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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湖 ...

  •   “怪不得里面什么都看不到,原来种子还没有来。”沈星悠笑起来,她好像第一次听见光尘和她开玩笑。

      光尘也淡淡笑了笑,也许知道沈星悠有事找他,除了生日那天,沈星悠很少来生态园。“既然来了,随我去湖边走走吧。”光尘说。
      “好!”沈星悠愉快答应。

      温室后面是生态园的生活区和工作区,除了遍地草木之外,还有一条瀑布,从悬崖上倾泄下来,下面蓄了一池清澈湖水,水域宽广。湖水依旧往下流淌,隐在繁密林间,不知流向哪里去。
      湖边青草如茵,两岸垂柳轻摇,恰似四月时节。

      沈星悠与光尘漫步湖边,对面有一位老者坐在柳荫下钓鱼,十分悠闲;远处的亭子里,似乎有两人在下棋,看不真切。

      一个小孩从旁边跑出来,抱着光尘的腿,撒娇道:“先生,我不要去上学!”

      “小彦,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来打扰先生。”一位中年人赶过来,拉开小孩,满脸歉意,“先生,对不住,小彦太顽皮了。”

      “没事。”光尘蹲下来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笑着问:“不上学的话你想做什么呢?”
      小彦眨着兴奋的大眼睛:“在这里玩,我喜欢这里,不要去城市。”

      光尘声音温柔:“城市里也有很多好玩的事情,你去了就会喜欢的。”
      小彦低着头,满眼委屈:“可是城市里没有先生,我想像执夷叔叔一样为先生工作。”

      光尘:“等你长大了就能为生态园工作了,如果你不读书,就没有足够的知识,怎么为我工作呢?”
      小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先生,我一定会好好读书,我要有很多知识!”

      “真乖!”光尘站起来,对着旁边的中年人道,“周海,小彦上学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已经安排好了,我们一家人搬到新城区的学校旁边住,小彦九月就上学。”中年人回答,“暑假得让他补补人类课程。”

      “很好,小彦还小,早一点融入人类世界,他也能更好地适应。”光尘低下头,温柔地看了看抱着他大腿、好奇地盯着他的小男孩,又摸了摸他的头。

      “所需资金都可以去办事处找寅清领取,生态园会为你们提供一切帮助,不用客气。”
      “谢谢先生,您是我们的神明。”
      光尘笑着摇摇头:“请自便吧。”

      等周海带着小孩离开,光尘站在湖边,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
      “先生,您为什么叹气?”沈星悠问。

      “没什么,只是在想,周海一家人在家园被毁后,能融入人类社会重新生活,可世间还有多少生灵,在家园被毁之后,只能苟且偷生,惶惶不可终日。”
      他看着湖对面两个比试的人,沉沉道:“生态园只是庇护所,不是他们真正的家园。”

      “先生,您已经做得足够多了,我们都很感激您!”

      光尘转过身,看着沈星悠,神色又恢复了平淡,“好了,不谈论这些了,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在光尘面前,沈星悠什么话都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来。
      她从两个月前遇到金恩讲起,说了东欧的庄园、血族、ABO世界、alpha、omega、信息素、宋衍、猫、公安局、建安社区的命案,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和所有的困惑都一一告诉了光尘。

      光尘坐在湖边的椅子上,耐心听沈星悠讲,他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最后,沈星悠讲完,摘下了脖子上的抑制器,坐到椅子上,倾身过去问他:“先生,您能闻到我身上的信息素吗?”
      “我闻不到。”光尘站起来。

      “我也闻不到先生的。”沈星悠走到光尘旁边,凑近闻了闻,空气中只有自然的阳光和草木味道,这是属于生态园的气息。

      “但是我能闻到宋衍和金恩的信息素,这个抑制器就是宋衍给我的。”沈星悠把抑制器给光尘看。

      光尘后退了一步,接过抑制器,看了看,还给沈星悠,“这上面确实有力量注入,世界之大,总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或许你应该从抑制器的制作者那里寻找答案。”

      “先生是让我答应宋衍吗?”沈星悠问。

      “你自己决定,你的问题我这里没有答案。”光尘左手背在身后,笑容平淡,“生态园只是一个临时的庇护所罢了,我不是神。”

      沈星悠将抑制器重新戴好,光尘看过抑制器并且还给了她,也就意味着抑制器看起来是安全的,至于自己是不是omega,为什么会存在ABO世界,这些问题需要沈星悠自己去找答案。
      她的思绪又变得混乱起来了。

      “先生,我能在生态园住几天吗?”沈星悠问。
      “自然可以,生态园本就是休养之地,你去找紫夜,她会安排的。”

      阳光照在光尘的白衣上,有一种温柔的色泽,他忽而又道:“我带你过去吧。”
      “谢谢先生。”

      沈星悠跟着光尘往生活区走去。
      湖很大,以瀑布分隔,左边是生活区,有成片的建筑群,空间较窄;右边是工作区,有大片的绿植和森林,面积广阔。

      沿着草地上的道路往左边走,很快就到了一片开阔的平地,明媚阳光下,连绵的古建筑声势浩荡,无声诉说着它过去的辉煌。不过细看,还是能看到现代工业的痕迹。

      这也是南陵山的古建筑群遗址,木质结构千年不倒,比山下古街的古建筑群还要古老很多。这里经过翻修之后,融入现代的生活设施,成为生态园的生活场所。

      中间的主殿最高,现在已经空置了。旁边的建筑依次排列,光尘和执夷住在主殿旁边的同尘殿里。

      越过同尘殿,走到后面,穿过长廊,依旧是一座座古建筑,亭台楼阁,古木郁郁葱葱。

      很快就到了紫夜住的晓星阁。
      沈星悠只见过紫夜几次,几乎没有交流过。光尘把她交给紫夜后,就离开了。

      沈星悠站在庭中,迎面而来的是满庭的奇花异草,清新雅致。淡淡花香氤氲在下午明媚的阳光中,宁静幽远。

      “星悠,你就跟我住在晓星阁吧。”紫夜笑盈盈地扶着沈星悠的肩膀,将她带到花园中的休憩区,“这里客房虽然多,但是大部分都空置已久,冷冷清清的。”

      “好,谢谢姐姐。”沈星悠应道,紫夜比她高一点,优雅漂亮,身上有好闻的玫瑰花香。这花香很独特,沈星悠感受到了强烈的温柔和善意,不自觉想亲近她。

      “像你的年龄啊,叫我一声姥姥也不为过,不过,你还是叫我姐姐吧。”紫夜笑着坐在沈星悠的对面。

      休憩区边有流动的泉水,紫夜汲泉煮茶,举手投足间美得像一幅画。她给沈星悠倒了盏茶,笑容温柔:“不要拘谨,这里就是你的家。”

      就这样淡淡地住了三天,沈星悠每天沿着湖边散步,或者去温室观看那些蓬勃的植物,却再也没有见到光尘了。
      同尘殿的大门关着,执夷说光尘在闭关。

      沈星悠每天在湖边散步的时候,都能看到那位在柳荫下垂钓的老者,起初她以为是碰巧,后来她才意识到那位老者每天都在柳荫下垂钓一整天,到了天黑还在。

      下午,沈星悠去同尘殿碰了壁,又闷闷不乐地在湖边走。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路灯下,老者还在撑着鱼竿垂钓,鱼篓里却什么都没有。
      沈星悠注意到,这些天,老者一条鱼都没有钓到。

      沈星悠路过时看了一眼,默默走过去,这里出现的人都有各自的异能,垂钓只是乐趣。

      明明暗暗的路灯下,老者的面容忽然变得可怕起来。
      “都是你,害我钓不到鱼!”被老者踢翻的鱼篓飞速滚来,差点把沈星悠绊倒。

      沈星悠站稳,意识到老者在埋怨她后,争辩道:“你钓不到鱼关我什么事?”

      “都是你害的!”老者愤怒地向沈星悠挥动鱼竿。
      “你下去喂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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