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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第一百二十六章 说因 ...

  •   陆宝云是个只会胡说八道反咬的人,说的话根本站不住脚,这会儿被他一句驳倒,就开始拿自己脸上的伤做文章,“你说不是你打的我,那我怎么躺在这里?有谁看着不是你打的?!”

      林有木在此时上到前来,端着奇异的口吻,“刚才你没明着说是我二哥打的我还没想出来作证,现在你明说了,那我可要说清楚了。”他指着陆宝云的脸,“你脸上的伤不是被金生大哥打的吗,就在前天早上,当时左邻右舍的可都看见了啊!”

      陆宝云这下终于住了嘴,陆宝山脸色阴沉不已,陆宝云的性子他知道,吃点蚊子大的亏从他嘴里说来都得有老虎大,被打成这样都没来他这个当着村正的堂哥面前告状,铁定是心虚了。

      这小子惹出这么多祸事来,把他的脸面也给丢成这样,此刻还一哭二闹三上吊,把他推到火上烤,要不是看他娘死得早,爹又是个不成器的,他才不想一直护着这个不省心的,把他惯成这个样子转过来害自己。

      陆宝山去捡了他的锄头,“我今天要好好教训你这个不省心的东西!”

      那几个老人连忙劝架,但陆宝山不依不饶,陆宝云吓得哭爹喊娘求饶命。那几个老人便转来劝向云松,让他说句话给个台阶下。

      这种情况不稀奇,向云松也早有思想准备,他一把拉住陆宝山,“陆村正,我只想今后再不出这种事,可不真想为难令弟。只不过怕令弟反咬我打他,才请村正移步来现场处理。”

      陆宝山没说话,静听他下文。向云松看看那几个老人家,又道:“令弟掌管村里的水碾和龙口潭的开渠放水,这两件事看着不起眼,实际都不是小事,毕竟民以食为天。而且,前阵子村里起了不少传闻,都与碾房有关。长此下去,良家妇人都不敢去碾米了。这要是传出去,整个村的人都要抬不起头来。”

      这话一出,那几位老人中的好几个点头称是,一个说,“我老伴都躺床上两三年没起来了,那些天也不知道哪个小兔崽子在传我跟我老伴在碾房干活,嗐!”一个说,“可不是,我跟我那个老娘子也被传了三两天,要是让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第三个疑惑着,“那碾房到底是有什么邪气不成,知道的是个碾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窑子呢!”

      那边林二银和林三铜抓着脑袋你看我我看你,向云松冲他们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便正了神色假装没听见了。

      陆宝山脸上难看得紧,看这架势,向云松的意图很清楚了。众目睽睽,他没法再护短,毕竟那些传闻他也是亲身经历——被传跟他内人在碾房碾米整整一天一夜。

      而且陆宝云掌管水碾之后,日常也不是没人跟他隐晦反映关于陆宝云颐指气使,动不动以不让用水碾勒索好处,轻薄妇人的事。只不过那时他想着自己是村正,没人敢真拿陆宝云怎样,也就这么过去了。

      他把锄头向着地面一顿,“陆宝云掌管水碾和龙口潭,不尽心竭力为村人分忧,反倒玩忽职守恣意妄为,即日起,免去陆宝云掌管水碾和龙口潭开闭渠口二职!”

      话一出口,陆宝云立时从地上跳起来,抓着他的手开始闹,“凭什么,凭什么不让我干了,你有证据吗?!”

      陆宝山把他撇开,一脚蹬翻在地,“给我闭嘴,还嫌丢我人丢得不够吗?!”

      陆宝云在地上哭嚎着打滚,但这次没人再去理睬他了。那几个老者转而称赞陆宝山处事公正,不徇私情。向云松也冲他抱拳,“多谢村正。”

      陆宝山暗暗无奈,但高帽子带上,再想脱下来就不容易了,眼前这事,只是把陆宝云撤了显然还不足以摆平,“碾房和水碾得有人管着,龙口潭也不能没人开渠,这些事儿,以后只能辛苦云松兄弟来做了。”

      向云松知道他这话的意思,陆宝山定然以为他从田埂说到碾房,以为是他自己想要抢这个村里委派,每日总共五十文的活计。

      他哈哈一笑,“我事情多,可没这个功夫守着碾房和潭口,要是村正一时找不到人,就这俩小子来忙活吧。”他一手一个,把林有木和林一金推到陆宝山面前。

      陆宝山也爽快,当下定了,即日起林有木管理碾房和水碾,林一金负责开闭龙口潭的水渠,每人每日二十五文,月底到他那里领。

      陆宝云的哭嚎打滚声更大了,嘴里还不干不净开始辱骂,“我看谁敢抢我的活计,谁敢?向云松,你,你这个吃软饭的家伙,你靠你女人养得受不了才来抢我的活计……”

      这回是真打到这个家伙的七寸了,向云松根本懒得理他。

      “陆宝云你可真能胡说八道哩,明明是你自己不要脸,还妄想让村正袒护你,你撒泡尿照照自己吧!”林二银的快嘴一丝也忍不了,叉起腰来直接跟他叫骂。林一金扯住了他,示意他陆宝山也在场,打狗还看主人,让他给点面子。

      几个老人对着地上的陆宝云纷纷侧目,陆宝山听不下去,狠狠踢了他一脚,“给我滚回去!”

      那些人散去后,银铜二人欢呼起来,金木二人诚心谢过向云松。

      向云松踢了一脚林一金,“走马上任吧,先给我这四亩田开回渠。”林一金大大应了声“好”,提了锄头就向山顶走,向云松和银铜二人继续去修田埂缺口。

      林有木迟疑着还是把心里话直接说出口,“可是,现在是午后,已经过了每日正常开渠放潭水的时候,这样做,不合规矩吧,别人……”

      向云松听到这话就有些哭笑不得,林有木对完美苦力活的执念还没放下。他还没开口,林二银就抢着道:“那你说怎么办?等明天早上合了规矩再开,眼见着二哥田里的秧苗旱死?”

      “对啊,有木哥,你咋想的啊?”林三铜跟林有木经过卖菜之后感情好很多,这个时候也有些看不懂他。

      “呃,我是说,我们能不能从潭里挑水下来浇田?”林有木兴奋道:“这样既合规矩,水也不浪费,还能免得别人背后说二哥和一金。”

      这话一说,林二银就开始跺脚了,“有木哥,你那脑子怎么好使的时候那么好使,不好使的时候就这么不好使呢?”他跑下来对着林有木一通叽喳,“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潭水本来就要从上面流下来,干什么咱们非得去挑下来啊?我可没那么多力气!”

      “是啊,咱们只开这四亩田的田埂,别人家的田埂还全着,能有多浪费?”林三铜也解释着。

      林有木脸有点红了,还想说什么,向云松已经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觉得有木说得有道理,稻苗要灌,潭水也不能浪费。所以咱们去把最下面那块田旁边的渠口堵上,这样就既不浪费又不用挑水了。”

      林有木高兴得使劲点头,“还是二哥有办法,这样最好!”

      那边银铜二人就没了话说,“行,那就照二哥的办法来。”

      林有木兴致勃勃,向云松拍拍他的肩膀,“想得很周到,能两全其美是好事,是好事就去做吧。”

      林有木应了一声,提起锄头就去堵灌溉渠下口了。

      可能是终于收拾了陆宝云这个一直使绊子的家伙之后,心里的气泄出去了不少,向云松此刻选择把后面的话吞回去,这个世道,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啊,都是权衡之后选择着来做的。

      大半个时辰之后,四亩田的水重新灌满,太阳也已偏西,向云松让四人先回去,自己上山走走。

      山顶的龙口潭是个圆径三丈左右的池子,就在龙头正上方,潭水幽深,清凉无比。周边围着圈几丈阔的林子。林子东侧,靠近龙额头的悬崖边是一片两亩多大的空地,长着些杂草,但光照与视野都很好。

      夕阳早就下去,朝东的悬崖之风带来些许夏日清凉。向云松在悬崖边躺下来,嘴里嚼上根细草梗,慢慢地想事情。

      龙口潭西侧,穿过那圈林子走不多远,就是那个二十来亩的茶园,如今短时间内肯定是买不下来了。

      卫宁儿委屈愤然的面容在眼前闪过,向云松想起秦北涛那句“从前为了这仨瓜俩枣,你才不会求人呢”,现在他不光为了区区四两银子求人,他还为了四十多两银子责骂妻子呢。

      而年前赚到一百两包银的时候,他还把五十两就那么直接给了十几户穷人,好像觉得自己超凡脱俗,永远不会碰到钱的俗务。

      此刻不得不承认,卫宁儿那句“你现在知道了也不晚,快马加鞭去追回来啊”是点中了他的死穴。他做不到真拉下脸面去追回来,于是只能冲她发火。

      可想起来他也觉得委屈,四两银子他都去跟秦北涛开口了,街头卖艺也卖过了,还不要脸地疯狂扑买进周岩的铺子里,然后却得知卫宁儿把那么点钱给了向云荷去送什么礼。用穷人的生存钱去贴补富人的送礼钱,真是天下最好笑之事。

      他不无颓丧地躺下来,把手枕在脑后,在一片西斜的霞光中看高澄碧阔的蓝天,嘴里把草茎嚼了两下,自言自语着,“道理不是那个道理啊你个笨蛋……”

      卫宁儿做好晚饭许久还没见向云松回来,去问了林家小子才知道向云松可能还在山上。

      不是不告而别就好。她把屋门锁上就去往龙头山。上山时也担心会不会她从这边上山,他却从另一边下山了。她张了张嘴,喊了两声“向云松”,但马上就闭嘴了,她总不能一路喊着他的名字上山吧。

      到了山顶看到男人摊手摊脚躺在上次整理茶苗的空地上,她忽然想起来那年她揣着那个松字荷包到处寻他不见,却在几年后才知道当年他就躺在她来回走动的回廊顶上的事来。

      直觉向云松并不想让人打扰,想起之前被他点着额头骂的情形,一丝委屈再次涌上心头。可的确是她说谎骗了他,把买茶园的正经事给耽误了。

      “向……”

      向云松在那阵脚步声临近时早就知道是她,一时纠结要怎么反应,他现在自己心里还乱着。

      但等到脚步来到身边,他还是立刻就坐了起来,理着衣衫,“你怎么来了?”

      卫宁儿松了口气,脑子里闪过许多回答,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在他身边一块石头上坐下来,“荷儿那天来的时候,你刚走,我知道她是来找你的……”

      那天向云荷坐着来家的马车到院门外的时候她正在刺绣,听到马蹄声响还以为向云松去而复返,开门时就见向云荷一身富贵装扮,带着丫鬟站在门外。

      向云荷见了她,面上闪过一丝惊讶,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扫了一圈才叫了声“嫂嫂”。她身后的丫鬟态度更加明显,背着个包袱不断东张西望,一脸的不敢相信。

      卫宁儿知道,向云荷定然是吃惊于他们的生活现状,也是,当日她出嫁时他们还在向家庄,为着办喜事也是装扮得体,哪里会是现在这样的纯粹农人打扮,还住在这样一个破旧简朴的地方。

      她应了一声,开门让她们进来,给向云荷倒了杯茶。

      向云荷四下张望,卫宁儿告诉她向云松出门办事去了,大约第二天回来。向云荷神情失望。

      卫宁儿知道她无事不登三宝殿,虽说姑嫂之间早在向云荷出嫁前已经把话说得清楚明了,基于那件事,她没法原谅她,但归根到底,向云荷是向云松的亲妹妹,是她的小姑子,小时候更是有一段姐妹情在,她终归没法在时过境迁之后还记恨于她。

      向云荷不说,她也就不问,只是以礼相待。午间做饭前,还特意去龙潭圩上买了鸡和鱼。进门时听到那个叫双儿的丫鬟在抱怨,这里连个像样的客房都没有,晚间不知道要睡哪里。而作为主子的向云荷在反唇相讥,皇帝不急太监急,她都不担心没地方睡,要她一个丫鬟急什么,反正丫鬟到哪都是睡地上,没有例外。

      双儿显然不那么服气,嘀咕不断。卫宁儿听着向云荷那口气也不像主子对丫鬟,能镇住的那种,而更像是彼此看不惯对方的姐妹互怼。

      中午她忙前忙后做饭,向云荷过意不去,叫双儿去帮忙,双儿居然说她不是烧火丫鬟,厨房的事她不会。向云荷无奈,只能自己去灶间,但她的手除了出嫁前让她哥用家法藤条打成两个圆馒头之外,十指不沾阳春水,灶间的事什么都不会,卫宁儿自然不会劳烦她动手。

      晚间睡觉时,卫宁儿把向云松的枕头被子放进衣柜,给她拿了床新被子和新枕头,就睡在她和向云松的床上。

      丫鬟双儿,卫宁儿给她在东屋地上铺了个地铺,向云荷却让她卷着地铺挪去西屋睡了。车夫夜晚就睡在马车上,马车停在东面废弃的邻家旧房前。

      并排躺在床上,也许是经过大半天的相处,又没有双儿在场,向云荷很是跟卫宁儿聊了一些天。问起卫宁儿跟向云松在溪口村的生活,虽然她不懂的地方多,但总算能接地气一些,能说四五分在点子上了。

      卫宁儿也就有问有答,跟她说着这几个月的种种。向云荷听得很认真,中间还问她是怎么学会的洗衣做饭种菜种茶,听她说到刺绣卖钱时,向云荷露出赞叹又向往,还有些担心和关心交织的神情,“嫂嫂的绣工一贯那么好,能卖钱是应该的,而且应该卖大钱。只是这样一定很辛苦,得要不停地绣了。”

      这话带着向云荷一贯不会说话的特点,但又有着经历挫折之后终于学会讨巧的痕迹,卫宁儿不知是因此有了触动,还是看到了向云荷好不容易学会的一点点关心他人,她心里一阵不轻不重的酸,随之而起一阵暖。

      想问向云荷在婆家过得怎样的话都堆上了舌尖,但最终还是没出口。向云荷眉目间凝着迟疑和小心,说话间满是不由自主的试探和猜测语气,她连个丫鬟都镇不住,可想而知在婆家过得不怎么样。她跟向云荷终归没有贴心到那个程度,也就不问了。

      第二天,向云荷很早就起床了,瞪着两只没睡好的眼睛,坐在门口望着院门等待。双儿在井边嘀嘀咕咕地洗衣裳。

      卫宁儿煮了粥,烙了蛋饼,又从七星圩上买来了包子和肉菜。但向云荷没什么胃口,早饭大半进了双儿的肚子。

      卫宁儿前后院浇菜浇茶苗,洗衣裳喂小乌龟,干完这些事后,就端起绣绷坐着开始干活。

      过了一会儿,杨氏三母女拿着完工的绣活来交货,见了向云荷,杨氏自然意外,问起她这个大富之家的新儿媳妇怎么一大早就在这几十里外的溪口村,向云荷喊了声“大表婶”之后就开始发窘,支吾着不知说什么好,还是卫宁儿答了句,“大表婶,荷儿来看他哥和我,他哥不在,我就留她住了一晚上。”

      杨氏点头笑应着,说了句“还是你们姑嫂贴心啊,像我们这种没姑子的就没有这样的福气喽”。

      卫宁儿喊她进西屋交货,杨氏带着俩女儿一起进内,把绣品拿出来摆在西屋靠南窗的一张案几上。这次十天的工期里,杨氏完成了十双鞋面五个荷包,林有叶完成了二十个香囊六个荷包,林有花完成三十二条帕子。

      卫宁儿验视绣工合格后,在账册上领货的记录下写上交货日期和计算好的工费,杨氏四百零五文,林有叶三百九十五文,林有花三百八十四文。

      这还是她们第一次正式交货,向云松带了她们之前绣的样品刚去了县城,到底云庆丰那边收不收,怎么个收法还不知道。

      而按照先前说定的,每次工费在绣品验工合格时结清。面对三母女期盼的眼神,卫宁儿想起向云松说的,她管的是事不是人的说法,这下心里有了主意,对杨氏道:“大表婶,有叶有花表妹,云松刚带了你们的样品去县城,那边收货情况得等他回来才知道,所以这次的工费,你看能不能等云松回来再结?”

      她把话说得很客气,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不想杨氏上前拉住她的手,“宁儿表侄媳别太客气,你跟云松为着咱们三母女的绣活操了很多心,你俩开这个绣庄也不容易,要垫付银钱。按大表婶说,这工钱啊,应该等绣品卖出去,云松把货款带回来了再结。”

      卫宁儿笑了,“那肯定不用,只要云松跟县城那边说定了收货方式就成。下次的绣活,等云松一从县城回来我就喊你们过来领,这样你们就能赶在他下次去县城之前交货。”

      杨氏母女连声道好,又扯了几句家常就回去了。卫宁儿在西屋向云松做的绣椅上坐下来,重新投入刺绣时,向云荷蛰摸过来,摸着案几上那些绣品仔细地看,还翻开那本松宁绣庄绣活记录册看。

      过来一会儿就旁敲侧击地询问绣庄收入如何。卫宁儿想着那本记录册也就记了这两三笔绣活,也没什么值得保密的,见她问起,也就说了——收入不多,才起个头,还不知道后面怎样。

      不想向云荷继续往下问,卫宁儿便将前些日子种菜卖菜的事情也说了,忙碌两个月,收入十二两。

      向云荷听了眉头蹙得更紧,卫宁儿隐约预料到些什么,便闭紧了嘴巴不说了。

      到傍晚向云松还是没回来,双儿跟向云荷说了句什么,向云荷不耐烦地说了句“我知道,再留一晚,明天就回去了”。

      洗漱后睡觉时,等卫宁儿走到床前,就见向云荷穿着身内衣,抱着膝盖坐在床头,见她过来,她抬起头来喊了声“嫂嫂”,一脸有话要说的神情。

      卫宁儿叹气,“有事就说吧,你哥不在,跟我说也一样。”

      向云荷一听,紧皱的眉头立刻纾解大半,于是说起了婚后这三个多月的经历。卫宁儿听完也只是觉得无法用惊讶来形容,横竖这种事情发生在向云荷身上,也是必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6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说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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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第159章修改过了,删除啰嗦之语,增加具体情节,请大家知悉。 完结文《情质》《情约》为江湖背景,讲述CP拆散重组,相爱相杀的爱情战争故事,如有兴趣可点作者专栏前往阅读。 请多多留言评论,您的关注和支持是我更文的最大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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