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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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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的事情是一段冗长而重复的过程,吴邪自己都没有了详述的力气。反正此来鬼城的目的是就出解连环,人救到了吴邪也就满足了。其后的数天他都在营地里照顾昏迷的闷油瓶,不管其他人去探寻了什么回来,他都不在乎。
三天以后吴二白大手一挥决定返回,此时闷油瓶也已经退烧清醒过来,虽然还是重伤患但起码能移动了,于是他们卷铺盖走人了。此时吴邪再怎么迟钝,都觉得整个队伍的气氛变了,变得有点……暧昧……
如果说三叔回来了潘子就一脸干劲十足了他可以理解,可胖子那一脸饕餮吃饱了的满足感是什么?黑眼镜那一脸看戏的优哉游哉是什么?还有他三叔一身的“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独自行动”的小媳妇感又是怎样?还挺不违和的。
他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二叔究竟是怎么分配了这次冒险的所得,搞得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怨言,连胖子这种超级大胃口都闭嘴了,吴二白真心是神一样的存在。此行原本说救的是解连环,但是看到他三叔出现时拿在手上的神秘玉玺,吴邪大约也知道整件事情应该会为此再跨进一步了,只是下一次的战场会在哪里,那要出去了才能知道。
没有人告诉他阴谋和答案,他没有再像好奇宝宝一样去问,他坐在帐篷里卷着摊子看手机,身边的闷油瓶深沉而睡,他想,吴二白已经给了他最好的报酬。
当真是不虚此行啊。
“可是,那种浓浓的坑爹泔脚是哪里来的啊————————”
又五日之后,他们达沙漠边缘,再三日回到格尔木,住进了小旅馆。
张起灵被送进了格尔木的中心医院,可是那个时候他的伤早就好得七七八八了,如天神附体,这种康复能力就像他二叔的气场一样也是没有科学可以解释的。
吴邪带着他去换了伤口上的药,然后挂了两瓶水,之后就跟着他大大方方地走出了医院。
再两日,飞机下成都,出了机场,挑了一家最大的宾馆,他们一行七人闯了进去,开了四间房,像七个大爷。
吴二白和解连环领着一张门卡走了,黑眼镜和潘子像是达成某种邪恶的交易,也领着另外一张门卡走了,剩下胖子吴邪闷油瓶,和两张门卡。
一阵北风刮过,有人心里一凉。
胖子不知死活心情甚佳,拿了一张门卡拦过吴邪的肩头,叫唤道,“走走走~天真跟胖爷睡,伺候着点,啊哟这几天可把我的老腰给累得呀~”
而后,剩下闷油瓶,和一张门卡。
天空晴朗。
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吴邪心想。
晚上他们一群人去海吃胡喝了一顿,什么皇朝大酒楼,上来一盆盆的海鲜,龙虾鱼翅象鼻蚌,啤酒红酒老白酒,一个个也不顾自己是不是中过招骨过折,都把自己当超人,喝,吃,醉生梦死。
好吧,是死里逃生的庆祝。
受伤失忆的人是没有人权的,闷油瓶最终被吴邪塞了一晚皮蛋瘦肉粥打发在一边,玻璃杯里换上了玉米汁,简直养身到了家。其他人也没有异议,因为他们不敢跟小哥喝,怕最终喝死自己……
闷油瓶点点点,什么也没说,吃了粥就窝在以上带上连帽衫的帽子睡觉去了。
吴邪偶在喝到花天酒地的间隙里转头看他,一直会看到他在那里。
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吴邪心想。
一行人四仰八叉地回到宾馆,吴邪拿了房卡进自己的房间,胖子却没跟进来。这货就着酒性调戏服务员去了,一脸恶心样吴邪都不想看到,关在门外正好,他有种就去找闷油瓶借宿一晚,就他那还有空床。
吴邪喝了不少,却还有最后的理智,他脱下满是酒味的衣服,打开行李拿了东西就进去洗澡,打开热水把自己淋进去,很是舒服。
洗到一半,门铃响起来,吴邪懒得去开,装死,继续洗。
门铃持续响起,有礼有节,间隙分明,但是一直不断。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烦死了!”吴邪咋咋呼呼地起来,随手掏了大毛巾把自己下身一裹,跑去开门,一拉门,闷油瓶一张冷静的脸近在咫尺。
“呃——”吴邪闷到,“你——”
于是他们对看,对看,再对看。
一席白衬衫洗得干干净净的张起灵和全身上下只兜着一条浴巾遮住下身的赤膊吴邪,对看着。一个冷静自持目光清冷,一个面色潮红喷着酒气,有点尴尬有点搞笑,就像一个大老板喝到尽兴打了个电话招了个——吡——来自己房间一样,可事实却……
坑爹啊,闷油瓶你来干嘛……吴邪想骂,却没敢骂。
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他知道他听到了,他知道他听进去了,那然后呢?
有什么事情真的要发生,吴邪心想。
发生就发生,这么没种地躲躲藏藏是闹那样,挺着胸膛上呗,是他叫别人不要胆小,自己就没有资格再扭扭捏捏。
活下去,一起活下去。
吴邪错开身,闷油瓶走了进来。吴邪关上门,随意招呼他自己喝水自己看电视,然后又钻进了厕所洗他没有洗完的澡。脱掉挂在腰间的毛巾,吴邪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嗯,伤都好得差不多了,能见人。
他继续洗,心情不差,于是吹起了口哨,吹着吹着,他就把闷油瓶吹进来了。
闷油瓶进来浴室的时候还顺带关上了门,还锁上了。吴邪注意到他的这个小动作,心里甚为不齿。
“切,你以为老子会逃吗?谁压谁都还不知道呢!”他心道。
浴室里迷蒙一片,有点热,吴邪在玻璃门后面自顾自地洗,看似淡定但其实手都在抖了,闷油瓶一进来,顺手开了排气扇,迟疑了一下,最后啪的一声关掉了大灯。
“操!老子在洗澡你搞毛啊!”吴邪惊了,他不知道闷油瓶出了喜欢浴室PLAY居然还他妈喜欢黑暗PLAY!
他很怒,洗个澡不安宁,万一滑死谁负责啊,他刷的一下打开隔水的玻璃门就要走出去,却一头撞到了闷油瓶身上。
他抱住他,吻他。
他讨厌猝不及防,但是自从遇到闷油瓶的那一刻开始,他的人生就写满了猝不及防。
猝不及防地在三叔楼下相遇,猝不及防地下斗,猝不及防地解谜,猝不及防地失忆,最后猝不及防地生生死死,猝不及防地爱。
连吻都猝不及防,真没情调。他想。
闷油瓶揽着吴邪,就着接吻的姿势向里退,把他压在了墙上,而后关上了玻璃门,就着淋浴器喷出的热水胶着地吻,原本就很热的室内气温忽然又上升了十个百分点,就像桑拿房的蒸气室。
闷油瓶衣服未脱,被水打湿之后磨在两人的皮肤上都不好受,吴邪拉着他衬衫的后领子,拽了两下拽不掉,迷迷糊糊地想大约是因为扣子还没有解开,于是一双手又滑到前面去解扣子。可是黑暗中他看不见,酒劲未退手脚也不利索,弄了半天都没解开一颗,于是怒了,一口咬在闷油瓶的下唇上,用不清不楚的声音嘟囔道,“脱光了再进来会死啊……”
闷油瓶不可察觉地勾了勾嘴角,从吴邪的身上拿下右手,拽着自己的衬衫用力一拉,扑扑扑几声所有的衬衫扣子应声而落,飞出去弹在墙壁上。他的唇离开吴邪,三下五除二地把粘在身上的衬衫脱下来扔在脚边,又慢慢压了上去。
“滚,浪费衣服。”吴邪横着菜刀眼。他很气愤,刚他还在想谁压谁是未知数,现在这情况摆明就是自己□□,玛丽隔壁的他不要啊,他吴家一门忠烈,他二叔也是攻啊,为什么自己要被上!
一声很轻很轻的轻笑落在他的耳边,他呆了一下,然后双手摸到了闷油瓶的脸,描绘着那薄薄嘴唇的弧度。
“很好笑?”他问。
“吴邪。”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