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22 ...
-
枡山宅。
女佣将三杯红茶一一摆放在主人和两位女性客人面前，恭敬地鞠了一躬，便退出了书房，还顺手带上了书房的门。
枡山宪三倚坐在皮沙发上，双腿交叠，已显苍老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缓缓打量着有栖川莉奈和水无怜奈，警惕地提问，“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有栖川莉奈用眼神示意水无怜奈，水无怜奈便从包里取出一个文件袋，放在了三人中间的桌子上。
枡山宪三没有拿，他扫了一眼文件袋，又看向有栖川莉奈，“这就是从佐佐木健太郎那里拿回来的？”
“没错。”有栖川莉奈点点头，“朗姆说，我取回东西后，由你去解决掉他和他那位前上司。”
枡山宪三眼尾的余光扫向水无怜奈，“你特意来找我，不会只是为了通知我这件事吧？”一个电话或一封邮件的事，用得着你亲自跑一趟？
“我希望你做任务的时候，带一下基尔。”有栖川莉奈语气平静地开口。
枡山宪三沉默地注视着她。
有栖川莉奈耐心解释，“基尔已经做完了这个任务的上半部分，我认为做完下半部分更有利于她的实习。”
实习……水无怜奈脑后滑下一排黑线。
“你还真是会给自己省事，明明琴酒是安排你带新人。”枡山宪三划了一支火柴，点燃了烟斗，开始吞云吐雾。
有栖川莉奈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她抬起右手在鼻子面前扇了扇，“拜托，我只是一个内勤人员，竟然让我免费带四个新人。您老这样的老前辈，不应该怜惜一下小辈，替我分担分担？”
枡山宪三和蔼微笑，“让我帮你带新人也可以。”
“哦？”有栖川莉奈挑高了右眉。
“棉谷汽车公司，我要这家公司的新车研发资料。”枡山宪三吐出一口烟雾，沉静开口。
有栖川莉奈没有多加思考，答应了下来，“你是想白女票对家的研发资料，然后抢在对家发布新车之前，把人家的车子当成你自己的推出来？”
灰白头发、灰白胡须的老人脸上浮现出凶狠的笑容，“我要让他们知道跟我作对的代价。”
有栖川莉奈翻了个白眼，她端起红茶喝了一口，“有钱人喝的红茶和我们喝的就是不一样。”
枡山宪三冷哼了声，“我让女佣给你准备五磅茶叶。”
“那怎么好意思呢？”有栖川莉奈转向水无怜奈，眨眨眼睛，“基尔，还不谢谢皮斯克的好意？他要送你五磅茶叶当见面礼。”
水无怜奈：“……谢谢？”
枡山宪三无语，你还真是会打蛇随棍上。
他和水无怜奈互相留了联系方式，郑重其事对有栖川莉奈说道：“你最好在三天之内，将东西交给我，否则时间上来不及。”
“我出手你还不放心吗？”有栖川莉奈自信一笑。
离开枡山宅后，两人驱车前往堤无津川河上的杯户大桥。
桥的一头，黑色的保时捷356A正等在那里。
一身黑风衣的银发男人站在石栏前优雅抽烟，伏特加则背靠石栏与琴酒聊着什么。
水无怜奈开着法拉利F50靠近。
有栖川莉奈按下车窗，将先前拿给枡山宪三看的那个文件袋递给了伏特加，她说：“和琴酒先前猜的一样。”
伏特加当即打开看了一下里面放着的移动硬盘，他看向琴酒：“大哥？”
琴酒示意他收起来。
银发的男人单手掐灭了烟，冷冷地瞪了一眼有栖川莉奈，“你去找皮斯科做什么？”
“让他带基尔做完任务的下半部分。”有栖川莉奈也很直接。
这倒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做完一个完整的任务更能提升新人的能力。
琴酒对此没什么意见，只是……他轻嗤了一声，“你倒是好心。”
有栖川莉奈闻言却是露出了一个哀怨的表情，“我也想要一个可靠的搭档啊。”
伏特加插嘴道，“波本、莱伊、苏格兰不是都很优秀吗？”
他说着脸上浮现出八卦的表情，“苏格兰还对你很殷勤呢，你选搭档，竟然不选他？”
有栖川莉奈脸上的表情更哀怨了，“伏特加，你也想每次出任务都遇上案件然后去警局做证人笔录吗？”
伏特加：“……呃？”他不想。
琴酒冷声警告，“别做多余的事。”
我哪里敢？有栖川莉奈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
但终究琴酒没有反对有栖川莉奈让基尔跟着皮斯科做完剩下一部分任务的做法。
毕竟下属自愿卷，是好事。
上司没理由阻止。
辞别琴酒、伏特加后，有栖川莉奈双手一摊，对水无怜奈说：“你看，我就说很简单嘛。”
水无怜奈还是感觉很不好意思，“都怪我擅自提出想要参与任务的下部分，害你答应皮斯科要帮他……”
“那只是小事，不用在意。”有栖川莉奈耸耸肩，“正好让你见识一下组织是怎么狙人的。”
“我不太明白……”水无怜奈犹豫地看了有栖川莉奈一眼，低声问道，“要杀佐佐木健太郎我能理解，但佐佐木健太郎的前上司，明明是被偷走了东西，为什么也要被解决？”
有栖川莉奈支起右手，撑着下巴看向水无怜奈，她翠绿色的眼眸中波光流转，“你问为什么？”
她的声音中透出几分讥讽，“佐佐木健太郎偷走的那一份是假的。”
水无怜奈瞳孔地震，震惊转头，“你……你说什么？”
有栖川莉奈朝前方的车辆抬了抬下巴，提高了声音，“开车小心。”
水无怜奈连忙转回了脑袋。
“佐佐木健太郎的前上司是故意让他偷走那个软件的，不然一个亿日元的货物，能那么容易被和自己有旧怨的前公司员工偷走吗？
“提前准备的假货被偷走了，那家伙马上联系我们组织的人，让我们帮忙取回来，还说愿意支付相应的雇佣费。
“但假如我们把假货交回到那家伙手里，你猜，会发生什么事？”
水无怜奈睁大了眼睛，“那家伙是想……”用有栖川莉奈的话讲，是想白女票啊！
怪不得组织要让琴蕾这个软件开发人员亲自出马，原来是为了确认真假。
“可组织怎么知道佐佐木健太郎偷走的软件可能是假的？”水无怜奈继续问道。
这个嘛，有栖川莉奈的唇边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因为琴酒觉得可能是假的。”
水无怜奈：“呃？”
但事实证明，琴酒对那位交易对象的认知是正确的，有栖川莉奈和水无怜奈没有白忙活，哥特萝莉装也没有白穿。
“新任务加油。”有栖川莉奈往后一靠，她的脸隐在阴影里，脸上神色不明。
[原作里，你所经历的那一场蜕变，是用你父亲的生命换来的。没有经历巨变的你，也一定要努力成长为我认知里的那个基尔，否则我会后悔改变你父亲的命运。]
[请一定不要让我失望。]
水无怜奈并不知道有栖川莉奈的这些想法，但听着对方的鼓励，她温柔微笑，“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身为组织成员，迟早都要面对杀/人这种任务。
早面对，早适应。
——哪怕只是作为协助者。
深秋的风吹在脸上，已会带来轻微的刺痛感。
水无怜奈却有逆风前行的无限勇气。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仓木麻衣清澈干净的歌声打破了车内略显沉重的氛围。
有栖川莉奈拿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她眸光微闪，按下了接听键，“ Good night，Mr.Scotch.”
女人清柔的嗓音透过手机传过来，竟有几分温柔的意味。
诸伏景光微微一笑，“ Good night，Gimlet.”
他说，“我接到了一个新任务，协助基安蒂木仓杀央行副总裁柳生佳正。”
“哦？你将这件事告诉我，是出于什么目的呢？”有栖川莉奈平静地提问。
诸伏景光坐在窗台上，夜晚的秋风吹拂着他的黑发凌乱飞舞，“希望你能给点建议，琴蕾前辈。”
叫我前辈……真不愧是波本的发小。有栖川莉奈面无表情地吐槽。
“我没有什么建议，但你要小心，任务失败或者不小心被什么人曝光在媒体上，琴酒会亲自上门处决你。”有栖川莉奈脑中下意识地浮现出皮斯科被琴酒木仓杀时的场景。
那可是组织的元老级成员，因为暗杀行动中被摄影师留下了重要的杀人证据，Boss亲自下令让琴酒处/死他。
“谢谢你的忠告。”隔着电话听不到她的心音，但总是上门去打扰她的话，琴蕾迟早会生出疑心。
诸伏景光若有所思，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另外还有一件事，波本最近在杯户购物广场打工，拿到了很多免费券，分了十几张给我，我没有能约着去玩的朋友，明天给你送过去？”他笑了笑，“你可以约基尔或者……那位立花遥小姐去玩。”
听他提到立花遥，有栖川莉奈面不改色，声调也没有丝毫波动，“好啊，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
有栖川莉奈挂断电话后，右手把玩着手机，目光飘向了窗外灯火璀璨、车水马龙的东京。
她忽然心生疑惑，苏格兰对我，好像没有对基安蒂那么重的敌意？
这不科学。
有栖川莉奈可没有自信到认为诸伏景光会因为和她更熟，而放松对她的戒备。
他可是日本公安培养出来的卧底，对她这样不知道干了多少坏事手上有可能沾了人/命的组织成员，只怕恨不能早日将她送上法庭接受审判。
所以……
有栖川莉奈眸中一片冰冷，诸伏景光是因为什么觉得我没有那么大的威胁？
没道理呀，我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就没有见过他。
……总不能在我过来之前，“有栖川莉奈”和他是青梅竹马吧？
那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青山老贼！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02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