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宇智波纱百合》空腹糖纸

5、宇智波纱百合（五）

　　这是几年前发生的一件插曲。
　　那天从一清早卡卡西就不太顺。
　　先是被帕克踩着肚子叫醒，发现睡过了头，慌慌张张爬起来洗漱，然而睡炸的头发用清水沾湿了都压不下去。
　　再者，昨晚写到深夜好不容易完成的作战训练计划不知为何掉进了帕克喝水用的食盆里，字糊成了一团。卡卡西暗自决心以后睡前要检查窗户的缝有没有关上，并且写完的纸一定要用重物压住才行。
　　等他一路踩着别人家的房顶赶到火影办公室，暗部小队今日领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暗杀。
　　暗部是暗杀战术特殊部队的简称，工作内容一如其名。
　　因为是自己的选择，不愿干可以不干，所以完全没有任何抱怨的余地。

　　“这什么时候有个头啊！”
　　确认名单时，卡卡西凭借卓越的听力捕捉到刚加入暗部不久的忍者小声嘀咕。
　　卡卡西想，这份工作的本质永无尽头，只要有人，就还会有新的纷争，就有他们这些人存在的必要。
　　但是，对了下墙上挂钟的时间，他还是说道：“今天的任务不算多，快的话傍晚就能结束了。”
　　忍者快乐的吹了声口哨。

　　“前辈真是好心。”
　　身侧的一个少年淡淡的说，他戴着面具，语气听不出赞同与否。

　　对宇智波鼬，暗部里年龄最小的成员，他的沉稳，卡卡西分辨不出到底是天生稳重，还是在某种环境里不得不保持某种平衡才能生存下去练就的性格。

　　即使是那个宇智波鼬，也会有惊慌失措的大失态时刻么？
　　这样的念头偶尔闪过，但也转瞬即逝。

　　“来了——”

　　加班把训练计划重新赶了出来，卡卡西抄够份数，发现除了夜间监视街道的组员，已经没人留在暗部的办公室了。他只能满木叶的找人，争取在明天之前把训练计划发到每个人的手上。
　　队长做到这个份上也没谁了。
　　等把大半个木叶都逛了个遍，剩下只有那个地方。
　　卡卡西望了围墙上象征宇智波领地的团扇族徽一会，叹了口气，终于不怎么情愿的踏了进去。

　　他找到宇智波鼬的家，族长的家相当显眼，按下门铃，立刻有人从玄关附近应了声，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门开得比预计慢了半分钟。

　　卡卡西以为会碰见这个家的主人、族长、父亲，却轻易撞上了本该被家人层层保护起来，拥有着各种神秘传闻的纱百合。她穿着白色的高领薄毛衣，肩上披着暖色的围巾，病弱反而让她的美貌更有说服力了。
　　她很自然的轻轻问道：“您找谁？”
　　尽管像是个再小一阵风都能吹碎掉的人，她眼底的平静却让他感到很熟悉，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也是他来此地的目的。

　　“宇智波鼬在家吗？”

　　会是她吗？
　　不管外界多么腥风血雨，依旧能让内心安宁的支撑，在稍有不慎就会导致木叶或一族任何一方产生巨大仇恨的旋涡中心，也能轻松呼吸的地方，对宇智波鼬来说这样的存在，会是这个少女吗？

　　“鼬……哥哥的话，刚才出去了，不过我想很快就回来了，毕竟只是去附近买点东西。”她侧头，一缕头发从肩后往前滑落，垂至胸口，“要进来等吗？”

　　“不，在这里就行了。”
　　说完，卡卡西沉默下来，感觉少女的视线停留在他的肩膀。

　　见过纱百合的人，都会好奇自己在她眼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印象。

　　纱百合当然不可能害怕他，在她眼里，青年的身份是家里的访客，不得不在寒风里单衣苦等的可怜人。更何况富岳一直教导她，现在和平的生活并非理所当然，而是靠许多人的牺牲和努力堆积起来的。被保护着的纱百合对看上去很强壮，守护着木叶的陌生青年抱有的感情，确实是感激。

　　“失礼了。”她扯下肩上当做披肩用的围巾，“如果不小心碰到您，请见谅。”，然后裹住了卡卡西的身体。
　　“这样是不是暖和点了？”

　　“………………嗯。”

　　“太好了。”
　　她终于显出微笑。

　　鼬回来时，手里果然拎着仙贝商店的袋子。
　　发现职场的前辈在家门口和妹妹交谈，鼬没什么反应，一点不担心，反而很礼貌的和卡卡西问好。就连妹妹的围巾，他也不介意卡卡西带走：“夜变凉了，前辈也保重身体。”

　　把最后一份训练计划交到鼬手上后，卡卡西告辞离开，走出一段距离后回头一看，门合上了，屋内亮起灯。

　　出了族地，从高处向下望去，夜空和街道尽头的地平线相接，星星松散，卡卡西一边把星星之间连成线，寻找成型的星座，一边走回了家。
　　洗完澡，他抱起睡着的帕克，把之前买了一直攒着没看的书通宵连着看了两遍，放下时已经是清晨。

　　手捧刚泡好的咖啡，望着日出，清新的晨风吹过脸颊。
　　那股若有若无，难以言述的情绪消退下去，他恢复冷静，又是一名称职合格的战士了。

　　有人总是在一个地方相信着等待自己，只是如同天上的星星遥遥注视自己，被自己的安危牵动一喜一忧。
　　这样的感觉卡卡西不需要，不索求。
　　……只是偶尔还是会想起那双宇智波鼬出现时刹那让所有的星亮起来的少女的双眸。

　　没过多久，木叶进入了反宇智波情绪高涨的时期，外人踏不进宇智波族地一步。鼬被调去别的小队当分队长，在暗部的执勤时间也错开了，根本碰不上面。
　　于是纱百合的围巾就一直躺在了衣柜打开最先看到的隔层里。

　　那时。
　　在以那种不同寻常的形式和纱百合入籍之前，一个人生活，吃饭，回家，似乎都理所当然。他独自聆听生命之树的呢喃。有时候听见「责任」，有时候是「自省」，他开始觉得自己会活得比想象中要长，之后纱百合出现了，来自生命之树的低吟中出现了「爱」。

　　.

　　在宇智波纱百合的世界里，人只分成了宇智波鼬和宇智波鼬以外的人。
　　不是指通过外貌或言行举止分辨出一个人的能力。
　　而是在那些人死后，即使所有人都死去了，失去身体，只剩下一堆在净土毫无分别的摇晃的灵魂，纱百合能一眼认出的，就只有宇智波鼬。

　　所以，收到纱百合从木叶消失一个月后寄给自己的信，卡卡西惊讶极了。

　　以为是什么凶恶的陷阱，做足心理准备去了。
　　踏上信里地点的旅馆二楼，见到纱百合，手里的苦无一松，扎进地板。

　　“因为想不到别的联络方式……”

　　“别说了。”
　　刚才表现得太紧张，卡卡西真想找个洞钻进去。

　　纱百合告诉他过去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隐瞒了一部分，卡卡西猜的到一些，另一些则猜不到。
　　这些都不重要，他觉得是个好机会。
　　不是出于木叶的命令，而是以自己的意志。
　　“一起回去吧，作为真正的夫妇一起生活下去吧。”

　　“诶？”
　　几乎全部的人生都在死神手下勉强求生，即使做了手术，换了一个心脏，终于勉勉强强能被算成正常人的纱百合，歉疚感仍陪伴着她。
　　特别是对卡卡西，她说不出“只要你这么希望的话”这种话，不能将真实的想法说出来，这不是卡卡西想要的回答。
　　而且，纱百合捂住小腹，现在有不得不由她来保护的东西了。
　　所以。
　　“好啊。”

　　“以后还能见到佐助吗？”
　　路上，纱百合突然问道。

　　“一定……”卡卡西揉着头发，“假如自己主动认错或者将功抵过，处罚不会太重也说不定。现在却是连他在哪里，做什么，都还不知道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学生是怎么从一个自尊心颇高的小鬼变成现在这幅难搞的样子。
　　“……”
　　纱百合极轻的说。
　　“大人觉得小孩永远只能是小孩，其实是傲慢吧。”
　　“真的。”

　　.

　　纱百合有烦恼，那烦恼扎根在极深的地方，偶尔她想的出神，只有离得最近的卡卡西能察觉一二。

　　支着阳台的栏杆，看着傍晚的路灯下人来人往。
　　“如果你还在的话，也许会只告诉你一个人。”
　　卡卡西感觉到了一瞬的懊悔。
　　“她的生命是你给的，不要太早带走了。”
　　卡卡西喃喃自语。

　　纱百合探身出阳台，好奇的问：“你在和谁说话呢？”

　　“没什么，自言自语罢了。”

　　但愿。
　　能一直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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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不见，回来更一章-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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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为啥会突然更了这章
为了自证卡卡西不是败犬，我甚至开了隔壁一篇知佳子，直到写到鼬，完了，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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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一年经历了各种信任危机审美危机，相信的东西，觉得好的东西，人际关系都被突然解构了，就是那种对任何东西的好坏都很不确定的感觉
然后用了很长时间在精神废墟上重构价值观
真的印证了一句老话，哪里摔倒的，就在哪里start up again
现在写的东西和以前肯定是有变化的，希望是进步，希望现在写的和以前写的你们都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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