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睡到头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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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阄？
小恶龙虽然听得懂戚晏的这个词，但他并不愿意，十分抗拒地将爪子旁边的纸团踢开。
现在的人类简直是反了天了，居然还想给尊贵的恶龙赐名？
明明应该是他们龙族给主动成为自己奴隶的人类赐名的！
这简直是对龙的侮辱和挑衅！
小恶龙狠狠地瞪了戚晏一眼，加上戚晏前面几次对他的各种压制，还拎他的腿，小恶龙现在是越看戚晏脑袋上的闪闪发光的银发越觉得碍眼。
人类凭什么和吾身上的鳞片一个颜色？
亮闪闪的美丽东西都应该是属于吾的才对。
现在吾什么都没有，而你还想让吾跟你个臭人类一起住破房子，没门！
小恶龙越想越觉得憋屈生气，腹部暗中用力，突然张开龙嘴，一团火朝面前的银脑袋喷了过去。
这一次，戚晏对它没有一点防备。
火苗在他眼前迅速放大，高温迅速灼烧的周围的空气，气势汹汹地朝他袭来。
好在戚晏反应快，直接侧身从椅子上翻了下来，但他一头银发终究还是被火苗燎到了一撮。
右侧银发完好无损，在窗边夕阳的照射下映衬着金黄的光辉，配上他完美的侧脸，看起来简直是神秘高贵贵的王子。
然而左侧却判若两人，戚晏耳边的银发灰突突的少了一撮，残留的边缘被火烧得娇俏卷曲，隐隐约约滋啦作响，燎得戚晏有一块头皮滚烫生疼。
他“嘶”了一声，直接用手心摁灭。
“你这家伙！”戚晏顿时怒不可遏。
糟糕，生气了！
小恶龙登时扬起翅膀就往窗外飞，结果身上又是一沉，还是被戚晏控制在了半空
来龙啊来龙，救救吾！救救…！
小恶龙刚刚喷火的时候可没想那么多，喷出去就后悔了，现在的他根本打不过戚晏。
坏了坏了坏了……
他的脑袋现在没办法往后转，但却能停听到戚晏站起来的声音，椅子“砰”地一声倒在地上，似乎整个房间都跟着震了震，明显有人勃然大怒。
若不是被控制着，小恶龙浑身的鳞片险些要竖起来，他能感受到背后蔓延的冰冷气息和摄人的威压。
这般气场居然是从一个人类身上散发出来的？
小恶龙心里更怂更后悔了。
他的后腿再一次被人拎住，戚晏垂眼看着倒挂的龙崽子，顶着一侧被烧焦的头发，压着满腹怒火，发出一声危险的冷笑，“还想跑？”
不跑等着被你杀吗？
小恶龙拍了下翅膀，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能动了，却忍气吞声地没有挣扎，脸都被憋成了粉红色。
戚晏却没有心软，整个人异常冷漠，就这么继续让龙崽子倒挂着，好似惩罚一般。
书上说，恶龙生性凶残，厌恶人类。
戚晏觉得自己先前完全被它可爱软萌的外表形象和举止给欺骗了，所以才一直没有过多的感受。
现在一看，果真是本性难改。
在外面的时候，这龙崽子还冲下台阶向他求助，现在发现他放松警惕没有防备，居然就喷火烧他。
果然是有灵智，能听懂人话的种族。
个头不大点，心思还挺深。
他若是想驯化幼年期的恶龙，就有必要给它一点警告。
戚晏心里有了打算，目光微沉，冷漠开口：“听着，外面的人每一个都想杀你。”
无论如何，他都打算先忽悠一番。
“还记得实验室里那个戴眼镜的吗？他是个怪人，想把你抓走做研究，是我强行保住了你。”
“你知道你今天惹了多大的麻烦吗？”戚晏的声音冷得能结冰碴，“竟然还恩将仇报。”
小恶龙倒挂在空中摇摇晃晃，小翅膀呼扇呼扇地指指自己，又指了指戚晏，嘴巴一张，“啊呜啊呜！”
胡说八道！
你知道吾今天多不愿意被你带回来吗？
要不是你，吾早跑了。
眼镜男还说是你把吾送去那个什么实验室的，你还跟吾算账？你疯啦？
戚晏却理解错了它的意思，他以为龙崽子指来指去，要表达的大致含义：我惹祸，不是有你吗？
这小动作是在讨好我？
莫名奇妙的，这种被依仗的感觉让戚晏心里的怒火倏地灭了一大半。
他神色微顿，迟疑几秒，之后语气稍缓，“不错，我是可以保护你，但前提是你要听话，少给我惹麻烦。”
小恶龙登时睁圆龙眼：？？？
不是，你个人类什么理解能力啊？
吾在责备你啊！责备！
可惜小恶龙现在还不会说人话，实在是令龙气愤。
气得他都懒得扑腾，眼睛一闭，就这么心如死灰地挂着自己，熠熠生辉的鳞片都仿佛随着他沮丧的情绪瞬间暗淡了几分。
戚晏看龙崽子一副还算“乖巧知错”的模样，便将他放回到桌子上，暂时把“喷火”的事放到了一边。
今日事情繁多，他皱着眉头开始梳理，“我问你，实验室爆炸是你弄的？”
小恶龙傲娇仰头：才不是。
戚晏眯了下眼，“我看你恢复了一些力量，是因为吃了那里的东西？”
小恶龙想了想，点头：吾现在还没吃饱呢。
“你吃的那只…乌鸦，”戚晏回想起小恶龙窜出去啃咬乌鸦的画面，皱了下眉，“之后，感觉有恢复力量吗？”
小恶有点头晕，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在空中倒挂的原因。
看这人类好像没有刚才那样生气了，他跑又跑不了，干脆认命地趴在了桌上，恹恹地点点脑袋。
因为还在幼年期，他头顶上的小珊瑚龙角只比手指粗一点，只要脑袋一动就软弹软弹得晃悠。
戚晏每次看到都手痒，没忍住戳了戳，立刻就被小恶龙不爽地用翅膀拍开。
小恶龙：快拿开你的脏手！
这小小的互动倒是让戚晏心情好了许多，他轻勾了下唇角，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还饿吗？”
小恶龙眼睛一亮，支棱起来：饿！
戚晏点头，按下手腕的终端联系姜渊，让他立刻送一只兔子过来。
姜渊有些疑惑，“上将，P3没有变异兔子。”
“不要变异的。”戚晏看了眼在桌上期待地摆尾巴的龙崽子一眼，补了句，“也不要活的。”
小恶龙：什么！
活的才好吃，他不太满意地拱了下鼻子。
戚晏这边掐断终端，淡声提醒龙崽子，“以后最好不要吃活物。”
他突然皱眉，“还是……你吃人吗？”
这是什么话？
小恶龙猛猛摇头：吾可从来没有吃过人类！
戚晏看它体型像只小狮子，实验室试剂、乌鸦什么都吃，明显就是杂食性的恶龙，“死人也不吃？”
小恶龙继续猛猛摇头：脏脏臭臭的，吾才不吃。
戚晏半眯着眼，威胁道：“没说谎？说谎等下就没有吃的了。”
小恶龙生气地挥了下翅膀，龇了龇牙，看起来有些张牙舞爪。
戚晏却暗暗松了口气，这样更好，省去了他很多后顾之忧。
姜渊是个沉稳可靠的少将，执行力也颇高，几分钟后就送了只兔子过来。
他单手拎着兔子耳朵敲门，看到自家上将缺失了的半边银发后，面露诧异，“上将，你这是……”
姜渊看向后面桌子上的恶龙幼崽，猜到了什么。
他不提还好，这样一提，戚晏耳后被火燎到的那块裸露在外的皮肤又开始火辣辣地疼痛起来，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姜渊：“东西已经送到利夫曼那里去了，他让您有时间亲自过去一趟。”
“…少将，需要我帮您去拿冰块和烫伤药吗？”他关心道。
“没事，不用。”戚晏有些烦躁，拎过姜渊手里的兔子，把人赶走。
他回头把兔子丢给龙崽子，胸口郁结地坐下。
小恶龙埋头吃得正香呢，冷不丁听见头顶一句阴嗖嗖的话，“托你的福，我在下属面前脸面尽失。”
就那么一点点伤？
小恶龙疑惑地抬起头。
戚晏闭眼，“吃完了先把你的脸舔干净。”
他也是第一次养龙，看见这小家伙吃得满脸血肉模糊，终究是不太习惯。
小恶龙原地梳理干净自己，然后矜贵抬头，恩赐似的对戚晏挥挥小翅膀：人类，过来。
戚晏：？
他皱眉，“什么意思？”
真是愚蠢的人。
可惜小恶龙不会翻白眼，只是缓缓地掀了下眼皮子，扇动小翅膀飞到了戚晏左侧肩膀上。
就在戚晏疑惑龙崽子又想耍什么花招的时候，耳朵忽然被舔了一下。
带着一点小倒刺的舌头在戚晏耳后受伤的皮肤上，轻轻舔舐而过。
触感湿热，有一点点痒，还有一丝的微弱的疼。
戚晏的身形猛地一僵，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倏地收紧，甚至连呼吸都乱了一拍。
下一秒，疼痛酥麻的奇异感觉消失不见，戚晏感觉到有一股力量一点一点渗入自己的身体。
搞定！
小恶龙骄傲地抬起脑袋。
只见戚晏耳朵后面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烧伤不见，皮肤完好如初，连一点伤疤都没有留下。
就是头发暂时长不出来，小恶龙也算浅浅出了一口气。
他重新回到桌面上，仰起脑袋看着戚晏，眼底高傲：看在你为吾准备食物的份上，吾赏赐你，还不感谢？
戚晏愣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耳后，指腹触及到一片完好，疼痛感也消失不见。
“你……”
他心中诧异，龙的涎液竟然有如此神奇的疗效？
再次想到那本书上的内容，戚晏看向小龙崽的眼神变得深不可测起来。
恶龙也是龙，全身是宝。
他有些微妙的兴奋，但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多谢。”
这种时候还挺有礼貌。
小恶龙稍稍对他改观了一丢丢，心里疑惑：他一直盯着吾干什么？他耳朵怎么了？
不就舔了一只耳朵吗？
他怎么两只耳朵都变红了？
人类真奇怪。
小恶龙伸展前肢，伸了个懒腰，又懒洋洋地趴下了，迎着外头的夕阳，模样很是惬意。
戚晏用了几秒才重新静下心来，垂眼询问道：“刚刚吃完兔子，有没有感觉力量恢复一点？”
小恶龙甩甩脑袋。
没有？
戚晏的表情很微妙地变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如初。
看样子，小恶龙是只有吞食化学试剂那一类的东西才会恢复力量，普通的生物对他并不能起作用。
所以那只无端暴起发疯的乌鸦一定是被注射了某种化学试剂，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小恶龙吃完乌鸦吐出来的那一支。
究竟是什么试剂，竟然能诱导本没有攻击性的变异生物发狂？
如果真有这种试剂，为什么巴梵他们没有上报评议会？
他们到底在做些什么？
戚晏沉下一口气，觉得自己是有必要亲自去利夫曼那里走一趟了。
不过在去之前……戚晏敲了下龙崽子的脑袋，强硬道：“名字必须要取。”
几个抓阄用的纸团还在桌面上，小恶龙尾巴一扫：不要。
“你希望我以后小家伙小家伙的喊你？”戚晏眯了下眼，“也可以。”
不行！那多没礼貌！
小恶龙这下不愿意了，睁开眯着的眼睛，盯了戚晏一会儿，自暴自弃地点头：行行行，你取你取。
龙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吾现在跑不了，不代表以后跑不了。
他就不信，这个人类首领还能每天在他身边看着？
“那就…小白?”戚晏抿唇，难得夸了句：“你的鳞片很漂亮。”
小白？不行，不够霸气。
小恶龙嫌弃摇头。
戚晏：“…抓阄吧。”
他把几个纸团放到小恶龙爪子旁边，让他自己选。
小恶龙用爪子摁了第一个纸团，上面是个“迟”字。
他又摁了第二个，戚晏打开一看，连起来念道：“迟言，言同炎，你会喷火，还算合适。”
“那以后就这样叫你，可以了？”
小恶龙不认识人类的字，但觉得听起来还可以，而且这人类虽然人不怎么样，但声音悦耳，生得也好看。
最关键的是，这是他自己选出来的名字，不算人类“赐”名。
他便大度地点点脑袋：有名有姓，行吧！
戚晏便笑了声，这下真有种养了宠物的新奇感受，试探道：“迟言？”
念叨什么？
小恶龙直接给他一尾巴，鳞片将戚晏的手背划出一道血痕。
戚晏：“……”
小恶龙眯起眼睛装睡着，暗戳戳地想：哼，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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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议会三楼，备用研究室内。
“巴梵，你为什么不把戚晏手中的那支试剂拿回来？”梅霜有点理解不了。
巴梵脸色也不好看，“如果当时真拿回来，只会加深戚晏对我们的怀疑。”
“他下午已经在试探我们了，反正那试剂已经毁了，我看他也查不到什么。”
整个帝国，有实力的生物学家都在科研院，一半都是他们的人，其他都是中立派，根本不会帮助戚晏。
“卡尔说什么时候来取货？”巴梵问。
梅霜：“明晚。”
“不行，你现在联系他，让他安分一段时间，最近变异生物越来越多了，戚晏本来就很敏锐，今天的事情过后，他一定会也严查，通知卡尔不要再到处抓动物了。”
戚晏这个人对他们的计划而言，还是太棘手了。
他死了就好了，巴梵想：只要戚晏死了，那么恶龙幼崽就是属于他们的。
那可是龙，多么好的一个实验对象啊！
镜片后，巴梵的眼里流露出极致而疯狂的贪婪与痴迷。
“哥哥，需要我做什么吗？”巴洛乖巧地站在巴梵身边。
巴梵：“你继续在凌霄手下待着，他不是最信任一个叫斯诺的队长吗？你盯紧他。”
“还有，今天戚晏那样当众羞辱凌霄，我不信他还稳得住，小洛，你现在回去，看一下这位凌长官的反应，然后再联系我。”
若是真想要杀戚晏，凌霄就是最好的人选。
或许未来，凌霄更有机会成为他们最好的实验对象。
巴洛点头，“好，哥哥你放心，我会好好完成的。”
“谢谢你，小洛。”巴梵轻轻抚摸巴洛的柔软的发丝，“这条路很难走，还好哥哥身边有你。”
巴洛腼腆地笑了下。
巴梵：“去吧，生日快乐，小洛。”
“好，谢谢哥哥。”巴洛依依不舍地看了巴梵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一直在旁边目睹他们兄弟互动的梅霜打了个哆嗦。
她明明知道巴洛和巴梵是双生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尤其是巴洛对巴梵的亲昵和依赖，几近病态。
同样的，巴梵对巴洛的态度也和其他人不一样。但不知道为什么，梅霜总觉得巴梵那张温和斯文的面皮下其实藏着另一个人，一个狠毒绝情、疯狂而变态的人……
“梅霜，你在想什么？”巴梵偏了下头，脸上的笑容很是和善绅士。
梅霜摇头，“只是担心戚晏那边而已，他如果真的查出爆炸的真正原因怎么办？”
他们都心知肚明，试验室爆炸根本不是因为恶龙幼崽，而是因为N4试剂里面一种不稳定的成分突然起火引发爆炸而已。
而她和巴梵，下午在实验室共同演了一场戏，就是为了将恶龙幼崽扣在科研院。
“查到了那是一场意外，我们道个歉好了。”巴梵并不在意，“而且你以为戚晏真的会让人查吗？”
看下午的情形，戚晏是无论如何都要保下恶龙幼崽。
既然要保，查爆炸什么的，不过也就是个推辞而已。
巴梵倒不担心这个，他摆摆手，按着太阳穴说，“这次我们损失严重，标本室毁于一旦，等过段时间风声过去，你再让卡尔抓一些给我。”
还好，他最心爱的标本没有被毁。
只是这样一来，免不了又要费一些功夫了。
巴梵想想就觉得头痛，摘下眼镜说：“梅霜，和S军团那边对接实验室的事情，你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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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肃没醒吗？”
二楼医务室，姜渊带着从利夫曼那里拿来的药来看俞肃。
“没醒，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恶化。”医生愁眉苦脸。
说实话，平时S军团的人很少会来评议会的医务室诊治，因为他们有强大的精神力，平时根本不会轻易受伤。
如果精神力耗尽，他们闭眼睡一觉就好了。
所以俞肃下午被送过来的时候，医生还挺惊讶，结果一看病，更吓到他了。
“我各种药都用了，就是不愈合。”
一般这种皮肉伤，随便包扎一下，打个消炎针，也不会严重到这种程度啊！
医生抬手指了指，“看见头顶那几瓶了吗？各种药给他输着，但不仅没有任何好转，反而还恶化了。”
姜渊像是早就料到，递给医生一支小药瓶，“试试这个。”
“这是什么？哪来的？”
姜渊冷声：“你给他用上就是，其他的不要多问。”
医生哪敢跟S军团的少将呛声啊，接过药就去拿针筒，憋屈地给俞肃注射去了。
姜渊在这里大概等了半个多小时，俞肃才苏醒过来。
他睁眼就有气无力地问：“这哪？”
姜渊：“医务室。”
“医务、你怎么能送我到这来？”俞肃作势要拔手上的输液管，却被姜渊按住。
俞肃压低声音，“你干什么？你疯了？你明知道我们……”
“是上将允许的。”姜渊一句话就酱俞肃的激烈情绪压了回去。
俞肃脸色惨白如纸地咳嗽几声，在医生担忧的眼神下重新瘫回床上，望着天花板绝望念道：“那完了，上将疯了。”
上将明知道他们觉醒精神力的人身体情况特殊，还把他往医务室送，万一被武装部的人发现异常，S军团的弱点岂不是就暴露给凌霄了?
戚晏上将明明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他一定是疯了。
被那只恶龙幼崽给哄骗得，彻底疯了。
姜渊解释：“事出突然。”
俞肃又‘噌’地坐起来，“什么事？对了，那只恶龙呢？风险评估结果怎么样？”
“…应该算安全，上将把它带回房间了。”姜渊把下午的事都跟他讲了一遍。
俞肃喜出望外，“实验室炸了？太好了，这龙总算做了件好事！”
姜渊：“……”
他将俞肃重新摁回床上，压低声音说：“休息吧，为了军团，你必须在医生眼皮子底下慢慢恢复。”
俞肃闭眼，一副想死的表情。
姜渊还有事要做，嘱咐完就起身离开。
他走后，医生还想取俞肃伤口处的皮肤组织做检查，被俞肃臭着脸喝退，“老子人都醒了那就是没事了，你给我离远点！”
医生吓得一退好几步远，不敢再靠前。
他只偷偷看了一眼俞肃的手臂，总感觉……用上姜渊带来的药之后，伤口好像立刻就没有再恶化了。
真是神奇。
医生想回头取药瓶用残留的液体做个成分化验，扭头却发现原本放在桌上的空药瓶竟然不见了。
他转头看着刚刚关闭的医务室大门，愣了一下。
姜渊离开的时候，也带走了药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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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小恶龙趴在戚晏屋里的桌子上，隔着窗户看月亮，却有些睡不着。
唉，想念吾堆满金银珠宝翡翠玛瑙的金碧辉煌璀璨舒适的宝贝龙窝。
也许是白天在车上睡过，小恶龙此时此刻，竟然失眠了。
戚晏已经洗完澡换了衣服准备躺下，发现小恶龙在桌上翻来覆去，皱眉问：“怎么了？”
“你在因为白天的事害怕？”他猜测道。
小恶龙，哦不，现在应该是叫迟言，他摇摇脑袋：白天那样的小场面，吾会害怕？
迟言“噌”地一下支棱起来，踩踩脚下的破桌子，又飞到戚晏的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用力踩了好几下。
愤愤不平地挥舞翅膀抗议：凭什么吾睡桌子你睡床？
这回，戚晏倒是看明白龙崽子的意思了。
他的肢体语音太显而易见，戚晏挑眉问：“你想睡床？”
当然！
迟言点点头：吾是龙，当然要睡好的。
戚晏犹豫一番，竟然同意了，“可以。”
迟言诧异：咦，这个人类竟然这么好说话？
结果没想到的是，戚晏先躺在了床上。
他个高腿长身材好，躺下就直接占了大半张床，只给迟言留了很小的一块位置。
戚晏拍拍旁边狭小的空间，闭眼淡声道：“好了，自己选地方睡吧。”
吾、有、得、选、吗！
迟言做龙还从来没这么憋屈过，站在床边几秒，看了眼窗外，再一次动了逃跑的念头。
戚晏眼都不睁，语气不清不种地警告：“老实一点，别想着逃跑，不然有你好受的。”
这个人类还能听到吾的心声？
小恶龙一时之间有些慌乱，赶紧挨着枕头趴了下来。
戚晏勾了下唇，操控终端系统关了灯。
室内顿时一片漆黑安静，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小恶龙蜷缩在枕边，过了一会儿，他听到旁边的人类呼吸平稳似乎睡着了，便小心翼翼地抬起脑袋，收拢翅膀站了起来。
戚晏根本没睡，他听到了枕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暂时没有动作。
就知道这小家伙不老实。
戚晏心里冷笑：我倒是想看看你要作什么妖。
他耐心等了一会儿，窸窸窣窣的声音始终没停，但不是往窗户或者是门的方向去的，相反地，而是离戚晏越来越近。
戚晏：？
出息了，还想要偷袭——
突然，戚晏脑袋旁边一沉，枕头深陷，他的一头银发被压住了。
他的思绪于漫漫黑夜中戛然而止。
这龙崽子，居然，睡到了他的头上？
戚晏暗中咬了下牙。
迟言全然没有察觉，他压着戚晏的头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好，尾巴一扫，碰到了戚晏左侧的耳朵。
他暗戳戳地想：是你让吾自己找地方的。
身为尊贵的恶龙，没有金窝银窝，那自然是睡在最高处，睡到人类的头顶上去才行！
这人类的头发垫在身下还挺舒服。
迟言勉强满意了，身心舒畅地闭上眼睛休息。
…
哪怕在这个时候，他心里都还始终盘算着能找到机会能逃之夭夭。
迟言本以为要先等个几天，等到人类首领放松警惕的时候，他才能找到机会溜走。
但没想到的是，突然情况隔天就到来了。
这天早上，戚晏突然收到了一条紧急通讯，迟言就在旁边。
这是一段终端虚拟视频。
里面薄得跟纸片一样的男人浑身鲜血，头发剃得精光，虚弱得看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死掉了一样。
他似乎躲在一个十分黑暗的地方，所以终端的画面很暗，只能通过终端泛着的淡蓝色光芒勉强辨认他的五官，神色尽显慌乱，眼睛始终在左右乱瞟，似乎在防备什么人，他的身体不停地发抖，充满了莫大的恐惧与不安。
戚晏认得他，虽然叫不出名字，但他知道这人是S军团的一名C等级士兵。
“上、上将救我……”男人干裂发白的嘴唇上下碰了几下。
“砰”地一声，终端里面猛地传来一声巨响，画面因为信号不好而断断续续。
男人捂住了嘴巴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终端画面里映出他布满红血丝的惊恐眼底。
戚晏在听到巨响后立刻站了起来，神色严峻。
男人流着眼泪，神色恳求地对他摇头。戚晏就咬紧牙关，身侧拳头攥紧，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就连旁边的迟言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乖巧站好，眨了下眼睛：这个人类怎么了，他看起来受了很严重的伤，好可怜。
过了几秒，终端画面似乎稳定了些，男人似乎逃过一劫，却依旧不敢再说话，他伸出颤抖的手指想要写字。
戚晏这才看到，他的手指竟然已经腐烂大半，露出森森白骨。
男人也看到了自己的手，他咬住嘴唇，将源源不断的苦涩的眼泪一并吞下，最终神色痛苦地写下一串数字：1977 683.
然后不到一秒，终端画面再也坚持不住地彻底关闭。
戚晏拧眉低骂了声，立刻联系姜渊，把数字报过去，“快！马上查这个坐标！”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睡到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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