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罪》青冥长天

2、接手

　　S市市公安局局长包拯刚推开刑警支队一组的会议室大门，就被扑面而来的浓烟呛得咳了几声，赶紧用右手在空中挥了几下，方才看清烟雾后愁眉深锁的几人。

　　“怎么，案子碰到瓶颈了？”

　　“包局。”屋内几人见是他进来，纷纷招呼，坐在左首位的赵虎站起身打算让座，却被包拯在肩膀上轻轻按了按复又坐下。

　　随手拉了张空椅子在组长白玉堂身旁坐下，包拯看着白玉堂手边那个里面埋了不下二十几根烟蒂的烟灰缸不禁眉头打结：“就算案子再难办也要注意身体，你们几个大老爷们不在意也要照顾下小丁，让人家女孩子家家的跟着你们吸二手烟。”

　　被称作“小丁”的丁月华爽朗一笑，眉目间尽是女警特有的英姿飒爽：“只要能尽快将这几件案子破了，咱吸再多也没事。”

　　白玉堂歉意地看了丁月华一眼便将手中还剩三分之二的烟捻熄，“包局，您老过来是不是上面对这几起案子有什么新指示？”

　　包拯略微点了点头道：“嗯，王玲的杀人案已经引起了关注，也不知道是谁今天早上在网上联系起了张娅珺和陈翰这两件未破的案子，说本市出现了变态连环杀手，这在群众中已经引起了不好的影响，现在上面要求你们限时破案。”

　　此话一出，全一组组员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却没有一个人出声提出异议。

　　最终还是组长白玉堂抬眼迎上了包拯的目光：“什么时候？”

　　“上头的意思是必须在五一前抓住凶犯，有困难吗？”

　　五一前吗……今天是23号，也就是说还有七天时间！也好，反正原本就是打算速战速决的，白玉堂暗下略一思索，随即毫不犹豫地回答：“保证完成任务！”

　　“保证完成任务！”其他组员也默契十足地齐声附和。

　　看着每个人眼中那抹坚定之色，包拯满意地微微一笑，慎重地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好好干，虽然这三起案子你们刚刚接手，时间上最长也只有七天时间破案，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尽快地将凶犯抓捕归案，这样也好还老百姓一个平安！”

　　“嗯！”白玉堂低声应了声，一抹狠厉之色悄悄在双眸中一闪而过。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包拯似乎突然想到了些什么，颇为得意地笑看着面前的白玉堂，转移了话题：“你这臭小子不是一直嚷嚷着要我给你们一组增派人手么？这回不用从二组三组里面抽人了，他们人手也紧，早上我直接从老白手里给你抢了个人过来！说起来还多亏你这几件案子，本来上面定下来那小伙子是要进老白的省公安厅的，硬是让我抢了来帮你破案。你没瞧见老白当时那脸色，那叫一个精彩！”

　　这俩老顽童……白玉堂听完心中暗笑，脑海中似乎已经可以刻画出一市公安局局长和一省公安厅厅长面红耳赤抢“玩具”的画面。而想到那个新成员马上会被编入自己这组，白玉堂原本被案件烦扰的心情也逐渐开朗起来，想来能够引起两老争夺的人必定有什么过人之处，不知又是从哪个精英部队调过来的老兵。

　　“那小伙子的资料还在我办公室的桌上呢，你跟我来拿吧。”

　　“好……”应了声，白玉堂接下来扫了眼一组全部组员：“虽然案子我们昨天才接得手，前面也已经有同事对张陈两起案子进行了调查，但我们还是必须从头查一遍，任何小细节都不能放过！”微侧身看向身边的丁月华吩咐道：“月华，你去一趟户籍科，将所有与被害人有关的人员资料整理出来……”

　　“是！”

　　见丁月华爽利地点了点头，白玉堂又看向坐在门边的组员张龙：“……张龙，你去一趟证物科和尸检科将王玲的尸检报告以及现场收回来的物品整理出来，对了，再看下前面那几起案子还有什么新物证没有，有的话一并拿过来……”

　　张龙帅气地用两手指在额前比了个敬礼的动作，笑着答应：“没问题！”

　　“……王大哥，您帮忙把所有的询问笔录按案子分别整理出来看看能不能找出新线索……”

　　“好嘞！”刚接到指令，王朝便马上着手将桌上摊着的刚才案情讨论用的所有资料归拢，开始整理起来。

　　“……至于虎子，你进电脑里的资料库查查，看看以往是否有和这几起案子相似或有共通点的案件，一并整理出来。”

　　赵虎习惯性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回应道：“明白！”

　　“好，大家辛苦下，等会我们再重新顺下思路，争取找到突破口！”说完白玉堂便转身随着包拯走出会议室向顶楼的局长办公室走去。

　　一路上包拯又问了几个有关案件侦破的问题，白玉堂都如实回答了。包拯知道这几起案子有些棘手，否则也不会越过二组和三组直接抽调上来给一组，现在又加上要限时破案，也就不再给他压力，只多说些鼓励的话，心中希望新来的组员能够带来契机，早些将凶手绳之以法。

　　不多会，两人便到了办公室，包拯从桌上的文件堆中抽出一黄色牛皮纸袋交给白玉堂。

　　白玉堂接过，随性地往沙发上一坐，打开纸袋抽出资料，仔细看了起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右上角的一寸照片，照片中的人身穿警队夏季常服，灰色的衬衫一丝不苟，领带打得也整整齐齐，一丝极淡的笑挂在嘴角，眼神明亮深邃，整个人给人极清爽的感觉。再看向左边的履历……白玉堂抬起头、右眉一挑问：“怎么是刚留洋回来的心理学硕士？这样的秀才为什么不先下放试炼下？”

　　“怎么，还瞧不上人家？我看这孩子就不错，专攻犯罪心理学的，在国外帮忙破过几个大案，出手的好几篇论文都是得过奖的。”

　　“国外的国情和犯罪形式毕竟和国内不太一样，我认为将一个对一切都很陌生的文职警员直接抽调进一组还接触这么大的案件不太合适！我看这次还是从二组或三组抽个人上来，这人先放三组练练。”白玉堂站起身，将资料放在包振兴的办公桌上。

　　“嘿，我说你小子还得劲了！”包拯重又拿起资料举在白玉堂面前，“你是一名优秀的刑警应该知道看问题不能只看片面，人都还没接触过，你小子怎么就知道人家不行？”

　　“您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小白……”包拯正了正脸色，颇为严肃地看着白玉堂：“……苏虹的事，不是每次都会重演的。”虽然知道这名字不该提，但……有些事还是要去面对的。

　　白玉堂原本直视包拯的双眼向下垂了垂，无语……

　　许久，白玉堂还是接过了那份资料，也不说话转身便走，在关门的刹那听到办公室里的包拯道：“对了，忘了告诉你，那小伙子今天下午六点的飞机回国，你去机场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