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虚荣女子

58、第五十八章

　　卓然的办公室，张助理进来汇报工作。
　　“卓先生，早餐依然被扔掉了。”
　　卓然点点头，示意继续。
　　“这周，酱料业绩的销售，还是第二。”
　　“嗯。”卓然又点点头。
　　“卓总，这是推广部针对下个季度推出的大型活动的，下午两点开会时会将拟定的三个方案向你具体展示。”
　　卓然又是点点头，面无表情。
　　“卓总，东小姐那边的酱料销售情况特别好，虽然我们还是第二，但是跟她们的差距很大。”
　　卓然一听，竟然得意地扬起嘴角。
　　张助理看着卓然这表情，公司业绩不好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心里默默地嘀咕着，这大boss的心思太难猜了，阴晴不定。
　　“还有，下午四点，您母亲会来公司。”
　　听到这里，卓然的眸子定了两秒，才点点头：“知道了。”
　　“午餐已经给东小姐定好了，今天是松鼠桂鱼，白灼菜心，小炒黄牛肉。”
　　“松鼠桂鱼要多放一点糖，小炒黄牛肉要辣点。”
　　“好的，这就去备注。”张助理连忙用小本子记录下来，也不知道卓总怎么还往对面送餐，送出去的餐人家都当垃圾给扔了，亏的他每天都细心下备注，那边的东小姐连看都不看一眼，真是浪费，张助理心里也是默默地替卓总不值，像卓总这样的男人，高富帅一名，外貌不用说了，随便那个角度都秒杀一众明星小鲜肉，而且他还是商界佼佼者，年轻才俊啊，这样厉害的角色怎么会有女人不喜欢呢？以前她总觉得卓总性子很冷漠，也是最近给东小姐订餐的时候才发现，每一份餐他都细心备注喜好，跟随了两年才发现原来卓总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就这样的男人，居然倒贴人家还嫌弃，真是没什么天理。
　　“都记下来了吗？”卓然提醒在眼前微微发呆的张助理。
　　“记下来了。”张助理赶紧回魂，“那我先出去了。”
　　“嗯。”卓然点点头，拿起张助理呈上来的推广方案看起来，一打开推广方案，最先看到的是东绫公司酱料的具体资料和近期销售的数据，不由得眼前一亮，这个女人，以前真是小看她了，短短时间变身成一匹行业黑马，不管是销售推广，宣传方案，产品设计，酱料口碑等等，无可挑剔，真没想到以前这个看似柔柔软软的千金大小姐居然这么厉害，一上市就把一众老品牌逼得节节败退，东绫真是太让他刮目相看了，要是三年前东绫不是年纪小没接手元东，想必他是没那么容易拿下元东，想到这里，卓然轻轻笑开，他的东绫长大了。
　　而今日早上的餐点虽然卓然依然按照东绫的喜好备注，但是东绫一样也是原封不动地，扔掉。
　　听到张助理略带可惜的汇报，卓然的脸上也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只是点点头，张助理不知道，相比起这些细心的备注餐点，卓然对东绫一辈子的伤害，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她不接受，也没什么不对，都是他自作自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下午的推广方案很快就敲定下来，四点，卓然的母亲袁思宁到了。
　　袁思宁在办公室里环视了一周，觉得甚是寒酸，她收到消息，就是那个女人又回来了，她的儿子已经跟霍雯伊划清界线，霍雯伊找她哭诉了很多次，刚开始她不觉得有什么，儿子不喜欢她也就不勉强，毕竟她的儿子很优秀，娶个什么样的女人都会比霍雯伊这样毫无出身的女人要好，但不管是哪个女人，就是不能是那个女人。一听到卓然搬到这个城市，还把分公司开到了这个城市，心里就一阵气愤，她已经有两个月没见到儿子，她不来，卓然也不去，就为一个东绫，她如何不愤怒？所以今日她亲自上门，兴师问罪。
　　“妈。”卓然淡淡地叫着。
　　“还记得我是你妈？”袁思宁端起手中的茶杯，小喝了一口。
　　“看也看完了，我挺好，一会让司机送您去酒店，既然来了，这几天我让张助理陪你逛逛。”
　　袁思宁冷冷笑了一声：“怎么？要打发我？”
　　卓然没有否认。
　　“我再不来，也不知道我儿子被狐狸精迷得七荤八素的，连家都不知道回了。”
　　“她是孩子的妈妈。”卓然淡淡地说。
　　孩子？袁思宁微微一怔，那个孩子不是流产了吗？
　　“把孩子要回来就是。”袁思宁抬眼，看着卓然，“你别指望我承认那个女人，她不配。”
　　听着袁思宁的话，卓然冷笑：“妈，你爱过我爸吗？”
　　袁思宁顿了顿，没有接话。
　　“车祸当天，我爸一个人去医院开药，你都不知道是不是？”卓然的声音很冷，甚至带着一丝怒意。
　　“我爸得了癌症，你一直都不知道，每次开药都是我爸偷偷去的医院，是，不，是？”卓然回忆起当年，他知道父亲有一段时间在医院住院，父亲告诉他是定期的身体检查，那时候他年轻，看着父亲每天都是神采奕奕，也就从来没有怀疑过父亲的话。
　　袁思宁沉默，手将茶杯握得很紧。
　　“车祸那天，我爸是去找你的，对吧？”卓然一字一句，说得很慢，“你在地下赌庄里面赌输了，人家不肯放人，对吧？”卓然的语气渐渐没有了温度：“爸爸因为生病瞒着你，每次去医院都没有开车，也不让司机送，都是一个人去的，而出事那天是东绫的妈妈开车送的他，就为了去救你，对吧！”
　　袁思宁握着杯子的手开始颤抖，脸色如死灰。
　　“妈，你好狠啊！我爸那样疼你，知道你好赌也从来没对你说过一句重话，你总是变本加厉，我爸生病都是自己扛着，你关心过我爸吗？如果那天我爸不是因为去找你，他又怎么会出事？”卓然的眸光变得凌厉，“你居然还敢跟我说爸爸跟东绫的妈妈有私情，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在东绫妈妈的身上，就为了给你自己开罪，这样你就觉得能心安理得了是吗？”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袁思宁喃喃地说着。
　　“那应该是怎样？”卓然的咬着牙问着眼前的女人，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然然，妈妈……妈妈只是害怕再失去你……”袁思宁的眼泪湿了一圈，却没有落下，“那个时候你天天买醉，你……你也不回家，妈妈……妈妈……”
　　“所以你就跟我说是东绫的妈妈跟我爸有私情，你把所有的罪名都扣在东绫妈妈的头上，你就想让我以为一切都是东绫妈妈的错，跟你没有关系，然后让我带着仇恨活着？看着我报复东绫，吞并元东，看着我一步步错下去，是吗？”卓然倒吸了一口气：“妈，如果你没有去赌，如果爸爸不是着急去找你，怎么会出事？而你，在出事之后居然能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那只是一个意外，没有人会怪你，可是，你却把事实扭曲了，你太自私了。”
　　“我没有错，就是那个女人，她是你爸爸的初恋情人，他们背着我偷偷约会，就是她勾引你爸爸。”袁思宁近乎歇斯底里地吼着。
　　“妈，事实是这样的吗？你好好想想，我爸一直是如何待你的，你就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看着被妒忌填满的袁思宁，卓然很失望。
　　卓然轻轻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一切都是因为他妈妈的片面之词，父亲去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混乱的，袁思宁对他说是爸爸出轨，跟东绫妈妈约会才出事的，就是那么巧的，他的爸爸和东绫的妈妈现场的车祸照片就是爸爸的手拉住东绫妈妈的手，那张照片太刺眼了，那个时候他完全相信袁思宁的话，就认定事实就是那样，破坏他的家庭的就是东绫的妈妈，如果没有东绫的妈妈，他爸爸不会出车祸，一切都是东绫妈妈的错。
　　然而，命运就是这样跟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在他认定了所有错都是因为东绫的妈妈，处心积虑地报复东绫，将东绫逼到走投无路，他一直以为自己没有错，直到他派人跟踪宁赛，才发现，当年的事情并不是像袁思宁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