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虚荣女子

51、第五十一章

　　瑟瑟的秋风吹起，东绫微微打了个寒颤，嘴角冷冷地笑开，不好笑吗？
　　真的很可笑。
　　黑夜里，东绫冷艳的笑容，就似一朵午夜盛开的玫瑰，浑身带刺。
　　“曾经，我爱你，我以为你是我可以携手共度一生的男人，我全身全意爱你，爱到差一点就把自己给弄丢了。”东绫的嗓子有点发涩，眼泪生生地被她卡在眼眶里。
　　“而你呢？卓先生，你是怎么对我的？你设计收了元东，还逼死了我爸爸，然后告诉我，我只不过是你其中一颗棋子而已，一切都是为了毁掉我的家，毁掉我……”东绫冷冷地笑着说，“多好的一颗棋子啊，你很成功，你也成功了，我还差一点死在你心爱的女人手里……”
　　“你说什么？”卓然顿住，他没听懂这一句，什么叫差一点死在他心爱的女人手里？
　　“哼……”东绫眸光微微一动，冷哼一声，“少装糊涂，卓先生，还好我福大命大，不然做鬼我也不放过你们。”
　　“你在说什么？”卓然上前，双手握住东绫瘦弱的肩头。
　　东绫睁着墨黑的眼眸，盯着眼前的卓然，近乎绝望地笑着：“卓先生，放开我吧，我已经死过一次，我什么都没有了，能活着，仅仅是因为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亲人，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想要什么？”
　　卓然怔怔地看着东绫，此刻的她，就似一个失去灵魂的傀儡，麻木地向他求饶，她的脸色苍白，声音沙哑，尽管笑颜很美，却笑得毫无血色，整个人都毫无生机……是他，将她逼成这个样子的，他昔日可爱动人的小绫，被他弄丢了。
　　“对不起……”卓然一把将东绫拥入怀里，心好痛，他都对她做了什么？他都在做什么？
　　卓然的声音嘶哑。
　　他在哭。
　　他在哭。
　　东绫愕然地僵住，她只觉得被卓然搂得很紧，紧到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小绫，对不起……”卓然沙哑的声音又重复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呢？
　　一切都回不去了，一句道歉，能换回爸爸的命吗？
　　一句对不起，能修补她那颗破碎的心吗？
　　良久，东绫缓缓开口：“卓然，我们回不去的，我们之间隔了三条生命，你放不下，我也不会原谅，放手吧，让我们各自安好。”
　　良久，搂着东绫的身子微微地颤了颤，他松开双臂，一双手捧起了东绫的脸：“小绫，我爱你。”
　　秋夜，越来越凉，瑟瑟的秋风吹起，寒上心头。
　　东绫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眼角滑下一滴豆大的泪珠，“可是，我不会爱了。”
　　不会爱了，什么是爱？曾经那样的深切，歇斯底里地爱他，换来一身的伤痛，每每夜深时心痛到无法呼吸，那些过往的回忆，就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在她心上凌迟，疼不欲生。
　　东绫说着，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只手战战兢兢地抚上卓然的脸：“曾经，我也很爱很爱你，真的，很爱很爱……”她一边说着，手指慢慢地在他的脸上轻触着他的眼角，脸颊，嘴唇：“多好看的一张脸，那个时候，我真是爱惨了，你那么帅，待我那么好，你那么疼我，宠我，我身边所有人都在羡慕我，妒忌我，我以为你是爱我的，我以为你也跟我一样很爱很爱，真的 ，我从来没有质疑过，可是，除了我，你还有别的女人，除了我，你还有你的仇恨，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傻乎乎的女人，我在你的世界里，什么都不是。”
　　“不……不是这样的……”卓然听着，心里隐隐做痛，如果，如果能有如果，他不想再错过。
　　“不是？那是怎样？卓然，别自欺欺人了，你逼死我爸爸，抢了我爸的基业，你毁了我的家，你现在来跟我说你爱我？凭什么？”东绫目光收紧，原本绝望的笑容收起了，换了一张冷酷无情的面容：“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说着，东绫放下手，冷冷地看着卓然。
　　卓然也松开了手，他从来没有见过东绫这样决绝的样子，很冷很冷，冷到骨子里面，她眼眸黑的似无底洞一般，让他看不懂此刻她的心情，而她的脸上也是挂着淡淡冷冷的笑意，看着让人心疼。
　　“我不会放弃的。”卓然缓缓地说，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很慢，也很清楚。
　　东绫听着，嘴角只是冷漠地扯了扯，没有说话，转身，步履蹒跚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而卓然，依然默默跟随在离她不远处。
　　东绫也没有理会，自顾自地往前走。
　　东绫一路走到自己家中的小区楼门，卓然依然跟着，她很不耐烦，也没有说什么。
　　电梯门打开，东绫走了进去，卓然也随着一同进了电梯。
　　东绫狐疑地瞪着他：“你是不是有病？”
　　卓然没有回答，神情平静。
　　电梯门打开，东绫径直走到家门，卓然依然跟着。
　　东绫实在忍不住了，转脸正想说什么，却看见卓然在用钥匙打开了对面的大门。
　　东绫一时间怔住了，卓然看着她，笑了笑：“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神经病。”东绫回了一句，打开家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已是深秋了，天气一天一天转凉，很快，冬天就要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