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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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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地处偏僻,小路幽静,右边是小树林,左边是假山,本是黑漆漆的,但今日刚下了场雪,稍微有点光亮,能看清事物。
她娇小玲珑,站在路边上不显眼,又因为光线不好,要发现她得视力好才行。
方才那微弱的声音响了一会就没了,仿佛是错觉,萧书沅在原地转了圈,起先以为是有人过来,但等了半刻,人影都没见到,不免空欢喜一场。
宫人多得很,眼下连个人影没有,难道都去过除夕了,约莫是吧。
萧书沅朝手心哈了下热气,然后朝着灯光明亮的那边去,不想刚转身,一旁的假山内又传来奇怪的声响,很轻,像是轻哼的声调,可又有哪里不一样,总之难以形容。
她颦眉,眼睫眨了眨,不明所以。好奇心作祟,萧书沅想要一探究竟,是人是鬼,今晚她要弄个清楚。
弯腰靠近,声音也愈发大了,听起来比刚才更不对劲,怎么说呢?像是痛苦又欢愉的声调,她从未听过。
萧书沅脚步轻,靠近假山后里边的人也没发觉,依旧忘我的沉浸在欢快中。
声音就在耳边,她在洞口停下脚步,没看见人,倒是看见个人影,不对,应该是两个人影,因为他们是交叠在一起,融为一体了。
萧书沅的眉头拧的更深,蹑手蹑脚的过去探个脑袋,这一看吓了她一跳。男女贴在一起,半裸着躯体,女子艳红的兜衣显眼,背后的带子已然解开,只松垮的挂在脖颈上,要掉不掉的,更添诱惑。
而男人的手搭在她腰上和身前,白与黑的对比,相当显眼。
萧书沅赶忙闭眼,太阳穴突突跳,毫不犹豫的转身出去,苍天啊,竟然被她撞见偷情。早知道是这事,打死她也不会进来。
少女脸发热,脑袋懵了一瞬,很快便反应过来,提着裙摆就跑,情急之下,就忘了控制声量,也忽略了身上掉下的东西。
跑了一会,她回头看了眼,还好,无人跟过来。萧书沅擦把汗,捂着胸口,现在还跳的剧烈,没平复下来。
萧书沅低头走路,回想刚才女人的脸,这一想,更不得了,她好像不是宫女,是后妃。她僵在那,暗叹完了完了,撞破了后妃与侍卫偷情,麻烦了。
陛下头上一顶绿帽子,很是亮眼。可怕的是,她居然知道了。
萧书沅有股不好的预感,而她的预感一向很准,更犯了。
还是赶紧回去,就当今晚没出来过,把这事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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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匆匆行走,头低着,但眼珠子直打转,时刻观察周围环境。
不知走到了哪里,两边是小林子,树干粗壮,杂草枯叶堆在一起,瞧着是许久没人清理了。
裙摆划过树枝,空气残留馥雅的香气。
萧书沅专注的注视前方,忽然,感觉周遭的空气比刚才冷了几分,她抬头看天,天气没变化,是错觉。
就在她低头的刹那,不知从哪窜出来一个黑影,从背后勒住她的脖子,将她往林子中拖。萧书沅挣扎,伸手去推脖子上的手臂,可来人劲比她大,任她如此用力,怎么也挣脱不开。
“谁?是谁?放开我。”
看手臂和力气,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太监。虽然他没出声,但他穿的衣服萧书沅认识,所以不会有错。
看他的意图,是想将人拖进林子里解决,可是,她没得罪过任何一个太监,到底是谁?
“救,救命。”脖子被勒的喘不上气,这样别说喊人来救自己,说不准人没到,自己就被勒死了。
萧书沅不甘心,她大口喘气,求生欲望强烈。她垂下手,猛然想到随身携带的药包,此刻是派上用场了。
脚下慢慢被人往后拖走,手上也没闲着,摸索到了袖口,抖着手把药包打开,她微微侧头,没看见那人的脸,但足够清楚他的脑袋在哪里。瞅准机会,抬手上扬,将药包里的粉末统统往那人的脸上撒。
“啊…”那人惨叫一声,手臂的力道松了些许。
萧书沅逮着机会,随即脱身,她回头看那人,并不急躁。
脖子有点疼,大概是红了,她低头查看,嘴里嘀咕着:“该晕了吧。”
“你撒的什么?”
那人嘴里吃进去些许,随即,身上有了异样,很痒,抓心挠肺的痒,根本控制不住,而且,很想笑。
“痒,哈哈…怎么回事?”
萧书沅盯着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药包拿错了,不是迷魂散,是痒痒粉。这种痒痒粉能让人狂笑不止,奇痒难耐,不会致命,但很难受。
“拿错了。”
她紧张的在地上找了圈,想找个棍子将人打晕,奈何找了一圈没找到,无奈,只好跑了。
身后那人本就没打算放过她,现在中了药,更是对她穷追不舍,幸好他中了药跑的不快,不然她死定了。
“药,解药,哈哈。”
萧书沅边跑边回头,好几次因为裙摆太长而摔倒,跑了半刻,她的速度慢下来,有些跑不动了。
她再一次回头,那人就在不远处,眼看就要追上她了,萧书沅心急,扭头就加速,结果一头撞进结实的胸膛,撞的脑袋发懵,当即皱眉。
“唉哟。”
捂着额头抬眸,入眼便是男人嫌弃的神情,精致的下颌抬的高高的,眼神俯视她。
“太子。”
贺兰亭沉脸,问:“怎么回事?”
说话间,那人已经被高南控制住,再无法靠近她。
不知怎的,萧书沅看见他的那一刻彻底放松了,将他当成了救命稻草。她缓了缓,回他:“他要害我,但我不认识他。”
贺兰亭盯着她,仿佛在说:我傻吗?
萧书沅很认真的重复遍:“真的。”
几人盯着她看,萧书沅又紧张了。
“解药呢?”
想要解药问当事人,很可惜,没有。
萧书沅耸肩,“没配解药,半个时辰药效就过了。”
那人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手挠了前边挠后边,压根顾不上他们说什么。
贺兰亭要把事情弄清楚,只能问萧书沅。
但显然,她不会说。
贺兰亭勾唇,笑意森冷,睨了她半刻,见她没有开口的打算,于是扫了眼王德年。
王德年跟了贺兰亭十几年,一个眼神就懂其中的意思,他上前,道:“奴才瞧这人眼熟,好像是林美人身边的小柱子。”
提到林美人,萧书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就是刚才偷情的那位,敢情已经发现她了,要将她灭口。皇宫果然处处是危机。
贺兰亭意味深长的哦了声,凝视她,“皇嫂怎的惹上林美人了?”
她微微侧过身,漂亮的眸子闪了闪,若有所思。萧书沅轻咬唇瓣,表情犹豫,想说,又怕有更大的麻烦,怎么办?
嫣红的唇咬出一个印子,唇色更加艳丽,水润光泽,勾的人想咬一口。
男人的视线在她脸上游移,目光紧紧盯着唇瓣瞧,接着,喉结耸动两下,眸光沉了沉。贺兰亭倾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洒在耳侧,动作亲密。
“皇嫂说之前可想清楚,这是唯一的机会。”
少女的唇撅了撅,似不满他的动作和话语,可碍于身份,忍着了。
萧书沅思忖半晌,问他:“说错了有何后果?”
“那可说不好,轻则受罚,重则丢了性命也未可知。”
这话说到她心坎了,刚才她确实差点丢了命。萧书沅思来想去,只能实话实说了,看贺兰亭的态度,说不准会帮她。
“出来一会,别让父皇等久了,回吧。”
听见他说走,萧书沅情急之下拽住他的衣裳,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我说我说。”
萧书沅扫了眼王德年两人,他们很识趣退开,就连那小柱子也被高南打晕了。她紧张的吞咽下,低声将事情的原委说个清楚。
贺兰亭眯眼,情绪并无起伏,连呼吸都未曾变一下,似乎…不惊讶。
她昂起脑袋,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眼前人,不想错过任何一个表情。
“就是这样。”
贺兰亭仰头,“这事,难办,皇嫂还是另想办法。”
说完要走。
她急忙挡住,不让他走,“你不是说要帮我。”
贺兰亭笑,桃花眼特别迷人,“此事非同小可,不好帮。”
不好帮,倘若此事太子解决不了,萧书沅想不到有谁能帮她。
她咬唇,像是下定决心,问:“要怎样你才肯帮我?”
男人眼中闪过算计,眉目间蕴着得逞的意味,“没有利益的事,我从不做,所以,拿东西来换。”
用什么换,贺兰亭没明说。
又是这样,每次都让她猜,她哪知道用什么换。
“你不是知道嘛,我没稀世珍宝,拿什么换?”
她的气息香甜,闻着有想咬一口的冲动,特别是靠过来时,眨着长长的睫毛,肌肤白嫩,太过勾人了。
“或者你直说,只要我有,就给你。”
贺兰亭身量高,稍一低眼就瞧间晃眼的脖颈,本是白嫩无瑕,偏此时有了一道红痕,触目心惊。
男人脸色当即下沉,偏头扫了眼那人,狠厉冰冷。高南打颤。
“比如,珍贵的药材。”
珍贵的药材她真没有。
萧书沅急躁,只想尽快把此事解决,于是说话口无遮拦。
“我没有,你不是派人去我房间找…”
意识到说错话,她急忙捂唇,“我没珍贵的药材,要是有,肯定给你。”
看见福宁殿宫人跟王德年走的那次,萧书沅就猜到了,福宁殿有他的眼线,那次房间的脚印,就是他的人留下的。至于找什么,她暂时没想到。
贺兰亭听个仔细,眉梢微挑,哦,原来知道他派人搜过,脑子也挺灵光的。
他不但没生气,眼底的趣味却浓了。
“行吧,帮你一次,皇嫂别忘了欠我个人情。”
“嗯嗯,绝对不会忘。”
萧书沅终于放心了,纯净的眼睛望着他,眼神询问下一步该怎么做。
谁知贺兰亭轻飘飘的说了句:“你先回去,余下的我自会处理。”
“好好,多谢太子,我先走了。”
萧书沅跑的很快,不带一丝犹豫,跑了半路回头看他,笑得格外甜。原来他在找珍贵的药材,可惜啊,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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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这人。”高南问。
男人望着逐渐消失的身影,语气冷淡,“放了。”
“什么?”
贺兰亭笑的妖孽,“心思单纯了些。”竟然轻易相信别人的话。
空气似乎比刚才香甜些,他深吸几下,大冷的天,竟然有了燥热感。
“是。”
高南照办,余光不经意扫过某处,脸色骤变,欲盖弥彰的说道:“属下眼力不佳,什么都没看到。”
贺兰亭拧眉,顺着他的视线低头,脸色相当难看。
偏王德年不怕死说了句:“殿下该放松放松,正好,镇南王送来两个美人,水灵的很。”
凌厉的眼神扫过来,“送你了。”
王德年苦笑,“奴才不是男人,无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