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论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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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程荣华的拜师礼结束后，前来祝贺的人都陆续向纪尤告别，程鸿哲也不例外，尽管程荣华再三挽留但程鸿哲依旧在一个荷花满堂的日子里带着十方门一行人告辞。
“大师兄，且等着我们找到了小师弟再来见你！”
程荣华颇为惆怅地看着几人离开远去的背影，一时心中感慨万千：“当真是御剑凭风，潇洒自在……”
“怎地？”纪尤斜斜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道：“这拜师礼也行了，你难不成还想后悔了？”
对此程荣华哭笑不得，连忙解释道：“师尊你想哪里去了？你弟子我是那般朝三暮四、朝秦慕楚的人吗？”
“只是看着他们这般潇洒自在的样子心有感慨罢了！”
“潇洒自在？”纪尤看着那连绵的天边，嗤笑一声反问道：“羡慕啊？”
不等程荣华回答，纪尤继续说道：“放心，以后有你出去潇洒的！”说完轻哼一声便转头离去，徒留下一脸呆滞的程荣华。
程荣华垮着张脸转头哭丧地问身旁的谈钧，“二师兄，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啊？师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师弟且安心。”谈钧憋着笑为程荣华解释：“虽说道宫十年，但最后两三年往往是要出去游历九州的。”
“就像剑修周游山川磨剑意，道修世俗悟明心，我们食修自有我们的考验。”谈钧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等食修无论是灵食的膳制还是灵植的培育皆是取之于自然，所以游历是迟早的事。”
“只不过修仙界现今食修大多囿于一隅不曾见过天地，可不见天地又谈何见道证心？”
这话程荣华不知该如何接，木着张脸只能嗯嗯、额额的表示应答，恰好此时纪尤遣童子来唤程荣华过去。
谈钧听后也笑了，拍拍他的肩膀道：“师尊既有事，师弟便先去吧！你我师兄弟论道不差在这一时。”
听到最后程荣华心中一苦，可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等到了纪尤的园子，只见园子中一个人形样式的木偶拿着水桶在花圃间一板一眼的浇水，而自家师尊则坐在一旁的草庐里喝着茶水吹着凉风。
“来了。”见程荣华竟眼一错也不错地盯着那木偶看，纪尤开口道：“傀儡师的手艺，平日里干点杂事还是不错的。”说着他笑骂了句：“好歹也是大宗门出身，难不成连这个也没见过？”
程荣华捻起一块糕点往嘴里送，要知道他师尊这里的吃食最是讲究，多吃一口便是赚到！
“师尊您又不是不晓得，我十方门虽是大宗门，但早已败落了！像这种玩意儿自然是没有见过。”
毕竟傀儡师宿家也是在九州赫赫有名的存在，他们所做的傀儡上至厅堂下至厨房无所不能！
当然这个价格也确实很让人无能狂怒的……
“嗯……”程荣华这话让纪尤的思绪一下子飘散，不禁想到了几日前的拜师宴那天，喝得烂醉的程鸿哲抓着他的手哭的稀里哗啦的。
“……我徒弟成了你徒弟，我把我儿交给你，你可要爱护他、成为他靠山……”
“不然，我对不起他爹娘……”大概是喝多了，程鸿哲的情绪比平常更敏感，平日里绝口不提程荣华身世的人竟也多嘴说了两句。
纪尤喝多了也说：“废话！这可是老子费尽心力找的徒弟，谁敢欺负他？！”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说完这话后程鸿哲不顾程荣华的阻拦又喝了一杯酒，说道：“实在是我对不起他，宗门败落不能给他后盾也就算了，还成了他人攻讦笑话他的店……”
纪尤听到这话忍不住皱眉问道：“不是，程鸿哲，你十方门好歹也是作为传承万载的宗门，就一点儿家底都没有？”
谁料程鸿哲听了这话长叹一口气，仰头又是一杯酒，一副身心俱疲的模样：“老祖飞升时，天雷炸了归一门的山头，二代掌门一剑劈了天外门的山门，十代掌门将合欢宗宗主揍了个半身不遂……”
“这一笔笔的债都快要将宗门掏空了，哪里还有剩余啊！”
纪尤与程荣华听后只觉得额头突突直跳，眼见着程鸿哲还想要继续说下去，赶紧出声打断他，他们觉得再听程鸿哲讲下去，呼吸不过来的就是他们了。
“为什么，”纪尤倒吸一口气，觉得脑子顿时清醒了不少，有些颤抖地问道：“为什么时承剑仙飞升时天雷会炸了归一门的山头？我记得你们一个沧州，一个在宜州吧？”
闻言，程鸿哲抬起头来长长地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回答道：“上门打架，谁知道天雷劫就来了……”
“那霜华剑尊……”
“也是上门打架。”
纪尤听后只觉得心梗，颤抖着手接着问，“青萍剑尊也是如此吗？”
“哦！那倒不是。”程鸿哲听后摇头，未等两人松一口气便听程鸿哲继续说道，“当时的合欢宗宗主想要纳十代掌门做他的第八房小妾，上门求娶时被十代掌门痛扁一顿后从侵云山丢下去摔了个半身不遂。”
……
纪尤一想到这里就觉得一阵头大，谁能想到一顿酒下来自己竟吃了这么大一个瓜？
他道：“此次我观你师门几个师弟、师妹们倒一个两个天赋俱佳，想来早晚会在修仙界中大放异彩！”
是啊！若是让自己那几个师弟、师妹们长成，复兴十方门必定是指日可待，只可惜在原书中，自己那几个天资聪颖的师弟师妹们在还是青葱年少时便成了一杯黄土。
虽不知以后结果会如何，但在现下，自己算是改变了十方门被灭门的节点，至于以后十方门是不是还会面临灭门之灾……
程荣华不敢细想，只能安慰自己以后的事情也要走一步看一步了，于是他开口问：“师尊唤弟子前来可有什么事情吗？”
纪尤瞪了他一眼，问道：“难不成没什么事便不能找你了？”
程荣华失笑，垂眸道：“自然不是，有事无事都可唤弟子，毕竟师尊有事，弟子服其劳嘛！”
“贫嘴滑舌！”纪尤笑骂了他一句，低头喝了口茶水像是很平常地说了句：“有关幸草这事你是怎么看的？”
程荣华说道：“我曾听一位前辈说过，洪荒时期天地间灵气四溢，人人皆可修行，因此在那时可没有灵品与凡品的说法，所以我想，或许这些所谓的凡品在洪荒时期说不定也曾溢满灵气。”
“后来我查了古书、古籍发现不止我自己一个人有此疑问，许多的食修前辈皆对此提出过想法，但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尝试过以凡品入菜呢？”
面对程荣华提出的疑惑，纪尤不慌不忙地慢慢解释道：“因为付出的精力和得到的结果不相配。”
“一个普通的九品灵植随便做道菜也是九品灵食，更不要说经过人为的干涉与培育，灵植的等级能够提升，但——”纪尤话语一转，继续说道：“很多凡品虽说可以入菜，但其中灵力又太过微薄，甚至离九品灵植也相差甚远。”
“所以在尝到你那份幸草饺子时我是很惊讶的，那是一份完美的灵食，但这并不代表着凡品适合修仙人士。”
“若是……”程荣华顿了顿，犹豫半晌后开口问道：“若是凡品也能进阶为灵品……”
纪尤摇头失笑，像是在嘲笑他的天真一样，“进阶？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不是没有前辈尝试过，但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灵植的培育进阶哪有那么容易，即便是现在有那么多经验，我们培育灵植也格外的艰难，更何况是从来就没有人接触过的这条路呢？”
纪尤的话让程荣华不禁低头思考了起来，不过程荣华始终相信凡品进阶灵品这条路是可行的，毕竟当初是01亲口告诉自己的。
而01是不打诳语的。
纪尤见程荣华的神情也不像是轻言放弃的样子，于是只得无奈地摇头扔给程荣华一块玉牌，程荣华连忙接过一脸疑惑地望着他。
“师尊，这是……”
“这是我书库的钥匙，里面不乏有从上古记录下来的书籍文献。”他叹气道：“不撞南墙不回头，也罢！年轻人总该要去试一试才知道的！”
“若是真能让你看出个一二来也不错！”
听明白纪尤话中之意的程荣华手捧着玉简两眼放光地向他道谢，看着程荣华兴高采烈出门的样子，纪尤忍不住失笑。
如此，日子便就这般一日一日地过去了，平日里程荣华除了要完成道宫安排的课业外还要额外完成纪尤布置的课业，整个日忙到一个人恨不得分成两半来用。
不过效果是可人的，特别是纪尤将程荣华的幸草饺子一说，所有人都知道了程荣华有着一双能以凡品做出灵食的巧手。
于是等到次年三月开春时，一直服用混元汤蕴养重塑内府的向北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好消息——
灵府重塑成功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论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