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瞳（主CP，钟立文/阿火）》阿moon

12、鸟与鱼

　　经过阿火的事件后，社团平静了一段时间。平静的就像火山喷发前的寂静。
　　进兴经过杜亦天多年的经营，已经管理着几条街区的黄赌毒。因为杜亦天的手段好，这一区的问题也出的少，至少不会像庙街一样三天两天有混混被砍死在街头，毒品泛滥成灾，私枪横行。若不是他之后沾手了毒品，警局大可将这一区交给他。所以说人总是贪婪的
　　阿火看到有人在酒吧嗑药就会将人赶出去，钟立文知道，那是阿火的养父给他带来的心里阴影
　　又赶走了几个客人后，阿火气的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还不到20岁就学人嗑药，真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子是怎么搞的”那口气，说的好像自己是老人家一样
　　可是，这样一味的赶走客人，酒吧根本就赚不到钱，而且警察也并不会觉得这里会干净，照样隔三差五的来临检
　　一边应付着酒吧，一边还要准备秦爷的寿宴，钟立文觉得那几天阿火整个人又瘦了一圈
　　三天后，阿火来到酒吧时，包着头，这把钟立文吓了一跳，心想他不会和人打架吧。后来钟立文才知道，阿火虽然已经认了杜亦天当老爸，但是他一直不放心他的养父，所以他恳求杜亦天让养父留在半山的家。阿火知道他的养父已是毒瘾太深，没的救，所以他只希望在能在他剩下的日子里好好照顾他。杜亦天虽然心中不悦，但是程若芯见阿火孝心一片也帮忙说服了杜亦天。
　　事情到这里本该结束，可是，就在前一天晚上，阿火到养父的房间给他送饭，发现他趴在桌子上没有反应，再看看桌子四周散落着不少白色粉末，他心惊男人是吸食毒品过量了，连忙想叫醒他。可是他忘记了吸食过量毒品的人往往会出现幻觉和攻击性，阿火刚想出门叫人，后脑就挨了重重的一击，打的他当场就蒙了，倒在地上。隐约间他听见那个男人哭叫着“杜亦天，我打死你！把阿丽还给我！把阿火还给我！还给我！！”
　　阿火虚弱的叫了声“爸，是我”可这微弱的声音根本唤不回男人的意识。若不是程若芯听见响声进来，估计阿火已经被那个男人打死了。可为了保护阿火，程若芯的手臂也被男人手中的台灯柱打的青紫。
　　之后，杜亦天的出现，彻底阻止了男人的行动。看到程若芯和阿火的惨状，杜亦天立即就掏出了枪对准了还在撒泼的男人。“不行！！”阿火挣扎着站起来，抓住了杜亦天的手“我求你了，不要杀他”
　　杜亦天转过脸看着阿火，看他半张脸都被血水覆盖，即使那样也在哀求着自己放过那个行凶者。自心底传来的痛立即化为了恼怒“他差点打死你！！”
　　阿火使劲摇了摇头，手依旧抓着杜亦天“不要，求你了，求你了，爸”
　　阿火从来没叫过杜亦天“爸”，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杜亦天也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愤怒，血在他的眼中变的很苍白。一边的程若芯温柔的扶住杜亦天的肩膀，对他摇了摇头，她也在恳求。杜亦天在心中无奈的笑，不知什么时候，这两个人就站在了同一战线，自己反而像个坏人。
　　“好，我不杀他”杜亦天对阿火说“但是以后我不允许你来给他送饭，这种事我会找专人来做”
　　在程若芯的劝说下，阿火点了点头
　　阿火躺在沙发上，将手中的啤酒罐直直的悬在头上“立文，是不是我以后都见不到他了？”
　　钟立文沉默
　　“以前我很爱吃他做的蟹黄豆腐，虽然是用鸭蛋黄做的，可是偏偏就有蟹的味道。我只是希望他能好好的活着，即使他不把我当儿子”
　　“……”
　　“怎么不说话？”
　　“可你老爸始终是个危险分子，天哥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和芯姐的安全”
　　“我明白”阿火坐起来，朝钟立文笑了笑，他将身体朝旁边挪了一下，让出了半个位置
　　钟立文很自觉的就坐到了阿火的身边“总之，你尽力了就好”
　　阿火伸出拇指，擦了擦眼角，然后喝了口酒。那动作让他和以前很不一样，钟立文不禁想的痴了。
　　“怎么了？”阿火问
　　“我突然想起一个故事”
　　“说来听”
　　“从前，有一只鸟，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条鱼，后来一头扎进了海里……”
　　“……然后呢？”
　　“……还没想到……”
　　“切~”阿火用鄙视的眼神瞪了钟立文一眼“这样的故事我也会讲，从前有个疯子，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盒卡带，每次唱歌的时候躺着唱完后又要趴着唱，知不知道为什么？”
　　钟立文笑出了声“因为卡带唱完一面要翻面唱嘛”
　　阿火故意瞪了瞪眼睛“抢老大的台词是不是想死啊？”
　　“好吧好吧，老大，那你想怎么惩罚我？”
　　“恩”阿火认真的想了想“就罚你做蟹黄豆腐给我吃吧”
　　说完阿火将后脑勺枕在钟立文的肩膀上，故意蹭了蹭，那熟悉的淡香混进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喂，小心伤口”钟立文说
　　“已经不疼了”阿火没有动，慢慢说“开始还很疼，很快就不疼了”
　　“……阿火，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
　　“可以吗？”阿火突然坐起来，发现这只是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后，他自嘲的笑了笑“其实想想，只要有你在，留在这里也不错”
　　阿火迷眼睛笑的时候，让钟立文有一点心动，惊觉之后，他将这种感觉归于那晚的诡异灯光和暧昧不清的话题
　　“秦爷的寿宴你安排的怎么样了？”
　　“找了些叔叔帮忙，怎么？你也有兴趣？”
　　秦爷的寿宴，想也知道到时候去祝寿的都是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能混进去，随便打听一些消息，也许就可以成为惊天动地的情报。钟立文自然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
　　“我哪有那个资格去接触那些大哥，估计寿宴那天，能等在门口当车童都不错了”
　　阿火笑起来，笑的没了下文，但钟立文读懂了阿火的意思——到时候，他会帮他
　　“你可别忘了我的蟹黄豆腐”阿火的半张脸躲在啤酒罐子后面笑，颓美的诱惑着人的眼睛
　　既然你救过他，就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钟立文心里有些不知所措，像有只毛糙的手抓着五脏六腑，不断的揉捏，猛了灌进去几口酒，才感觉好起来
　　酒吧的晦涩的灯光突然亮起来，好像又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阿火叹了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钟立文也很有默契的跟在后面
　　又是警察临检，这个星期已经来了两次，但这次，来临检的PTU里有李柏翘
　　这个曾经出卖过钟立文，让他成为卧底的朋友
　　看到钟立文后，李柏翘眼中的锐利有一刻的软化，然后就照样例行公事核对客人的身份证。不少客人开始抱怨这间酒吧临检次数太多，说下次不来玩了。钟立文看了看阿火，他似乎一点也不在乎，想想也对，这小子的心思又不在把酒吧管好上。幸好之前阿火已经将嗑药的小青年都赶走，警察一无所获，准备收队。这时，李柏翘走到阿火的跟前问“你是这间酒吧的管理人？”
　　阿火点头
　　“你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是不是打架？”
　　“不是”
　　“昨天隔壁街有几个混混打架，嫌疑人跑了，你知不知道？”
　　钟立文知道李柏翘在故意绕圈套阿火的话，吊儿郎当的说了句“阿SIR，你这样问，我有权怀疑你是在暗示这件事和火少有关”
　　见钟立文有意帮阿火，他轻描淡写的给了个礼貌的笑容“当然不是，我只是例行公事，对不起，身份证”
　　“我的伤是被我爸打的，这不算伤人案吧”阿火将身份证交给对方
　　没想到阿火如此坦白，李柏翘愣了一下，然后一边登记一边冷冷的说“当杜亦天的儿子，这点伤也不算什么吧”
　　李柏翘误会了阿火的话，但阿火也不想再去解释什么，他觉得这个警察从一开始就对他充满敌意，还是少惹为妙。
　　警察收队时，李柏翘回头看了钟立文几眼，眉眼里有些气恼更有些惋惜，钟立文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早已经习惯了，回了房间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说刚刚那个小警察就是出卖你的那个朋友？”
　　“恩，他叫李柏翘”
　　“你现在还恨他吗？”
　　“不知道啊，不过刚刚他大概觉得我已经没救了吧”
　　“怎么会呢？立文，你那个故事的结局我帮你想到了”
　　“？”
　　“从前，有一只鸟，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条鱼，后来一头扎进了海里，结果，他真的变成了一条鱼，立文，你在讲你自己吧”
　　“呵呵，也许吧”
　　不多久，laughing和江世孝来了酒吧，听闻之前酒吧里发生的事情后，laughing说阿火这样赶走客人，酒吧迟早关门，江世孝却觉得现在风头上，阿火做的对。但不管两人的意见分歧有多大，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受杜亦天所托来帮阿火管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