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银魂同人）》蝶影微踪

14、第十三章 最终回

　　土方：……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总悟：……好，我答应你

　　真选组内灯火通明。近藤与松平并肩站着，他们的面前是一队整装待发的真选组队员。

　　“立刻逮捕人犯冲田总悟。”松平一字一句的命令，口齿清晰，毫不含混。

　　队员们没有动，烛光明灭，在他们的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暗影，模糊了他们的表情。

　　“叔……”近藤开口了，声音中带着哽咽。“别和我废话！”松平猛的一拍桌子大喝：“近藤，你的头脑给我清楚点！虽然冲田提前写好了辞职信，也算是以非真选组组员的身份犯罪的。可是将军因为这件事对真选组仍然大为恼火，你知道吗？而目前最好的立功方法莫过于亲手捉拿冲田，然后处死他。只有这样才能挽救真选组，你们知道吗？”

　　近藤没有再说什么，他沉默了一会，然后直直的在松平面前跪下。身后的一干组员也全部整齐的跪下。

　　没有哭泣，没有恳求，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多余的话。一众武士在黯淡的灯光下略低着头沉默整齐的跪着。

　　松平狠狠踢了近藤一脚，眼睛有些湿润，他叹了一口气：“搜查，大家整装出发！”近藤抬头目光灼灼的看向松平，看见松平对自己动了动嘴唇，他明白了。规矩的扣了三个头，近藤说：
　　“叔，这次行动过后，我会辞职的。”

　　“我不管你！”松平恶狠狠的回答，却轻轻弯腰主动扶起了近藤。

　　神威顺利的甩掉了幕府的追兵，带着总悟拐入了一道黑色的小巷。

　　深巷中，穿红旗袍的少女站着，焦急而高度戒备的等待着。

　　“呐，”神威将臂弯中的总悟交给了妹妹，神乐忙扶住总悟，见他下巴上尽是鲜血，惊道：“他受伤了？”

　　“没有，那不是他的血，”神威保持着亲切的微笑，眯着眼睛打量着一言不发死气沉沉的总悟，他的眼睛睁得极大，但瞳孔混沌黯淡无光。

　　“那应该是我委托人的血吧。”神威继续说，他听到巷外大街上呼啸而过的警车声。

　　“土方先生的？他逃出来了吗？”神乐问，她紧张的望着巷口间或一闪而过的警车，凄厉的警笛响彻江户。

　　“放心，真选组在故意放水。近藤他们中间肯定有人看见我拐入了这条巷子，但是他们不会来搜的。地球人都是这样的傻瓜。”神威无奈的摇头。他俯下身去看总悟埋在阴影中的脸，微笑道：“S星王子，你的却让我刮目相看。那样一个明知会被你杀掉的人，还会在取消了一次暗杀后，派我来救你！当然那一次刺杀是公爵借他的名义对我委托的。那次，他取消了。前天他又找到我，要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哪怕是他死在你手上，都必须把你安全的救出来。”

　　总悟扶着神乐，半俯着身体，依旧死气沉沉。

　　“妹妹，这小子以后就是你的了。”神威摆摆手，纵身跃上屋顶，“我要回春雨了，这次刺杀只是我心血来潮接下的。哎，太不刺激了。”神威最后向神乐微笑了一下，然后在巨大的月亮前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夜风中。

　　神乐望着哥哥的背影轻声的咒骂，但眼中还是泛起了泪光。她空出一只手去擦，手腕却被倚在她身上的总悟抓住了。她看见总悟从阴影中抬起头，原本鲜红明亮的眼睛好像覆上了一层灰，模糊了，迷茫了，忧伤了。

　　神乐觉得总悟变了。他不再是那个惫懒的警察，也不是狱中那个暗黑嗜血的修罗。他平凡了。他失去了那种与众不同的气焰——因为他温柔了，他忧伤了。

　　“不要哭。”他摸索着神乐的脸。从她的肩膀摸上去，触到她的脸，轻轻拭去她的泪。

　　“我会好好的活下去，你放心。”他笑的意外的温柔与坚定。

　　这是神乐一生中唯一一次看见总悟温柔的微笑，在以后漫长的岁月中，他再也没有那么笑过。
　　那天晚上，一直住在总悟体内的一个灵魂死了，而总悟的眼睛也在失明后的一个月里，慢慢从红色变回了蓝色。

　　当神乐告诉总悟，他的眼睛变成了蓝色以后。总悟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醒来的时候他发现枕头都被泪水打湿了。他默默的把枕头放在了阳光下，尽管看不见，他还是能感觉到那种金色的温暖。

　　梦中，他对土方先生说：“我已经把红色的我给你做了陪葬。”土方先生抽着烟，默默的看着自己，没有说话。

　　“你认为S星的全名是什么？一般人都不知道，漫长的岁月湮没了那个平凡的名字。很多人说是Sadism，但我认为是Sun。”他莫名其妙来了这样一句。

　　然后，他看见土方先生笑了，无声的那种，很淡很淡，但却是那么温暖。

　　土方先生一定懂得他的意思。

　　每次当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的时候，就如同你在身边，静静的吸烟，面容安静。

　　我没有心？也许，但是我拥有阳光。没有心，我可以活下去；但没有阳光，我一天都呆不下去。
　　蓝色是红色的残喘。激烈而铭心的红色与你一起逝去，而沉静的蓝色必须留下来。为的是躲过那碗孟婆汤，为的是能有更多的时间想起你的一切。

　　依然清晰的记得你拿着伞站在灰色的街道尽头，当所有颜色都被雨水冲刷干净，只剩下单调的黑与白时，你的眼睛却是黑白中唯一留下的色彩，灰灰的泛着蓝。那时候参不透的话，现在终于明白。

　　你的爱人将会撑着伞等你，眼眸灰蓝，目光温暖，永远不会从你的身上移开。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