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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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璿王爷一声令下，不出一盏茶的功夫，“翼楠苑”外就搬来了行刑用的长凳和一人高的木杖。
为防挣扎，小南被用一根粗麻绳给绑在了长凳上，嘴也被塞了麻布堵上。
“啪——啪——”响亮的板子声在寂静的夜空显得格外的刺耳。
本就带着伤的小南，在这样残酷的惩罚下，不出几下就流了血，大片的殷红渗透了衣衫，让在一旁的芷汀都畏惧的撇开了视线。
十几下板子过后，那已经浸满了鲜血的衣衫开始一滴滴的落至青灰色的石面，小南早已经疼的失去了知觉。
只有璿王爷，似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院内的那个兔子窝，没有说过一句话。
而在芷汀的立场，他也是很想让小南就这么被打死的。
自己好不容易得到了璿王爷的眷顾，可第一天来这里就得独守空房，他特地让跟随的丫鬟去探听了原由，不想自己竟是比不过一个已经瘫了的活死人，这本就让他气得牙痒痒，再加上晚宴时候璿王爷看小南那怜惜的眼神和小南那与小西如出一辙清秀的容貌……
他知道，若是让王爷与这个男孩再有接触的机会，难保这个痴情的男人，不会把对小西的感情全部转移到这个孩子的身上。
“璿！你快住手！你想要了他的命吗？”
眼看小南已经不行，黑暗中偏偏又冲出来一个一身华衣的俊秀男子，他一把就将行刑的仆人给拽了开去。
敢在王府如此大胆的自然除了那鼎鼎大名的鬼医，没有别人。
“怎么？我的奴才何时也归你管了？”对于鬼医的多管闲事，璿王爷自是不爽的，压低了声音，冷冷道。
鬼医根本没功夫和璿王爷多废话，他蹲下身解开小南身上的麻绳，小心翼翼的查看了他的伤势，确认这孩子还活着，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身道，“你什么时候变得成这样冷酷无情的人了？看看你把他都伤成什么样了？”
“他是奴才，犯了错就该受罚，本王只是秉公执法而已。”
又是自己太残忍了吗？璿王爷看着鬼医怀中那面色惨白浑身是血的小南，心里竟是说不出的滋味，可嘴上依然不留情面。
鬼医早看出了璿王爷的心虚，对他这表面上强装的冷漠更加气愤：“就算是他做错了什么惹了您王爷的大驾，你至于就往死里打他吗？”
“哼，他本就该死，若不是本王一念之仁，当时就该听你的拿他的命去换西儿。这会儿倒是你做起了好人？”
“你——”璿王爷这句话，成功的让鬼医无言以对，当时就愣在原地再也没有答话。
一边的芷汀开始暗暗打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子。
看他和璿王爷说话的口气，就算他没有什么显贵的身世，想必也和王爷关系亲密。尤其是那句“用他的命去换西儿”，他早就听说小西是因为身中奇怪毒不能及时救治才昏迷不醒的，王府上下的人也都知道小西已经没救了，可看刚才他两的对话和那男子不自然的表情，难道在这件事上，还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隐情在？
僵持了一会儿，却是璿王爷先开了口：“罢了罢了！都这个时辰本王也要去休息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说罢，一手搂着芷汀就要离开。临踏出院门前，他似忽然想到什么，又道，“那兔子——”他顿了顿，像是在下什么决心，“也给我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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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的这次受伤，让他足足在床上昏迷了四天四夜，要不是鬼医的医术精湛，恐怕他的这条小命也彻底的玩完。
同样，也因为有了鬼医的照顾，王府里的那些管事也不敢再为难小南，也给了他充裕的时间养伤。
半个月后，南方某郡突然瘟疫横行，璿王爷自告奋勇要亲自前去疫区视察，当然也要一起带走鬼医。
好在这时候小南伤势虽未痊愈，可也已经能下地走路，鬼医这才放下了心，答应跟随璿王爷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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璿王爷和鬼医离开的第一天，刘管家看小南的靠山已经没了，便立即指派他继续去后院干活。
原本像小南这般出身且性子懦弱又不怎么会干活的孩子就够让人嫌弃的，再说王府里当差犯了什么事挨打挨罚更是常有。可偏偏小南竟然能得到鬼医这般的青睐，连王爷也都默许了没有追究什么，这让那些常年在王府辛苦干活又得不到主子赞赏的奴才们更是恨的咬牙。
于是那些平日里没人愿意干的杂活累活都丢到了小南的头上。
比如，倒夜香这类的差事……
不到五更天的时候，小南就得起床，而后将前一天已经准备好的干净的马桶按次序送至各个房间，再将脏的提回后院的清洗。
小南虽是个心思单纯的孩子，可与芷汀的几次接触，多少也看出他言行中对自己的排斥，加之如今王爷一走，整个王府上下身份最尊贵的自然变成了他。
说是不敢怠慢伺候也好，亦或是避免过多接触也好，小南每日总是第一个先去芷汀所住的厢房。
不想，竟是这样也能与那人遇上。
那日四更时分，天空黑压压的被乌云笼罩，雪亦下了一整夜，若不是靠着那积雪上反射出来的亮光，小南在着漆黑的夜晚连走路都有些困难。
不知道是芷汀一夜无眠，又或者是难得的早起，当小南提着两三个干净的马桶走进院子里的时候，芷汀也正站在那儿。
可小南这孩子只顾低头走路，一心想着赶紧换了东西走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身边有人，这一转身竟是撞了个满怀。
小南本来伤势初愈，走路就摇摇晃晃，“吧唧”直接跌在地上，若不是有厚厚的积雪，想来这摔得还不轻。
“小子你没长眼啊？这是往哪儿走呢？”不等小南抬头一探究竟，芷汀已经骂了起来。
“对……对不起……汀少爷……是……是我不小心……”小南忙不迭的爬起来鞠躬道歉。
“不小心？我看你是趁着王爷不在，存心想整我吧？”芷汀瞥了一眼小南身边散落的几个马桶，捏了鼻子一脸嫌弃，“你看看你都拿着什么东西？”
小南七手八脚的收拾了起来，“我……对……对不起……”
而这时，屋里几个伺候芷汀的丫鬟也闻声披了衣裳赶了出来。
“公子这是怎么了？”最先出来的是一个穿红色锦袄的丫头，长相并不算出色，可身段却是极好的。
只见她手捧着一件纯白的雪貂袄子，轻轻的披在芷汀的肩上，“这天还没亮，公子怎么就起了呢？连个御寒的衣裳都不穿，是昨夜睡得不好么？”
“我看公子定是被这个贱人吵醒了才对。”紧接着是一个嗓音清亮的丫鬟，依然是一身鹅黄的衣裳，她将一个暖手炉递到芷汀手上，“公子还是回去歇着吧！这小子让我们姐妹打发了就是。”
那红衣丫头又替芷汀拢了拢皮袄，“是啊，这会儿雪虽是停了，可却是最易受寒的。公子如今是王爷心尖上的人，这会儿王爷不在京城，若是公子有个什么闪失，我们姐妹可担待不起呢！”
芷汀看着身边这两个殷勤的围着自己转的丫头，微微颔首，“也罢，在这儿站的久了确实是有些累。”说着已经转身进了屋，再没多看小南一眼。
眼见房门一合，小南以为自己终于躲过一劫，想收拾了东西赶紧走人，谁知才一直起身子，“啪啪”就被人连甩了两巴掌，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也一阵发黑，根本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紧接着刺耳的辱骂声接踵而来，“贱人，你长了几个脑袋？我们公子也是你可以得罪的？”
其实那两个丫鬟本不是王府内的人，是芷汀在【临烟阁】时候一位阔气的恩客买来专程伺候他的，并不清楚小南原来在王府的那些个事。
只在青楼那种地方呆久了，这察言观色、仗势欺人的本事却学了个十成。
自己的主子嘴上虽不说，可心里对小南的厌恶她们不是看不出来，至于如何为主子分忧解气，自然是她们的的活了。
“我……”小南这时候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能呆呆的站着，幸好这是冬天，红肿的脸颊在刺骨的寒风中倒也不怎么疼了。
“哼，我看啊！他定是以为我们公子是新来府里的，人生地不熟的，而且这会儿王爷又正巧不在，所以故意要欺负我们公子的。”另一个丫鬟接着道。
“我……没有……没有！”小南慌忙摇头否认。
什么欺负啊？自己不被欺负就已经很好了，这罪名他怎么担得起，要是被刘管家知道，难保又是一顿好打。
“哟，你一个粗使下人，这都学会顶嘴来了？这王府里还有没有规矩了？”
“不是不是……我是……那个……”为什么自从做了这王府的下人，不管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了呢？
“不是什么？你还想狡辩不成？”那红衣的丫鬟说着顺手从身边干枯的树枝上折下一段，挥手就朝着小南抽去。
【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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