她一下。
简戚：“。”
沈亦言道：“秦奚，别逗她。”
简戚面瘫脸，她跟这对小情侣坐不下去了，站起来。
她不高兴，宣布待客时间结束了。
刚起身，一阵沙沙声猛然响起并快速靠近，她只来得及转身看向声音的源头，只见一道白色身影一跃而起，庞大却轻盈地朝她扑来，精准地撅中她！巨大的冲势瞬间瓦解了她并不强大的底盘支撑力，她才完成双肢直立，就被撞回四肢着地的爬行时代。
她被撞得摔了个扎扎实实的屁股墩，被巨物压着躺在了一条雪白的腿上。倒转的视线中，腿的主人抬着一只手，似乎要接她一把。
“唔。”
她闷哼一声。
“哈哧……哈哧……”
雪白巨物不由分说钻进她的怀里，蹂躏她落叶一样的身体。
被摇匀的脑子慢慢重新拼凑回来，简戚的视线被雪白的毛发遮住了大半，看不分明，她一把薅住不断拱着自己的棉花糖大脑袋，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将其推开。
视野终于清明，她跟一颗狗头对视上。
大眼瞪小眼，狗头睿智的目光一闪，挣开她的桎梏再次扎进她的怀里，欢快地拱起来。
一只肌肉狗外形的机器人拖着残留了一撮狗毛的项圈姗姗来迟，一来就看见“人狗共欢”，不紧不慢地用属于机器人的没有起伏的声线唤狗子的名字。
狗子毫无反应。
简戚：“……”
狗遛狗，不靠谱。
简戚自己动手把项圈扣回到狗子的脖子上，有了这桎梏，机器人猛地一拉牵引绳，终于把狗拉开了一点，一时间，狗跟狗形成了拉锯局面。
狗子被拉开了，简戚才注意到自己枕在一条白生生的腿上，赶紧坐起，正要道歉，发现腿的主人正盯着那条被拉得前腿离地也不愿离开的狗子，那视线黏糊得如同煮烂的粥，简戚意识到：“沈同学，你喜欢狗吗？”
沈亦言目不转睛地盯着狗：“不喜欢。”
简戚：“……”
“这狗叫什么名字？”秦奚凑上来撸了撸狗头，问道。
“叫白雪。”记忆告诉简戚，“这是我兄长的狗。”
秦奚撸狗头捏耳朵，末了邀请沈亦言一起：“小白雪的毛发真柔软，亦言，你摸摸。”
她称呼一百多斤的大家伙为“小白雪”。
沈亦言似乎有所意动，但还是没有伸手。
狗子在与机器人的拉锯中败下阵来，累了，放弃了抵抗，往地上一趴，哈哧哈哧大喘气，那扫把一样的大尾巴悠闲地扫着，刚好扫在沈亦言的脚踝处。
沈亦言终于伸出了手，她伸手摸了一把那把大尾巴，就在简戚以为她就是口是心非其实心里爱极了狗的时候她忽然收了收腿，把脚从狗尾巴的扫射范围挪走了。
目光也收走了，再也不看狗一眼，即使白雪突然发现了这位客人的好，化身舔狗朝她疯狂地摆尾巴。
简戚歪头，这到底是爱狗还是不爱呢？
秦奚自顾自撸狗，似乎对沈亦言的反复无常的变心行为习以为常。
简戚初次对沈亦言这个人产生了一点小疑惑，但这显然不是什么大事，因此她的疑惑只停留了片刻便散去了。
肌肉狗机器人的智能程度比大头蛙要低不少，是职业遛狗的，唯一的语音包就只有训狗那一套，它看到客人摸白雪，便在客人面前让白雪表演了一通，从握手、卧倒到转圈圈，通通来一遍，秦奚很赏脸，一直拍手夸奖。沈亦言却一言不发，一秒也没瞥看这边的表演，低着头弄她的居民手环。
因为秦奚的不吝夸奖，白雪和秦奚好上了，转而成了她的舔狗。
简戚忘记了她要宣布结束待客，坐下来继续吃果子，等肚子开始撑了，她才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又留了这么久。
说起来，她跟沈亦言、秦奚并不是朋友关系，两个人还同仇敌忾地讨厌她，但她好像并不排斥跟她们待一块儿……
“简戚，先前你答应我的帮忙……”摆弄居民手环的沈亦言忽然抬头，简戚看向她，沈亦言说，“如果你有空，我想提前到明天。”
是那个预约制的帮忙啊。
简戚整个假期都有空。
她无所谓哪天去完成那个承诺，但是——
“假期没几天，你确定你不先利用明天跟秦同学去约个会？”
虽然眼下表现不明显，但秦同学亲口说过她烦沈同学了，矛盾大概还是存在，如果是这样，她建议她们先去找家私人影院。
沈亦言：“……”
她咬着后槽牙，“我确定我明天更想见到你。”
简戚说“哦”，说：“那你明天可不能因为私人关系还没有处理好而无故凶我。”
沈亦言：“……”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约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