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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重生 ...
“不是我!我没有!”
齐景轩站在大殿上,极力辩解着。
下晌成安侯府的几位宾客在跨院看到他和沈嫣共处一室,彼时沈嫣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一根发簪深深地插在脖颈间,伤口还在不断喷涌着鲜血。
而他坐在床边,同样衣衫不整,一看就是刚从床上坐起来的样子。
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房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骇的在场的人惊呼出声,有胆小的更是直接晕厥了过去。
晋王醉酒强了沈家女儿,致使沈嫣自尽的消息在成安侯府不胫而走,不消两刻钟便阖府上下人尽皆知。
有人不想掺和其中,立时告辞离开了,也有人位尊胆大,留了下来看热闹。
成安侯府作为东道主,是想躲都没地方躲,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主持局面。
出了这样的大事,饶是晋王身份再如何尊贵,侯府的人也不敢放他离开,当即派人入宫请示了陛下。
皇帝只知道晋王今日去成安侯府赴宴了,哪想到竟会出这样的事。
他即刻将晋王传召回宫,同时入宫的还有成安侯和成安侯夫人,当时在场的几个证人,以及沈嫣之父沈鸣山。
今日陪沈嫣一起赴宴的是苏氏,按理说苏氏也该入宫才对,但她见到女儿的尸体后当场晕了过去,至今未醒,还在成安侯府由府医照看着,自是来不了。
皇帝本想将事情问清楚再决定是否交由大理寺审查,哪想到内阁几位大臣闻风而动,直言皇帝向来袒护晋王,此时私自召见证人和死者家属,有威胁恐吓之嫌,站在殿外强烈要求共同查问,并即刻着三司会审,否则他们不承认今日皇帝问出的任何结果。
皇帝无法,只得将他们放了进来,并着人将三法司的几位重要官员也都请了过来。
左都御史林成峰早看晋王不顺眼了,质问道:“你既说不是你逼死了沈小姐,那你可有证人?”
晋王刚要开口说出自己长随的名字,就听林成峰又道:“王爷若要说林平,那就不必了。”
“且不说他是你的人,所说证词本就不可采信。即便可以,他也无法给你作证。”
林平是晋王的长随,跟他的时间长了,别的没学会,主子那一身偷奸耍滑的本事倒是学了个透。
他和成安侯府的下人一起将晋王送到跨院休息,之后看晋王睡得沉,觉得他一时半会醒不了,便自去找人喝酒了,这会儿正在慎刑司“醒酒”呢。
齐景轩一怔,转而又道:“还有成安侯府的下人,他们也可以给本王作证!”
“我当时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路都走不稳,是他们将我扶到那处跨院的。徐世子他们来找时我才刚醒,哪有空去将沈小姐掳来?”
林成峰板着脸道:“王爷说的这几个下人我们都已经问过了,他们供词一致,说是将你扶到跨院后他们就离开了,再未回来过。”
“原本林平应该一直守着你,但他却跑去喝酒了。”
“也就是说,根本没人可以证明你一直在那处跨院从未离开过,也没人能证明你没去过后院,甚至没人能证明你是真的喝醉了还是装的,林平究竟是自己跑了还是你有意把人打发走的。”
齐景轩知道林成峰这老匹夫跟自己不对付,定会针对自己,但也没想到他堂堂督察院左都御史竟然无凭无据就说出这些话来。
他气的跳脚,道:“姓林的你休要污蔑我!”
“成安侯府今日宾客众多,下人端茶倒水来来回回四处走动,我若真偷偷潜入了内院掳人,怎么可能不被人看见?我难道还能飞檐走壁不成?”
林成峰冷哼:“照王爷的说法,沈小姐一介弱质女流,又是头一回到成安侯府,她独自一人避开下人视线偷偷潜入前院的可能性岂不更小?”
“倒是王爷你,跟徐世子是至交好友,频频出入成安侯府,对那里的地形熟悉得很。”
“林成峰!”
齐景轩喝道。
“你身为左都御史,因个人喜恶便口出恶言污蔑本王!你学的那一肚子律法都叫狗吃了?”
“王爷慎言,”林成峰无惧无畏回道:“本官只是根据事发时的情况合理猜测罢了,何谈污蔑?”
“何况正因本官是左都御史,有纠察百官之责,才更要质询清楚。”
“沈小姐随母赴宴,却莫名出现在了你歇息的跨院,与你共处一室。你说徐世子他们找到你时你才刚醒,从未对她做过什么,连话都只说了两三句,还都是你说的,她半字未回。既然如此,为何她如此果决便自尽了?”
“女儿家没了清白固然屈辱,但你与她若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他听了你那样的话,不该反驳辩解几句吗?为何她一言不发便自尽了?你觉得这合乎常理吗?”
正常人被人污蔑打碎了杯盏偷拿了东西都会为自己辩解,事关名节这样的大事,沈嫣怎么可能一句话都不说?
晋王都指责她爬床勾引了,她就算要自尽,在那之前至少也会说一句“我没有”吧?
可在晋王所讲述的事情经过中,她一个字都没有说过。
所以无论怎么看,晋王在这件事中都有所隐瞒。
而他若是行得正坐得端,当真如他所说那般问心无愧,又为何要隐瞒?
这话把齐景轩给问愣了,一事竟答不上话。
林成峰又道:“据仵作所言,沈小姐自尽所用的簪子没入脖颈近两寸,除了手持之处外几乎半点没露在外面。若非下定了必死的决心,她对自己怎会下得去这样的狠手?”
听到这话的沈鸣山身子晃了晃,通红的眼中像是随时要流下血泪。
他从进殿时就如同泥塑一般,人虽在这,魂好像还留在成安侯府,留在女儿的尸首前。
齐景轩也顺着这话想到了当时的场景,想到那女子毫不犹豫地将发簪刺入脖颈,想到喷了自己的满脸的滚烫鲜血……
他唇角翕动,半晌后脑海中忽然灵光一下:“是她……”
他喃喃着,忽又指向跪在地上的沈鸣山:“是他们!他们被人买通故意诬陷本王!那沈氏女从一开始就没想活,她……”
“住口!”
“你胡说!”
这次开口的不是林成峰,而是御座上的皇帝和双目赤红目眦欲裂的沈鸣山。
沈鸣山是皇帝一手提拔上来的,才入京半年,性情刚正为官清廉,膝下又只有一女,怎会做出这种事来?
皇帝就是想维护自己的儿子,也不能睁眼说瞎话给沈鸣山扣上这样的罪名。
“父皇,儿臣没胡说,”齐景轩道,“徐世子他们找来时儿臣真的刚醒,那沈氏女若非有意构陷我,怎会一言不发便自尽了?”
“我的女儿不会如此!”
沈鸣山含泪高声道。
“我们才入京不久,不知京中局势,一直以来都谨言慎行。阿慈和她母亲怕给我惹来麻烦,更是连门都不怎么出,如成安侯府这般的宴饮他们也只参加过两回。”
“是问我们有什么理由谋害王爷?又要与何人勾结才能在成安侯府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
成安侯府高门显贵,又向来不掺和朝中党派之争,要在他家府邸行陷害之事,要么能买通他们府中之人,要么是时常出入其中,对侯府的地形以及今日宴饮的安排都极其了解。
沈家自己是绝办不到这些的,办得到的人也没道理不找别人,而找沈鸣山这个才入京不久的六品寒门侍讲。
“那……那就是别人借你女儿来害我,你女儿自己性子软弱,见名节被毁便自尽了。”
齐景轩道。
反正他肯定是没去后院的,沈家小姐如果不是自己跑来爬了他的床,那就是被别人弄晕了抬来的。
“不可能!”
沈鸣山态度依然坚定,像是要从晋王身上撕下一块肉似的。
“阿慈是我一手带大的,我对她最了解不过。她看着性情温和,实则内心刚强,今日之事错不在她,即便真是被毁了名节,她也断不会自毁其身!”
“一定是你!”他指着齐景轩说道,“定是你还做了其它什么让她断不能容忍之事,她才会连见都不见我和她母亲一面,连句话都不留就直接自尽了……”
“你……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竟害她至此!”
想到女儿惨烈的死状,沈鸣山心痛如绞,忍不住痛哭出声,膝行两步对御座上的皇帝重重叩首:“陛下!求陛下彻查此事,为小女做主,还她一个清白!”
齐景轩险些气炸了,刚想说“你女儿若真那么刚强怎么会自寻短见”,就听殿外有脚步声传来,一个内侍躬身走了进来,道:“陛下,成安侯府来人了,说是那受伤昏迷的丫鬟醒了。”
正头疼的不知如何是好的皇帝精神一阵,忙直起身道:“让他进来。”
入宫前成安侯曾简单盘问过家里人,沈嫣是何时从他们视线中消失的。
徐大小姐作为东道主,自是记得清楚,说他们在花园投壶赏花时沈嫣去更衣了。
作为京中有名的勋贵世家,侯府设宴自然安排妥帖,花园里有专门的丫鬟负责引路,沈嫣当时便由其中一个叫翠玲的丫鬟带着去了。
后来两人许久没回来,徐大小姐不放心,派人去寻,哪知才吩咐下去,前院便传来晋王逼死了沈嫣的消息。
成安侯听闻后立刻命人去把翠玲找来,结果在花园的荷塘里把人找到,捞上来时只剩一口气了。
翠玲不仅呛了水,头上还受了伤,府医说不宜挪动,不然怕是立刻就会断气。
为了从她口中问明究竟发生了什么,众人没敢将她抬进宫,就等着府医把人救醒后问话呢。
此时入宫的是成安侯府二公子徐槿宁,他进殿先给皇帝行了礼,转身又去给林成峰等官员行礼。
成安侯早已急得不行,催促道:“怎么样了?翠玲怎么说?”
徐槿宁面色不大好,垂眸自责道:“儿子无能,翠玲她……自尽了。”
“自尽?”
成安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林成峰也皱紧了眉头,问道:“既是自尽,那就是说并非因溺水受伤不治而亡,中途曾经醒过?”
徐槿宁点头,林成峰又问:“那她醒来后可说了些什么,又为何明明已经被救治过来还要自尽?”
徐槿宁面色越发不好了,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成安侯,很是犹豫。
林成峰见状绷着脸道:“徐二公子有话就说,不必遮遮掩掩。那丫鬟虽然死了,但我们都察院和刑部大理寺必然还是要去你家查问一番的。你即便现在不说,我们最晚明后日也能知道。”
事涉晋王,又是三司会审,成安侯府一个小丫鬟的供词难道还问不出来吗?
成安侯一看徐槿宁的样子就知道必然不是好事,但也实在没什么别的办法,只能点头让他如实说来。
徐槿宁眼角余光瞥了眼晋王,才道:“翠玲醒来后便问沈小姐如何了,得知沈小姐自尽后便开始哭,说都是自己的错,都怪自己没能拦住。”
“我们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没能拦住谁,她却又摇头,无论如何也不肯说。”
“眼见实在是问不出什么,她受着伤我们又不敢太强硬,便想直接把人送到宫里来,交由陛下审问。”
“谁知……谁知翠玲起先还老老实实跟着一起往外走,要上车时却一头撞在了马车上。”
“她头上本就受了不轻的伤,再这么一撞,当场就没气了。”
所以最终入宫的只有徐槿宁自己。
齐景轩听前面时就觉得不对了,听到后面眉头直接拧成了一团,见殿中众人都有意无意地把视线投向了自己,他怒道:“什么意思?你们看我做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压根没见过那个丫鬟,她说的人不可能是我!”
但殿中人显然没几个信他,林成峰更是直接冷声道:“成安侯府百年世家,地位尊崇,什么人敢在他们府上行凶?又是什么人让他们府上的丫鬟提都不敢提?”
“明明都已经被救醒了,听闻要入宫却又一头撞死在马车上,这分明是知道自己进了宫必然死路一条,不管说不说实话都没有好下场。”
他说完不再理会林成峰,对皇帝扬声道:“陛下,沈大人乃朝廷命官,其女今日枉死,现场只有晋王殿下一人。”
“臣请陛下将晋王暂且关押至宗人府,以待严查!”
“臣请陛下将晋王暂且关押至宗人府,以待严查!”
殿中几个官员紧随着道。
………………
皇帝最终没舍得将晋王关到宗人府,只让他回王府禁足,没有他的允许不准出来。
都察院,刑部,大理寺接手了此案,共同审理,奈何直接线索全部断了,一时半会没什么进展。
事情传得太广闹得太大,有寒门学子上街替沈家鸣不平,与禁军发生冲突,死于禁军刀下。
几大书院得知此事,纷纷罢课,聚集在御街上,要为死去的学生讨个说法。
民怨沸腾,每日都有百姓自发围拢至晋王府周围,趁护卫不注意时对着晋王府扔臭鸡蛋烂菜叶。
京中对皇帝对朝廷不满的言论一时甚嚣尘上,沸反盈天。
眼见着街上每日聚集的学生和百姓越来越多,事态越来越严重,一众官员纷纷上书要求皇帝严惩晋王以平民愤。
皇帝再如何宠爱晋王,在这种情形下也不得不让步。
但晋王到底是他最心疼的皇子,他以事情尚未查明,未有定论为由,只是将晋王贬为了郡王,遣送出京,使其去封地就封。
晋王的封地是皇帝一早就选好的,乃一等一的富庶之地。如今他被贬为郡王,封地自然不能像之前那般规模,但还是原来那个地方,只是小了些,等来日事情查清楚了,皇帝还打算再将这些封地赐给他。
齐景轩虽保住了郡王身份,但如此离京于他而言依旧是奇耻大辱。
他心中十分不忿,出城时回头看向城门的方向,咬牙道:“暗算了本王的小人,别让本王找到你,否则……”
他冷嗤一声甩下车帘,满腔怒火地往封地去了。
………………
齐景轩自幼在宫中长大,从没吃过什么苦,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京城附近的山山水水,那还是香车宝马品着香茶吃着点心去的,从不曾舟车劳顿的赶过路。
如今去往封地,皇帝也没要求他什么时候到,他自是不急,一路慢慢悠悠地走着,两个月才走了半程不到。
这日他又停下来,伸着懒腰看着湖光山色,寻思着要不要绕路去附近的一座城池里逛逛。
正想着,官道两旁的山林中忽然传出阵阵窸窣之声,紧接着便是他随行护卫的高声呼喝:“殿下小心,有刺客!”
齐景轩回头,还未来得及细想,便看到一支羽箭带着伶俐的破空声向自己飞驰而来……
………………
痛,头好痛。
齐景轩皱眉,伸手去摸自己的额头。
他记得自己遇刺了,山林中飞出一支箭,速度极快,他根本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箭射穿了脑袋。
射穿了……脑袋?
半梦半醒的齐景轩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猛地睁眼坐起身来。
没有,他的脑袋没被射穿!他……他还活着?
齐景轩先是感到巨大的惊喜,紧接着便发现不对了。
轻纱帷幔,织金锦被,身侧流着泪满脸绝望的女子。
这哪里是什么山林,分明是成安侯府的跨院啊!
他刚刚难道是在做梦不成?什么含冤离京半路遇刺都是梦里的幻象?
齐景轩还蒙着,就见那女子拔下头上发簪,猛地就向脖颈刺去。
齐景轩吓了一跳,扑过去一把拦住,确定那簪子没有刺进女子的脖子里,连她一点油皮都没划破,这才松了口气。
“你可不能死啊,”他对泪流不止的沈嫣说道,“你死了我可就长八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刚说完,房门被推开,徐世子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看到房中景象俱是一愣。
齐景轩将沈嫣手中簪子夺了过来,对他们道:“别误会啊,本王可没对她做什……”
话音未落,只听得耳边咚的一声巨响,转头看去,便见沈嫣正正撞在了床柱上,额头上鲜血汩汩涌出,霎时将床帐染红一片。
完了。
齐景轩心中一时只余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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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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