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人歌》肥鱼君

29、福兮或兮（完）

　　当从地主婆成功的降职成包身工后，某兮终于在血与泪的教训中明白了什么是毛爷爷口中的枪杆子里出政权。

　　残酷的现实告诉我们，结婚第一仗要打，而且必须赢。此时坐在无尘身边的兮恨不得拿血泪著书：“不要第一次打仗就输，不要心疼你的男人，不要试图去改造男友，而最最重要的是不要找腹黑男当你的男友。如果你真的真的找了一个腹黑男友，不要被他表象的温和，优雅所迷惑，一定不可以让他当老公。如果你不幸的找了这样的人当老公，那么只有一句话奉送你，不要想再红杏出墙了，除非你有胆量有魅力去开百合。

　　“兮儿，又在想什么？”无尘清冷的眉眼一皱，放下手中的书看着自己。就在那场战役失败后，某尘由开始疏离的叫姑娘，华丽升级到叫肉麻的兮儿。他每一次叫，兮心里都只有一个感觉——叫魂。

　　“没...没想什么？”谄媚的眯着眼睛抛出了一个自认为完美的笑容。

　　“为夫——不信”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眼睁睁的看着他放大的面容。自己笑的比哭还难看。原本那清冷带着一点点脆弱的忧伤男子就这样不见了。

　　“一仗打输了就这么难过吗？”那修长如玉的手缓缓抚过自己的脸，将那飘扬在一边的长发细致的挽在耳后。声音依旧清冷，却有了人的感情。

　　老脸被调戏的通红，终究还是问出心中憋闷：“为什么知道....还留下。我和董彦交情不是很深，值得吗？”

　　无尘安静的看着少女，声音一时间无比温柔：“就算为了这两日的温馨....足以。无尘从未像现在这样幸福。”

　　“你..傻子。不许说让我心疼的话。”头埋进他温暖的让人安心的怀抱，拼命吸取他的温度，心中却还弥漫着那种患得患失的忧伤。

　　“我若离开，再无法挽回。”尘清冷的样子，空洞的望着窗子，仿佛看穿了世界。

　　“对不起，那天...我犹豫了。”抽回手，垂着头恭敬的坐在他身边，他身上散发着的那种拒人千里的气息，让人不敢接近。

　　“我不怪你。”他声音很低，那一抹淡淡的笑容全是宠溺，却让人看着心酸。

　　“你别笑，我难受。”挤了个难看的笑容，别开了他的眼。

　　“兮儿，尘可否为你束一次发。”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淡淡的请求。

　　疑惑的看向他，却还是拿着梳子给他。感觉着他的温暖的指尖缓缓的从发间穿过，心底是从来没有过的幸福。回头偷偷望着他，看着他清冷的脸上洋溢着一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光彩。

　　“傻丫头，坐好。”声音无比温柔。

　　一时间脸再烧起来，羞涩的转过头，把脸藏起。活了这么久才是道什么是长发为君留。

　　他的指尖不同于彦的粗糙冰冷，小心翼翼的梳着，仿佛梳着什么珍宝。空气间一时在仿佛有魅力的泡泡在飞。就在这时他的手轻轻在发上一挽，一个微凉的东西别进了自己的发髻。而一回头，只剩下惊讶。

　　一像重视仪容的他，一头长发全部散落在床上。将那原本的清冷掩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妩媚的风华。

　　手缓缓移向头发上面那个繁复的发髻，那根他常带的羊脂玉簪就斜斜的插在自己发间。一时间全是感动震惊。

　　“为夫和董彦披发谁好看”他声音如蚊蚋一般，一手抚握住长发，声音中全是萧瑟。

　　“出了什么事？”自己的第六感有隐隐发作，眉目紧皱不解的看着他。

　　无尘只是轻轻摇头，将怀中的温润的和田玉按在自己手中。

　　“就是这块玉，就是你初见摸到的。送给你好不好。”他将玉塞进自己的手，动作甚是霸道。

　　“为什么”怀疑的看向他。

　　“林大人的钱袋，林澈的荷包，离轩的玉佩，董彦的令牌。”他不看自己却将自己的底细全揭开。

　　不住的擦着冷汗，找这样的丈夫还真有压力。

　　“我君家的信物，可以调动所有君家商铺....我不喜你用别人东西。”他别扭的看着地。

　　“相公...你多虑了”冷汗越来越多，自己如惊弓之鸟一样坐着，迅速的把东西塞回。这东西比董彦的令牌还危险，自己揣着岂不是等着被追杀。

　　“东西我不能要，但我有东西送你。”兴冲冲的从脖子上拿出妈妈给求的观音玉像，小心的戴在他脖子上：“尘，你会像我一样长命百岁。我最大的愿望是一百岁时和我的老伴一起牵着手看夕阳。”

　　“希望我有幸可以陪在你身边。“他的声音格外忧伤，一时间自己心中仿佛失落了什么东西格外难受。

　　“你别这样，我收下就是了。某兮吸了吸口水，将暖玉塞入怀中。

　　“既然收下了，兮儿可不要让我伤心。“睁着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阴谋的得逞的无尘一脸笑意的望着自己，一边薄唇拉开了好看的弧线：“首先，不需沾花惹草；其次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信我”

　　“君无尘，你阴我....”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再次爆发，只不过当某女终于靠着智慧将某男压在被里面动弹不得。一个灰色的身影，鬼魅一样闪过。重重的将自己摔在地上，一时间眉毛处痛的出奇，温热的液体顺着鼻梁就这样躺下。

　　尴尬外加前所未见的委屈，呆呆的用手捂着出红红的血。痴痴的望向无尘清俊的面容：“无尘....”

　　然而心上念着那个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的看着自己，而后缓缓闭上清冷的双眼。

　　眼见着那日嚣张的红衣女子，梨花带雨的扑进无尘的怀抱。他却没有推开，修长的手缓缓的抚摸着她流泪的眼：“别哭”。声音是彻彻底底的温柔。

　　一时间心中出现的是铺天盖地的恐惧，是失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是屡次被背叛的痛苦，没有感受过他温暖的时候，自己还可以潇洒的笑。可是现在偏偏笑不出来。满眼都是让自己痛苦的嫉妒。

　　“为什么，为什么...”无力的看着他，喃喃的质问着。明明刚才他还温柔的为自己挽发，刚才两个人还在一起玩耍，怎么可以这样子。自己甚至连最初的怒气都没有了，只是呆呆的看着李伯恭敬的跪在他的身旁细致的为他更衣，束发。

　　“君无尘，我林兮在你心中算什么？”苍白的语言面对着面前这高高在上的男子，自己的所有自尊全然被践踏在脚下。

　　“你给我的定情信物....又算什么”空旷着眼，泪模糊了视线。那清冷的声音从未有此刻般的绝情：“林姑娘，是无尘对不住你。拿着玉佩，君家所有的门都为你开。”

　　“少主，不可以。”李伯愤怒的看着自己好像自己是一只蟑螂，一只大臭虫：“林兮，老夫从未见过像你这般淫|贱的女子。还不交出玉佩，老夫让你死个利落。”

　　“李晋，你给我住口。”熟悉的声音全是愤怒，担忧夹着悲伤看着自己。硬是撑起身子，缓缓像自己走来。

　　“表哥，你被这贱人害成这样还护着她吗？离轩表哥都被弄成那个样子，你还护着不杀了她吗？”女子声音尖锐的好像刀子，在自己脸上一刀一刀划。一手死死的抱住无尘的手。

　　“放开。李晋，我说过不许动她。”他声音全是冰冷，目光看向自己全是悲哀。

　　“少主，你杀了属下也好。这个妖女必须死，你为了她做的还少吗？”灰衣一闪，长剑晃眼，心中只剩下苦笑。

　　原来紫霞仙子述说着“可惜我猜得到开头...却猜错了结尾...”竟然会如此悲哀。

　　“李伯住手”泪光中看着尘狼狈的摔倒，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真真切切体会到后，心上的没有了恐惧，却满怀着对人世的不舍。

　　就在自己闭上眼睛的一瞬，一个清脆的声音耳边响起。一个微凉的怀抱将自己轻轻抱住，头发再次散落下来。那根白玉簪在打开了李伯的剑后，碎的干脆，孤零零的躺在地面上。

　　“主子”影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急切响起，微凉的手抚上自己流血的眉。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臭丫头，要破相了，盘起头发真难看。”那温和关切的声音，让冰冷的自己一下子放纵的哭起来，大喜大悲的刺激，自己好像从天堂坠下了地狱。

　　“门主，你的腿。”

　　“你们下去”他声音微冷。小心的环住自己，温柔的声音满是心疼：“说过不让你管，君家无情受伤的永远会是你。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卿之，对不起。”整个头埋在他微凉的怀抱抽噎着：“我不甘心。”

　　而后抬首，面对坐在地上目光空洞的无尘，声音完全沙哑：“无尘，为什么。我不怨，只求你给我个解释。”

　　他薄情的唇至始至终苍白的紧紧抿着。空气间仿佛凝滞一般。

　　“你是....彦儿”李伯声音微颤。

　　“抱歉，李伯让你失望了。请你记住，兮是我隐门唯一的小姐，我董彦一生要守护的人。任何人伤他都不可以，你当然也不例外。”彦一挥手，一时间李伯口中血流不止，倒在红衣女子身旁。

　　“羽之，我们回家好不好。”他光彩夺目的眼，深情的凝望着自己。朱红的唇笑的格外温暖。

　　木偶一样的点着头，任他抱着自己。他每说一句话都好像是对无尘和自己巨大的讽刺。心渐渐凉了，躲在彦怀中缓缓走向风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