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四十八章 身份的揭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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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了。他咬咬牙，掩去自己的疲态，加快了走向出口的脚步。
和煦的阳光从门口处透入，晕染开一地金黄。
还有最后一步，他能感觉到自己心跳的频率逐渐加快，还有最后一步就能彻底地摆脱隐藏的威胁了。
门近在咫尺，他却没有踏出下一步。
因为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挡住了他的路。辛姿态优雅地从外面走进，与他的匆忙形成了鲜明对比。她站在出口处，语气淡淡的，如同往日：“真是巧呢，老师，您怎么在这里？”
难道被识破了吗？他的大脑高速运转着，不可能，情报失窃的信息绝不可能这么快传过来，而没有人有怀疑他的原因。谁会把这种事情联想到已经退隐的孤傲舞蹈家身上？这应该只是个巧合。他的眼中快速闪过了什么，下一秒，已是波澜不惊。
他眯起眼，看着辛：“的确很巧，你怎么在这里？舞蹈比赛不是……”
“封闭两小时，与别人接触则会被视为失去资格。”辛不紧不慢地接口，轻轻挑眉，“老师，正是算准了这点吧？”
“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迦艾的身形微不可闻地一僵，但是面上没有任何明显变化，“这么跑出来，路奇知不知……”
“我知道。”迦艾的身后传来慢吞吞的回应声，他回头，看见身材挺拔的少年斜斜地依靠在走廊一旁，漆黑的眼却紧锁着他的，脸上似笑非笑，语气若有所指，“我知道。”
该死的，面色仍然平静，但他的心里已经掀起轰然巨波。之前不敢肯定的猜想被印证了七八分，只因为他的退路也被封死了。
“眨眼的频率加快了20%，呼吸频率被抑制，较往常只上升了5%，不断地揉搓着大拇指和食指，站的重心由往日的左脚调整为了右脚。”辛的眼神冰冷，语调没有起伏，直视着迦艾，没有半分退让，“这些可是撒谎的明显表现呢。现在，老师还不说自己要去哪里吗？”
迦艾看着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听着自己被点出的破绽，举手做投降状：“被你们看出来了，我是去找庆祝你们的礼物了。”
“老师不想说吗？”辛自顾自地说着，向前走了几步，站至迦艾面前。从始至终静静地与他四目相接，“那让我说说，我的猜想吧。”
“一切的起始点，在于你当时无意间透出，你，选择了这个基地让我们训练。”辛慢慢地陈述，语气毫无变化，“本来，教授我们舞蹈的人是没有这种选择的权利的。但是为了你出色传奇的精湛舞技，政府批准了这个要求。谁也没有想到，隐居不入世人视野的迦艾居然会接受。可是，大家似乎忽略了，你会接受的理由。”
“至少，我想不出我和路奇身上有什么吸引你的，那么，又是为了什么呢？”辛微微偏着头，一本正经，“人的交往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只有无往而不胜的利益才会驱使人们做出某个特定的行动。”
这般现实的理论由一个少女的口中讲出，违和得让人想发笑。但是辛语气中的平静实在让人笑不出来，反而换来死一般的沉默，她是认真的。
“于是，我联想到了你的抱怨，对于睡眠不足的抱怨。”辛微微勾起一个笑，却没有丝毫暖意，“还有，那夜，你在舞蹈教室撞见我们略有几分惊讶的脸。”
“那没有什么出奇的。”迦艾挑眉反驳，“你就不认为我那晚是睡不着出来走走吗？”
“哦？我怎么记得舞蹈教室跟露台风景可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呢？难道身为舞蹈家的你半夜睡不着消磨时间的方法就是来到舞蹈教室跳舞吗？你看到我们在里头便立刻离开，又是因为什么呢？不好意思在我们面前跳舞？”辛慢慢问着问题，面上带着略为讥讽的笑，“不是的。那你夜间，都干了什么，让你没有足够的时间睡觉呢？”
“我想，这个基地夜间与白天的唯一重大区别，就是走廊间的人减少，只有固定的夜巡路线和值岗处。所以你就利用夜间的时间开始刺探路线，一切的一切，为了得到第一手的情报。”辛停顿了一下，看着迦艾的脸，“毕竟这可是拥有第一手机密情报的大基地啊。”
“你不会在夜间鲁莽地前去拿走，因为这会让第二天仍身在基地的你被怀疑。”辛的语速没有丝毫变化，只是语气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笑得开怀，“但，要是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离开基地的理由呢？”
“今天早晨你晚于我们离开，到达之后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身。然后现在又被我们逮到趁着我们应该封闭备赛的间隙离开。”辛的眼中黑白分明，拍了拍手，算是表示嘉许，“我可以理解为你已经成功窃取到情报并正急着将它递交吗？”
“呵，就算你的假设成立，可是你是不是有一个盲点？”迦艾直视着辛的眼，眼神坚定，“你说利益至上，可是我如果窃取了情报，这又能给我一个离职的舞蹈家带来什么利益呢？你的假设从一开始就有一个条件不存在，那就是动机。”
“既然舞蹈家不会窃取情报，那么谁会呢？”辛慢慢说着，语气冰冷，“换一个身份，这个假设就成立了呀。一个绝对不会被人与传奇舞者迦艾联系在一起的身份。”
迦艾的心沉了下去。辛的聪慧，他在教授舞蹈的时候已经领会，只是不知道这孩子会敏锐到什么程度。
“我说的对吗？”辛接下来吐出的字句让他一霎如坠冰窖，近在咫尺的阳光也带不来丝毫暖意，“革命军先生。”
他说不出像样的理由来反驳，也无法说话，只是沉默着，这种时候会越说越错。
“证据则是你加速愈加激烈的心跳，和腰侧的弩箭伤口。”辛看着迦艾，叹了口气，“请不要否认了，老师，我的五感很灵敏。你的伤口又裂开了，需要治疗。”
“当然，如果老师不服的话，我想，情报室里沾染着血液的箭还在。”辛语气平淡，“检验一下血型和各项数据是否符合就是了。”
“我们已经联系了海军。”路奇在他的背后轻轻说道，皱着眉，“他们很快会到。”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四十八章 身份的揭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