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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苏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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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和鸣坐在床边,不住地安慰自己,只当是事出有因,所以这个吻就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反正虞承其没有意识,他什么都不会知道。
云和鸣也觉得很累了,他坐在床边的台阶上,头枕着抱起来的双手,陷入一种昏昏欲睡的状态。他觉得自己在做梦,又好像没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四周的景象也变得光怪陆离起来。
人在疲惫的时候总是会这样的。
梦里,他似乎见到虞承其醒来,靠在床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而后虞承其伸出手,松松握住了他的。
他终于能感觉到对方手心的温度,这温度让他眼眶一热,人多时不曾流下的眼泪竟然夺眶而出。他怕虞承其看见这样的自己,于是赶紧低下了头。
这一低头,偏就叫梦醒了。
虞承其当然没有醒,他还安静的躺在塌上。但云和鸣却是真的哭了,直哭的袖口潮湿。
他两只手都被自己压的麻了,因而还动不了。可一低头再看,却看见自己的指尖正被床上那人所触碰着。
虞承其的手微微颤动,碰到了云和鸣的手。
云和鸣几乎从地上弹了起来,他爬上床,凑近虞承其的耳边。
“你醒了吗?你是不是醒了?虞承其,你醒了就睁眼!”
床上那人方才手指微动,仿佛只是一个错觉。听了云和鸣的叫喊却再没有别的反应。也是,他重伤失血,刚才又发了高热,吃了药虽说能平复一些但俨然不可能这么快就清醒过来。
瞧着床上人虚弱的样子,不禁让人感到有些泄气。
云和鸣叹了口气,瞧了眼窗外。
已是月上柳梢头,正是深夜时分。
云和鸣被倦意侵袭,终于再熬不下去,趴在床边沉沉睡了过去。
这可真是漫长的一天。
*
云和鸣睡得很沉,感觉浑身上下都梦魇住了似的,起不来,也动不了。
他似乎睡了很久,再醒来,却不在虞承其的床边。
他被人挪到了正殿旁的暖阁里,软榻正对着虞承其的床。
虞承其竟然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翻看一本书。
云和鸣疲惫不堪,总以为是梦。他在软塌上翻了个身,忽而发现床铺软的要命,被窝也十分温暖。
这触感真实极了,不可能是梦。
云和鸣一骨碌爬起来,差点从床边翻了下去。
他的动静不小,直引得虞承其也放下手里的书籍去看他。
只可惜他动不了,不然一定要把云和鸣亲自抓过来。
云和鸣睡眼惺忪,因为睡了太久眼前还白蒙蒙的。他跑到虞承其的身边,上下端视了好几眼,十分震惊道。
“你,你醒了?”
虞承其看着云和鸣睡得乱蓬蓬的样子,掩嘴一笑,故意打趣似的。
“是啊,怎么,你希望我多昏睡几天?”
云和鸣拨浪鼓似的摇着头,昨晚脑子里预想了许许多多的画面,此刻竟无一个成真,但瞧着虞承其这般清醒,他总归也觉得放心了些。
他浑身还是很累,体力上肯定不如虞承其。索性又坐在床边,靠着床柱拂了拂胸口。
“没。你没事就好。你的身体还真不错,竟然一晚上就能苏醒。”
云和鸣靠着床头闭着眼,好像重伤的是他一样,不然为何现在看来,他竟比虞承其还虚弱。
谁料再一睁眼,虞承其竟靠近了他。
他上半身除了止血的布条便不着寸缕,白皙的肌肤也已经渐渐缓和了血色。
他挨云和鸣极近,竟然就在人眼前。
“孤是乾元,乾元的恢复能力生来就更胜一筹。”他的嗓子因为昨夜的高热而变得有些喑哑,如此听来竟然更添了一丝慵懒气质,叫人能深陷其中一般,带着一股别样的风情。
虞承其顿了顿,继续道,“你是不是,很担心我?”
云和鸣眼睁睁瞧着他挨近了自己,却像是被点了穴一般无法躲避。他被戳破了心事,一整夜他都深陷于虞承其重伤的梦魇之中。
可是现在,他却目光闪躲,不远承认,甚至别过了头。
“没有的事。你这么厉害,我担心你干什么。”
虞承其沉默了半晌。
云和鸣忽然听见了一声低沉的叫喊。
虞承其吃痛的喊了一声。云和鸣赶忙抬头去看,只见虞承其捂着那处伤口,低着头不断发出一些痛苦的声音。他刚刚突然坐起身,又凑到云和鸣身边,估计是扯到了伤口。
云和鸣立马慌了。虞承其身体素质再好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痊愈,果然还是需要时间才能让伤口长好。他连忙站起身,扶着虞承其的肩膀让人躺好,不要再动,而后又要跑出去找太医。
他转身的一瞬间,就被虞承其拉住了手。
“别走。我没事,逗你玩的。”
云和鸣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难看,方才快要溢出的担心转眼就变成了愤恨。他也跟着坐下,狠狠锤了锤虞承其的胸口,但特意避开了纱布缠着的地方。
“神经病吧你!逗我很好玩!?”
虞承其脸皮很厚,全不在意似的,反而把云和鸣的手抓的更紧了些。
他看着云和鸣生气的样子,自己却笑了。
“你就是担心我了,是不是?”
“那是因为你是替我挡箭才受伤,我只是愧怍,别想太多。”
云和鸣别别扭扭地解释,虞承其也只是笑了下。他半躺着,还牢牢抓着云和鸣的手。
他知道见好就收,因为眼下还有别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做。
他看着云和鸣别扭的脸,难得严肃了起来。
“你知道是谁动的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