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花开花落》木子小草

2、树叶的落下是叶子的迷惘

　　窗外，木棉的叶子已经在不知不觉见红了一大片。看着风吹落得叶尽情地舞动于空中。小莫不禁想起了一句歌词：叶子的落下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
　　以前小莫会嘲笑说这话的人很矫情。
　　即使是没有风的追求，叶子还是会落下的，这叫做命。假若叶子的落下是因为树没有挽留，那叫做运。叶子很不辛，它遇到了一棵无情的树。
　　在那一刻，小莫悲壮地在纸上写下了：叶子迷惘了，所以它落下。

　　不知从什么时候，小南发觉小莫喜欢上望着窗外。特别是下课的时间，小南每次抬头都会见到小莫望着窗外，像是略有所思。
　　“小莫是個奇怪的孩子。”
　　小南輕嘆。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小T那个家伙。
　　唉！XX班的女生身材真好。呃，安仔的朋友。唉！朋友！我个仔真可怜。
　　“有其父，必有其子。你遗传的。”
　　小莫出其不备，趁机奚落小T。
　　“不同的，他是被统治阶级，我是统治阶级。”
　　“有什么不同，不又是泡不到女。一个样。”
　　小南加入了战争。
　　“你看我的样子像泡不到女吗!”
　　“还用看吗？泡不到！”
　　小莫的话还没有吐出来，那个男生就从窗边走过，那个被小莫认为王子般优雅的男生。
　　“还用看吗？泡不到！”
　　小南对小T从不留情。可能是那场黄海战役里，小小惨败的缘故，小南对小小的泡女理论从来都不抱好的态度。有机会总会和七七一起奚落他。
　　“那个男的好样衰呀，扮晒野，还想追我们室的XX。真恶心！”
　　小南望着窗外走过的那个隔壁班的男生。
　　低下头的小莫吓了一跳，谁？是他吧！神呀！怎么会是他，他是她心中的王子呢！小南为什么会这样说他呢！恶心？如果他真的追XX，那怎么办？小莫从来不觉得她的王子会在人群中留意到她，那个超级渺小的她。她只希望能安静的趴在窗台上，偶然看见他跟同学说着笑从那里走过。小莫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他拉着一个漂亮的女生从窗边走过。她就会躲在一个角落痛哭一场，暗暗地骂那个女生。然后把那段算不上是爱情，更算不上是暗恋，仅仅是花开花落时代的一场心理涟漪埋在心底。让它封尘，沉淀。可是，如果他真的追XX，他的眼光不免有点那个吧，如果他真的是这样，他会让她很失望，他根本不配做她的王子。
　　“他，好像是隔壁班的吧。”小T望着小南。
　　“是呀，我同学说他追女孩很有一套，很厉害。我看他那个死人样，那个女孩会上当呀！恶心死了！唉！拜托他就别经常走来走去啦，影响市容！”
　　小南对那个男表现出极端的态度。
　　呃！隔壁班？
　　死了的七七顿时复活。她的王子不是隔壁班的。小南说的不是他。
　　隔壁班？谁呀？
　　“就是那个咯，H旁边的那个。”
　　小莫顺着门口望去，是以前的一个同学，他旁边站着一个样子长得好怪的男生。
　　“为什么我觉得他站在H旁边好像王子旁边站着一个小丑似的。H的确是个帅哥。你觉得呢！”
　　小莫知道小南不是说她的王子之后，像死鱼复生那样，精神抖擞，开始讲起了她的帅哥论。
　　“还可以啦，不过就是害羞了一点。说不了笑。”
　　“哦，是呀。”
　　小莫的思绪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时空了。

　　小莫的日记：
　　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没有告诉过小南，她所说的那个H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人。在我还是个爱玩泥巴的小孩的时候，我就已经认识H了。那时候的H是个插班生。因为他长得人模人样，成绩又好。不少小女生迷倒在他的裤子下。不可否认，90后的孩子们还是蛮早熟的。7，8岁就开始迷帅哥了。我不确定自己是否也是7，8岁就开始迷帅哥了的小女孩。我只记得老师们经常表扬H的字写得好漂亮，小丫头的我不甘心，于是我每天都练习写字。终于去我的字写得比他的漂亮。但是不得不承认，我的字可以写得工工整整有一半的功劳是H那个家伙的。小学时候，班上的人特爱运动。男生女生的关系也很亲密。男生们经常带着女生们去打篮球，踢足球。有一次下雨了，我们一群疯丫头疯小子还在黄泥地上踢足球。数学老师看见了很心痛的要我们回家。可是我们说下雨才好玩。结果玩到天黑了，才肯回家。我喜欢在下雨天去玩，喜欢淋雨的习惯就是那个时候养成的吧。就这样，笑着，玩着。H和我就被班上的小孩子说成是班对。那时，H对我真的很不好，像个混蛋，经常欺负我。可每当我鼓着腮装着生气的样子，他就会可怜巴巴地向我道歉。那个时候的他还是挺可爱的。有时候我觉得H会是个很好的家庭主夫，因为他弄得泡面很好吃。唉！我是没有吃过啦，只是他坐在我附近，上课的时候泡面的香味总是传到我那里。我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好好的，搞得那么香干嘛啦！记得每到那个时候，我都会暗暗地诅咒他以后会娶一个凶巴巴的老婆，每天只给他吃泡面。于是我就可以心满意足地望著他吃，一边擦口水一边为那个诅咒傻笑。
　　可能是上帝怕他再欺负我，或者怕我再诅咒他。我们上初中分在了不同的班。初中三年他都在我的隔壁班。上了高中，我和他都发挥不好进了同一所学校。于是很自然地，他又在我的隔壁班。这可能是天命吧。上了初中后，我们就很少联系了。在这几次见的面，谈的话里面，我知道我们生疏了不少。曾经的友谊好像烟消云散了，有时候还真蛮讨厌长大的。不过听小南说，他很害羞，开不了玩笑。我还是有点惊讶的。那小子怎么变成那个样呢。当年欺负我的那把劲去哪啦！
　　这些年来的花开花落，我总逃离不开这些人的背影。曾经的纯真一去不回。时间给我们打了一支催熟的针。……

　　小南和小小还在讨论那个长得很奇怪的男生。
　　一阵风，又有多少叶子被吹下来了。
　　风，树再无情也比不上时间的无情。
　　在被风化了的日子里，
　　叶子迷惘了，所以它落下。
　　人也迷惘了，可是他们不能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