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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主上比不上咸鱼?我见了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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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压压的檐顶鳞次栉比,人影贴着翻案坊外侧一圈狭窄窗沿,眼尖跃过几层飞檐看,楼下侍卫火烛明明晃晃,慌慌聚集。他堪堪几步,摸到客房过道窗缝,窗页堪堪开启,抬脚堪堪后退,蓦地他喉咙覆上只手,扼着他脖颈,耳侧慢慢漫上雀跃的气息:“别出声。”
像是安抚,指腹缓缓摸了摸他呼吸凝滞的喉结。
腰间一紧,窗扇重重阖上,引得楼下侍卫驻足观望,脚步复又迅疾。
过道暗沉,尽头亮着灯盏,灯屏红影羞面,款款一转,显露高雅竹形。两人四手压着正直门扇,咫尺面对。
付池风看清男人相貌,咸鱼瞪咸鱼,本该惺惺相惜,付池风出言热讽:“侯爷不顾头疼也要浪荡。”
鲁盾抓着付池风手掌,领其手指覆上自己额面,倾身证道道:“本侯不浪荡,怎么发现如此绝佳地点?怎么接池风上门?见到池风,再疼就是本侯不长眼。”
“侯爷全看到了。”付池风冷眸问。
“看到了。”鲁盾抬眉,笑眼答。
付池风指腹压着鲁盾眉心,仰颈缓缓凑近,气息顺到他耳际,幽幽道:“小人自觉,日间侯爷的走法跟侯爷很搭。”
鲁盾侧首,看似两咸鱼交颈,他唇舌浸着桂花糕回:“本侯让池风满意。”
付池风身体一歪,骤然平视灯屏,他这条平平淡淡的咸鱼被另一条富贵咸鱼夹了,咸鱼圈就别搞内斗了!他奋起反抗,屈膝顶鲁盾后腰。
鲁盾低眉看他道:“池风,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
付池风仰脸喘息,唇齿翕动。
“你在激起我的征服欲。”
付池风气到浑身颤,真咸鱼烫急了也能打几个滚,他挣扎出手单臂拍着鲁盾嘴脸。鲁盾笑到浑身颤。
半页门扇撞墙反弹回门槛,头痛欲裂,另半扇门页直直立在门槛内侧,怔怔看里面两人掀幔上榻。外面灯屏转得眼晕,重如雷的步伐踩得地板胆颤,闻者心惊如麻。
付池风麻了,自从他出场,一半时间在榻上周旋,心中小人怒吼:正常吗?!
付池风猛掀床幔,正迎上解了外氅的鲁盾,他就势抬脚踹人,一看鲁盾就是老手,握着他脚踝,鞋跟一活果断脱了他长靴,霍然砸在头疼欲裂刚缓过劲的门页上。
床幔看得面瘫,落在两人中间,鲁盾手中捏着只雪袜徐徐丢在氅袍上。付池风见正面强攻讨不到便宜,火速扯了厚厚被面护体,眼眸乱转。
鲁盾站在榻前隔着床幔看他像困兽来回试探,不急不缓扒着自己外衫,扒着自己里衣。
他别扒了!再扒他俩都得锁小黑屋。等到付池风开锁出门,付池风就真得“卒”。
怨怒上心口,混蛋苏如召跨火盆的时候肯定心意不诚,付池风穿之前先要爬上他榻念经。
怨怒到心伤,幔帐飞影惊。鲁盾迎上另一只靴底,他是老翁卖油,信手抓着付池风脚一拽,跪腿上榻将人揽个满怀,手臂横在付池风脖间,温热猝然滴在鲁盾臂上,隔着绸缎灼着肌肤。
“池风想谁想得动情落泪?”
“我家主上。”付池风背靠着鲁盾胸膛,面容瞧不清楚。
“池风试试我,我比苏如召含量高。”
他有没有羞耻!审核大人听见都得小脸一红,恨不得将他拖入小黑屋棍棒伺候。
鲁盾细看付池风泪痕未干,像暴雨压顶的雀鸟不吱半声响,可怜,可爱,他朝着付池风侧脸一点。
付池风圆眸明亮,盯着诡计多端的幔,身体不自已地颤。
鲁盾笑而脱他靴,长靴第三次砸中同一扇门,门扇“卒”。
见门半敞进门询问的侍卫脑门一懵,近看两只靴,远看满地氅衫,飘声喊:“侯爷,侯爷?”
大手猛击榻面,气自冲房顶质问:“一个两个看不见本侯,本侯这么大个人是飘了吗?!”
侍卫忙解释道:“翻案坊内适才有异动,属下正逐一盘查。”
大手掐在付池风脖颈间,拇指食指捏着付池风两侧面骨,手掌贴着付池风上下起伏的喉结,用力一攥,付池风冷地闷哼。
鲁盾满意道:“听见了。本侯刚得手的床伴,让你们的异动吓着了。再弄出大动静,本侯让你们脑袋动动。”
“属下立刻去办。”
半晌,鲁盾侧脸看着付池风半张的唇,正要凑上去,付池风脑袋一歪。鲁盾没再强势,抚摸付池风喉结,缓声道:“池风,我帮你保了瓷人,讨个赏不过分吧。”
付池风侧着颈不商量:“我没让你帮。百瓷塑是你们器府的东西,砸了是你们器府的损失。”
“赏我个吻,我让你走。”
“不准反悔。”付池风拿着鲁盾锁他的手指压在鲁盾唇上,他扒开鲁盾两手,正面对着鲁盾。
付池风转身爬向榻首,大手迅速抓着他手腕,付池风眼角一挑鲁盾,两根手指一拨幔,吹熄榻前灯。
“闭眼。”
“嗯?”
“闭上眼,才能感受到。”付池风解了手腕的锁,手掌覆上鲁盾眼睫帮他阖目。
手指缓缓抚摸鲁盾脖颈线,骤然停在鲁盾喉结,问:“感觉如何?”
“软,热,有点痒。”
清清甜甜的气息萦绕鲁盾鼻端,付池风近在几厘,捏着鲁盾面骨,冷不防点上鲁盾的唇。
“如何?”
鲁盾舌尖舐着唇面,眉间攒道:“有点腥,池风是不是吃生鱼片了?”
鲁盾猛地睁眼,床榻猛地大跳,门扇猛地大开,付池风提着两只靴怀貂冲出了房。
床榻上伸出的手指一阵空无,堪堪落上幔,堪堪捏起榻上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