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侠女》风过竹冷

5、第五节借酒浇愁（二）

　　想着昨夜，我叹口气，拍拍叶乙一的脸，试图叫醒他：“喂，醒醒……醒醒……”

　　正欲作罢，浑然不觉的叶乙一却忽然抬起头，迷茫醉意的眼看着我，目光迷离：“楚水……”

　　“……”叹口气，我心想难道叶乙一与寒楚水有什么渊源？或者他对寒楚水钟情不二？唉，我在心中感叹好几一声，同时又为自己到底是不是寒楚水而感到迷茫，我又道，“叶乙一，你醒醒……不要睡在这里，喂，醒醒。”

　　我叫了几声，见他目光直视自己却没有进一步反应，只好住了嘴，粗口大喝地赶他走的举动我做不来，因为一想到叶乙一是个借酒消愁的痴情汉子，我就不知为何特同情，难道我是母性泛滥的女人么？

　　好吧，你睡吧，反正等下让青柳烟红忙活你吧。我这么一想，刚想转身向去往外面，却突然被抓住手，折身一看，叶乙一睁大醉眼朦胧的双眼，迷蒙又紧张地盯着我，用力抓紧我的手，近似哀求地道：“不要走……”

　　站在原地，我看着叶乙一这副模样，心一震，慢慢坐到他旁边的凳子上。他见我没有离开，反倒在他身旁坐下，似乎十分开心，笑着举起手中的酒杯，递到我面前。

　　瞥了眼那半杯酒，一股刺鼻的酒气入鼻，我微微皱眉，却见叶乙一睁着双眼，笑得十分童真地望着我，犹豫片刻我就伸手接过酒杯，然后浅浅饮了一口。

　　辛辣刺激的酒顿时让我咳嗽起来，咳得几乎连眼泪都挤出来了，暗骂这酒怎么跟辣椒水一样？

　　“没事吧？我不该让你喝……”忽然一只手拍着我的背，用轻缓的力道一下一下地拍着，叶乙一嘶哑的嗓音响起，却让我觉得他更加可怜，见他如此落魄，差点脱口而出的抱怨便咽回肚里。

　　回以一笑，我脸色微赫，不知是这酒酒劲过大，还是自己实在不善酒饮，才一口就觉得脸颊微热。有些不好意思地要拉开他抓住自己的手，他却皱起眉头，抓得更紧，目光紧盯着我。

　　我只好讪笑，他也露齿一笑，却晃了我的眼，失了我的神。待我回神，他已经趴在桌上再次睡去，我悄悄地轻轻地扒拉开他的手指，仓皇地离开。

　　出了门，来至石亭旁，立于亭旁的水潭边，微风吹过，光洁如镜的潭面泛起涟漪，倒影中原本美好的景象就这么模糊了，像是不曾存在过。跳得有些过快的心终于平静，我深深呼气，看着水中的倒影，心想自己也能像这影子一样，只一阵风就归回乌有，哪来哪去，就不必如此烦恼。

　　潭边垂柳，庭前人影，风中花香，都让此景恍若一梦，只怕自己梦醒时分，不知身在何处。此时微风渐起，一阵柳絮漫天舞，渐渐地迷了我的眼睛。

　　满心的愁绪再起，我陷入对于自己是谁的迷茫中。

　　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望，是青柳。我收回满腹心绪，面露一笑，张口正让她去照顾屋内酒醉的叶乙一，却一眼瞥到她手中的药，不由得蹙眉。良久，我才死心地抬手接过药碗，缓缓喝下。

　　良药苦口。这么安慰自己的我抬眼正欲告诉青柳，叶乙一正在屋内醉酒的事，却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陷入黑暗前，最后映入眼帘的是青柳愧疚又痛苦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