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归梦湖边，还迷镜中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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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谕旨，东方氏疏香，温柔婉约，容貌秀丽，今封为正八品采女，钦此！”
“……谢圣上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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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宫门深似海。
东方明寒急匆匆的跑向后园。为什么，为什么！他家的妹妹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会被圣上知晓呢？采女，采女，不就是丫鬟吗？！他的妹妹，他的妹妹是那样的矜持温顺，怎可以入宫去！那是皇宫啊，他的小妹妹怎么会好好的熬到活下来！
“哥哥？”门被推开，东方疏香放下了手上的帕子，笑问，“哥哥怎地走这么急？大热的天气，别跑来跑去的，像什么样……”
“你不可以去的，不可以！”他那还有什么理智，只是一味的想阻止。
东方疏香的笑僵在了脸上，咬咬嘴唇：“哥哥，此事休要再提。皇命不可违，你知道的。”
抓住她的肩膀，透着几分声嘶力竭：“香儿，香儿，你忘了姑妈是怎么死的吗？我们亲眼看到的，她是被皇后娘娘一杯酒毒死的！那胎儿都成型了，就那样流了出来。妹妹，不要去，你经不起的，你还小，你好有大把的青春，不能让你的生命在宫门里蹉跎……”
“不，我要去。”东方疏香抬起头，在东方明寒惊愕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坚定的脸庞，“咱们东方家自姑妈以后就没有在够格选入宫，爹爹也致仕了，我们就只有你这一个顶梁柱。我入宫，对你是有好处的。哥哥，我愿意的，我真的愿意的！”
“……”单纯稚嫩的小脸上，那样的坚决。为了他？竟然是为了他？哈哈，他东方明寒何德何能得妹如此啊！
东方疏香强笑着安慰：“再说，当今皇帝是从小姑妈看大的，定不会薄待了我，哥哥放心，我会好好的。”
“……要小心。”
“恩，一定。”
送走东方明寒，东方疏香合了门，拿起桌上的帕子绣了起来。
“不是说这东西俗吗，怎的又开始绣了？”
被人抱住，颈间是湿润和呼吸，几丝纯白的发垂到身前，周身是莲花的香气。东方疏香闭了眼，放松力气向后靠去，像猫一般窝在来人怀里：“师父，你又偷跑来了。”
边寮顺着她的乌丝柔声道：“恩，还是香儿的味道好闻。唉，这几天都忙死我了，小香儿要收容我一会儿啊。”
“……我说，师父，”东方疏香抬眼，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亮的人心悸，“圣上是怎么知道香儿的呢？师父这么聪明，一定知道的是不是？”
“我只是不小心把香儿的画像给落在紫金殿了啊，呵呵，至于圣上为什么要招香儿入宫，为师是真的不知道啊不知道。”
默。
见她不说话，边寮撒娇似的在她脸颊蹭啊蹭：“好了好了，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好了，小香儿不生气。”
东方疏香把绷子卸下，将绣着一株荷花的锦帕交到他手上：“给。”
边寮高兴地瞪大了眼睛：“啊！小香儿送我的？”
“恩。”
“小香儿人真好！”
“奥。”
一旁，边寮又蹦又跳。东方疏香此时的表情那里还有什么天真幼稚，分明，是属于一个女人的微笑。
“啊！就是这个笑容！小香儿可要好好保持，你本就和你姑妈有七分相似，在这样的一笑，啧啧，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来来，再给为师笑一个。”
“师父。”
“恩恩。”
“你现在的样子，像是妓院里的妈妈。”
“……”甩着帕子到角落里画圈种蘑菇。
***
大树下，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女孩子绣着花，一针一线极仔细的绣着。她身边是个小男孩，锦衣华服，微笑着看着女孩子。
“香儿，这梅花好难绣的，你为何不绣牡丹呢？”
“俗。”
“……好吧好吧。”男孩子有些无聊的絮叨，“你真是，除了在明寒哥的面前可以多说几句，在我面前就活活像个木头娃娃……我家的旺财又生小猫了，四个呢，回头我抱一个来给你吧……我今天又和我弟弟吵架了，唉，那孩子就像天生和我八字不合似的……喂，香儿，给我做王妃吧，我保证只娶你一个。”
“不。”
“啊？”
“不要，我要给哥哥做娘子，哥哥说，他要娶一个漂亮会绣花不咵噪的女人做娘子，我可以的。”
“明寒哥才不会娶你！你们是□□！”
“才不是！我就要嫁给哥哥！”丢了绣的歪歪扭扭的帕子，女孩子跑远，身后传来男孩子的呼喊。泪水淌下，我可以的，我会绣花，漂亮，不吵闹，哥哥会娶我，一定会的！
***
多久没有做梦了呢？
东方疏香睁开眼，带着泪痕，微笑着问床边守着她的小宁：“你说，我是不是很会绣花？”
“是。”
“很漂亮？”
“是。”
“很安静？”
“是。”
“那为什么，他不娶我呢？他明明告诉过我……”
我的哥哥啊，你不娶我，也休想，娶任何人！
小宁惊恐的发现，自家小姐的脸上，是混杂着爱意的恨，痛彻入骨。
屋顶上，银发男子举杯邀明月，轻松自在的笑：“我的好香儿，恨吧，这恨，真的很醉人。呵呵，你说对吗，问柳？”
“……变态。”
“阿拉，这么夸人家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寻花寻花，你看他。”
“……”
今夜的月亮很美，春风醉人。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归梦湖边，还迷镜中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