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
流言既然都传到了漱芳斋，又怎会逃过宫中各有眼线的妃嫔耳朵呢？
顿时，满城风雨。
永琪和福尔康也不知应该说是人缘太好，或者是人缘太差，景阳宫中的太监宫女竟连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只是，敏感的太监宫娥也察觉了不对，为什么，他们看主子的眼神如此奇怪——不光是奴才，就连那些主子，也似乎……
我行我素惯了的永琪和福尔康全然不觉有任何不对，依旧是相当亲近，亲近得知道流言的人都忍不住在心中嘀咕，莫非竟然是真的么？
直到有一天，在御花园闲逛的福尔康意外地在假山后听到太监私下流传的断袖之论，他不禁勃然大怒，愤然现身便要去揪那胡言乱语的人。可惜，福尔康动静太大，他嗖一声跃起想要用轻功翻过假山抓人，结果证明了耍帅是非常不可行的。太监们早就闻声四散了，论对宫里那些曲曲折折弯弯绕绕的路径的熟悉度，福大爷比起这些太监，棋差不只一招。
假山另一边的永琪已经是呆若木鸡，面上表情和紫薇乍闻流言一模一样，从另一个层面证明了遗传基因的相似。
在这般尴尬的场合碰面，福尔康体现了其远远超过永琪和紫薇的心理素质，或许，应该说，福尔康根本不在意这些事情——他摇晃着永琪，嘶吼道：“永琪，紫薇她一定是知道了这些流言！她怎么可以这么残酷，这么无情，这么无理取闹，这样伤我的心！她难道不知道，她才是我的唯一么！她怎么可以相信这些流言！”
永琪傻愣愣地被福尔康摇得几乎晕眩，看着福尔康在自己面前变成了数十个，晕晕乎乎地说：“是，她残酷，她无情，她无理取闹……”
小路子正找主子呢，刚到御花园一眼便看到了五阿哥快被摇昏了，不禁大急，连忙叫跟自己来的宫女去叫人，自己也赶忙上去拉福尔康：“福大爷，请放手！五阿哥快昏过去了！”
小路子一个太监，如何能是（正在发疯的虽然很有水分但还是有点功夫的）御前侍卫的对手，只一下，便被福尔康甩得远远的——其实福尔康根本没听到小路子说什么，他只顾着宣泄自己的情感，事实上，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他连永琪快被他摇昏过去都没发觉。
被宫女找来的侍卫跟着宫女蹬蹬急跑到御花园，正好见到福尔康摇晃着永琪，小路子在一边声嘶力竭地喊：“福大爷，请放手！”
宫女和侍卫全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一个御前侍卫，竟然如此大逆不道！
被甩开的小路子一见侍卫来了，大喜过望，却见他们迟迟不上前，连忙爬起来，跺脚急道：“你们在等什么啊！还不快把福大爷拉开！”
与此同时，这一幕迅速地传入了各宫的主子耳里。令妃不禁有些坐卧不安了，她听说过断袖流言，但心想着流言总会过去，也便应景地嘱咐了几句就作罢了，毕竟流言是堵不住的，而且她身份特殊，如果真做出什么，只怕是坐实了流言，却没想到……福尔康竟然如此大胆，御花园这一幕，有心人又该渲染成什么样了？
皇后听着眼线一五一十地汇报御花园中的事，险些就将一口茶喷出，她倒是被福尔康气乐了。身为六宫之主，她自然也是知道流言的，只是事关令妃，她更乐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随意斥责了几句流言不可全信，做了一些表面功夫便任其自然了，却没想到……福尔康竟然做出这般事情！
皇后暗忖，福尔康的事，是不是应该告知皇上有此流言？但自己的身份，皇上的厌弃，又如何开口？若是让令妃得了先，又不知如何编排自己……
此时忽然传来一声通报，“皇上驾到！”
皇后一怔，方才款款地走向宫门。
此时，容嬷嬷早已命人将眼线带下。
皇后心念一转，逼着自己把眼眶一红，行礼之后方缓缓抬头。
乾隆一见素来方正的皇后如此柔软的一面，不禁一愣，便问道：“皇后这是怎么了？”
“臣妾罪该万死。”
皇后哽咽道，任乾隆怎么问都只将此话翻来覆去地重复。
乾隆见皇后如此服软，也乐得做帝后情深模样，眼一瞪，便疾言厉色地问容嬷嬷：“容嬷嬷，皇后是怎么了！你们这些奴才，怎么伺候的！”
容嬷嬷在皇后不动声色的眼神抛来之时，早已明白如何做，便扑通一声磕头如捣蒜：“奴婢罪该万死，奴婢罪该万死！”说罢，她看了一眼四下的奴才，继续磕头。
乾隆正是那种给他三分面子便能自我感觉良好的，何况他此时倒真的是一时间心血来潮，想起自己两个女儿待嫁，要和皇后好好商量一下小燕子和紫薇的等级以及婚礼事宜，见到一贯硬气的皇后和容嬷嬷这般，便也放软了语调身段，挥退左右。
不多时，乾隆面色铁青从坤宁宫出来——容嬷嬷说皇后因为五阿哥和福尔康的留言心生不安，但流言又遏制不住，便想着现在太后未归，不管是做什么都不好，好言婉转地劝福尔康少到内宫走动，永琪多办差少在内宫徘徊。哪知道二人都以为皇后还在阻拦自己的真爱，有志一同地斥责皇后根本不懂人间真情真爱，直把皇后气得没脸，没想到，流言越滚越大，如今已经变成了宫里人言之凿凿地说，福尔康在御花园和永琪幽会，因永琪不愿意继续下去把永琪给打昏了。皇后方才得知，吓得三魂去了七魄，方才有刚才的泪眼朦胧。
乾隆越想越是气恼，他记起自己和永琪、尔康分别探讨过什么时期为他们和小燕子紫薇完婚，二人在自己面前都是一个语气一个回答——“自然是和尔康紫薇/永琪小燕子一个日子”。当时他也不过是觉得二人兄弟情深，如今一想，更是面色铁青，永琪昏倒一事他也知道，太医说是风邪入体，如今看来，莫非是想要和永琪纠缠么？乾隆是个多疑自大的，自然而然便将责任大部分推向了福尔康……只是，他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将流言当真了，一切的思考，都是以断袖流言为根据。
越想越乱，乾隆忽然想到小燕子和紫薇，心中一个咯噔，还好现在尚未下旨，格格的品级也还未确定，一切都还来得及……至少……福尔康和紫薇，必须暂缓，只是，小燕子和永琪……
而令妃……乾隆不禁皱眉，之前便是她在自己耳边说，小燕子和紫薇也不小了，也该给他们办事了……想到令妃与福家的关系，联想到紫薇说过令妃没有教她和小燕子晨昏定省，乾隆原本存在的隐约怀疑渐渐地成型，不知不觉已经对令妃存了心结。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