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也会犯七出》婬ぺ色妖孽

4、你的长情能有多久

　　看着刘晓晓的墓地，我始终还是不能接受她真的离开了。最近感觉开始变得混乱，总是觉得可能在某天吃饭的时候，她又会跑来摁我家的门铃。或者在那个街口，看到她跟一群混混抽着烟，骂着娘。想着想着，望着那寂寞的门铃。或是在转角空荡的街口，满满的是失望还是能让我的眼泪不自觉的涌出来……
　　晓晓出事以后，她的家里来了大批的记者。开车的肇事者是个某位重要领导的儿子，肇事逃逸之后，竟然找人顶替自己。刘晓晓的父母十本愤怒，却苦于没有证据。本来，事情就要这么不明不白的了结了。可刘晓晓保护王云帆自己却被车撞到的场景，正好被路人拍下来，发到网上。引起网友的高度关注。肇事者不言而喻的被绳之于法。连他那靠山老子，也被处分了。
　　事情并没有因此而完结，当得知刘晓晓保护的是她的男朋友，网上又热烈的讨论起来，有的认为刘晓晓为了心爱的人牺牲，有情有义。有的则在感慨为了所谓的爱情牺牲生命值不值得。
　　每当这时候，我总想，若是刘晓晓还活着，问她当时怎么想的，她一定会一脸不屑的说：“草，那时候那来得及想，挡了再说。”接着。那个脑海里一直咧嘴傻笑的面庞，却催生我心里的一阵阵痛……
　　晓晓的墓地选在了一个销售最紧俏的公墓园，她生前就喜欢热闹，所以现在，更是不能让她一个人寂寞。在众记者的闪光灯下，我看到王云帆来了，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正装，神情肃穆，他手里捧着一个大大的瓶子，里面装满了幸运星。他站在晓晓的墓前，把瓶子轻轻放下……
　　王云帆一向冷酷的一个人，如今竟然玩起折幸运星这么幼稚的事情？淡淡看着王云帆的作秀，我终于忍不住抛给他句：“王云帆，你爱晓晓么？”
　　王云帆一愣，停顿了下，肯定的说：“爱！”周围的闪光灯再次闪起来，咔嚓咔嚓的快门音此起彼伏。
　　“爱？”我走到他的面前，直视他的眼睛。问：“那你能爱多久？你会记着她多久？一年？十年？一辈子？”
　　王云帆愣愣的看着我，回答不出我的问题。
　　“晓晓用她的生命换来的却是你不知道能保存多久的记忆。”我的声音变得从没有过的冷淡。“王云帆，你的长情能有多久才能配得上晓晓逝去的生命……”
　　“狐狸。”我的声音变得轻飘飘，晓晓离开的日子，我总躲到狐狸的公寓。像现在，我坐在地板上，身子靠着床，偎在狐狸的怀里，霸占着狐狸的温柔。
　　“婷儿~”狐狸捏起我的脸颊，看着我肿肿的眼睛，显得有些心疼。
　　“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方法，能让我忘记这些伤心的事。”我把头再次埋进狐狸的怀里。吸取着他身上的温度，好让自己感觉还有些温暖。
　　“好方法没有。”狐狸松开手，走到柜子前，拿出两瓶洋酒。对我说：“不过有个笨方法，能让你暂时忘记……”说完，他拿出精致的高脚杯，那赤金黄色的液体渐渐占满杯子。他伸手递给我，轻轻的嘱咐：“慢点喝，这个酒可烈。”
　　接过酒杯，我乖乖的抿了一小口。苦……真的很苦。和我原来在酒吧喝的洋酒一点也不一样，我抬眼望去狐狸，带着疑问。
　　“这个是没有兑任何饮料的洋酒。”狐狸再次回到我身边，手伸过来搭住我的肩，和我一起靠着坐着。那温柔的声音继续着。“以前你和晓晓去酒吧玩，我总让服务生往你们点的酒里加了绿茶，所以原来喝的洋酒总是带点甜味。”
　　“哦。”我闷闷的回复了声，看来，晓晓不再了，连这酒都变得苦了。我无奈，张开嘴，那赤金黄色的液体让我一饮而尽。“恩~~”我忍住想咳嗽的冲动。不舒服的皱了皱眉。这酒，真的很烈，不一会，头就开始晕晕的了。我头靠在狐狸的肩上，枕着狐狸的长发，能闻见他发丝的淡淡香味儿，狐狸却始终没动，只是不断抿着他酒杯里的酒。看我喝完了，再继续帮我把酒倒满。
　　“狐狸！你说晓晓会不会怪我……”我的舌头有点发直，可是，我的思绪却更加清晰。“我今天，损了她的小白马，她那么护犊子的一个人，她一定会怪我的。”说着，我起身，面冲着狐狸，委屈的撅起嘴，可是，声音却有点哽咽了……
　　“不会的，晓晓最了解你了。”狐狸抬眼的望着我，真诚的说。
　　“她一定会怪我的，她一定会怪我的。”我低下头，肩膀微微的颤抖。我想我真的喝多了，真的喝多了。喝到，连我自己都不想承认的话，我却直接吼了出来“因为，是我害死晓晓的！”说完，我就大声的哭了起来，这么久了，我始终不去想，也不想承认，甚至把罪责全部怪再王云帆身上，但是这些不能说出来的想法压在我心里，真的快要我喘不上气了。
　　一旁的狐狸只是静静的搂住我，任我的眼泪混着鼻涕蹭在他的棉质衬衫上。直到，我渐渐由哭嚎变成小声的抽泣。他才开口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晓晓的死怎么和你有关系？”
　　“晓晓死前，我不是跟你说我做梦梦见她被车撞了么。”我的声音变得很小，小的快连我自己都要听不到了。
　　“只是一个梦而已，这个怎么能怪你。”狐狸拍了拍我的背，继续对我安抚着。
　　“不只是一个梦。”想到这，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你知道么，我梦见的和那天发生的一模一样！！！连晓晓当时对王云帆说的话，问王云帆干嘛时候的表情，都一样！！！”说着，我的心里有变得紧了。仿佛难过的无法呼吸：“我明明知道，却没有提醒晓晓，眼睁睁的看着她，她被…….”终于声音不再继续。再次变成痛苦的抽泣声。
　　那天我真的喝多了，喝到后来，连我自己都不记得自己说什么了。依稀好像记得跟狐狸哭嚎，说宁愿出门也被车撞到失忆，好彻底选择忘记一切什么的。
　　直到睡倒前，好像瞄到狐狸苦笑的表情，精致的脸上带着许些没落的伤感，他叹了口气，说：“你这么想忘记一切么？可那个人却为了帮你保留那一点的记忆失去了一切……
　　第二天酒醒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我坐起身，发现趴在床头睡倒得狐狸。淡银色的长发闪着银光。我一直都不主张染发，但是不可否认，狐狸银色的头发耀眼却又和他有种另类的和谐美，仿佛他真的是树林中的精灵一样，不落凡尘。当然，这仅限于他不抛媚眼不说话的时候。我伸手触摸到狐狸的银发，却不自觉的颤抖了下，脑海中闪现了一个人影，那个人，金丝白衣，长发闪现银光，如此温文如玉的男子，是谁？这种浓烈的熟悉感让我心率加快，却再也想不起其他。
　　“你起来了？”狐狸抬起头，额头因为长时间压迫，有一片红晕。
　　我笑着指着他的额头：“快去看看你的糗样吧。”狐狸这厮一向臭美的要命，经常因为一点伤痕就对着镜子抓狂大叫，叹息自己红颜命薄。
　　“我没事！你好点了么？”狐狸站起身，看着我有些浮肿的眼睛，低声说；“我给你到点水。”
　　看着狐狸在客厅的背影，我感觉眼眶有些湿润，刘晓晓走了，现在，就只有狐狸与我相依为命。狐狸与我一样，都是孤儿，唯一不同的是，狐狸的父母留给了狐狸一笔巨大的遗产，这钱，能让狐狸挥霍三辈子还有剩余。
　　“狐狸。”我想起那个身影，忍不住的问道：“我们，是不是早就认识了？”
　　“当然，你十五岁那年咱们认识的。”狐狸没有回头，手里继续发出玻璃杯碰撞的叮当声。“你忘了，那时候你拉着刘晓晓躲避小混混的追赶，不由分说的爬上我的跑车，是我好心把你俩安全送回家的。”
　　“不，我说的不是那时候。”我摇摇头，也不知道跟狐狸怎么解释那个模糊地身影，“我是说，在那之前，之前，我们是不是早就认识？”
　　狐狸的身影一僵，转过身来，那个神情有些惊喜，有些激动，激动到连手里的水杯都没放下，杯子里的水还散发着热气，可是他仿佛不觉得烫一般，呆呆的问我：“婷儿，你，你记起来了？”
　　“没，只是，只是。”看着狐狸激动的神情，我越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是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里面有个长发男子，头发跟你的一样闪着银光，是不是你？”
　　“啪！”水杯掉在地上被摔得粉碎，杯里的热水浸透了狐狸的裤子和鞋，一阵阵水蒸气往外散发着，我惊慌的跑下床，蹲在狐狸面前，紧张的问道：“有没有烫到？有没有烫到？”
　　狐狸呆呆的看着我，然后低低说：“婷儿，你说的那个，不是我。”看着狐狸有些涣散的眼神，我一瞬间恨死了自己，该死，我跟狐狸说这些干什么，是不是他又有什么关系，只要现在，在我身边的是他，而我，也只想有他。想到这里，我自己一愣，为了自己的想法楞掉。不过现在来不及让我整理自己的思绪，急忙拉起狐狸来到沙发旁边，让他坐下，我拿了剪刀剪开狐狸的裤腿。
　　还好，没有起水泡，只是小腿上有一大片绯红色的皮肤。映着狐狸雪白的皮肤，有些妖冶。“你在这乖乖坐着别动。我出去买点药膏马上回来。”安抚了下狐狸，我急忙跑出狐狸的公寓，奔向药店。
　　该死，我一路深深的内疚，狐狸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让我有些担心。我暗暗懊悔自己提起那些无聊的身影的问题来为难了狐狸，想着狐狸当时的表情，他从惊喜到最后被烫伤时那弥漫着淡淡绝望的眼神，尽管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可以确定是我伤害了狐狸，狐狸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他一向是那种淡淡的玩世不恭的表情，可是现在……
　　“哎”我谈了口气，加紧了步伐，现在只能快点先买烫伤药再安慰狐狸了。药店离公寓不远，只是隔着一座桥，我抬眼，天已经黑了，路上已经人烟稀少。现在是大家在用晚餐的时候了，我考虑要不要顺便买些晚餐回去给狐狸，无意间瞟到桥下河边，站着一个身影，那个身影，被淡淡月光笼罩着，但是她的红发，她特有的笑容，她对着我招手，我停下步伐，不由自主的走过去。
　　她是，刘晓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