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新手关卡：山村新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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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凡，或者说主播（ID：不凡）抱着手臂慢慢从迟欲身后踱步而出。
“那应该是你的任务。”
他冷声道。
迟欲蹲得腿麻，索性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听到不凡的话也没什么反应，随手揪了跟狗尾巴草在手上玩儿。
“只是让我完成任务，又没说一定要我亲自去做。”
不凡：“…… 你是真把这当游戏玩了。”
迟欲：“这不是游戏吗？”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游戏？你看这山、这水、还有这可怕的一闭上眼就出现在面前的卡牌和系统！这是现实里应该有的东西吗！”
迟欲不为所动：“哦，那也许是科技在进步，我们还没来得及接触到这种先进的前沿技术吧。”
不凡：“…… ”
迟欲突然笑了一下：“诶，你的合同书是从哪里寄过来的？”
不凡：“公司。”
迟欲点点头：“也对…… 这比较正常。”
远处唢呐声又停了下来。
徐榭黎没有回来。
迟欲注视着那顶诡异的花轿。
如果是一般恐怖游戏的套路，里面不是鬼就是空气，如果是空气的话，掀开花轿门帘的时候，花轿边上那个脸皱得好像大枣一样的小厮很可能是鬼。
探头进花轿的一瞬间，身后的鬼就会上你的身。
满级恐游玩家迟欲已经开始代替游戏设计师开始模拟剧情。
不凡忍无可忍：“不是，你就不觉得有危险？”
迟欲：“我还在做任务，任务没宣告失败之前，我还比较安全。”
不凡：“我不是说你！是说XXL！”
迟欲：“果然，他就是XXL。”
迟欲和XXL不熟，虽然也是恐游主播，但是对方的直播套路和他不太一样。
比如说，迟欲在游戏里遇到鬼或者怪物，被要求不被发现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不是找个地方躲去来，而是想着卡个视野，既不让鬼看到自己，自己又能看一眼鬼的正脸。
迟欲别名：鬼脸收集家。
一款心大型主播。
而如果是XXL遇到这种情况，他会第一时间开始寻找最佳藏身地点，冷静，缜密，完美通关。
一款速通型主播。
两个人没什么交集。
但是迟欲在某次参加主播年会的时候，好像隐隐约约有听说，对方是他的小迷弟。
因此多看了两眼，对对方的样貌有个大致的印象。
因此游戏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个徐榭黎有些眼熟，后来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对方就是XXL。
不凡：“放屁你根本没想起来，是我告诉你的。”
迟欲语重心长：“哎，大家都是一家公司旗下的主播，互帮互助不是应该的吗？”
不凡气笑了：“互帮互助？那是谁对我使用技能卡牌的？”
迟欲大言不惭：“那我第一次进游戏，不得熟悉一下技能啊？万一我点儿背，开局就撞鬼呢？”
那他可不得使用一下自己的技能卡牌【欲望倍数】吗？
那谁知道那个曾凡的欲望会是他啊！
迟欲幽幽道：“我不是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吗？”
曾凡都把他扑倒在苞谷地里了！他脚都划破了！
而且曾凡扑过来的画面实在是有点有碍观瞻，给他留下来一定的心理阴影。
这也算一种扯平吧，迟欲想。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这茬，不凡就犯恶心。
那画面，那台词，太gay了。
“你下次再敢对我使用你那个技能卡牌试试。”
他这话很有威慑力。
毕竟迟欲的腹肌是靠遗传，不凡的肱二头肌可是纯靠锻炼。
迟欲：“哎，那是因为我以为你是NPC…… ”
不凡冷笑：“你不是有段时间天天看我直播？我的脸都认不出来？”
迟欲：“拜托，这是游戏。”
游戏里长什么样重要吗？不都是工程师捏出来的？
再说了，他那段时间看的是不凡直播间里的白色博美，注意力都在狗身上，谁关注那个肌肉男长什么样了啊？
不凡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你还是觉得这只是一款游戏…… ”
迟欲懒得再跟他掰扯这件事，只是打开了弹幕。
直播不能关闭，但是弹幕可以关。
迟欲对直播间的观众就是这样的，予取予求，需要的时候打开看看，看腻了再关掉。
他希望直播间的观众们也能这样对他。
这样对大家都好，没负担少烦恼。
一打开弹幕，就看到满屏的【坏男人坏男人坏男人坏男人坏男人】
弹幕纷纷质问他，为什么要把徐榭黎推下去。
迟欲：“他是XXL。”
也是主播，不是NPC。
弹幕：
【我知道，所以你为什么要把XXL推下去啊？】
【XXL一片真心错付了，被偶像拿去祭天了】
【呵呵呵坏男人迟欲，对别人使用技能卡牌了是吧？你那什么欲望倍数，可以放大人物现阶段最大的渴望？】
【不是吧，XXL现阶段最大的渴望竟然是帮助迟欲，呜呜，好感人…… 】
迟欲：“哇，这还是不是我直播间啊，怎么感觉你们都是XXL的粉丝啊？”
然后抬抬下巴：“再说了，人不是还活着吗？你们哭什么？”
不远处，徐榭黎，哦不，应该是XXL抱着一捧铃铛，正跌跌撞撞地朝他跑过来。
XXL跑到中途摔了一跤，他有些慌乱，生怕手里的铃铛掉了，忙低下头查看铃铛的数量。
在确定九个一个不少之后松了口气，然后眼前出现一只修长的手。
他一愣，抬头对上迟欲的脸。
月光下，迟欲整个人显得朦胧易碎，XXL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满脑子只有一件事——偶像降临人间了。
弹幕表示欣慰【还算你小子有良心啊知道拉人家一吧】
下一秒，迟欲错过徐榭黎犹犹豫豫伸出的手，弯腰一把把人手里的铃铛拢到怀里。
任务卡牌上的【获取抬轿人的铃铛】的新任务显示已完成。
弹幕纷纷表示【你是真的狗】
不凡走过来，上下打量XXL。
试探着叫了一声：“XXL？”
XXL反应过来，点了一下头：“是我。”
他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草屑，气质和傻小子徐榭黎天差地别。
迟欲随手拿起一个铃铛在手腕上比划，一边比划一边瞥了一眼XXL，道：“你差一副X眼镜。”
XXL这气质就像是戴眼镜的。
XXL微微一笑，不习惯地捏了捏鼻梁，温和道：“以前是戴的，去年夏天做了近视手术。”
“那你运气蛮好。”
迟欲随口道。
这要是在游戏里，做近视手术的时候如果没有机器失控激光乱扫那都不正常。
XXL也没说什么。
只是看了看不凡，又看了眼迟欲。
这两眼蕴含的感情完全不同。
不凡意识到了。弹幕也意识到了。
而迟欲，还在研究怎么把铃铛穿成一串挂到脖子上。
“现在我们来聊聊，交换情报，如何？”
XXL开始控场。
不凡点头：“可以。”
XXL说：“我是早上七点出门准备晨跑的时候收到合同的，在我门口邮箱里，里面附赠四张卡牌。”
不凡：“我是下班之后在门口看到的，合同和卡牌一起放在我家门脚垫上。”
说完补充了一下，“我回家的时候大概是下午六点。”
迟欲左看看，右看看。
“你们好严肃哦，”他笑笑，“我的合同是晚上我姐给我的。”
“确实，你一看就是连床都懒得下的那种人。”
不凡鄙夷地说。
他把迟欲的话直接理解成家人代收。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迟欲和迟念的关系。
XXL又说：“我刚刚才恢复清醒，之前一直觉得我就是徐榭黎。”
不凡表示理解：“第一天的时候，我也完全觉得我就是曾凡。”
迟欲犹豫了一下。
两个人都看向他。
他老实道：“我一进入游戏就觉得我自己是迟欲。”
迟欲，迟欲，完全相同的两个名字。
一想到自己竟然对这个名字爱而不得，不凡就火冒三丈，忍不住吐槽：“哪儿有人玩游戏还实名制的？”
迟欲：？？？
曾凡——不凡、徐榭黎——XXL，你们这名字也没有完全不实名啊？
迟欲：“没办法，习惯了。”
他玩什么游戏都是实名制。
“我觉得，这是新手关卡的一个福利，就是让你充分沉浸在剧情之中，以此得到更多线索。”XXL冷静分析。
“是福利吗？我们在完全沉浸的过程中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做任务通关，一举一动只当作是随意之举，根本不会仔细观察或深想，我反而觉得这是一个阻碍。”
不凡说。
“但是我们在成为那些人物的时候经历过的事情、有过的思考——那些记忆在我们回复自我意志之后也会保留，就相当于我们多了一段剧情介绍一样，提供了很多信息，不是吗？”
不凡被他说动了，勉强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比如他就从这两天的记忆中得到了曾凡这个人狂恋迟欲的这个信息。
想想又快吐了。
“每个人完全沉浸角色的时间长短不一…… 恢复自我意志的时间点是随机的吗？”
“我倾向于是受到某种刺激。”
比如XXL是在被推下山坡，代替迟欲去完成取铃铛的任务的时候——花轿里的东西过于恶心，硬是把他刺激清醒了。
他问不凡：“你呢？你是怎么回复自我意志的？”
不凡有些不情愿：“…… 扑倒迟欲的时候。”
意识到自己gay里gay气的一瞬间，不凡头皮发麻，一下子回复了自我意志。
迟欲若有所思。
那他受到的刺激应该是一整开眼看到了那床白底红碎花的小花被子掉在黄土地上。
给他吓得立马回复自我意志了。
XXL得出结论：
“简单来说，就是我们意识到，此时此刻，我们所作所为或者所见所闻和我们内心的本我相悖的时候，我们沉睡在大脑深处的自我意志就会苏醒。”
“迟欲，你在听吗？”XXL见迟欲半天不说话，开口询问。
迟欲却只是若有所地看着弹幕。
弹幕似乎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新手关卡：山村新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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