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七十章 教堂的祈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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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断地向海列车的方向走去，她无意间抬头看到象征主的十字，愣了愣，不知怎的，着魔似地步入了空荡荡的教堂。
随便寻了一个座位坐下。光从布满彩绘的剔透玻璃中照入，笼罩着圣台中央的十字架，浮生幻色，恍若最美的梦境。她仰视着朴素的十字架，表情懵懂有如孩童。如果说，那个十字架是神在世间的代表，那么神，在哪里？心中的空洞越来越大，而积蓄的质疑愤怒在这一瞬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只能默默收敛。她静静地看着十字，不出一言，眼神寂然。
他爱世人，要救世。那奥哈拉的悲剧，她的命运又该怎么解释？如果世上真有公平，凌驾于一切，主宰一切的神，那他除了看他爱的子民受苦，又做了什么？
手边就有一本圣经，她犹豫了一下，终是拾起，抚上了微凉的封皮将其翻开，看着边缘处略略泛黄的纸张记载着的字句，她怔然。垂眼，白皙的指尖也擦过页面。心间的躁动退得一干二净，静默着，合上了手中的圣经。
“孩子。”苍老的神父身着黑袍，从不远处看着她，眼神温和。
她没有从圣经封面上移开视线，只是低着头，叹息道：“神父。”
他没有问什么，年老的人总是能敏锐地发现一些细节，那是岁月沉淀而遗留下的直觉。察觉到面前这个孩子隐晦的情绪，他只是微微低着头看她，看到她搁在圣经上的白皙手指和染成了夜色的指甲，与教堂格格不入的热衫短裙，好像明白了一切。
“孩子。”他语气郑重，眼中的关怀之意不须言表，“请相信，主爱世人。”
她抬起来头，对上他祥和的面容，面上已是平日的静然。没有反驳，没有争辩，只是静静地听着。就像平常的小辈对待长辈的态度。没有不屑，没有烦躁，只是耐心地听着神父讲道，仿佛天经地义，理所应当。
神父没有离开，也没有继续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辛，眼神慈爱，像看一个孩子。她低下了头，继续凝视放在膝头的圣经，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她打破了沉默，神色疑惑：“死后，真的有天堂和地狱之分吗？”
“善者得永生，恶者堕入业火。”神父看着她，幽幽叹息着，神色悲悯。
他虔诚地仰头看着十字，祷告着，“最终，主会接收我们的灵魂，而我们也会得到永生。”
十字上的彩色光辉迷蒙，为这份素色渲染了奢华的色彩。她微微眯起眼，不知自己为什么产生了霎那的恍惚。然后她垂眼自嘲，似乎刚才自己产生了真的会被救赎的错觉。
“神父，我不相信救赎和永生。”她看着十字，神色坦然，眼神清澈，“我罪孽深重。而我的灵魂在死后，绝对得不到安宁，将堕入地狱的最深处。”
“孩子，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神父静静地看着她的眼，面色温和，眼神静谧，“我们都会被救赎。”
“神父。”辛神色静寂，低下了头，怔怔看着手中已合上的圣经，“请让我独自待一会儿。”
神父在胸前划着十字，神色祥和虔诚，没有提出任何质疑：“愿主与你同在。”
她没有抬头，嘴唇轻轻地动了动：“也与你。”
神父终是离去，只余她一个人在教堂里。
昏昏沉沉的午后，没有人来到教堂里祷告。浩大的教堂中也只有她。
她离开了座位，走到了十字面前。
仰视着那高高在上的十字，她慢慢双膝跪下，双手交握于胸前。
我终是没有跳出轮回的俗人，做不到无欲无求。
杀人者，人恒杀之。暗杀者被暗杀，剑客被刺死，枪手被射杀。
因果循环，不过如此。所以我不可能被原谅救赎。
所谓信，不过人坚定地相信着一件事，追寻着，那么这件事会成真。那是信仰造就的奇迹，也被人们冠名神迹。
我跪在十字面前虔诚地祈祷，神色安然虔诚，睫毛微微颤抖。
倘若如果真的有神，那么请将他的罪加在我的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第七十章 教堂的祈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