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不欲成仙》独往湖心亭

8、第 8 章

　　自天后寿宴后，檀望辰修炼以外的去处又多了一处璇玑宫，有时也会去布星台。在璇玑宫时，与润玉兄谈天说地，好不畅快。

　　不论是手谈，抚琴，又或是读史，书法，她竟样样都可拿来与润玉畅谈一二。阳春白雪如此，下里巴人也可。

　　偶尔从下界带来几样充满烟火气息的小玩意赠予润玉，他也笑纳，将礼物都珍重收藏起来。
　　除此之外，还能修炼切磋，仙法精进。

　　如此二人便以挚友身份相处，漫长无味的岁月里多了许多乐趣。

　　便这样过了千百年，好像可以一直这样过下去。

　　花界

　　檀望辰收回灵力，飘在空中的那盆肉肉也随之回到了锦觅的手心之中。她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来此处用灵力温养这盆只剩一丝灵魂的肉肉。但她叹了一口气，当年裂魂玉还是只保下了一丝魂魄，大部分魂魄已然入了轮回。若仅剩这丝魂魄，怕还要万年温养才能有起色。

　　她朝着锦觅看了一眼，还是又说了一回相同的结论：“锦觅，肉肉这一丝魂魄，还是需要有强大的灵力继续温养着，我偶尔来此处，所做的努力不过沧海一粟，如果不能找回肉肉的其他魂魄，只怕还要万年才能有改变。”

　　锦觅将肉肉捧在手心上，坚定地看着，说道：“我会继续努力修炼的！我一定一定会让肉肉回来的，我会出花界，去找回肉肉的其他魂魄。望辰姐，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恐怕连这一点点希望都没了，如今虽然希望渺茫，可我还是那句话，总比没有一线生机好得多。”

　　檀望辰温和地看着锦觅，她看起来有点像当年还是凡人的自己，有一点希望，都要朝那里奔去。也因此，她问道：“锦觅，你可愿随我出花界？想必与花界长芳主讲清楚，她会让你出去寻找朋友的。”

　　听了这话，锦觅双眸似是暗淡下来：“长芳主不允许我出去，我一个葡萄，出去只怕就被人吃了。”但她转念一想：“望辰姐姐，你能不能把我偷偷带出去？我想出去找肉肉，找大罗金仙，听扑哧君说，大罗金仙或许有办法帮我增长灵力，救回肉肉。”

　　檀望辰青色的衣袖被锦觅抓住，她不忍心拂开锦觅，只能任由她抓着：“锦觅，长芳主牡丹可以算是你的长辈，未得家中长辈允许，我若带你出去便是不该。肉肉的其他魂魄我去另外几界时定然会寻找的，至于增长灵力，我觉得还是自己修炼最好，不要被彦佑忽悠了，等将来你修炼有为了，长芳主必然会让你出去的。”

　　听檀望辰一番劝导，锦觅虽仍有不甘，却也只得放开，听了她的话不强求望辰姐带自己出去。

　　见锦觅脸上神色，檀望辰忍不住又说：“你可不能自己私自出去，再不济也要有长辈陪同，不然外界可是危险的很。”锦觅朝这位操心的姐姐甜甜一笑：“放心吧望辰姐，我绝对，绝对不会自己跑出去的。出去的话，我一定告知长芳主，而且一定有人陪着。”

　　得到锦觅的保证，檀望辰才放下心来，出了花界。

　　千年来不停出入花界，她早已被花界各位芳主知晓，但有着师父东音的名头，还有锦觅的解释，她与花界众人关系还算和善，至少来去不用再小心翼翼了。

　　出了花界，先是赶到返梦谷把锦觅所赠的果酒放到师父的居所。又不停转地跑到璇玑宫，和润玉一早便约好了的。

　　檀望辰提着两壶果酒，旁若无人地进了这璇玑宫，这里一向冷清，但正好合了她心意。
　　殿里一身白衣的男子捧着一卷书，盘坐在桌前，桌上的两杯茶还冒着热气。看见此景，檀望辰忍不住一笑，但又压抑住了笑意，静静地往前走去。

　　像是心有灵犀般，润玉抬头与她相望。

　　似乎是心上某处悄然颤动了一瞬，檀望辰怔了一怔，又恢复常态朝润玉走去。

　　“你这里两杯茶，我这里两壶酒，今日不知喝酒还是喝茶？”她也坐到了润玉对面，将两壶清甜的果酒放在桌上。润玉随手施法，两个小巧的酒杯代替了这两杯茶。

　　他拿起一壶酒，开了封，嗅到一股果子的清香。

　　“这便是你那位天真烂漫的小友所赠？”

　　“正是，要说起我与这位小友相识的原因，还是这果子酒惹的事。”

　　这话一出，便又是要聊个天昏地暗的节奏。

　　说来奇怪，檀望辰不常喝酒，却酒量颇大，什么烈酒都尝过，从没被喝倒过。两壶清淡的果酒，对于她和润玉二人来说，不过品味罢了。

　　喝罢果酒，二人稍作休息，便是夜神大殿要去布星的时间了。檀望辰掐点也就是为了能凑凑热闹。

　　变成一根玉簪躲在大殿下的发间，避过了守卫的眼，来到布星台。

　　每一次看见润玉布星，都是一次震撼。

　　布完星，她还是玉簪的模样，在润玉发间静静地与润玉看着天上的群星。

　　润玉忍住自己想要抬手触碰那根玉簪的心情，他觉得自己的酒意似乎还没有散去。今日这星光似乎都柔和了许多，润玉恍惚这般觉得。

　　不过还是没有久留在此，走在回宫的路上，突如其来的黑衣人打了润玉一个措手不及。瞬息之间变回原身的檀望辰一柄剑朝黑衣人刺去，但眼见润玉被黑衣人的法宝烧伤，只得放弃了攻势，回护润玉。

　　但没想到黑衣人志不在此，竟一个转身逃去。

　　“润玉，你的伤怎么样？”檀望辰疑惑地看了一眼黑衣人的背影，又转向润玉着急地问道。润玉将衣袖放下，他皱眉道：“他往栖梧宫的方向去了。此时旭凤正值涅槃关键时刻，我得去看看。”

　　见润玉坚持，檀望辰也随他同去栖梧宫。栖梧宫外是守卫二殿下旭凤涅槃的燎原君，即便润玉说清了事实，他也只是表示会加强警惕，不让润玉靠近一步。

　　檀望辰有些为润玉不值，但还是忍耐着冷静道：“燎原君护主心切，大殿下与安河都能理解。方才润玉已被贼人所伤，他见那贼人往此处来，特来提醒燎原君一二。那贼人实力不凡，请燎原君务必放在心上，不要耽误了二殿下的大事。”

　　燎原君虽然面色缓和，但也只是又郑重保证着自己会为二殿下护好法。

　　见其如此坚持，檀望辰悄悄拉了润玉的衣袖，润玉向燎原君叮嘱一二，便主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