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妖精一只

7、哑女傅小蝶

　　我与傅小蝶相处了十日有余，发觉她像极了一种小玩偶，整天只会两个动作：点头和摇头。也许是原先在御膳房待久了，她无论是包扎还是抹药，下手都颇重，我于是问她原先在御膳房做的是什么活，她给我比了个“劈”的动作。我头生三条黑线，那就怪不得力气这么大了。加上她不会说话这些使我越发想念起玉兰来，不知道她怎么样了，那皇后待她可好。

　　这皇后给自己派这么一个不会说话的主，无非是想让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人一旦不了解自己和外面的情况就无法掌握全局，更不要说想要翻身。对，我不甘心，不甘心任年华老去在这寂寥的宫室里，不管怎么样我都要逃出这个牢笼，待到有一日必要让所有让我受苦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而现在自己所能做的，无非就是隐忍罢了。

　　就这样过了十余日，我身体逐渐好了起来，纱布和线都拆了。她也从什么都不熟悉变得无比熟练，抹药这一项做得娴熟极了。我有一日赞叹她可以去做御医院的小童子（负责煎药、包扎、抓药等），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眼里却蕴含了喜色。

　　“莫非你喜欢学医？”我倒是相当惊讶的，因为大盛民风保守的关系，女子从小学得不过是针织女红、读得不过是女则之类的书。只有贵族或则富族的女子才有机会读书。女子的志向也不过嫁个好丈夫。却想不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子却有这样的想法。

　　她却是连连摆手，怕泄露了自己的想法。
　　我忙拉住她的手道：“你别怕，我是觉得你有这样的想法挺好的，我也有个理想，是当个卖衣裳的，就是自己画了图，让人做出来。还有呢，我还想当个美食家，把天下所有好吃的都吃个遍，对了，还要开家酒楼。

　　听得此言，她抬起头来开心一笑，频频点头。我拍拍她的手以示我明白了她的想法，“有什么想去做的便去做吧，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罢了，这一刻你没顺着你自己的心做喜欢的事情，下一刻也许没机会了。就像我，现如今什么也做不了，只有等死了。”

　　她推了我一把，拼命摆手，还欲来堵我的嘴巴。我笑笑，“呵呵，不过开个玩笑，不要认真，我可是很开朗的，现下我很想吃白玉翡翠丸，唉，就是不知有没有这口福。”她听了忙不迭地出去了。
　　看着她出去的身影，我心里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作者有话说

　　【1】.白玉翡翠丸（就是大白菜加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