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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尘埃落定(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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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大人,刚刚的两伙人马已经撤退了!”身着白衣的青年恭敬的向一旁身着白色道袍,男生女相的贵公子行礼。
白衣男子身材颀长,翩然若仙,缓缓走近因不堪痛楚早已昏迷的无尘。
山间的大火侵蚀着天空,道袍男子俯视地上蜷缩的身影,淡漠挥袖,顿时周围在没有一丝烟火。
无尘睫毛轻颤,疲惫的睁眼,清冷的目光移向那高高在上的目光,倔强的忍住所有痛楚一语不发。
“真龙之体却煞尽亲人,皇上皇后已崩。你若发誓此生断情绝义、扶持新主,我愿保山上你亲朋不死。”道袍男子冷漠的扫着地上的男子如同蝼蚁。
无尘盯着那高高在上,从自己出生就预测到自己一生命运的不老祭祀,唇边笑的越发凄凉、哀痛,却始终抿着唇倔强的不吭一声。
“祭祀大人!”身着军袍的中年将士上前,扫了一眼地上的倔强的男子满眼同情。
“可以下山了!”祭祀大人面无表情的转身,周围好似有云雾围绕般让人始终看不清他的面容。
“我....答....应!”无尘始终垂着头,唇边的笑好似哭,痛苦至极是极致的麻木。他一点点支起身子,艰难的挣扎前所未见的狼狈。
无尘抬眼绝望的看着那个高贵的背影,使劲最后的气力,将支起的身子缓缓弯下,孤零零的跪于一片荒芜的萧瑟,难以言语的凄凉可悲。
山间的风,带着浓浓的烟雾肆虐的刮着,然而白衣祭祀并没有停下优雅的步伐,
无尘终究是垂下高傲的头,满是汗水的额沉重的磕在坚硬的碎石之上,一下、两下、三下.....直至鲜红的血从额间不断溢出,那早已灯尽油枯的身体蜷缩着跪地,抿着唇用最后的尊严去换取身边人的一点生机.
白衣祭祀冷然上前,将咬开的指尖直直的点上他清冷的眉间,声音带着一丝不屑:“安清,记住从今以后,你是我月岚最高贵的王爷,你再也不是君无尘,你没有朋友、妻子、儿女。新任月皇是您唯一效忠的亲人,永世效忠,不得背叛。如违此誓,不得善终。”
“为什么....是我?”无尘迷茫的看着面前高贵的祭祀,眼泪轻轻滑过蝶羽,原本清冷的目光中所有希望全被打碎,跪倒在地上好似迷路的孩子般不知所措。
“我月岚一代盛世帝王,被一个孤魂打乱命盘!可惜天命如此,木犀公主福寿已定,尊贵无双不容早夭。你生性淡泊寡欲,该是回归正位的时候了!”白衣祭祀冷然回首,看着那白衣男子眸中散尽最后一缕光亮。命人抬起地上昏迷之人彻底消失于大火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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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大火之中,蓝玉拼命地抱住林兮摇摇欲坠的身子,尽可能的把她拉到自己怀中。
林兮的脸上已经褪去最后一丝血色,遥遥的看向不远处花荻满是血污的面容、杜悠然伤痕累累的身体、被护在江雪怀中生死不明的澈,以及满地隐卫的尸体。她满是鲜血的双唇不住的颤抖着,哀伤的望着被自己拉入尘世的蓝玉虚弱道:“师父,羽之是不是做错了!”
“傻孩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怎能怪你!答应为师活着出去?”蓝玉悲悯的看向那血染的战场。
“大家坚持不了多久了,师父把剩下的火药全部给我!大家不能在这里陪我死!我林羽之尽管贪财、任性,没有大脑。但是我绝对不会独自逃走!”林兮决然,看向蓝玉笑得好似小女孩一般璀璨,一针刺进他的穴位,也不看他不可置信的表情,将他淡蓝衣袍下的所有火药绑在自己身上,而后抽回银针迅速的爬上马,她眼中带着一丝不舍的笑容轻语:“对不起--师父!”迅速向前冲去。
“主子!安凤在此!”不远处影满身是血,背后倒插着两箭飞快的朝林兮奔来!就在就要交人时再也支撑不住,直直的倒下马去,黝黑的面庞,高挺的鼻子上,刀痕入眉,可是他的眼睛就那样闪亮着好似天边最亮的星。
林兮爬上影的马,看向地上的影咬着唇道:“师父,人交给你们了!”而后策马上前。
“林羽之,你给我滚远一些!”花荻满身是伤,皱紧眉目看向一旁冲来的林兮,因为一是分神竟然让温贤一道砍下,刀刃浸透半个肩!
“花荻!”林兮红着眼,喊得撕心裂肺。抽起长剑直直的插进安凤昏迷的身体,顿时安凤肩膀处血流如注。
“大胆!放开殿下!”温贤冷冷的凝视林兮,一手死死的握住长刀向林兮靠近。
温贤星眸冰冷,目光如炬:“放开殿下,我留你全尸!”
“放所有人离开,安凤是目前剩余唯一可以成为君主的皇子,温大...将军他死--你就是千古罪人,不是吗?”
林兮咬牙,自己给了自己一刀,强撑住不昏倒,自己终于达到极限了。
“羽之!”花荻心疼的看向自己,满眼都是痛与不甘。
“毒箭,下毒,绑架,火药!身为月岚长公主,你就只会这些下三流的手段吗?”温贤声音中完全被愤怒取代。
林兮闭眼,尖声喊道:“江雪,放箭!”
林兮睁眼,将手中的毒针射出。只见温贤,一道挡下江雪毒箭,毫无防备的身体满是自己射出的毒针。
“无耻,贱人!”对方军阵中愤怒的杀气渐渐升腾。
“放他们走!”林兮掀开满是鲜血的衣衫将满身的炸药曝露出来!
“你这是做什么?”杜悠然震惊的看向满身是血的女子,女子雪白的藕臂外漏,满腰都是炸药,另一只手中火折子紧握,只要一瞬间就可以带着周围众人一起去死。
“放他们走可以!但是你必须死!”温贤脸色发绿,毒药迅速蔓延。
“花荻,带着所有人马上撤!”林兮空洞的望着面前众人,几乎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面容。
“你胡说什么!”花荻愤怒的看着林兮,驾马靠过一把抱住那摇摇欲坠的身体。
杜悠然凝视林兮,目光中毫不掩饰的敬佩:“要走一起走!”
“二公子,你快看...大公子来接应了!”一名中年老者掩饰不住的激动看向山下的人群。
“让路!”温贤令下却死死看着林兮,满眼近乎充血!
“花荻,不要忘记蓝玉、澈、影....照顾好他们,他们是我的家人。大家全澈,一会各路大军来了,随都跑不了。我是公主,不要忘记!”
“其他人迅速下山,杜悠然全部交给你了!我必须对董彦有交代!”花荻桃花眼中满是决然,不等杜悠然二话,直接捅向杜悠然的坐骑,剩余的百余人如脱缰野马,老弱伤残迅速从缺口突围消失!
身边的人渐渐全部消散,花荻一身血衣守在林兮身旁。林兮怀中的安凤不知何时恢复了神智,看向身旁硬撑的女子满眼沉重,沙哑开口:“羽之,为了君无尘你真的连命都不要了!”
林兮垂首,声音带着微微颤抖:“安凤.....对不起!我....输不起!”
安凤抬头,慵懒的笑容再次回到唇边,无波无澜的看向前方的大军,低沉的喑哑的男声满是压迫:“贤,让路!”
温贤咬着牙,不甘的望向林兮,竟然拿起长刀霹雳间拿起长刀向林兮冲过来。
花荻一惊长剑一挥,迅速的将他一剑叉开,用身体再次为林兮扛上一剑,顿时鲜血猛喷。
“不要,花荻!”林兮崩溃般倒地,抱起花荻满是鲜血的后肩,苍白的脸上满是血泪,再看向再一次要上前的军队上,拿起火折子,眼里是死一般的空洞,轻笑着,却让人顿感奇寒无比:“我要你们全部陪葬!”
“住手!孽畜,你占着公主身躯,篡改周围人命格,还要制造杀孽吗?”白衣祭祀,面容美艳无双,堪比倾城美人,怒目直视林兮。
“占又怎么样,祭祀大人,地府都已经放我出来,木犀公主情愿将身体借给我就已经是天命。你抹去我记忆,让无尘受尽苦楚这笔账我还没有跟你算!你有什资格说我!”林兮踉踉跄跄起身,满身肃杀。
祭祀大微微退步,妖娆的面容此刻满是怒气,朱红的双唇咬的发白。任谁也想不出他已经是百岁老人。
“我不会动你,但是皇上驾崩,安凤身为下一任皇帝,生命安全绝对不能有丝毫差池!交出安凤,我放你们离开!”
“你会那么好心?你这次又想干什么?无尘可是答应你什么?”
林兮挑衅般看着那高高在上,俯视红尘的不老祭祀,讽刺的笑着:“不听你的,我一样可以离开!”
“你想怎样?”白衣祭祀看向林兮,目光中带着说不出的厌恶。
“无尘哪?”林兮小心的抱住花荻颤抖的身子,一点点束紧他巨大的伤口。
“已经动身回京!”
“安然说...你可以治好他!”林兮依旧没有抬头,可是一双手却不住的颤抖着。
“他的身体,公主放心。他会是我月岚新帝最得力的助手,我月岚最杰出的王爷!”白衣男子看向林兮柔媚的眸子中带着嘲讽的笑意。
“你对他做了什么!”花荻忍痛一丝怒气看向自己昔日的师兄。
白衣祭祀,面色异常阴冷。美目直直的凝视花荻,而后忿忿然对上林兮的眸子,顿时失去清冷的仙人姿态:“果真妖孽,喜欢男人的想法你竟然都能灌输给我师弟!这笔账本座早晚和你算!”
林兮一时诧异,只见花荻苍白的面容瞬间通红!她迷惑的再次抬起头。因为伤痛渐渐不转的脑子,此时满是莫名其妙和不解。
“二皇子不会再被情欲所扰,命盘所归,你和他所有的孽缘全部勾销。”白衣男子,一身道袍,唇边露出一丝笑容,竟然将那张高高在上的面容染上了一层妩媚之色。
“隔开我们休想!”林兮抚着花荻踉踉跄跄起身,鄙夷的看向那个在外人面前高高在上无比高贵的不老祭祀,将温贤的解药,和其他解毒药方一起塞进安凤的手中,别扭的带着一丝愧疚:“对不起!”
安凤看着惨白的摇摇欲坠的女子,目中多了一丝颓然:“你从来不是男人,无论是林羽之还是林兮,你根本没有妹妹,你始终是君无尘的妻。何苦骗我?”
林兮没有抬头,僵硬的低着头看着满是鲜血的脚尖,身体摇摇欲坠。
“我不会追究一切的,但是你已经不配当我月岚的长公主!今日如若你不劫持我,我也会回来。二皇兄我会多加照顾,你们好自为之!”
军队迅速撤退,林兮跪地抱着花荻流血的身子,再无体力直接瘫倒在他怀中。
杜翎然看到那满地横尸一张波澜不惊的面终于有了一丝裂痕,垂下长睫下令:“活着的人全部带走,从西面迅速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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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岚洪正三十七年秋,皇上皇后同崩,太子殿下遇刺,七皇子安凤登基改元凤月元年。
凤月元年冬,新皇亲自东征平复北方叛乱。二皇子安清静安王代行摄政。月岚左相内肃贪官清朝纲,立新法,外纳天下贤士广开言路。杀伐果断,为天下道。
凤月三年寒春黄昏,新皇旗开得胜。京城郊外鼓声擂动!风雪飘飘,不减万民热情。
只见军队铿锵步伐,尊贵的男子身着黄金铠甲,身后红色披风在风雪中猎猎起舞。飒爽英姿宛如天神将世,贵气逼人威严无双。
众人之间,远处传说中的姿容绝世的静安王身着浅青色盘龙王袍,黑发一丝不苟的盘起套在玉冠之下。膝盖处盖着白虎皮从马车被人缓缓扶出,优雅卓绝恍如天人,被侍从扶至轮椅之上,缓缓徐来。
渐渐的人声静了,月岚皇朝最神秘的男子,在新帝登基后第一次出现竟然是坐于轮椅之上。
风雪吹打着他单薄的身影,苍白的容颜散发着比冰雪更加寒冷的气势,清冷的双眸不沾染半点人情 ,雪打在他的额间一点红色的疤痕,顺着他挺秀的鼻梁缓缓滑下,凝在他苍白的轻抿的薄唇之间。身后百官跟在身后丝毫不敢质疑前方行进的速度。
安凤一身铠甲立于马上,静静地看着风雪中见那行进的轮椅,目光没有一丝波动。
“朱荣,扶本王起来。”清冷如玉的声音响起,在猎猎风中,清晰可闻。
朱荣满眼不忍,看向远处的帝王,终究扶起那极其单薄的身子,扶着一步步走向尊贵的帝王直至百米处,那清冷如月的男子挥手松开了下人的扶持,垂着眼眸上前一步,撩起王袍直直的跪向一片刺骨的冰雪中,抬眼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臣,安清率众臣恭迎吾皇凯旋归来!”
风雪中百官齐跪,军士和百姓跪地齐呼:“吾皇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万岁!”声势震天,风雪中年轻的帝王立于马上尽展王者之姿。所有人都沉醉于年轻帝王俊朗英姿、霸然的气势,却不见角落中一名衣着破烂的女子,倒在一名叫花子怀中不住的哭泣。
“花荻,我看到他了,他真的还活着!他活着!他活着!”林兮抽动着肩膀喜极而泣。
花荻遥望着远处跪地的冰冷男子,嘴唇一抽,扫了一眼林兮,别扭的他看看天边的飞雪:“怕是如今你抢回这尊大佛,都养不起现在的他!没想到那个主宰月岚的左相竟然就是君无尘,即是摄政王又是左相,这块硬骨头你有得啃了!”
林兮扑哧笑出,一双眼睛满是泪水,却生机盎然:“花荻,想想一会去见彦,你怎么去把他领回来吧!彦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火爆!”
林兮看向花荻瞬间枯萎的面容,轻轻笑着却有一丝沉重。遥想两年前,青石山一战,隐门死伤无数,无尘下落不明,花荻右手筋脉尽废,月岚朝局动荡,异族入侵,为了躲避温贤的追杀,自己好似过街老鼠。无尘虽已意料到京中巨变,却一分钱都没有留给自己留。无奈之下自己咬着牙将当年他埋在桃林下的金子都挖了出来,而后带着隐门和依附自己的君家暗卫们,放弃一切入临风国,白手起家。两年间终于也算是有一份小小的事业,在临风国扎下了根,勉强的供养着一大家子人,小日子大家过得也算不错。可惜董彦,当年四处逃命,终究没有带上失明的他离去,不知如今他和安儿是否还在恨自己。
远处,安凤看着跪地的无尘,潇洒下马,将那个两年间为自己殚精竭虑的男子扶起。他不知道那个神坛之上的祭祀到底做了什么,安凤淡然看着他苍白的几乎没有血色的面容。如今这个君无尘仿佛只是一个冰冷的躯壳,穷尽心血为了这个国家燃烧着仅剩的生命。记忆中,当年的女子垂着血泪挣扎着活命的样子依旧历历在目,林羽之你彻底消失了两年,朕真的不信你活着会连他都可以放弃!
“众卿平身!”
“谢陛下!”
无尘倦倦的看向安凤,骨节间的痛楚让他感觉番外难受:“陛下,微臣身体不适,林右相已经全部安排好庆功宴。臣恳请先行告退!”
“准!”
天色渐黑,浓浓的云彩将月亮遮住。
“花荻,我们走吧!”林兮看向一旁远去的人马长吸一口气站起身,神情肃穆端庄。
“不抢相公了?”花荻斜着眼睛,小虎牙在风雪中又露出来!
林兮白了一眼老不正经的花荻:“抢你个大头鬼,君无尘是我相公,早被我吃干抹净,是我囊中之物,老娘害怕拿不下自己老公!”
“拜托,你能不能不再和门里那些黄脸婆混了,你看看人家高贵的跟仙人似的,我都不忍心让他一朵鲜花往你这破牛粪上插!”
“你他爹的王八蛋,这两年是谁拼死拼活的养你们,你们一个个除了打打杀杀的还会什么!嫌我粗俗,有种的别跟找我哥!”林兮死死的卡住花荻的耳朵,丝毫不给花荻一丝面子。风雪将她清秀的面容打的通红,岁月在她清瘦的面容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而当年白皙细腻的双手如今早已满是疤痕薄茧。羞涩、任性贪玩、偷懒的女子已经撑地成长成为一名成熟的女子,端立时秀外慧中,淡漠的脸上挂着疏离的笑容,不是很美丽却是有着异常强烈的存在感。只是此时揪着一只通红的耳朵,被下人在清冷的角落里披上一件狐裘,当年的小女生痕迹和当劫匪是那点粗犷之气再次曝露出来,整个人顿时气质全无。
两人嬉闹的被披上裘衣齐齐上马,随同四名下人驾马离去。
角落中一辆马车带着一队人马缓缓前行,风雪依旧,似乎街道还残余着刚刚的笑声。
“朱顺,派几个人跟上去。”清冷的声音低咳着传出。
“是!”
朱荣驾马。心疼的看着里面不住咳嗽的男子,不禁微微抱怨:“爷,您身子畏寒,今天出来还不知回去遭多大罪哪!怎生让此等小民耽误了您的去路。皇上要是知道,一定会责骂小的。”
车内人不语,只是轻咳着。
冷面侍从朱福瞪向自己喋喋不休的弟弟,那个小个子侍从看向自己冷脸的哥哥终究蔫了。
“王爷,刚才护在那对男女间的四人,乃是绝顶高手!此二人衣着破烂却于此处披上狐裘,显然是有意掩藏身份!属下认为是太子余党。”
山间,花荻、林兮驰骋而行。
林兮望向前方,神情一丝黯淡:“花荻,无尘还会爱我吗?我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他为人严苛真的还会爱上我吗?我害怕!”
“两年了,我们在月岚外势力已经稳下来了,无尘当年神机妙算保留下来的力量现在已经重新回到京城。人活着就有希望,大不了我们派人把他打劫回来好了!这两年你为了他做的够多了!早晚我要把那个神棍拉下神坛!”花荻看向女子一丝心疼。
“主子!有人跟踪!”墨警惕的上前,拔出剑护在两人身后。
“甩掉!”花荻桃花眼一眯,看向林兮腾起杀气的眼睛,再次撇嘴:“羽之,淡定!这样谁敢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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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静安王府。
“王爷,属下无能!”朱顺看向病榻上一身薄衫半倚的清冷男子。
清冷男子放下手中的书卷,轻咳着淡漠抬手:“下去!”
奢华的内室中,烟熏袅袅,枯坐于床上无力的靠着望向窗外一片寒雪,如玉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
“咳咳....”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响风雪寒夜,静安王府无数大夫涌进,雅致的长廊内长灯彻夜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