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过》莫空

2、第 二 章

　　“是否可以解释一下呢？”

　　“越前是回来参加桃城的婚礼的。”手冢绕过不二，拿起放在床边的睡衣，开门去洗澡，“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问题。”客厅的光亮与卧室的昏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个站在门边的男人挡住了大半的光亮，黑暗的身影把不二的整个身形都覆盖上，即使是看不清，也能感觉到镜片后犀利的眼神，一种窒息的感觉让不二的唇角微微上扬，眉眼弯成了月牙型，“公司里的事提前完成了。”那个男人用无谓的语气抛下这句话，关上了房门。

　　不二怎么也笑不起来了，“生气了吗？我好像管太多了。”不二一直以为，只要和自己心爱的人自已起，就是这一生的幸福，但当爱情过后，有的就只是平淡，更何况，这样的感情并不是爱情，就像是手冢国光为了感恩而和自己在一起，事实也就是手冢国光为了报答不二，才和不二在一起，问题是当事人明明知道如此，也不想去点破，即便是为了报恩和不二在一起，不二也愿意接受，只要手冢国光和他在一起。不二一直在等，等着手冢国光的爱，他相信自己的付出是有回报的，所以，他在等。

　　手冢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不二摆弄着一部相机，这是他们在一起渡过的第二个不二的生日时送给他的，记得在国中时，每个美好的回忆，都是在不二的手中保存下来的，因为明白他喜欢，就送了，还记得他兴高采烈地拉着他合影了一张，“我们是这里的第一个住户”，这也是他听不二说的最孩子气的一句话。

　　“怎么还不去休息？”

　　“国光不是也没休息？”不二并没有停下手里的活，因为喜欢的人在隔壁睡不着吗？这是在心里的问话，聪明的不二怎么也不可能把这话说出口。

　　“哦，我去倒杯水，要喝吗？”

　　“嗯。”

　　龙马隐约听到客厅里有动静，突然想起了卡鲁宾还没喂，连忙拉开房间门，差点撞到准备进屋的手冢，“当心!”手冢的声音适时叫醒了还在犯迷糊的龙马，“部长？怎么会在这？”龙马惊慌的来回看了下，才发现不是在自己家，“怎么了？”不二探出半个身子，不解地看着立在门口的两个人，“没什么。”龙马以最快的速度关上了房门，“卡鲁宾的抱枕忘记拿了，难怪睡不好。”此时的龙马只想到这个，完全忘记了门口的两个男人。

　　想着龙马迷糊的样子，手冢更是无法入睡，既然是决定了的事，就不要改变，这样的生活未必不好，这样的决定，对谁都好。这句话像是催眠，安慰着别人，也安慰着自己。

　　手冢一早起来就看见不二在厨房忙碌是身影，每天都是同样的场景，似乎已经习惯了，又似乎永远也没办法习惯，他也问过不二，“每天都做同样是事情，你有没有觉得厌烦过？”不二反倒问他，“国光呢，觉得厌烦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问出口的时候，他就觉得不该问，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不烦，只要是和国光在一起，每天都是不一样的，我一点也不烦。”见他默不作声，不二无声的叹口气。

　　“早，晚上有回来吃吗？越前有在这里，我想为他小小的庆祝下，那么久没见了。”不二在桌上整齐地摆上三副碗筷。

　　“恩，我会提早结束今天的工作的，那他就麻烦你了。”多了一副碗筷，手冢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好像这从没有过，自从搬来这里，一直都是两个人，一直都是。

　　“快去洗漱，我去叫越前起床，他这赖床的习惯倒是从来没变过。”

　　扯开窗帘，床上的小猫原本对窗而眠的身子翻向另一面。不二的玩兴被挑起，拿起龙马落在枕边的头发，袭击他的鼻子，“嗯，卡鲁宾•••••••”龙马拨开鼻子前的头发，继续好眠。“龙马还真是会起名字，每只小猫都叫卡鲁宾呢。”突然记得前卡鲁宾突然失踪时，龙马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泪在眼里打转的神情，不二的玩兴也没了，呆呆坐在龙马的床边。阳光透过窗户射他的身上，脸颊因为熟睡泛着红晕，睫毛在光的投射下，留下一排长长的影子，嘴唇微翘，“饱满而性感•••”至少在不二的指尖碰到的那一刹那，不二是这么想的。

　　“越前还没醒来吗？”手冢是声音适时从客厅传来，不二连忙缩回手，“我在做什么呢？”不二不能理解自己刚才的行为，因为嫉妒吗？怎么可能，但是，也许毁掉，或许也是件好事。

　　“我先出门了，今天就由不二陪你去逛逛吧，几年没回来了，还是有些改变的，那么，不二，越前就拜托你了。”手冢理了理身上的西装，没等回答，就关上了门。

　　“好歹我也是龙马的学长嘛，照顾也是应该的，你说是不是，龙马？”不二笑眯眯地转身问龙马，龙马喝完杯子里最后一滴牛奶拿起球袋也准备出门，“我又不是小孩子，今天中午就没回来吃饭了，先走了。”

　　“个性还真像，真是不可爱的小鬼。”出门的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朝外走去。

　　“怎么又剩下我，还以为会有什么改变呢。”改变？需要什么改变吗？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好不容易说服身边的亲人朋友子一起的。可是，已经腻了，每天的等待，是那么漫长•••••抬起无力的右手，不二无奈的笑笑：这算是残疾吗？至少它是完整的，什么也没缺。

　　“那么，不二学长要一起去吗？”原本已经消失的身影又出现在不二的视线里，越前龙马背朝着不二周助，看不到他的表情。

　　“龙马，那个网球••••••”

　　“不二学长一定要打网球才出门吗？”越前龙马不耐烦地打断了不二周助的话，

　　“不去吗？”越前龙马不耐烦地再问了一次，越前龙马不是瞎的，相反拥有引以为傲的动态视力，他也不是没有感情的动物，只是平时太懒，不想去关注除网球外任何人或者事物，但是，他在不二周助的眼睛里分明读出了：寂寞。他不能明白，堂堂一个天才不二周助，怎么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只是想改变，不知道能不能改变。

　　“哦，好，你等下，我去换身衣服。”不二周助不能理解越前龙马的行为，但是，他知道，越前龙马这个乖张的孩子，看出了什么，就像是多年前在球场上，越前龙马拽拽地说着：不二学长，认真点打。一向对任何事物都满不在乎的他竟然在球场上被一个孩子说教，想想也觉得丢人。

　　“学长能把相机带上吗？”龙马看着不二慌乱的背影，有点惊讶。

　　原来是这样，呵呵•••不二总算明白了龙马的意思，仿佛心里那颗发了霉的希望之树，突然见到了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