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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第一百一十章 诡异 ...
向云松骑着伙计下了七星桥,走上向家祖屋方向那条村道时,就注意到了泥路上杂乱的马蹄和车辙印子。
那些印子一直在伙计脚步前方延伸,最后伸进自家两扇院门里。
他下马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拎了拎湿透后裹紧在脖子上的衣领,推门跨进去,“卫宁儿,卫宁儿!”
院子里停着辆板车,湿透的车上摆着两盆花苗,看着眼熟。两匹马还套在车辕上没解下来,碰见伙计这个同类,亲热地打起了招呼。
向云松几步跨上前去,大门旁的侧墙上歪着件蓑衣,还有顶斗笠。两只浸透了泥水的鞋子,像两艘破船,搁浅在门槛外。
他皱眉,抬头望去,堂屋里站着个年轻男人,背对自己裸着上身,低着头两手正在腰间动作,似乎正准备脱裤子。
向云松抬脚入内,那人听到脚步声,回头见是他,熟悉的脸上露出笑容,正欲开口,卫宁儿从东屋一步跨出来,手里拿着他的一套衣裳和一双布鞋,边看边走,“云柏,你试试这身。你哥没穿过,新的。”
东屋门就在大门侧边,距离很近,向云松跟卫宁儿这下属于是打了个照面。
乍然间四目相对,卫宁儿愣住了,一时没有反应。向云松视线从她脸上转向她手上的东西,原本皱起的眉头微妙地松了又皱,最后保持了原样。
向云柏上前接过卫宁儿手中的衣裳和鞋,兴奋地冲着向云松说出了适才被打断的话,“哥,你回来了!”
卫宁儿手中一空,视野中一片肉色扑面而来,她连忙向左边侧过视线。
向云松听着那句“你回来了”,配上眼前的场景,怎么看怎么怪异。余光中向云柏的笑脸摆在眼前,他看着眼前侧过旁边的那张瓜子小脸,顺口回了句,“我回来了,你来了。”
这么拗口的话一说出来,再加上一抬头就见向云松皱眉无言的的神情,卫宁儿本来小小激动的心好像被浇了盆冷水。
是啊,怎么忘了,向云松跟她还在生气。他们争吵后,他不告而别,走了四天。现在不告而回,也并不能说明他俩的战争结束了。
而向云松看着她淡漠中透着沉黯的神色,回来时的一腔急切好像闪了腰,一下子空落落的。亏他这几天紧赶慢赶,办完事就连下这么大的雨都急着赶回来,结果她还这么不领情,就这么直愣愣站着。
他身上也湿透了呢,怎么没见她拿身衣裳来给他换?
向云松伸手到腰间,用力地解着湿透之后紧裹在身上的长衫,“我要洗浴!”
他这么一说,卫宁儿醒悟过来,穿过堂屋向后面的灶房走去,“我再去烧水。”
她一走,东屋门让出来,向云松一脚跨进去,这才发现东屋两扇门板对面,靠西墙摆着几件包着旧棉胎的长条或宽版的物件,外层潮湿,地上有些水渍,还有几个湿脚印,一看就是男人的。
这下向云松的眉头想松开都不行了,回头一看向云柏还挂着笑意,正站在他身后,上身依旧赤裸,腰间裤带松松垮垮。
他一把扯住他的光膀子把他拉进来,“进来把衣裳穿好!”
向云柏应了一声,没听出他声音里的不快,进屋看见那靠墙的东西,道:“哥,我把床运来了,”想了想又笑着说句“还有嫂嫂的花”。
向云松一层层艰难地脱着自己的湿衣裳,丝丝缕缕泛起的不爽不耐让他把向云柏的话听了个奇怪的角度,什么叫做“把床运来了”,难道不应该是“把你们的床运来了”吗?再有,床运来就运来,放在大门口或者堂屋里就是,干什么直接搬进东屋?帮忙这么周到,不知道的还以为……
“雨太大了,”向云柏拽着自己的裤腰絮叨,“我穿了蓑衣也遭淋透,冻死我。嫂嫂已经烧了一锅水给我擦洗过了,还煮了姜汤给我喝。”
什么叫做“给我擦洗过了”?怪不得卫宁儿说的是“我再去烧”,而不是“我去烧水”,原来已经烧过一锅了,而且还有姜汤……
向云松腹诽着,但没能仔细想下去,因为瞧见卫宁儿一脚从灶房跨进东屋后间,去拎浴房外的木桶。
“哥你快洗浴吧,别着……”向云柏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向云松一把推出东屋,“去堂屋穿!”
然而下一刻便见卫宁儿提了水桶又从后间的门出去灶房了,灶房跟堂屋之间的门开得更大更直接,向云松一脚跨出门,直接把向云柏推向对面,“去西屋穿!”
看见向云柏乖乖去了西屋,他才松了口气,关上东屋门去了后间。
卫宁儿提了满桶热水进去的时候,向云松已经脱得一丝/不挂,抱着手臂正站在浴桶边等她。
这种时候这样的坦诚真叫人不适应,赤条条站了这么个板正还带着审视威压的姿势。卫宁儿侧开脸,正要提桶进浴房,向云松就向她手中的桶伸过手来。
她也就不客气了,把桶放在地上就转过身去。这时候听见身后哗啦水响之后一句,“雨太大,冻死我了。”
她一愣,这话好突兀。向云松从来都是牛一样健壮得不得了,从没听说怕冷怕热这种事,更是从来不直接喊冷喊热。
想想还是眼观鼻鼻观心地回身,从装着赤—裸男人的浴桶旁边提过水桶,“我再去烧一锅。”
她走了,向云松坐在浴桶里独自烦躁。这种记仇的性子真是磨人,而且他要的是热水吗,他要的明明是姜汤。说句冻死了,她居然只想到去烧水,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杀猪褪毛呢!
过了一阵子又听见脚步声,但来的不是卫宁儿,而是向云柏。向云柏提来了一桶热水,喊了声“哥”,哗啦倒进浴桶里,接着搬过旁边的小凳子,自动自觉地给他搓起了背。
“嫂嫂做饭去了,让我给你送热水来。”
“……”这算什么,跟向云柏这么不避讳的吗,洗澡水都让他送,向云松乱七八糟地想着,也不管是谁的洗澡水,到底怎么个不避讳法。
向云柏拈起猪苓,给他擦在身上,一边搓背一边谈起了这一个多月他那边的事情,才将他的注意力分散了开去。
“哥,祖母身体还好,你不用挂心。梅嬷嬷每天陪着她去田头看我,给我送水送点心。田埂地不平,我怕她摔了,让她不用来,但她不肯……”向云柏手上不停,嘴里也不停。
向云松洗着头,见说起向老夫人,心里也慢慢升起感慨与歉疚。向云柏一个人在旗尾村照顾三个长辈,还要种二十多亩田地,真是很不轻松了。虽说他来之前也给了他一笔钱,嘱他除了照顾三个长辈之外,田里的事,该找帮工找帮工,不要怕花钱。
但向云柏一直愧疚于向有余的事,又感动于他帮着料理他娘张氏的后事,肯定是把钱都用在三个长辈身上了。而向老夫人心疼向云柏一个人挂着这么多事,少不得要去照顾他。这么一来,他当初贷出全部家产的决定,终究还是带累向老夫人了。
“哥,祖母对我很好,梅嬷嬷也很照顾我。她们每天送完饭,会在地头把菜摘去,做好饭等我回去吃。”
向云柏的声音里满是喜悦,回头望一眼,他那张圆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了棱角,青青的唇边挂着微笑,显见对讲述的这些事情有多高兴。
向云松感慨着,这才注意到,向云柏说到向老夫人称呼的是“祖母”,而不是过去的“伯祖母”。这让他的心也从之前的烦躁里摆脱出来,向后拍拍向云柏的手,“祖母很喜欢你。”
向云柏更加高兴,谦虚了几句,两人又聊了会子,向云松就起身出了浴桶。他跟向云柏光屁股一起长大,都是男的也没想到要避讳什么,故而仍是一边聊天一边擦着身上的水,向云柏给他递过衣裳待他穿用。
但没想到,这个时候卫宁儿端着个碗进来了。
“煮了红糖水,姜不多了,做菜要用。”她说着,跨过门槛的时候注意着手上的动静,不让糖水洒出来,也就没提前见到向云柏站在屋内。
向云松乍然之间也没反应过来。没姜汤,但有红糖水,也算扯平,但红糖水好像是生了娃的女人喝的,他上次在县城妇儿医馆问大夫时听说过。
他这边一发愣,也就没预见某种诡异场面的出现。于是,当拿着他衣裳的向云柏听到脚步声回头的时候,正看到卫宁儿端着糖水也抬起头来。
卫宁儿与他俩两两四目相对,本来没什么不对,但问题是向云松全身光裸。光裸也就算了她不是没面对过,但问题是向云柏也在场。
意识到这个诡异场景时卫宁儿脑子都停止了,一时间脑海里警铃大作,却不知道哪里不对,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而对面向云柏并没有多想,笑着动了动嘴还正想招呼她一声。
持续的诡异之中向云松最先反应过来,劈手夺过向云柏手里他的衣裳向下挡住关键部位,然后毫不留情一脚将他向东屋前门踢了过去,“出去!”
向云柏惨叫一声“哥你干什么”,踉跄着差点撞到靠墙放着的床架,听到向云松带着急躁的“我穿衣裳,你说我干什么”,才急急忙忙从前门出去了。
出门后转到堂屋里,向云柏摸着自己屁股上的湿脚印还反应不过来,他哥跟他光屁股一起长大,他俩从来都当着彼此的面换衣裳不回避,而且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害起了羞?
他出去后,向云松才吐出口气,放下挡在关键点上的衣裳来,开始往自己身上套。
这下子晃晃荡荡地也不怕卫宁儿看了。卫宁儿看他这瞬间缓和下来的样子,猛然明白刚才是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尴尬了。
她愣愣地回过身,去了灶间。出去后却仍是一头懵,知道尴尬却也不知道究竟尴尬在哪。
向云松在里屋飞速穿好衣裳,又去前门外把正疑惑的向云柏叫了回来,与他一起装床。
向云柏看他这会儿神色自如,才把之前的疑惑放下。两人把包裹床架的旧棉被拆开,找来木工工具,开始动手。
这床是从县城著名木作谭家铺子订的,谭家铺排了专门的木工上门安装。自行拆开还好,重新安装就得有几分金刚钻的本事才得行。得亏向云松练了这许久的木工,手里有了几分技艺,正好派上用场。
安装完成后,两扇门板被抬了出去,暂靠到西屋墙山。向云松挂上纱帐,又把帐钩系好。那个燕雀衔枝的铜灯架,跟原来在向家庄一样,就让它立在南侧的床尾。
晚饭时卫宁儿特意多做了几个菜。布上桌之后,向云柏连连赞叹她的厨艺,连着炫了两大碗饭,看得向云松心惊,显见这一路把床运来是出了大力了。
他和卫宁儿在向云柏面前默契地维持着和谐的相处,卫宁儿温柔顺从,端茶递水,简直把在表弟们面前损了他的面子都给他在堂弟面前补了回来,让向云松都疑心这茬是不是已经过去了,之前只是他的错觉,小人之心地以为她还记着吵架之仇。
晚饭后卫宁儿收拾了碗筷,找出被褥枕头,给向云柏在西屋某扇门板上铺好,又找出一些洗漱用具给他用。
向云柏这次除了给他们运来床和其它一些东西之外,也是来帮刚开始务农的向云松翻地耘田伺弄秧苗,把那八亩水田置备好,且得呆几天。
把板车上的两盆花放下来,解开两匹马跟伙计一起挤到杂货间喂上草料后,向云松跟向云柏坐下来商议明后天的农事安排。
卫宁儿回到东屋洗漱之后,找出双人的褥子铺在新装好的大床上,放好从门板上撤下来的两个枕头和红绿两床丝被。
铜灯架上的烛火亮起时,满室暖黄,让人想起婚后那段时间里在这个床前床后床上床下的各种故事。
卫宁儿站在脚踏上,望着摇曳灯火下的两个枕头开始出神。
向云松进屋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他头脑里一阵热,关于床的期待与承诺,实在太多太多了。
而实际上,两个人走到现在,很多事情不用解释不用论证甚至不用语言。何况,那早就已经是箭在弦上,必须完成的事了。
他轻咳一声,向着床前那人走过去。他已经决定,直接上手把事办了,有什么要说的话,要解的结,都等到事儿办完之后再说。说不定那些乱七八糟的闲气,不知道怎么吵起来的架,就是因为大事未定才冒出来的。
卫宁儿听到那声轻咳时,心里升起一股紧张,不知道自己这样站在脚踏前看着两个枕头的样子在男人眼里会是什么印象。好像太直白了,跟在暗示没两样。
可转念一想却觉得,别说暗示,就是明示又怎样?她已经受够了向云松不吭一声说走就走,让她对孩子的事患得患失。无论如何,她必须要到孩子之后再谈别的。
想到这里也就把脚步站定在脚踏上,不再挪窝。
直到听到身后传来踩上脚踏的一声响,后背隔着衣料好像直接被男人的体温熏蒸到,才有另一些东西迅速在胸口升起。
她悄悄攥住自己的衣襟,乱起来的脑子跟快起来的心跳紧密配合,让她不知道自己是在紧张还是在期待。
眼前人纤瘦的身体上裹着件房里穿的薄衫,原本包起来的发髻已经散下来,只头顶还插着那根木簪,挽着个松垮的髻子。向云松伸出右手,想把人直接揽进怀里,临了又觉得还是把人转过来的好,他想看到她的神情。
于是右手改揽为握,握住卫宁儿的右手臂。
卫宁儿感受到他的力道,开始纠结,手臂上受到的力到多大程度,她才转身。
好像人总是善变的,明明之前都那么清晰认定目标——果断求子了,但这个时候却自动转移到求子的姿态上来。她仰起头,视线落在床栏上雕刻的孩童嬉戏顽皮的脸上,在心里叹息。
两人一个慢慢使着手上的力,一个细细感受臂上的力,就在这个时候,前门外传来向云柏的声音,“哥,你睡了吗?”
话说为什么能坦诚面对兄弟也能坦诚面对老婆,却不能同时坦诚面对兄弟和老婆?窍以为除了暴露与老婆的亲密关系给兄弟,让老婆尴尬外,更涉及到一个关系中的对等置换原则。能坦诚面对兄弟,也即意味着兄弟也能坦诚面对自己,这种情形让老婆看到,就跟让老婆看到兄弟坦诚一样,所以向小哥第一时间挡住自己踹走兄弟,艾玛他太难了。
假期内还会更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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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章 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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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修改过了,删除啰嗦之语,增加具体情节,请大家知悉。 完结文《情质》《情约》为江湖背景,讲述CP拆散重组,相爱相杀的爱情战争故事,如有兴趣可点作者专栏前往阅读。 请多多留言评论,您的关注和支持是我更文的最大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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