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虚荣女子

16、第十六章

　　东绫根本就没想到，和宁赛在餐厅的偶遇竟会被人拍到照片，并被刊登在八卦杂志上。
　　时值中午时分，当东绫看见卓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她的眼有些晕。
　　卓然拿着一份杂志，直接甩在了东绫的面前，这一次，卓然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是偶然，上次在医院这么巧，这次又这么巧，东绫平日大门不出，一出门就和这个叫宁赛的男人碰面，没有这么巧合的事，上次在医院，卓然已经花了很多时间才说服自己，这次，照片上面那么清晰地面容，叫他如何相信是偶然？
　　东绫弯腰捡起脚前的杂志，杂志上面的照片照的是她和宁赛的侧脸，微微的笑容，看起来很舒服，原来在宁赛面前，她看起来还不是那么郁郁寡欢的，是为什么呢？
　　“这一次，你还想说什么？”卓然的眼底，有着愤怒的火焰，他咬着牙，为什么在别的男人面前她可以那么温柔地笑？为什么不在他面前这样？为什么要瞒着他出去见别的男人？为什么？
　　“什么也不想说。”东绫将杂志合起，一张照片而已，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卓然被东绫那张无所谓的脸惹得很生气，其实他只是想听她说一句“不是照片那样的”又或者承认是相互约好出去吃饭的，可是她只是一句什么也不想说，表示什么？她根本就不想为自己澄清。
　　东绫随手再翻翻杂志，转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始看了起来。
　　卓然咬住牙，上前，一把揪起东绫的发。
　　“疼……”东绫吃疼，皱起眉。
　　“你……最好别让我查到什么。”卓然说着，松开东绫的发，扭脸走开。
　　东绫坐在沙发，很委屈地摸着自己被揪疼的头皮，她真的什么都没做，她和宁赛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他不相信她？他可以和霍雯伊有个孩子，她就不能和别的男人说说话了吗？
　　卓然走后，司机走到东绫的面前，“太太，为什么你不告诉先生，真的是巧合呢?”
　　东绫扯扯嘴角摇摇头，卓然要是相信，他还会跑回来质问她吗？
　　司机没说话，每次东绫出去他都跟着，他相信东绫，同时也替她难过。
　　下午的时候，许多天没露面的林崇亦带着一碗东绫最爱吃的牛肉面过来看她，东绫很开心，捧着牛肉面傻傻地笑了很久。
　　“真是很久没吃过牛肉面了。”
　　林崇亦在一旁喝着咖啡，心里有几分酸痛，想必那杂志的照片事件已经对东绫有所影响，否则她不会有这幅掩饰的表情。
　　见东绫快吃完，林崇亦徐徐开口：“那个人就是你以前所说过的很特别的人？”
　　东绫顿了顿，吃完最后一根面条，拿起餐巾擦擦嘴，“你记得？”
　　“记得，你说过的，还有他的英雄事迹。”林崇亦轻笑。
　　“恩，我以为跟他只是萍水相逢，没想到又遇上。”东绫轻皱起眉，那年在飞机上，宁赛用自己的机智和才能救了一个孩子，那一幕，至今仍让东绫记忆犹新。
　　“不要太勉强。”林崇亦凝着眉，他看得出来，东绫不开心。
　　“我知道。”东绫轻抓起拳头，垂着脸，她不想抬头，更不想让林崇亦看见她的脸，她怕她会忍不住落泪，她不要这样。
　　“东绫，我想元东在卓然手上是不会衰败的，其实东先生在天有灵，他也不想看见你过得不好。”林崇亦实在是不想看见东绫这般样子，搬出了东绫的父亲，他想过，如果不行，他愿意接走东绫，并且抚养孩子，也算是报答东绫曾经的恩情。
　　“我可以的，我还可以的。”东绫咬住唇，忍泪说着，不管多苦，她都会忍耐住，直到孩子平安出生。
　　林崇亦抿着唇，无言以对。
　　那一夜，卓然没有回家，东绫在客厅呆呆地守了一整夜，看着窗外的天空泛起鱼肚白，她妥协了，终究她什么都没有了，即使身为卓然的妻子，一张照片便可以将他们的夫妻关系搞僵，是她太在乎？还是卓然太不在乎？
　　东绫抱着靠垫缩坐在沙发的一角，她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生活，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黯沉？
　　更可怕的是，她比较在乎那张照片，大大地多于元东。
　　她很害怕，她知道这样的她是斗不过卓然的，如今连霍雯伊都怀上了孩子，那么下一步，除了等待，她还能做些什么？
　　凌晨5点，她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按下接通键：“我在猜你还没睡觉。”
　　是宁赛？
　　“你……有事？”
　　“没事，只是有些担心你……”
　　宁赛的声音很虚弱，正在东绫还没想好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宁赛的电话已经截断。
　　原来，除了林崇亦，还有人会担心自己，东绫凉凉一笑，担心自己的那个人，不是她的丈夫卓然，而是见面还不过几次的宁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