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人歌》肥鱼君

33、一路向南

　　一路向南，路上一片混乱。不算宽敞的官道上，破旧的马车在路上一直狂奔。

　　车上某女一身男装，满脸黑线对着一个伪娘，一个弱受，一只黄狗，展开了空前绝后的口水战。车外一身黑衣的影皱着眉，不断的听着车中传来阵阵狗号。

　　“董彦，你能不能不这么张扬，你能不能照顾一下我脆弱的心。你粘这张狐媚脸是想陪澈回家还是来勾引野男人。”某兮看着车上这两个人，华华丽丽的怒了。

　　“还有你，林澈。你出门带一条狗就算了，你能不能不让这条老狗到处勾搭。你们看看这后面一群色鬼和母狗。”某系愤怒的用手指着身后跟着的一群貌似发情的生物。

　　“主子，人已经被隐卫弄走了。门主和少爷不是有意的。”影看着马车中委屈的少年靠着一身白衣的绝美少女跪着在角落，外加一条老黄狗耷拉着耳朵将头埋在青衣少年的脚下，一脸眼泪汪汪。终于隐不住帮忙说好话。

　　“好好....不愧都是男人。竟然联合成抗兮统一战线。”兮气得几乎颤抖，愤怒的盯着一车雄性动物：“都给我下车，影找个客栈。还有林澈我最后说一遍，管不好老肥，我今天晚上就让你喝狗肉汤。”

　　“汪....”一条黄狗终于全身颤抖的瘫在地上，缩进白衣女子的裙子下面。

　　“兮，终究隐门没有母狗。你也不要太难为它了。”温暖的男声夹着一丝丝惆怅，轻轻抱住那条浑身发颤的老狗。

　　“好好...真是体贴的男人..."某兮只差没有得癫痫症，猛然跳下车再也无法这些错乱的家伙在一起。

　　.

　　目之所及，杨柳依依。一身银色男装处于一片繁华。果真是雅致江南，水墨江南。桃花遍地，风景如画。再回江南，前尘如梦。无尘你可想过我林兮会回来。那日废物一样的被赶出去，你可想到我林兮命大根本没有死，你可想过今时今日如果遇见是怎样的情形。我哭过的泪，我流过的血，我们的账又该怎么算。思及当日的狼狈，绝望，心中的血再次翻滚。

　　“主子...”思绪被猛然打断，眼底深处还带着浓烈的恨。却见董彦一身白衣，姿容绝世弱柳扶风般立在自己身旁。变了声音望着自己的眸子，神情说不出的复杂：“还忘不了吗？”

　　“主子”澈担忧的望向自己。听着周围议论纷纷的人声，一时间头脑中全是空白。那日的事在头脑中不但出现，回放，影像交杂着，全身微微战栗。身前的白衣和记忆中重合，努力躲开向自己靠近的董彦。

　　“兮儿”，彦声音回复，好听的声音满是焦急。

　　“彦，你现在是女子。难道想投怀送抱吗？”勉强的坏笑着，借机将他搂在怀中，将脸藏在他香香的头发中。

　　繁华的大街之上，一青衣男子怀抱一绝色女子，衬着着美好的季节，呈现出一幅绝美的图画。

　　于是乎某个不和谐的声音从身后传出，声音中清朗满是正气，一时间的熟悉甚至让自己发毛：“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懂得廉耻吗？”林兮清楚的看见身后义愤填膺的林子敬拉着和那日目如朗星，灿若星辰的男子一身雅致的素服站在身后。

　　冷汗顺着全身流下，一时间全身都僵住了。眼看着董彦眯起好看的眼睛，危险的朝自己笑着而后回身优雅的看向两人，一时间眼睛闪过的是冷冷的肃杀。

　　头恨不得塞进地缝中的某兮终于谄媚的笑着，抬起了沉重的额头：“子敬兄好久不见。”

　　话刚出口，林兮就悲催的预感自己不幸的命运。只见林子敬儒雅的面容青筋抽搐，有神的眼睛扫了一眼董彦，又扫了一眼影，最后定格在澈身上。

　　正气凛然的面容，满是愤怒鄙夷几乎是冷笑着看着自己：“很好，竟然真的是你林羽之。本官正在肃民风，既然是友人相见自当照顾。直接去府衙住吧，本官的牢房正确像公子这样教育民众的典范。来人，都给我押走。”

　　“这位大人，小女子是被林公子强买的，还请大人为我做主。”林兮错愕的看着那高挑绝美的身影满脸泪花柔柔弱弱的倒在林子敬怀中，而后地上那条黄狗两只眼睛迅速冒出残忍的火花。在愤怒的号叫两声后迅猛的咬上董彦的手，一时间下巴几乎掉下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到，绝色美人死死的抱住林大人，外加猛然扑上去的一条狗。诡异的时间定格的一瞬，林兮迅速的抓起僵住的澈。目光坚定地看着影：“救老肥。”而后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澈快跑，他认识我们的。”林兮气喘如牛，死死地扣住澈的手，几乎硬拖着他往最热闹的地方跑。。

　　只见繁华的大街上，快要日落。豪华的阁楼外设、人声鼎沸。到处都是花枝招人的女子，一个个风情万种。眼看着人越来越多，批了命的拉住澈往人群里钻，最后终于算是在豪华的楼阁下站住。

　　“主子，你又要卖我。”握住的手腕，不再挣脱。低低的声音全是委屈，仰首看着他清澈俊朗的面容，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面前水月阁的金字招牌，薄厚适中的唇边全是苦涩的笑意：“一年半，我还是逃不掉吗？主子，澈在你心中算什么。”

　　“你自己...林澈，林兮已经死了。剩下的只有隐门兮公子。”松开他修长的手，空洞的看着周围嘈杂的人群。不是不明白他心中的痛，一如自己有些东西必须要面对。只不过今天遇到林子敬是意外，能逃到这么豪华的青楼也是意外。彼此不去触及那片敏感已经一年，然而最终必须还是遇到。

　　“为何给我希望，说要送我回家，兮公子不觉着很残忍吗？”他清澈的目光直直的望向自己，带着失望，不解，迷惑。

　　“你值得我为你重返江南来面对一切吗？有你在我身边，你认为无尘认不出变了相貌的我吗？”语言冷酷的直接刺向这个对自己毫不防备的青年，那个子自己面前从来就没有过自信的卑微少年。尽管心中不忍，却还是冷冷道出。

　　人群在两人中间穿过，一时间无言相对，看着他眼中的震惊,受伤,，落寞。大红色的灯笼渐渐亮起，卖花签的少女清脆的笑着在人群中吆喝窜梭。少年只是一身青衣立在那，腰杆挺直迎风而立。

　　黑夜侵入，一时间他收起所有落寞，一双有神的眼睛犀利的望着自己，眼睛中如深潭般深邃，略显苍白的唇缓缓张开，第一次感到这个少年真正的成长：“我早已过了做男宠的年龄，君府君无尘之妻林氏已死，我林澈再和林兮没有任何关联，这次恐怕公子要失望了。”

　　欣慰的看着他冷然的面孔，心中最放心不下的这个孩子终于变得像个男子汉。看着他严肃的面容，任谁也猜想不到这样清俊的男子对着动物有特殊的痴狂，面上不由的浮现出玩味的笑意。

　　“在下很可笑吗？”他的声音满是嘲讽，那个不久前还为一只黄狗跟自己哀求的男孩子，就这样让自己彻底消除了，心中不由又浮现出一丝酸楚。、

　　一时无言，去看他缓缓看着那一片繁华：“水月阁，月岚第一楼。三月初五花魁大赛。旧时我一直想和蓝子伊在琴艺上比个高低，争第一公子的头衔。今天既然兮公子有意想来，澈自然愿意亲自相陪，只是旧人相见不知是否还看得起当年的手下败将。”他笑着，笑容揽进月华，阑珊依旧，恭敬朝自己作揖，信步消失于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