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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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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暴雨终于停了,天也快黑了。泥土泛着湿润的雨水气息,意外的好闻。
Crescent支着头,盘坐在树洞外,借着最后的日光,远远地看见金发亚瑟牵着还有那匹蔫了吧唧的白马夏尔达,慢慢的溜达回过来。她眯着眼睛,摆弄着手里的魔杖。树叶上残留的雨水,啪嗒,打在她头上,凉凉的,滑到她的眉心。
Crescent还穿着华而不怎么实的婚礼礼服,长长的裙摆她嫌麻烦,早就一个切割咒裁掉了,她抱着手臂打了个寒战。入夜的森林气温比较低,长时间的保暖咒没什么大作用,只有篝火是取暖的好方法。
亚瑟将夏尔达拴在不远的树干上,那里有一片长势颇为茂密的梭梭草。他搔了搔头发,金发上的雨水还没完全干透,反而看起来更像是稳重的棕黄色。亚瑟走到Crescent旁边,有意坐得几步开外。他的衣服是干的,Crescent施过干燥咒,反而皮肤湿湿的,多少有点不太舒服。他整理了下衣领,动作忽的一顿,立马翻找起来。
黑暗中,Crescent模模糊糊的能看见代表亚瑟的那团黑影原地翻动着,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她低喃了句荧光闪烁,一个光点出现在杖头,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找什么呢?”她问,将魔杖伸得远了点,光线向亚瑟靠了靠,使他能看清周围的土地。他低着头,翻来覆去找了半天,一无所获。失望的坐回原地,一脸苦闷。碧绿的眼睛也随即黯淡下来:“我的吊坠项链不见了。”
“哦,”Crescent随口应道,魔杖一点,“亚瑟的项链飞来。”
荧光下,一个银链子带着椭圆形状的吊坠向Crescent飞来,她一把接住,挑着眉毛:“这不就找到了。”
亚瑟张着嘴,惊讶的盯着吊坠,脸上表情一转,,眉毛一拧,气急败坏的嚷:“你不早说。早知道你一句话的事儿,也省的我担心半天。”
Crescent 耸耸肩,坏笑着甩甩吊坠:“这么担心,谁送的?”
亚瑟的小白脸,刷的红了,他伸手想抓,扑了个空,不满地瞪着Crescent:“小心点,别摔坏了。”
Crescent直觉有桃色事件,她手一抬,将吊坠握在左手心里,那边,亚瑟趁她分神,趴着身子拱了几步,手指勾到了银链,Crescent坏笑着将手一抬,右手的魔杖挑开了他的手指,亚瑟功败垂成,坐回原处。
“这东西是陛下随身带的,为了避免危险,属下需要检查一番,尽到指责义务。” Crescent手指灵巧的摆弄着吊坠,魔杖的荧光下,银质的鸡心型边框闪耀着精致的光泽。吊坠的右边有一个微微凸起的按钮,轻按后,啪——吊坠打开呈直角,里面是一张画像。
是一张年轻女人的侧脸画像。
黑发盘在脑后,用珍珠发卡固定,与她颈间的珍珠项链,交相辉映,煞是动人。五官有种独特的婉婉的气质,侧脸轮廓优雅,唇形饱满嫣然,她的眼睛柔和的望向侧面,眼神充满了欣喜与爱意,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纤长的睫毛,极其动人。
Crescent凝视了一会儿,画中的人很美,她本能的开口:“真漂亮,她是谁?”
亚瑟心不在焉的拔弄着身边的小草,“我的王后,格温娜维尔。”话语间,明显能听出自豪,还有一丝丝的羞赧和温柔。
她没答话,心下突然有点沉重。格温纳维尔也称得上小海伦了,特洛伊战争造就了后者,宫廷艳色造就了前者。Crescent看了一眼亚瑟,将项链递了过去。她记得,格温娜维尔王后的出轨艳史,间接造成了亚瑟王之死。年轻的亚瑟王珍惜的将项链挂到胸前,婆娑着吊坠,Crescent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金发青年竟然有这样温柔的一面。他仔细擦拭着吊坠,始终保持微笑,那笑由心而发,他自己完全没有察觉。
她开始同情起这位在未来的几十年后,捍卫尊严和爱情的国王,她侧着头,打量对着吊坠发呆的金发青年,忽然想到了自己。布兰特为她戴上戒指的那一刻,她是幸福的,欣喜的,但她从没有对布兰特笑成亚瑟那副样子。在Crescent看来,此时的亚瑟王就是爱情病患者,临床表现鲜明。而她,甚至都不确定,是不是爱布兰特。她叹了口气,觉得呆在这儿挺好的,不用面对爸妈、面对姑妈、面对布兰特。
如果,她没有突然消失,她会不会说“我愿意”呢?
她抬起举着魔杖的右手,倒吸了口气:“糟糕!”。无名指干干净净,布兰特为她戴上的鸡血石戒指不见了。她连忙检查了左手,克里尼亚的家传戒指安安稳稳的套在左手无名指上。蓝宝石在荧光下,折射出一种近似灰蓝色的光芒。那一瞬间,她忘掉了丢失戒指的担忧,想起了在眼前突然消失的卢修斯﹒马尔福。
“怎么了?你也有东西不见了?”
大概是她动静比较大,引得亚瑟看向她这边。
Crescent拿着散发着荧光的魔杖,亚瑟在黑暗中,看不清她在光亮中的半边脸,只听她说:“嗯,丢了一个小东西,没关系,找找就行。”
话一出口,她就已经意识到了,果然,她对那枚鸡血戒指不是她以为的那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