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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认领备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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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不屈前脚抱着山竹走出食堂,后脚校匿名群里就被他们俩人的照片刷屏了,各个角度都有。
高大青春的体育生抱着比自己小了两圈的小少爷,脖颈和耳朵都是红的,眼神却有些凶。
少爷则乖乖窝在对方怀里,眼睛鼻子嘴都是粉嫩嫩的,又虚弱可怜,娇的不得了!
“卧槽卧槽!这俩人什么情况?!!!”
“啊啊啊啊艺术生和体育生,磕死谁了就是说!”
“报告,人在现场。是小少爷胃疼,冠军急的差点破了自己的短跑记录,直接冲过来就把人抱走了呜呜呜!”
“妈的小少爷怎么这么娇啊,超了!”
“社了!我是少爷的舔狗,舔舔少爷的小脸蛋呜呜呜。”
“说啥呢都!匿名群也不是法外之地!”
“不是,你们没人发现冠军哥脖子都红了吗?太纯情了吧?”
“纯吗?我咋觉得他是想入非非把自己想不好意思了呢?”
“靠,你这么一说......那张全身照放大还真的......”
山竹一开始被抱着还没觉得有什么,但越走,盯着他们俩看的人就越多,他浑身都不自在了。
“谈哥你把我放下来吧,我能自己走啦。”
谈不屈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念想,一听到山竹的声音就又有些控制不住。
不行,再这样真要丢大人。
“真能走了?”他快速看了山竹一眼,又立刻收回视线。
“嗯嗯,可以啦。”
谈不屈这才小心地把他放下来,扶着他的手臂让他站稳。
山竹揉了揉胃,谈不屈立刻紧张道:“又疼了?”
“不疼了,就是有点胀。”
山竹觉得有些奇怪了,这胃疼来得快,去的怎么也这么快呢?
两人来到医务室,值班的还是昨天的大夫,对方看到山竹后还以为他又发烧了。
“李医生,他不是发烧,是胃疼。”谈不屈让山竹坐在椅子上。
李医生问道:“是怎么开始疼的?”
山竹摸着肚子道:“就是刚才吃完饭感觉有点撑,起来走了没几步胃里就忽然像针扎一样的疼,然后好像过了不到一分钟吧,就慢慢好了。”
“那现在呢?”
“现在就觉得有点胀。”
李医生点头,给他开了处方,“那就是吃多了,而且吃的有点急岔气了,我给你开个消食片,以后吃东西慢点吃。”
山竹回忆了下,他好像吃的也不快啊?
不过医生说是那肯定就是了。
两人领了药出门,山竹便对谈不屈道:“你都没来得及吃饭呢,快去吃吧,要不要我陪你去啊?”
靠,这小声怎么就这么甜呢?
谈不屈没敢看他,强作冷静道:“没事,我先把你送回宿舍,然后去和我那群队友吃就行。”
“队友?”
“嗯,篮球社的。”谈不屈看他一眼,道:“我中午不回寝室了,等会要和其他社员打个内部比赛,你想去看吗?”
山竹眼睛一亮,随即又叹了口气,“不行,我下午要上课的。”
谈不屈顿了下,道:“你把你现在的课表给我发一份呗。”
“干什么?”
“不干什么,随便看看。”
“哦。”山竹给他发了自己的课表,谈不屈翻了翻,唇角一扬道:“你们专业课的时间跟我好像差不多,之后咱俩可以选一样的选修课。”
山竹顿时想起同学们的话,问道:“那谈哥你想选什么课呀?”
“还没想好呢,你等我晚上回去的,咱们好好商量一下。”
“好呀!”
去食堂正好要从宿舍楼路过,山竹便和他告别,自己回了宿舍。
推开门,宿舍里极为安静,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山竹在门口换了拖鞋,却发现鞋架上少了一双拖鞋,好像是裴云鹤的不在。
那意思就是,此时此刻只有裴云鹤一个人在宿舍?
山竹抿了下唇,扒着墙鬼鬼祟祟探头朝屋里看去,没看到人,卫生间的门却是关着的。
看来是在卫生间呢。
山竹暗暗点头,那他现在立刻回床装睡,就可以避免和裴云鹤说话啦!
没等他行动,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你干什么呢?”
山竹吓得毫不夸张地跳了一下,转头看向来人,眼睛瞪得溜圆。
裴云鹤眼底划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他手里拎着两本似乎刚买的新书和一双崭新的拖鞋,他把拖鞋包装拆了,垂头换上,一抬眼发现山竹还在原地站着。
山竹回过神,干笑了下道:“那什么,你刚才不在宿舍啊?”
“去楼下取了个快递。”裴云鹤径自回到桌边,把两本新书放进书架。
山竹又看向卫生间道:“那是谨哥在里面吗?”
裴云鹤回头看他,面无表情道:“没有,这就咱们俩。”
窗外晴朗的天忽然暗下来,阴云密布,一道闪电后紧接着便是轰雷。
宿舍里一暗,裴云鹤整个人都好像模糊起来,加上他冷冰冰的语气和那句“就我们俩”,让人轻易就能联想到那些悬疑剧里的案发现场。
山竹咽了下口水,想逃了。
幸好裴云鹤收回了视线,他没再说话,而是转头去关了阳台的门。
山竹看向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下了起来,潮湿的泥土味蔓延进宿舍,空气似乎都潮了不少。
华京的天总是说变就变,春秋两季更是说下雨就下雨,说刮风就刮风,所有人都习惯了。
两人无声地各回各床,雨势逐渐加大,雨滴噼里啪啦击打在阳台门和窗户上,室内却是截然相反的静谧。
山竹抱着软乎乎的抱枕,有些睡不着。
他看向此刻宿舍里唯一的室友,裴云鹤还坐在床上靠着墙看书,正对着山竹的方向,一抬眼就能看到他。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山竹的视线,裴云鹤居然真的掀起眼皮朝他看了过来。
山竹猛地和他对上视线,脚趾都不自在地蜷了一下。
“有事?”裴云鹤问道。
山竹摇摇头,又点点头。
裴云鹤抬眉。
山竹坐起身,抱着抱枕给自己安全感,然后友好地冲对面的人笑了下说:“那个,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呀?”
他问的有些忐忑,手指不安地抠着怀里的抱枕,齿尖不自觉地轻轻咬着下唇,小鹿眼遥遥望向对面的人。
“不是。”裴云鹤合上书,幽深的瞳孔直直望进山竹眼底,“怎么这么问?”
山竹小声道:“就是看你好像很不愿意和我说话,而且我昨天来的时候还打扰到你了,对不起啊。”
裴云鹤不知道在想什么,顿了许久后才开口道:“没关系,不用道歉。”
山竹被他的冷气冻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知道对方没怪自己就放心了,又道:“那个,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准备选修哪些课呀?”
裴云鹤不答反问道:“你想知道?”
“嗯。”山竹点点头,很讲义气地没暴露自己的同学们,只道,“刚才谈哥说他还没想好,我就想问问你。”
“哦。”裴云鹤冷漠道,“我是个备用的。”
山竹:“???”什么东西?
裴云鹤又把书扔到了下面的桌子上,然后就躺了下来,整一个拒绝交流。
山竹实在搞不懂这个人,或许对方只是忽然困了,不想说话了吧。
山竹也不好打扰人家,也躺下来睡了个午觉。
睡醒的时候,外面的雨还在下,不过小了一些,不耽误他出门上学。
裴云鹤早就收拾好了,但刚才还愿意和山竹说话的人好像又变得疏离了,等山竹装好自己形体课的练功服时,裴云鹤就已经拎着伞出门了,连句招呼都没打。
阴晴不定!
山竹终于知道这个词形容的到底是什么人了,非常贴切!
山竹没再想别的,他换了身耐脏的黑色牛仔裤和长袖T恤,换了双白色的雨靴,背上背包,临出门前才发现雨伞找不到了。
不能吧?家里人应该给他带了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再不走估计就要迟到,山竹没办法了,只能披了件外套就往外走。
他跑下楼,却在走出宿舍楼门的瞬间,看到了站在雨搭下的那道颀长的身影。
那人转过头看他,撑开伞道:“一起吧。”
山竹眨了眨眼,有些懵地走到他身边,仰头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没带伞?”
裴云鹤明显愣了下,“你没伞?”
“昂......”
裴云鹤的诧异转瞬即逝,他又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的高贵脸,道:“走吧。”
伞不算很大,罩着两个成年男人似乎有些勉强,但山竹身上却没怎么湿。
周围都是各种各样挤挤挨挨的伞,雨天声音的传播都弱了一些,再多的人声都没有压过雨滴击打伞面时“噼里啪啦”的声响,这种声响似乎给伞下的空间塑造出了一圈无形的隐秘结界。
伞下的两人并肩走着,肩膀和手臂自然地碰在一起,似乎有些亲密。
裴云鹤那么长的腿,走的却好像有些慢,山竹都要放慢步调才能和他同步。
可他们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再不快点可能要迟到了。
山竹看了下时间道:“我在艺术楼上课,你在哪上啊?”
“三教。”
山竹一愣,道:“那好远的,你不会迟到吗?”
“会。”
“啊?”
裴云鹤侧头看他一眼,道:“你不会迟到的。”
“我知道,艺术楼不远,我能赶上的,可你会迟到啊。”山竹认真给他分析道。
裴云鹤淡淡道:“我不去上课也没事。”
山竹:“......”
好吧,他忘了这位是个大佬,大学里能学的他估计都学完了。
就是不知道他本来都不用上大学,为什么还要上,是体验生活?搞不懂。
两人赶在上课前三分钟才到艺术楼,山竹匆匆和他说了句“拜拜”后就跑进了教学楼,直接跑楼梯来到二楼教室。
他不知道的是,在艺术楼外的台阶下,那道引人注目的身影又独自站了好一会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