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天道之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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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狭隘，只留油灯两盏照亮这一寸之地。
程荣华已经滴水未进地被关押在此处一天一夜，那两个魔族将他绑来扔在这个地方后便不管不问，像是已经完全忘了他的存在一样。
程荣华不是没有想过逃跑，只是自己身上的东西都被收走了，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被关押在哪里。
“啪！”
灯花轻摇，眼前顿时亮堂了起来，程荣华亦抬眸看向了入口，只见墙壁上倒映着一个佝偻的人影，是那个一直闭眼的老者走了进来。
“你倒是耐得住性子。”老者先是一个响指将四周的烛火点亮，而后慢吞吞地走到程荣华跟前升起一把椅子，“被抓到这么个地方你也不慌？”
“呵呵……”程荣华强忍着伤口被扯疼的痛苦自嘲笑道：“慌有什么用，说不定这样还正中了你们的下怀。”
对此老者只是但笑不语，端起茶盏细细地打量了番程荣华，而程荣华也借此细看老人一番。
据闻魔族皆为天魔的血脉后裔，天生好战，如果不看他们的本身形态，单从老者伪装的外表来看，魔族似乎和人族并没有什么两样，除了他们的修炼方式外。
主流推崇的是灵气周天循环，生生不息，而魔族则是逆转灵气化为魔气，永劫不复！
“你是魔族六大族中那一族的人？”程荣华轻咳一声问道：“奈罗族？夜摩族还是——噗！咳咳！”
未等程荣华说完，一根黑色的尖刺便穿透他的锁骨，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迫使程荣华猛地从口中吐出一口黑血！
看着满脸冷汗、狼狈不堪的程荣华，老者难得半睁开双眼，不含感情地说道：“小子，我劝你还是看清眼前的形式。”
“我们虽然不会杀了你，但却可以让你生不如死！”说到这里他眼中厉色毕现：“再多嘴就把你的舌头给拔了！”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就好像在说平常的家常话一般，但从这人方才狠辣的手段中不免看出此人说到做到，于是程荣华喘着粗气不再多言。
倒是老者坐下悠闲地喝着茶水欣赏着程荣华狼狈的姿态轻叹道：“云香雾顶，味道果真不错！这外面果真与澜州大不相同啊！”
正说着，他腰间的传音玉佩突然亮了起来，老者避过程荣华到了拐角处与人不知说些什么，不知说到什么，对面很是激动，声音一下子高昂起来，连内室的程荣华也能隐约地听见。
不知为何，程荣华总觉得这个声音听起来很是耳熟，未等他思考出个一二来，老者突然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程荣华：“！”
只见老者用他有些异变扭曲的右手扼住程荣华的脖颈，阴恻恻地说道：“小子，我倒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
被扼住脖子不能呼吸的感受并不好，可不论程荣华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老者的掌控，直到老者看他双眼开始翻白后想着他还有些用处这才松开，狠狠地将他砸到墙上落下。
程荣华感觉自己前两日受伤的地方又痛了起来。
该不是骨头断了吧？程荣华自嘲地想到。
“咳咳！”程荣华低头难受的不断咳嗽，喉咙中更是有丝丝的血色溢出，老者冷眼看着他这副样子，警告道：“再有下次，我们不介意送具尸体到程鸿哲面前！”
师尊？！
老者的这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在程荣华心中激起惊涛骇浪，他顾不上许多，爬起来急急地开口问道：“什么意思？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对此老者只是嗤笑一声，如同看蝼蚁一般看着程荣华。
随着老者的离去，暗室又重归于一片黑暗、死寂，但此刻程荣华心中焦急万分，十方门与魔族相隔万里，魔族为什么会盯上十方门？
难不成书中十方门被灭门背后有着魔族的手笔？
仔细想来似乎不无道理，在原著中十方门被灭门后，在九州流浪的褚星洲经常被各种邪修、魔族骚扰。
这是若这真的是魔族所为，那魔族的意图何在？
一时间程荣华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闭着眼不断地回忆着已经内容早已模糊的原著，想要从其中找出一点儿线索……
“咔嚓！”
像是听到了锁链裂开的声音，一些碎片如海浪一般向他涌来，窒息、痛苦顿时将困住喘不过气来，而他只能模糊地抓住一二片段！
“…神……注定早夭……”
“……不！可……法子……”
“……”
身着华服的一男一女抱着一个脸色惨白的婴儿站在还年轻肆意的程鸿哲面前，他们脸上的神情是那么的悲伤，连带着程荣华也由衷的感到难过。
突然，他眼前一晃，只见画面陡然一转，那个在他梦中出现、手捧长剑的削瘦男人在阵中手舞长剑，嘴中念念有词。
而法阵的中心似乎有着什么……
程荣华他刚想上前看个仔细，眼前又是一晃！
还是那把剑！不！是两把剑！
另一把是他在锦城中见过的胜邪剑！
身着墨色长衣的年轻男子背着两把长剑背对着程荣华，而男子的身前可见满地的尸骸与焦土！
如山一般黑色、黏腻的半流体缓慢地向前移动，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最后慢慢地聚合成一个人形物……
突然，男子回过身来，一双金色的眼眸顿时映入程荣华的眼帘！
“啊！”
突然，脑中如同针尖般的刺痛让程荣华忍不住痛呼出声，眼前的画面被一串串血色的代码所覆盖，伴随着尖锐的警鸣声01的声音一遍遍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警告！警告！】
【宿主熵值不稳，有造成本时空序度混乱危险的可能性】
【需进行二度审核评估……】
【审核评估中……】
那是什么？
那究竟是什么？
他跪在地上喘着粗气，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那些诡异的、令人费解的画面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回想，同时01的警告声也不断地在脑海中响起。
“呼——”
程荣华长长地出了口气，他虽不知那些画面具体代表着什么，但从01的警告声中可以看出，那是极为重要的、不可为别人所知的！
而如果自己不顾警告一再去接触，那么自己究竟会怎样？
想到这点后的程荣华不禁后背一凉，如蛆附骨的寒意顿时顺着脊背爬满周身，冷汗如瀑一般将他的里衣湿透！
会死吗？他想，对于自己上一世的死亡他并没有太多的感触。
可是真当自己面临可能来到的死亡时，程荣华这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惧怕死亡！
他喉头微动，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失声了！喉咙里像是被人塞进了一团棉花，刺痒、难受。
努力半晌后他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嘶哑难堪的嗓音！
“01，你究竟是什么？”程荣华哑着嗓子问。
“或者说，”程荣华死死扣住有些颤抖的手问道：“你真的是听从我的愿望来帮助我的吗？”
【是的哦！】01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冷静，可现在落在程荣华耳中却让他不由得一抖【01会帮助宿主实现愿望，条件是宿主为我们执行任务。】
“我根本就没有许下明确的愿望！”不知为何，听到这话的程荣华脑子一下子就炸了，愤然地大喊，当时的他只是想得了原主授身之恩，无法舍弃十方门众人。
可如果这仅仅在心中的自语也被定义为许愿，那自己无数次希望自己能一剑封神的自语岂不是也是愿望？
那为什么01偏偏听见了当时自己心中的想法？那我算什么？
一个被操控的木偶吗？
想到这里，程荣华气得头脑发白，浑身发抖。
【不！】01反驳道：【宿主，是你亲口对着天道许下了愿望。】
“！”
霎时间，寒意遍布全身，程荣华只觉得荒谬，他刚想出口反驳却听到01这么说：【01从来不说谎，天道管理局中甚至能查到您当时许愿的情景。】
【只是宿主你忘了而已。】
程荣华沉默了，他有些不死心地问：“能让我看看吗？”
【不可以。】01断然拒绝道：【……宿主…@！…#，宿主暂时无法查看】
从01方才被屏蔽的话来看，01说的这件事是真的，自己或许真的在自身不知道的时候向天道许下了愿望，只是不知为何有关这段话的记忆自己完全消失了！
“呵呵……”程荣华又问了最开始的一个问题：“01，你究竟是什么？”
【……】
01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天道管理局下属分局神农系统-编号01，受天道管理局下派至此方世界调查灵植凋敝、灵气消散枯竭的原因，并设法做出改变。】
【同时01作为天道之眼负责时刻监控此世界序度运转，一旦发现有熵值不稳定者立即上报天道管理局审核！】
【审核评估不通过者即刻抹杀！】
“！”
01的这话犹如一柄重锤一样，一下子就将程荣华敲醒，大概是小说看的太多吧！一朝穿书后他不自觉地将自己代入其中，以为自己或许会像其它的小说一样，穿书后手拿剧本与系统，成为他人的拯救者！
可是自己就是如此平凡的一个普通人，自保尚且困难，何谈拯救？
拯救别人？也太自不量力了一点儿！
他自己都时刻要担心下自己的小命！
想到这里，程荣华只觉得可笑，大概是觉得一厢情愿的自己太过于可笑了，程荣华竟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他笑的肆意，心中却是空空荡荡的，他靠着墙壁上眼神不知落在虚空的那点。
“01，你的确不说谎。没人问也不会主动说、视情况回答问题……”他笑了声，嘲讽道：“01，你个系统竟然比人的心眼还多！”
【……】
好在程荣华也没有非要01回答，他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后有些发愣，过了好久，才听到他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01，以后除了任务不要跟我说任何一句话。”
【……是。】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天道之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