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 6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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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藏癫狂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真是一出感人的大戏啊！”一道邪魅的笑声传进众人的耳朵，紧接着迷雾袭来，悬在白藏身上的五颗灵果被那黑影全部卷走！
迷雾散去，穹齐嚣张的脸出现在眼前，“诸位，多谢你们的馈赠！哈哈哈哈哈！”
说完人便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阵笑声。
金花长老：“我去追。”
巫鸿峰当即也跟了上去，但刚走两步，膝盖传来一阵刺痛，皮肤开始快速老化，生出一层层褶皱。头发从青丝变成白发。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变成这样……”连嗓音也沙哑苍老。
白藏笑了起来，带着得逞后的快意，“你们以为我的蝴蝶还是只会杀人吗，那我的灵果岂不是白抢了？融了灵气的蝴蝶，是可以散发毒气，让所有人寿命大减的，哈哈哈哈哈哈！”
这话掀起轩然大波。
所有人低头看去，只见自己多少都冒出了一些老化的症状。功力强的受影响小一些，功力弱的受影响大一些。
段醉书和寻澈却无事，云华道：“韶华师和转生石与灵果互为一体，区区几只蝴蝶伤不了你们。”
但是云华的头发已然白了一半。
“你这妖女，我杀了你！”凌霄刹弟子拔剑冲出来，他距离白藏太近，众人根本来不及阻止，一柄长剑刺穿了白藏的胸口。
戚一鹌：“不要！！！”
白藏嘴角溢出一丝鲜红的血沫，她看着戚一鹌，神色是平和的，就这样慢慢地倒了下去。
“啊！！——”戚一鹌崩溃，颤颤巍巍地跪倒在白藏身边，“为什么，为什么！！！”
随着白藏的死亡，一切的混乱看似落下了帷幕。但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寿命大减的众人、被穹齐夺走的灵果，一切都在滑向更危险的边缘。
清心派掌门站出来，话是对云华说的，但直指段醉书，“云华掌门，听闻贵派弟子段醉书乃韶华师，此事可是真的？”
未等云华说话，另一人道：“当然是真的！在珈丘古城的时候，我们可是眼睁睁看着他复活了那几个蜡人小孩！”
“段公子，段公子！”一个满头白发的人膝行而来，抓住段醉书的衣摆，“求你救救我，我才二十四岁，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段醉书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凌霄刹的弟子剧烈喘息着，随后轰然倒了下去。
一个之后，第二个、第三个……好几个弟子全部因为寿命将尽而没了性命。
段醉书深知自己出手的后果，他会成为所有人眼中的肥肉，每个人都想从他身上获取一点寿命，反反复复，永无止境。
很显然，寻澈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他阻止：“哥哥，你要三思。”
段醉书沉默着。
越来越多的人跪了下来，他们视段醉书为最后的救世主，以此挽救自己在人间濒危的岁月。
“好。”在所有人期盼的目光下，段醉书吐出了这第一个字，接着道：“我现在和寻澈向天借命，为大家多争取十天的时间。但我能力有限，且操纵一次这样的法术耗费极大。我希望在这十日之内，我们能齐心协力夺回灵果，重塑人间灵气。”
“我们答应你！段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有人立刻同意，“请段公子救救我们，我现在喘气都困难，再拖下去就真的没命了！”
“我们答应！”
“答应，一定夺回宝物！”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段醉书在一瞬间变成了他们的王，主宰他们的一切。
翌日。
厚竹斋内，段醉书卧床休息，寻澈守在他身边，板着一张脸断水倒茶。
“都一晚上了，还没消气呢？”段醉书笑着，摸了摸寻澈拧着的眉宇，“委屈小鬼。”
向天借命是极度耗费韶华师心力的，段醉书昨天给殿内买个人都续上了十日，日子虽然不多，但这么多人加起来无疑是个大工程。
施法结束后，段醉书当场便混了过去，脸色惨白得吓人。
寻澈面无表情，“要我说，这群伪君子死了也好。这天下之人的死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段醉书放下茶杯，朝寻澈勾了勾手指，“过来。”
寻澈听话地凑了过去。
段醉书倾身向前，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笑着，“你要是真的这么想，昨天就不会配合我了。”
一个吻将寻澈哄得服服帖帖，再说不出半点责怪的话。
可惜这两人都还没熟悉用最亲密的方式贴近彼此，一个吻而已，双双红了耳根。
正当时，院子里传来脚步声，金花长老敲门后进了屋。
“师父——”段醉书掀开被子。
“好好躺着吧。”金花打断他，“跟我见什么外，你这身子现如今就跟个破风箱一样。脸怎么这么红，着了风寒？”
“啊……不是，屋子里有点闷。”段醉书瞟了寻澈一眼。
金花看着眼前两人，嘴角微勾，并不戳破。
“不是受了风寒就行，否则又得请大夫。你现在这身份可是肥肉，还是少和外面的人接触为好，否则得被拔掉一层皮。”
寻澈敏锐地问：“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金花拧眉，“白藏可真是抱了全天下给她陪葬的心，那些蝴蝶飞入人间，所经之处百姓的寿命皆有所消减，现如今，白云间山下全是来求救的百姓，天下已经乱了套了。”
段醉书：“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从穹齐手里夺回灵果，重塑人间溃散的灵气。”
“谁说不是呢。”金花道，“白云间已经领头仙门百家着手办了，只是这穹齐得了灵果法力大增，恐怕是一场恶战。”
话音刚落，屋子外传来一阵焦急的呼喊声。
一名弟子满头大汗地跑进来，禀告道：“山门口死了很多百姓，您快去看看吧。”
白云间山门。
段醉书和寻澈不放心，跟着金花一起出来。
山门口躺了数十具尸体，个个头发花白，皱纹满身，一看便是寿命消散被迫老死。
家属们围在尸体旁，哭声不绝。甚至有一个才七岁大的孩童，头发却白了半数。
突然，一双粗糙的大手抓住了段醉书的大氅，哭喊着“救命”。
“段公子，段神仙，求你救救我，我还不到三十，我不想这么早死。”
此人满脸褶子，段醉书凭借对方的眉眼，勉强认出他是之前多处和白云间作对的天狼帮帮主王五。
“以前是我不懂事，得罪了白云间得罪了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求我一命，我一定给您当牛做马！”王五声泪俱下。
寻澈一把将他挥开，“向天借命损耗极大，长凤宫上已经多给了你十天，你还想怎样？”
“不是的，不是的！”王五又缠上来，拽住段醉书的衣角，“我知道韶华师除了向天借命，还能将一个人的命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这种法术耗费的心力极少。”
他从身后拉上来一个人，眼中狂热，“这是我天狼帮的弟子，这几年一直郁郁寡欢，估计早就不想活了。不如把他的寿命转移给我，我一定好好活！”
段醉书眼神一冷，“再郁郁寡欢，他的命也该由自己做主，你这样的想法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有的人不想活，可有的人活不够啊！”王五喊着，“他又苦又穷。可是我不一样，我财富无数，美女满屋子，权力在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想死。”
段醉书怒火中烧，“所以他就活该把命都给你，让你逍遥快活？”
王五自知失言，扇了自己两巴掌，连忙改口，“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
他拉着那名弟子，语气亲切，眼神狂热，“我买你的命好不好，你要多少钱都行，百两，还是千两？”
弟子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能把这些钱寄给我妹妹和老母么？”
“当然可以！给谁都行！”王五咧嘴大笑，转头看向段醉书，“段公子，现在可以帮我了吗，你看到了，他是自愿卖给我的，我没有强迫他半分。”
在场许多人都看向段醉书。
寒风飒飒，段醉书脸色苍白，清俊的脸上眉头微蹙。
沉默须臾，他从腰间解下钱袋，递给了那名弟子，“这个，拿回去给你的母亲和妹妹。”
弟子愣了一下，接过来，“段公子也想买我的命么？”
“我不要你的任何东西。”段醉书看向众人，眼神坚毅，道：“我段醉书在此承诺，一定会想办法拿到灵果，帮大家摆脱寿命的困境，你们的命很珍贵，请不要把它随便给任何人。”
“段醉书！”王五暴怒，“你少他娘的在这说大话，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能研究出来办法，万一我提前死了怎么办！”
“滚！”寻澈一脚将王五踹飞，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就不该让你多活十天，狗叫让人心烦。”
“好，很好！”王五从地上颤巍巍爬起来，怒目圆睁，“白云间、段醉书，我王五记住你们了。你们不帮我，自会有人帮我！”
语毕，转身御剑离开。
金花长老带着白云间的弟子安抚死去的百姓家属，收拾残局。
段醉书受了风，连连咳嗽。
“你啊，说了别出来别出来，又让人为难了吧。”金花长老都不忍数落他。
段醉书笑了笑，“只是暂时有点弱，没什么大事。”
金花意味深长：“你立下的承诺太过草率，万一真出了事，你以为你这韶华师能好过？依我看，刚才那两人买卖寿命也算是平等的交易，你情我愿的。”
段醉书叹息一声，“师父，那不叫平等的交易，那叫对穷苦之人的糟蹋，因为生活从未给他们第二个选择。”
金花长老看了段醉书一眼，欣慰地笑了下。
“师父笑什么？”
“没什么。”金花看着天边滚滚的黑云，自言自语，“只是觉着，一场恶战就快来了。”
作者有话说第63章 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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