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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病情进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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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就好了?
裴云鹤思绪一空,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他是不是加班加出幻觉来了?不然他怎么会大半夜来到山竹家,山竹还这样窝在他怀里,说什么“抱抱我就好了”这种话?
喉结处忽然传来一下刺痛,把他的神智拉了回来。
但反应过来喉结为什么会疼之后,裴云鹤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了。
他微微垂眼,看到了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瓜,确定不是幻觉,他顿时浑身都僵硬起来。
怀里的人很软,很香,还有些出了汗之后的潮气。
山竹潮湿的发丝和额头轻轻蹭着裴云鹤的下巴,柔软的唇瓣却贴在裴云鹤的喉结上轻吻,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喉间的皮肤上,激起一阵阵的酥麻。
裴云鹤呼吸加重,身上也有了不可言说的变化,他闭上眼,哑声道:“山竹,你怎么了?”
山竹神志不清,没有回应他的话,反而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好舒服啊。
他闭着眼攀着裴云鹤的脖颈,在他怀里不安分地蹭来蹭去。
身上的疼痛在慢慢减轻,可另一种古怪的渴求感却越来越严重。
不够,还想要更多......
可是他想要什么呢?
山竹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似乎比刚才的疼痛还要难以忍受,难受的他毫无章法地在裴云鹤怀里乱动,脸埋在他脖颈间蹭,难受的他忍不住低声啜泣。
漆黑的环境,把这些感官和声响都无限放大,好像全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如此亲密地拥抱。
暧昧、热烈、冲动......无数隐秘卑劣的念头在脑海中一一划过。
裴云鹤咬紧牙关,额角渗出汗,忍得眼睛都血红一片。
他呼吸灼热,双手克制地扶着山竹的后背,但也不自主地加重力道,紧紧把人按在怀里。
这样的力道对于正常拥抱来说实在有些重,但对此刻的山竹来说,却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难言的舒适和满足感从心底涌出,他轻叹了口气,浑身放松下来。
裴云鹤察觉到他的反应后怔了片刻,而后试探性地用更大的力气抱紧他。
山竹果然安静了下来,不乱动了,也不乱哼哼了,只乖乖被他抱着,脸软软地枕在他肩头,像要睡着了一样。
真的是抱抱就好了?
裴云鹤尽量忽略身体上的反应,让自己脑子清醒一些。
山竹的难受不是假的,但什么病是抱抱就能好的?这似乎触及到了他的盲区。
卧室的遮光窗帘质量上乘,把窗外的光线遮的严严实实,室内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
这样的黑暗,容易激发人心底的贪念,也容易滋生更多的欲望。
但波澜涌起之后,心绪便逐渐平息,恢复如常。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云鹤才把已经在怀里昏睡过去的山竹轻轻放回床上。
他试了试山竹的额温,很正常的温度,只是发丝潮湿,身上的睡衣也有些潮气,睡得肯定不会很舒服。
裴云鹤打开手机电筒,轻轻走进一旁的更衣室,找到了一条干净的睡衣,又去卫生间用温水打湿了浴巾。
他尽量心无杂念地把山竹的脸颊脖颈,还有头发手脚都擦了一遍,然后才小心地帮他换睡衣。
黑暗是最好的保护色,裴云鹤没有看到任何不该看的,也没去碰任何不该碰的。
他和所有知书守礼的世家公子一样,隐忍自持,忍着快要爆发的欲望,为心上人换好了衣服。
他半跪在床边,在黑暗中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敢打开手电筒照亮山竹的脸。
估计是真的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山竹睡得特别沉,被这么折腾都没醒。
只顾点火,不顾灭火的小少爷,也真是够气人的。
裴云鹤失笑,轻轻戳了下他的脸颊。
本该睡得很沉的小少爷,眼睫却忽然颤动两下,喉结滚了滚,但眼睛却闭的很紧。
裴云鹤顿了下,而后唇角的笑意便深了。
他起身坐到床边,关了室内唯一的光亮,而后双手撑在山竹两侧,慢慢地倾身下去。
山竹感觉到自己两侧的床垫都微微陷了下去。
怎么回事?
裴云鹤怎么还不走?
不对,裴云鹤这是不是都快骑到他身上了?这是什么糟糕的姿势啊!
山竹眼睫颤的更严重了。
不是,裴云鹤还要做什么呀?
给他换衣服,帮他擦身体,可以是朋友的关心,那他现在这是要干什么?
山竹其实根本没睡着,但他清醒之后就没办法面对自己刚才做过的事了,他可是整个人都扒在人家裴云鹤怀里了,还对着人家又亲又咬,像极了死变态好吧!
而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刚才是怎么了,说自己犯病了?可他又不想让裴云鹤知道他有病。
山竹整个人都乱糟糟的,就在他犹豫要不要睁开眼的时候,鼻尖就忽然传来若有似乎的气息。
“!”裴云鹤离他都这么近了吗!
山竹倏地睁开眼,却只看到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到裴云鹤在距离他多远的地方。
一声低笑,裴云鹤坐直了。
山竹感觉到身侧的手都收了回去,便悄悄松了口气,裴云鹤应该没发现他醒了吧?
“山竹。”裴云鹤忽然开口。
山竹吓了一跳,下意识道:“啊?”
说完他就立刻抬手捂嘴,但已经晚了。
裴云鹤就又笑了,在黑暗中看着模糊的山竹,轻声道:“我要走了,你不送送我?”
山竹眨眨眼,没反应过来。
裴云鹤居然不问他刚才是怎么了吗?
“我开灯了,捂住眼睛。”裴云鹤道。
“哦。”山竹乖乖捂住眼睛,裴云鹤便开了手机电筒,室内多了一丝光线。
山竹慢慢挪开手,心虚地和他对视。
昏弱的光线映着裴云鹤的脸,让他看起来没有平时那么冷漠,反倒有种别样的温柔。
山竹坐起身,小声道:“谢谢你啊。”
“嗯。”裴云鹤确实没多问,直接站起身道:“走了,你睡吧。”
“我送你下楼吧。”山竹急忙起身穿好拖鞋,跟着裴云鹤一起轻手轻脚地下楼。
楼道里是有感应灯的,山竹这才发现裴云鹤都没穿拖鞋。
他抬眼看裴云鹤,对方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淡疏离,就好像刚才在卧室里抱着他哄的是另一个人一样。
真是个矛盾的人。
两人来到楼下,裴云鹤穿上自己的鞋。
山竹小声道:“你开车来的吗?”
“嗯。”裴云鹤也轻声道:“回去吧。”
两个人过于鬼鬼祟祟,山竹忽然就笑了,小声道:“咱俩这样好像偷/情的呀。”
裴云鹤开门的动作一顿,侧头看他。
山竹的脸腾地就爆红了,他急道:“不、不是,我是说——”
“哦。”裴云鹤要笑不笑地说:“你平时看的东西还挺杂的。”
山竹恨不得把刚才说那句话的自己掐死,急着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忽然说了那个词,我平时不这样的,你相信我!”
裴云鹤点点头,语气轻飘飘地说:“嗯,我信你。”
山竹欲哭无泪:“我觉得你没信!”
裴云鹤就笑,推门出去,道:“晚安,快回去吧。”
“......晚安。”山竹扒着门边目送他。
裴云鹤打开车门,坐进去之前又回过头来,对山竹道:“纵欲伤身,劳逸结合。”
说完他就坐进车里,黑色的车很快就融进夜色。
山竹僵在原地,羞愤欲死!
裴云鹤回到家,第一时间就是查询山竹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无数条相关论文映在屏幕上。
“渴肤症——”裴云鹤一字一顿地念了一遍。
他合上电脑,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眼底划过一抹兴味。