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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回 杀机盈然 ...

  •   丰苌在风夕住所旁租下宅邸时,并没想到会看见那一幕,他眼中常年病弱的弟弟丰兰息飞檐走壁地和人蹴鞠,功夫之高令他望尘莫及。
      兰息是何等健康、快乐、自在,那本是他梦寐以求的场景,可是当那个场景发生时他不能在兰息身边,甚至不能知情,他的梦想就成了最大的笑话。
      他仓促又狼狈地返回府中,想向身边的人寻求答案,却知道自己求不到。
      无数茫然交错的念头像毒蛇在噬咬丰苌的心,他知道兰息生存的环境危机四伏,但自己也不能让他信任吗?自己也是他危机的一部分吗……是了,他确实是。
      他是长子,兰息是嫡子,他的存在就是兰息的威胁,兰息不信任他,理所应当。
      然后痛苦和失望转了方向,对着那间宅院的主人投去,他不配,她凭什么?那个陌生女子,凭什么就可以得到兰息的信任和亲近,恶念一起,杀机顿现。
      风夕对丰苌的善意像是浮光掠影从心中浮现:救治他,素未谋面说要保护他,被他跟踪袭击也不生气,赠送的那一个包子,大约是为了保全他颜面的故作不知。
      那些片段中的轻快和暖意转眼就被痛苦淹没,丰苌这么多年在宫中风霜刀剑,只有弟弟丰兰息一个支柱,当这个支柱布满裂痕、将欲倾塌、岌岌可危之时,旁人的善意无法填补他心中的巨大空洞。
      丰苌慢慢吩咐:“让杀手潜伏到宅邸周围……今晚动手。”

      ***

      夜已经很深了,丰苌还没睡,衣着整齐坐在床沿,等着来自槐树巷的消息。他出神地想着白天见到的那幕,还夹着些许幻想,青春洋溢的少年男女,那么耀眼,那么刺眼,自从兰息幼年中毒,兄弟间何曾还这么亲密过,寻常笑闹都怕磕着碰着。
      殿中烛火跳跃一下,丰苌映在墙上的影子突然被黑影笼罩。
      风夕就在他身后,站在床榻上弯腰,纤纤五指按在他后颈,重渝千斤,压得他动弹不得。
      “你到底想干嘛?”女子清越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束成高马尾的黑发如流泉从一侧肩膀垂下,落在丰苌肩头。
      风夕没有太过生气,主要是以丰苌的势力,能找来的杀手,无论从质量还是数量,都对她构不成威胁,她的情绪更多是不解和烦躁,路上随手救了一个人,只是寻常小事,谁知道后续没完没了。
      “那天见了一面,我以为我们有默契了。”当日她还不知道这是雍王长公子,但看得出来他身份不凡,因此要隐瞒弱点,她装傻,他就信了她的假装,本该至此了结,皆大欢喜。
      丰苌紧咬着牙关,脸颊微微凹陷,风夕歪头看他的表情:“哦?是别的缘故?”
      丰苌忍了又忍,没能忍住,质问冲口而出:“你和兰息什么关系?”话语中的愤慨伤不到别人,只刺伤自己,满腔被火烧灼般的不甘。
      “兰息?丰兰息?”四大公子中的雅公子,雍王二公子,她与此人能有什么……丰、息,不是吧。
      这起化名的思路和她如出一辙,多巧啊,黑丰息前不久才对她提起,他有个对他极好的哥哥,他却对哥哥有所隐瞒,难不成就是这个哥哥?
      黑丰息的真正身份八九不离十,和她一般出身王室,假托病弱之名。风夕没觉得亲切,只觉得稍微反胃,人生很多事情都和一个跟自己不对付的人巧合到一处去,多少有点让人发毛。
      风夕的心情更加恶劣,杀意倒是几近于无,于是还笑起来,声音轻快:“你是那个装腔作势的黑狐狸的哥哥?”
      岂料丰苌反应更大了:“你骂他?你又是什么东西,也配辱骂他?”
      这两个狗男人演兄弟情深,拿她搭台子。风夕笑容不变,心中邪火上涌,一句话也懒得多说,把丰苌提起来扔在床上,按着他后颈跨坐在他背上,扯下他的腰带把他双手压在床头栏杆绑起来。
      首先得说,丰苌长得不错,也符合风夕的口味,不然她哪里来的那么多耐心和一个恩将仇报想杀她的男人两次三番周旋。
      既然这样,不打算杀人的情况下,讨债就可以选点让人愉快的方法。
      丰苌竭力让语气平静下去:“你想干什么?”风夕的武功之高大出乎他意料,既然能无声无息潜入他府邸,一招制住他,若要杀他,掐着后颈的手内劲一吐,他立即毙命,用不着先把他绑起来,大约不是想杀人,而是想报复折磨他。
      茫然和恐惧窜上脑海,丰苌自然没有想过他会轻易落到性命操之于人手的地步,但更不肯开口求饶,脑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他或许给兰息添麻烦了。
      风夕没理他,自顾自伸手一挥,白绫从袖中射出,卷起挂在床头的鞭子飞回来,风夕握住鞭子展开,鞭柄倒是镶金砌玉的,不愧是王公子弟。
      注入内力,柔韧的鞭身就变得坚硬笔挺,风夕怕太粗糙伤着人,又抽出自己的白绫给裹了两层。
      丰苌被压着抬不起头,只能听到一阵呼啸声从头上飞过,明知自己将被折磨,等待的过程才最煎熬,风夕不回答,他就不再问了,他是自作自受,仍旧不想在风夕面前显得太软弱怯懦,哪怕从第一次见面,风夕就已经看尽了他最难堪的样子。
      但丰苌怎么也想不到会被掀开衣服扒下裤子。
      丰苌只感到毛骨悚然,双手攥紧了床头栏杆,手背上青筋毕露:“……呜,我要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前面丰苌还厉声怒骂,后面就咬着牙一声不吭了。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找点让自己开心的事,食色性也,人之大欲,风夕在这方面向来不会委屈自己,身下躺着一个可以让自己为所欲为的品貌出众的男人,风夕眼尾翘起,心情已经开始好了起来。
      丰苌全然抵触的态度没让她觉得败兴,那种忍屈受辱的神情激发了她少见的控制欲,她平时不轻易拿这点恶劣心思出来对人,丰苌实在是惹着她了,风夕自然而然觉得自己有操弄他的权力,他可是正儿八经欠了她债——既欠了人情债,也欠了命债。
      风夕几乎要笑出来,这具身体太容易教了,她可以轻而易举把自己的烙印留在他体内,叫他从此每一次和人温存的时候都带着她的影子,那可真是作孽。

      ***

      天光泛明,德叔紧张地来到内院时,丰苌独自在屋中,双手交握,阴郁地垂头端坐。他简直没法想象自己昨天晚上遭遇了什么。
      大拇指掐着虎口,疼到麻木,丰苌身体颤抖,堂堂男子,被一个女子侵犯,自尊心简直被扔到地上又碾了一遍。
      风夕玩够了,神清气爽地离开之后,丰苌自己牙齿和手并用,解开绑住手腕的腰带,逃也似的下床,根本没有勇气再看一眼,胡乱打翻被褥,厉声让人把床上的东西全拿去烧了。

      德叔并不知道风夕已经来过了,小心翼翼地告诉丰苌行动失败的消息,昨晚派去的杀手都被点了穴扔出来,没有一个人死,风夕也没有让人盯着,看起来没有追究幕后黑手的意思——或者她已经知道了。
      风夕确实已经知道了,并且准确地找上主使者算账,丰苌说不出口风夕已经来过,更说不出她做了什么,满腔暴怒的情绪发不出来,好半晌德叔才听到回复。
      “德叔,帮我写一封信。”
      丰苌从喉咙里挤出来声音:“信上说,为昨晚的事情,三日后设宴,向风姑娘赔罪,还有关于兰息……有些事情想询问她,就在她隔壁,请她务必赏光。”
      他转头盯着德叔,一字一句地说:“把剩下的人全调过来。”
      德叔被吓了一跳,丰苌脸色惨白,眼睛充血,神色阴霾得无以复加,像是即将爆发的山洪,又像是受伤的野兽,欲择人而噬。
      德叔本来想劝丰苌不要继续对付风夕,无论从风夕的武功还是从她和丰兰息的关系,丰苌和她形成不死不休之势都不是好事,但被这样的丰苌盯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作者有话要说:  剧里大哥发现被骗,破防之后就回家自闭去了,没有进一步找女主麻烦,本文让他再冲动一回,才能让风夕上门算账嘛。
    男女主很多走心的对话都是发生在走肾的时候,另外还有一些回忆、思考时候的侧面描写,所以删节版不是整段直接拉灯,删得比较有技巧,有些段落只保留了一句,有些段落只抽掉了一句,还有些删字改字,现在这个版本对阅读应该没有影响。如果能吃GB的读者我推荐还是看完整版,地址可以到我微博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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