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魏尔伦事件之后，在横滨某一处废墟出现了未知的异能特异点。
浮动在空中、巴掌大的黑洞，仔细看还能发现不断被吸收进去的黑色未知粒子，状态稳定，测试距离为一米。
“先派人手把那一块封锁起来，之后再做决定。”
森鸥外挂掉命令的电话，抬眼看向面前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二人。
“太宰君和中也君，虽然把正在休息的你们叫过来很抱歉——”
“如果是特异点的话，”事关自己，中原中也忍不住说，“那就派我过去调查吧。”
森鸥外晃晃手指：“不，今天不是为了这件事。我有别的任务要派给你们。”
“我的老师夏目漱石，已经失踪三个月有余。”
“接下来你们所有的行动，都以‘找到他’为目标。”
太宰治却百无聊赖般打了个哈欠：“像那样厉害的人物，预知到有危险回避也很正常不是么？”
“不，据我所知，”森鸥外道，“武装侦探社已经派出了江户川乱步调查此事，那位可是‘超推理’的异能者。”
“……你们接下来，可是要和他赛跑哟。”
……
半个月后，任务没有丝毫进展。
两人无所事事了半个月，中原中也看太宰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觉得着急。
“你这家伙竟然这么悠哉，那可是boss的老师诶。”
“真伤心啊，中也你竟然这样误解我。”
两人漫步于横滨街头，这一带都是港口黑手党的领地，又恰逢废墟重建，到处都是相关人员，走到哪里都有穿着黑西装的人对他们鞠躬问好。
“我可是在等着抄作业呢。”
“谁的作业？”
“当然是……”
走到一处，太宰治停下脚步。
这里正是异能特异点封锁的地方，临时搭建了一个用钢筋水泥灌注的罩子，同时安排异能力者和普通人二十四小时看守。
太宰治望望四周，又换了好几个角度。
“啊，找到了。”
他伸手指过去，“中也你笨笨的，照顾你一下就好了。”
“死青花鱼，”中原中也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
那是有着“超推理”异能力的天才侦探，江户川乱步。
这个侦探正在和外围的一个看守者对峙。
“快点让乱步大人进去，听见没有。”
“再说一遍，这里是港口黑手党管辖的地方，你最好还是——”
“这句话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真的要我说真话吗？这件事对森鸥外也有好处哦！”
“胆敢直呼boss的名字！来人……”
太宰走过来结束这场闹剧：“好了好了。”
看守者低头后退：“太宰大人，中原大人。”
太宰治却故意道：“呐，中也我问你，一个人会不会凭空消失？”
中原中也：“你是想说‘神隐’？不过异能力也能办到吧。”
“神隐啊……这个听起来浪漫多了，”太宰治语气欠欠地感叹，下达命令，“把门打开，我和中也要进去。”
因为寻找首领恩师的任务，森鸥外赋予了他们首领之下任意驱使的权力。
第一天，太宰治就借此命令一个小队去抢购蟹肉罐头。
第二天，又让另一个小队去夜排抢购他想要的游戏卡。
第三天，他们收到了森鸥外的慰问。
这是继那时以来，第三次命令。
抄作业固然爽，但更爽的果然还是抄完作业、并且比那个人更先交卷啊。
“不好意思啊，侦探先生。”
江户川乱步看到港口黑手党的这两人从自己面前越过，大衣摆在风中飘荡，脸上还带着胜利的笑容。
并优越感十足地：“这一次就我们先咯。”
两人潇洒的背影，消失在钢筋水泥门后。
江户川乱步咬牙切齿。
啊啊啊！
乱步大人要气死了！！！
.
太宰治醒了，但没完全醒。
像是被梦魇住，身上好重……怎么还有噼里啪啦烧柴火的声音？眼皮抬不起来……
对了，他是干什么了来着？
用手触碰了那个特异点。
然后——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左看右看也没等到中也跟在后面，边上那一条小河哗啦哗啦流水的声音又显得非常美妙，加之很无聊，所以决定三二一先跳再说。
放任自己在水中失去了意识。
醒来就是现在了。
随着梦魇逐渐退去，他的五官感觉逐步恢复功能，动了动手指，没有感到有绷带的束缚，应该是被救他的人拆掉了。
然后，太宰治察觉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人。
他控制住心跳、呼吸还有眼球的运动，静静等待那个人打算做什么。
“怎么还不醒……”
“说起来身上这么多绷带，除了受伤的可能性，也就只有那个了吧——嗯，那个什么艾斯爱慕。”
太宰治：“？”
能说出这样的话的人，似乎也没什么防范的必要。
索性睁开眼，然而映入眼帘的是——
一双腿，光腿。唔，还挺长。
穿着短裙，视线再往上移，就是薄荷色衬衫但平坦的胸部。
然而在模糊中看到此人的脸后，因为喉咙太过干涩，说话有些困难，太宰治断断续续发出声音：
“这位先生……你才是……女装变态吧？”
“哇哦，醒了！”
灵幻新隆松了口气。
这个少年从上午昏迷到现在，再不行的话他就打算给人送到诊所去。
虽然也不知道诊断他在春天中暑的哈维，治不治得了溺水。
当然能自己醒是最好了。
反应过来少年睁眼就吐槽了自己，灵幻并没有感到难堪。
开玩笑，专业除灵近十年，什么工作没做过？
更不要提女装了！
对此，灵幻咂嘴摇头：“少年啊，虽然你不知道前情，但现在我的level已经不一样了。”
太宰治：“？”
只见他抬起左腿踩在一边的椅子上，用华丽的手势划出一道展示的弧线！
“因为这一次——”
“我刮了腿毛！”
曾因为腿毛被女校保安拒之门外的灵幻如是说。
（虽然，也不一定是只因为腿毛）
那次之后他可是有好好练习化妆！要不是这里没条件，还能搞个全妆和假发。
太宰治：“……？”
怎么着，这个人的微表情竟然还有些遗憾。
“少年你可能是比较抵触女装的那种类型吧，”灵幻双手抱胸叹气，“但是没办法，特殊时期特殊处理。还要拜托你稍微忍耐一下了。”
不知为何，听他这么说，太宰治有不妙的预感。
把众人耍得团团转的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所以尤为突出、明显。
太宰治勉强道：“你是说，我……”
“是的。”
灵幻新隆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翻开被子。
太宰治双手拎起厚实的被子一角，略微提高，双眼向下一瞥。
自己的衣服被换掉了。
现在上半身是水手服，下半身是……
和灵幻一样的同款短裙。
“因为你衣服都湿透了，上面还有河道里的淤泥，也没办法嘛。”
“短裙都是一样的，如果你不喜欢上衣【水手服】的话，可以和我这件换。”
“对了，我这件是，”灵幻新隆道，“【薄荷女士衬衫】哦。”
太宰治：“……”
笑不出来。
他可以都不选吗？
.
关于两人女装这事，还得回到太宰治昏迷的时候。
灵幻新隆是没想到自己真能钓上一坨大的。把少年放在岸上平躺，确认没有呛水之后，他迅速钓起最后一个垃圾。
任务完成，缝纫机到手。
本来就只有两套衣服，结果一套洗了还没晾干，一套为了救人也打湿了。
幸好有这缝纫机和四匹布料犹如及时雨拯救他于困境之中。
……好险，差点就要〇奔了！
回到农场，先把少年安置在椅子上放好，灵幻阅读缝纫机的使用说明书。
在模拟器的影响下，并不需要他真的会裁料制衣。
“在左边的框中放入一匹布料，在右边的框中放入素材。”
……素材？
灵幻新隆确认数次，确认只要就算只是个石头，也可以作为原料。
但他不会真用石头的，一看就觉得搞出来的衣服不太靠谱。
而他手中能消耗的资源也很有限。
于是——
第一次，用【金枪鱼】合成了【水手服】。
第二次，用【蒲公英】合成了【薄荷女士衬衫】。
第三次，用【蓝爵士】合成了【短裙】。
第四次，用【郁金香】合成了【短裙】。
灵幻新隆……
灵幻新隆陷入了沉默。
不应该啊。
金枪鱼开的头不是很好嘛。
看到蒲公英的结果也立马收手了。
蓝爵士和郁金香，这两朵春天的花是他之前在法师的厨房……不对，魔药材料里薅的。
按理说，高等材料应该能搞出个比较符合心意的款式。
——但这个“符合心意”，绝对不是指短裙啊！
他回忆起今早的算命占卜。
【算命占卜】
【精灵十分不满，它们会竭尽全力给你捣乱的。】
灵幻：“。”
原来如此，那没事了。
好消息，四件衣服刚好一人一套。
坏消息，两个人都得穿裙子。
当一个人女装的时候可能有些羞耻，但当有个人陪你一起女装，那就没关系了。
作为成熟的大人，灵幻很快就调整好心态，换上衣服。
并贴心地把水手服留给了少年。
想到他是落水，说不定会感冒，还烧起了壁炉。
“哇。”
太宰治发出棒读的声音。
“那我可真是太谢谢你了。”
内心强大的灵幻连忙摆手：“不用，举手之劳。”
他给少年倒了一杯热水。
接过杯子的瞬间，太宰治顺便摸了摸灵幻的手。
灵幻一惊：“你……”
唔，比想象中的敏锐啊。太宰治正想开口，随便搞个借口搪塞过去。
就听见灵幻带着一股了然道：
“我知道，以我的形象女装还是很有魅力的。但少年你啊，还是不要走上歧途比较好。”
开玩笑，在某一年，灵能力者的圈子举办过一次选美比赛。
当时灵幻新隆穿西装的背影照片，可是被选为了“最火辣灵能力者”第一！*
可见女装下有些迷惑性是正常的。
太宰治无懈可击的表情管理，终于在不断攻击下破碎了。
他的嘴角一抽一抽：“……谢你吉言咯。”
——他只不过是想用【人间失格】试探而已……
.
【人间失格】，可以消除一切异能力的异能力。
但在异能特异点前，能起的作用不太肯定，毕竟那已经是超出单一能力的存在了。
有自己的一套规则运行是很正常的——
进入特异点、来到星露谷的太宰治如是判断。
……是异空间么？
但诸如兰波的异能力，施展时他的周围可是形成了一个无异能力效果的“真空地带”。
那要试着找找里面的核心么？
于是摸了灵幻的手。
如果能早一些知道后续发展，太宰治一定不会试探了。
“好了，不开玩笑了。”
灵幻拉过椅子坐在床前，“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灵幻新隆，算是这个农场的主人。”
“你是怎么落水的呢？还未成年吧，需不需要我报警？”
“报警？不用，我的爱好就是投河啦。”
太宰治笑道：“还有，我的名字是……太宰治。”
灵幻：“？”
这小孩，不坦诚啊。
随手一捞一个假名字，《人间失格》他还是读过的。
难道说是什么文学系非主流？
“要诚实哦。”
灵幻提溜起想要凑近的咪咪，架住它的腋窝，三花猫由此变成了长长的猫猫条。
“如果你是太宰治的话，那我还说我是夏目漱石呢！”
看到三花猫，太宰治的双眼微微睁大了一些。
夏目漱石，森鸥外的老师，异能力【我是猫】。
那些情报在脑海中划过，只是一瞬，他心中已经了然。
于是伸出手——
扯扯猫咪胡子，压不住笑意说：
“夏目漱石的话，不就是在这里嘛？”
灵幻瞪大眼睛：“你——”
惊讶吧，关于自己养的猫实际是个异能者这件事。
太宰治已经准备好欣赏那微妙尴尬、甚至恐惧的神情了。
然而，哪怕是心眼子里都是黑泥、坑得人找不着北的最有望晋升为干部的他，能失足一次，就能在同一个人面前失足第二次。
只听灵幻说：
“你认识咪咪的前主人？前主人叫它夏目漱石？”
“你们这花名是人和动物混着叫，是不是有点不太讲究诶？”
面对三连问太宰治：“……”
他忽然也不是很想说话了。
嘛，就这样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