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Chapter 13（7）（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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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二度合作首次全体大会结束后，准备出会场的洛赫被沈子初叫住。
快走出会议室的心汐闻言停下脚步，回头担忧地看了洛赫一眼。
就这一眼，让沈子初妒火中烧。他阴沉着脸，要洛赫跟他去天台上谈。
洛赫面色严峻地看着沈子初傲慢的背影，怨念油然而生。
——如果人生可以做选择题，我会选择与你毫不相干。
空旷的十九层天台。
两个气质迥异的男人面对面无声对峙着，看不见的火苗在急速燃烧着，空气里有一股明显的火药味。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沈子初先声夺人，“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纽约上你的学么，你不好好待着，回来干什么？”
洛赫不怒反笑，“沈公子，你管的还真宽。我待在哪还要向你汇报？要不是为了不触碰到你定的各种雷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才不会在这里听你说些有的没的。你有何立场如此质问我？”
沈子初面若冰霜，“我们全家都不希望看到你，这个理由够充分么？”
“首先，我愿意在哪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其次，你代表不了‘你们全家’，代表不了其他任何人的想法，OK？”
“安洛赫，我警告你！”沈子初愤然指着他，脸色铁青，“你再这样目无尊长的话，我会让你在哪里都待不下去！”
“‘目无尊长’这四个字我原样奉还。请问你配得起‘尊长’二字么？”洛赫轻蔑地看着他，哑然失笑。
“你！”沈子初一时气急，咬牙切齿道，“我告诉你，我没有我爸那么好讲话。这些年，我没跟你计较花在你身上的那笔昂贵的留学费已经算便宜你了，你可别不知好歹。我没让你立刻消失已经算客气的，按照我的脾气，你早被封杀一千次一万次了，哪里还有今天？跟我们沈家作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是我跟‘你们沈家’作对么？”沈子初倒打一耙的行径让洛赫心头之火霍地窜了起来，“当初是谁六亲不认、颠倒黑白、冷酷无情地破坏骨肉亲情的？是谁一手遮天，混淆视听，把奶奶气得卧床不起？是谁为虎作伥，用下作手段把我跟我妈拒之门外？现在反过来说我跟‘你们沈家’作对，亏你说得出口。沈公子，我也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你和你伟大的母亲所做的一切，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住口！说的什么混账话！”沈子初脸色大变，怒然低吼道，“‘奶奶’不是你叫的，我们家也从没有人承认过你和你母亲的身份。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私生子，竟然妄想和我们沈家扯上关系，简直厚颜无耻。只要我在一天，你和你母亲就别想跨进沈家的大门。”
“沈公子，注意用词，”洛赫自动隔离掉那些难听的侮辱性字眼，疲于回击沈子初可笑的指责，“堂堂一个总裁，说起话来却像泼妇骂街，被人听见会贻笑大方的。我想纠正你一点，生来注定的血缘关系，不是你一句话就可以否定的。为了自己的利益，有人大费周折，绞尽脑汁，把孤儿寡母拦在门外，实在不像是大家族的子孙做的事情。在这点上，我真替我父亲生在这样的家庭而感到悲哀。不过你放心，你说的那个门我从来没打算踏进去一步，你用不着如此气急败坏。”他撂下话转身欲走。
“站住！我的话还没说完！”沈子初冷声叫住他，“你听清楚，我不管你如何看待你的身份，请你尽可能避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另外，不要打心汐的主意，她是我的人，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洛赫一听这话就乐了。他终于知道让沈子初如此兴师动众的原因是什么了。
他回过头，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你用手腕也得不到的东西，感情就是其中之一。我且不论你三心二意的想法有多么无耻，你的这番话本身就很可笑。小汐是个会独立思考的自由人，不是物品，你有什么立场说她是你的？”
“我说的话轮不到你来质疑，”沈子初咄咄逼人地盯视他，“我看中的人，也不会容许你插手。我劝你识趣点，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然，我会不惜动用非常手段。”
“如果你敢，我就奉陪到底。”洛赫从容不迫地回视他，“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说罢优雅转身，带笑翩然离去。
沈子初注视着他不羁远去的背影，气得青筋暴起。
——安洛赫，你嚣张不了多久，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八】
悠长的春日气息丝毫融解不了心底的寒意。
洛赫站在NBS行政楼下，凝视着面无表情的玻璃窗，怅恨交替袭来。
那个目光冰冷、满口轻侮的叫嚣者，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明明和他的那样相近，为何他们却要像死敌一般势不两立？
阴沉的家族往事，再一次被残酷地挖掘出来。
洛赫的父亲沈寒柏是沈氏清纪集团董事长的小儿子，作为宾大沃顿商学院史上最年轻的华人博士生，他曾是沈家的骄傲。后来沈寒柏和出身寒门的学妹安如沁相恋，遭到家人反对，一气之下远赴他乡，和如沁在维也纳结为夫妻。然而，在如沁生下洛赫的第二天，沈寒柏就因心肌梗塞而过早离开人世。当走投无路的如沁抱着刚刚满月的洛赫出现在沈家门前时，沈家人却把她视作仇敌，拒绝他们进门。原来就在沈寒柏离家不久，沈老爷子便旧疾复发，卧病在床。在得知小儿子的死讯后病情迅速恶化，很快追随儿子而去。在沈家人看来，如沁是两起悲剧的制造者。然而，爱孙心切的沈老夫人不忍他们母子流落在外，想让他们进门，却遭到大儿媳杰奎琳的极力反对。杰奎琳怕洛赫动摇她儿子沈子初作为沈家独孙的地位，便各种煽风点火，阻止家里其他人迎他们进门。奶奶担心强行把他们留下会对他们造成伤害，便给了如沁一笔钱让他们先在附近住下，待家人态度缓和再接他们回来。如沁担心沈家人抢走洛赫，拒绝了老夫人的赞助，连夜带着儿子回到家乡，独自将孩子抚养成人。
洛赫十五岁那年，伯父沈寒杨突然找到他们，说奶奶病重，想看一眼小孙子，洛赫便跟随伯父去了一次沈家。没想到老夫人看到他，病情有了缓和，更加舍不得洛赫走，要把他留在身边。然而洛赫不愿意离开母亲，伯母的刻意刁难和堂哥的冷嘲热讽也让他倍感屈辱，他不想留在沈家，希望奶奶理解他的处境，奶奶不得已答应。为此，伯父感到沈家亏待了他们母子，作为补偿，想为洛赫提供好的教育，提出送他去美国留学，还让他母亲一同前去陪伴。母亲希望他能接受更高层次的教育，便也劝他接受伯父的提议。
回想起来，伯父当年的好意却间接造成了他此生最大的遗憾，让他连心爱之人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他所有的屈辱与苦痛都与沈家紧密相连，沈家对他而言已经变成沉痛深渊的代名词，他避之如蛇蝎。
而今，沈子初的叫嚣让他心中的恨意再次被点燃，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不会再向那些带给他屈辱的人妥协。如果沈子初今天找他摊牌的目的是为了警告他远离心汐，那么他就更加不可以妥协。
因为，无论心里的猜想是否属实，他都已经决定要守护心汐，无论是以朋友的身份，还是其他什么角色。更何况，心汐是如此排斥沈子初。他绝不会允许她讨厌的人侵犯她一丝一毫。就算沈子初要和他宣战也好，动用权势迫害他也好，他绝对不会臣服。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Chapter 13（7）（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