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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八章 商议 ...
卫宁儿没想到大白天的在书房还能遭到这样的袭击,下意识的一声惊呼被堵回喉咙之后就不敢发出声音。他们所站的地方离门后不远,门也只是被向云松踢成虚掩,这个时候要是有人推门进来可就不得了了。
他两条前臂撑上向云松的胸膛使力,想把他推开。奈何向云松两手合拢将他两臂与身体箍在一起抱得很紧,他就跟撑在墙上似的,用力之下墙纹丝不动,两臂倒撑得发酸。
唇上被需索的力道越来越大,卫宁儿又急又慌,向云松不知发什么疯,这大白天的就敢这样亲他。他想跟向云松说句话,一定要这样的话让他至少把门栓上。只是嘴巴一张反而让向云松本就伺机而动的舌头找到了机会,一下子就攻破城门闯进来,在他口腔里狂乱肆虐。
卫宁儿急了,只能抬脚踢他。向云松被怀里这只兔子不断的挣动弄得有些不耐烦,知道她慌的是什么,忙里偷闲把嘴从她嘴上抬起来含糊地说了句,“没事,向南守在外面,还有淘春……”
卫宁儿听得发愣,那岂不是这两个仆从都听到了,天……向云松这叫什么安慰?
向云松的舌头又闯进他口中开始扫荡,他的脑筋跟他的舌头一起都被搅成了浆糊。与上次在紫竹丛中一样,不一会儿他就浑身发软,两个手臂也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出了向云松胸膛,改而攀在他肩臂上。
后面也就不知今夕何夕了。只是偶尔睁开发湿发热的眼睛,余光中瞥见墙上向云柳手书的“清静无为”四字时,才想起来这里原来是向云柳的书房。
那四个字挂在墙上就好像是向云柳在旁观战似的,卫宁儿心里一阵复杂莫名。想起从前在书房墙外听到过的向云柳与王氏弄出过的动静,不由自主地想到现在他和向云松亲得这么投入会不会也弄出什么声音来了,倒真是一报还一报了。
不过之后也还是随着背上向云松原本抱着他的手渐渐发生的动作改变和部位转移而转开了心思,再无暇思考。
终于分开的时候两人又都是气喘吁吁,依然犹如打过一架一般。卫宁儿头晕目眩地在地上走了两步,右手扶着桌子才站定,惊魂未定的脑子一糊,就吐出一句,“我月事还在……”
话一出口他才反应过来现在是在书房,向云松也没说要在这里把他就地正法,也就是抱着他的手有点不太规矩,怎么他就直接想到月事去了,这不是……
卫宁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都没敢抬眼看向云松。
不过难得的是向云松也没反应过来,好像兀自在回味般,随口回了句,“我知道,我没想……”
说到这里他的视线就落到自己下衫被撑顶得高高的一处,得,底下兄弟当场打脸,他只能截断自己的话头。
抬头看卫宁儿有没有注意到,结果恰巧卫宁儿因他的话松了口气,这个时候也正抬眼看过来,她的视线也好巧不巧也正落在他下衫下的兄弟站立处。
卫宁儿对亲密之事到底生疏,此时又脑子晕沉中,看到向云松下衫之下异军突起,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就那么半梦半醒般地看着。
这下轮到向云松尴尬了,想说这是男人正常反应,一想卫宁儿好歹是过来人,应该明白这个样子是为什么,而且两人没有过肌肤之亲,就这么把这话说出口,到底还是突兀。
只是他不说,卫宁儿竟然也还是那么疑惑地看着。这么一来向云松任是再厚的脸皮也忍不住了,怕卫宁儿觉得他禽兽,嘴上说着不想,身体却诚实得不得了。他捂着嘴轻咳一声,几步跨到书桌后坐下。
他这么一快速行动,卫宁儿才惊醒过来刚才自己盯着看的是什么地方什么东西,顿时羞得无地自容。要不是外面有两个仆从守着,他真想夺路而逃。
这么一通下来,已经成了亲的两人一阵热烈亲吻下来本来应该熟悉亲密了许多的相处,反倒给弄得生疏青涩了。这生疏青涩之中又有许多脸红心跳的东西在作用,一时间书房里一片旖旎暧昧。
向云松及时找到这些天送上门来的茶园资料,隔着桌子递给卫宁儿,才算将她从脸红耳热的不自在中解救出来。
两人在那盆名为“照影”的桃花边,对面坐着,将所有茶园资料整理了一番。卫宁儿将样品对照了一遍,最终初步挑出了包括年前寻访过初步定下来的五个茶园在内的三十个茶园,共六百四十亩作为选择范围。卫宁儿将这些茶园的情况一条条誊抄下来,进行二次细选。
得益于卖地的高价,买茶园银钱充足,此番在茶质和价格中便能更倾向品质,还能顾及路途远近的问题。
只是他俩现在名声在外,那些叫上门来的茶园价格也都虚高了两倍不止,这是认定向家卖地挣了大钱而要让他们吐出来了。
而且向家要改行从茶的消息也趁着这波卖地传遍整个松溪县,都知道他们所图甚大,对于种出好茶是志在必得,那些叫上门来的茶园主多半已横向联络过,咬死了高价不退让。
全部茶园中,只有马天舟岳丈家那个二十亩的小茶园,要价六万文,均价三千文一亩。虽然茶叶品质一般,但相对而言最划算,在一众茶园中是个鹤立鸡群般的存在。
向云松对卫宁儿说了这些情况,人向后靠进椅子里,“要价如此之高,现在可真不是买茶园的好时机,但时间又不等人。”
卫宁儿将一份叫做《叔嫂夜半会茶山》的资料叠到另一份写着“你来我往如胶似漆园”的资料上,放回桌上,轻轻皱起两弯柳眉。
他已经全部看过这些茶山的资料,起了这种乱七八糟名字的茶园往往质量不怎么样,叫价却高到离谱。反倒是那些没起名字的还正常点,但也至少翻了两番。
向云松叹着气,眼睛看着卫宁儿刚放下的资料,“也不知道这些家伙怎么想的,价钱叫到如此之高,这是卖茶园啊还是抢银子啊?”
卫宁儿忍不住腹诽,还不都是跟你学的?
他本来不想说,但想起他俩现在在外面传的名声,到底还是忍不住,“你当初那样卖地卖了高价,现在人家有样学样把这一套施展到你头上来,这又有什么难懂的?”
这还是卫宁儿第一次在商谈事情的时候直接反驳,向云松看得稀奇又忍不住不服,扬眉道:“一码归一码,难道赚了高价的卖田地钱,就活该花高价的买茶园钱,这是什么道理?”
卫宁儿看他那不服得理直气壮的样子,倒确实是记忆中年少时代的向云松与人起冲突时的惯常表现了。
他除了五年前那次关于离开向家曾跟向云松有超过两个来回的意见交换之外,别的时候从来没有跟他在一件事情上掰扯过。都是向云松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懒得多说。
可现在却是实在有些忍不住,谁家卖地会搭上自己名声的?“这道理怎么了,你赚了超过八倍的卖地钱,人家不过把茶园价钱翻了两三番而已……”
他不习惯在这样具体的事情上跟人反驳,说到这里就停了,把底下一句“还远及不上你呢”摁回心里。
向云松看着更是稀奇,卫宁儿话多了是好事,可是她这立场实在是有大问题啊。“喂,”他上身向前凑回到桌面上,忍着笑半真半假道,“敢问这位小娘子,你是哪边的,帮谁说话呢?”
卫宁儿没说话,就那么拿两道眼神静静地看着他。向云松觉出他眼神里的不认同来,这下真的惊奇又无语,“你不会,真觉得我过分吧?”看卫宁儿持续无言看着自己的样子,更是声音都拔高了,“难道我赚多少我就得照顾那些园主也赚多少?我是街头施粥的大善人?”
卫宁儿转开了眼神,看着旁边的桃枝小声道:“你过去,不是一直劫富济贫的么……”赚起银子来居然比谁都狠,还不把脸面当回事。
向云松听清楚了她这话之后足足静默了好几息,头一次感觉不知从何说起。他自问自己也是天马行空之人,做事只凭心血与理念,少有顾及现实,但没想到的是卫宁儿居然不食人间烟火至此。
反驳的话争相涌到嘴边,将要出口时忽又想到,未必卫宁儿全然如此单纯,如果把她这话理解成她在质疑自己过去的理想化行事,倒也合情合理,毕竟马天舟也觉得他过去心高气傲自以为是。
这么一想,那些反驳之语就如潮水退去,他站起来走到对面,一手撑着桌面,一手围住卫宁儿身后的椅子靠背,俯下-身近距离看着卫宁儿的眼睛,“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过去我天马行空不着四六,还不许我现在想方设法多赚银子养家糊口啊?”
卫宁儿没想到这随口的一句反驳竟然能让向云松说出这样的话来,想起当年在老宅后门外他说的那些话,便不由自主地有些出神。
那时向云松说他离开向家之后也可以做很多事情,琴棋书画,插花点茶,缝纫刺绣之外,还可以学着养蚕缫丝种田绩麻酿酒做茶,总之饿不死。甚至还可以喝酒饮茶,骑马打球,游玩听戏,交朋友……
那时他看着夕阳余晖中那个唇上还围着圈细软胡须的十六岁少年,与其说不信他的话,不如说不信自己。而与其说不信自己,到头来也还是不信这个与自己从小磕磕碰碰着长大,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少年,真能带自己走向那种生活。
他免不了会担心两个人要怎么生活,怎么过日子,怎么解决生存的问题,更免不了担心这个从小因为一个称呼推倒了自己无数遍的少年,会怎么对待那时无所依附也没有了退路的自己,会不会还没走出旗山镇他就被吵起架来就发脾气的少年给扔进什么沟子里了?当然那时那个弄到他本末倒置了的避嫌问题也在不断干扰他,以至于对那个提议也就听了一耳朵,就再没有然后。
此刻眼前这个二十二岁的成熟青年,面貌还是原来的样子,但唇周那一圈细软须毛已经被粗硬到扎得他嘴唇发痒甚至发疼的胡子代替,身材也变得更高大宽厚,然而他却在说他自己过去天马行空不着四六,现在则要想方设法多挣银子养家糊口……
卫宁儿眨了眨眼睛,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但他还没觉察出来到底是什么。向云松低头看着她肌肤细腻的脸上两只杏核眼不动声色避开自己转而看着桌面的过程,那种明明简单,却总想着过于复杂的事情,到最后把自己也给绕迷糊的样子,实在是透着单纯的呆萌与可爱。
他不知不觉放柔了眼神,低声道:“再说,别说现在咱们有这一大家子要养,就说将来,你给我生了大胖儿子,二胖儿子,三胖儿子,四胖儿子……那么多儿子要养,我怎么可能还跟以前那样不把银钱当回事?”
卫宁儿被他那一串“胖儿子”绕得耳晕,那低沉声音说出来的话不知怎地就让人生出了安心与安全的感觉。他不自觉地就将一声“嗯”应出了口。
向云松极力忍住想要亲她的冲动,趁热打铁,“所以你啊,得帮着我想想怎么把那么高的茶园叫价压下来,为将来咱们养儿子存银子。”
然后他就看到,卫宁儿那白生生的脸蛋就侧回去了,视线也重新投回桌面,然后执起笔来将那几份资料摊开,继续比对琢磨。
这么即刻付诸于行动的做法,妥妥的就是贤内助一名啊!向云松感叹着,他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卫宁儿这样动脑筋的样子,看着真是新鲜又暖心。
小时候他见不得她做文场活儿,宁可看她见天蹲在秦氏房里缝缝绣绣,也不喜欢看到她跟在向云柳身后写写画画,故而他总一厢情愿地把卫宁儿想成个只知道一条道走到黑,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的死脑筋之人。
此番见到她这么痛快地与他一起动脑筋怎么为向家的将来谋划,心里真是舒畅得不行。他大步走回自己位置上,将横斜的桃枝拨了个方向,倒了杯茶给卫宁儿。等到她将笔架回笔山上的时候便开口问道,“怎样,你想到什么?”
卫宁儿松开蹙着的眉头,将视线抬升到向云松脸上,试探地道:“改行伊始,初次从茶,而且时间又这么紧,一下子买这么多茶山,也太冒险了。”
向云松眼睛亮了亮,唇边笑意扬起,“你是说?”
这样饶有兴趣的倾听询问是最好的鼓励,卫宁儿便将想法说了出来,“卖地既然能价高者得,买茶园自然也能价低者中。”
向云松笑起来,捏了捏她白皙的手,“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到底是钱攥到手里,反倒不急着买够茶园了,毕竟向家不是为了靠种茶维生,不只为冲产量赚钱,而是为了要种出好茶名茶。在这个前提下,茶山无需太多,或者说多买一些也是为了多中选优。
而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价钱打不下来,就干脆少买一些,让茶园主们相互竞争,尽可能把价钱压低一些。
当下两人将那三十个茶园的报价参照马天舟的仔细对比了一番,在茶叶品质合格的前提下,将那些茶园排了一个序,定好商谈的日子,卫宁儿动手写好邀请书,向云松即刻找来向行福派人一一将邀请书送去给这批园主。
向家两姑婆的家人直到下午才回来,买了许多吃的玩的。女眷去后院客房休息后,向云松让向行福把孙氏兄弟和林氏兄弟,以及他们的儿子都请到书房。
都是男人商谈事情,他便让卫宁儿回后院了,自己跟向云柏留在书房与他们讨论祖屋修缮的事情。
本来请工匠和雇工干也不是不行,只是祖屋修缮好了也只不过是到时方便去双溪镇及其附近的几个茶园查看时住宿用,不必修到尽善尽美,再说这几位亲戚以往走动不多,如果趁着这个机会请他们干点活,再付些报酬给他们,将来茶园的一众事情也能麻烦得出口一些。
孙林两家人此次到向家来喝了喜酒,又出门玩了这一通,当向云松客气地提出请他们帮忙修缮祖屋的事情之后,两家人答应得都很爽快。向月秋的小儿子林百庆是个热心肠自,当下就提议趁着年后春耕还未开始,先把祖屋的四墙和梁柱檐顶修起来。他的兄长林百祥也顺嘴说着屋里破朽的门窗这种木工活就慢慢来的,等过了农忙到夏天再做。
林家兄弟开口了,孙家兄弟自然也不肯落下,更加仔细地跟林家人和向云松约定了具体的修缮时间。
向云松让向云柏到时也跟着去帮忙,有什么意见问题也可以当场解决。向云柏应下。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此时已快到晚膳时间,向云松正想请两家人去饭厅好好喝一顿,一直在旁听他们商谈的向东海却忽然开口了,“云松啊,你东海伯父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男人对女人的承诺与男孩对女孩的承诺是完全不同的。向小哥年少时代随口跟卫小嫂展示过的理想生活,结婚后他还能认同几分呢?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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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第159章修改过了,删除啰嗦之语,增加具体情节,请大家知悉。 完结文《情质》《情约》为江湖背景,讲述CP拆散重组,相爱相杀的爱情战争故事,如有兴趣可点作者专栏前往阅读。 请多多留言评论,您的关注和支持是我更文的最大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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